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 第100章

他突然明白岑肆得病为什么那么不愿意曝光了,被人津津乐道确实很不舒服。即便知道是出自善心,但明星身份会放大网友的言论和态度,那感觉……

就像是动物园里一种受伤的动物,被过于异样和夸张化的眼光打量。

但也是在#心疼江识野#这个词条广场下,他刷到了一条很诡异的视频。

视频播放量只有7,文案是:

【我看错了吗,小八是参加过岑兰的音乐剧选角吗,右2穿牛仔裤的那个人,是小八吗】

视频相当糊,是一个选角现场,几个报名选手五官完全看不清。

右上角的水印还是时代眼泪的土豆网。

都不知道是哪个猴年马月的视频了。

唯一一条评论也说:

【姐妹,岑兰音乐剧导演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你这么说小八都四十多岁了[笑哭],只能说有一点撞脸】

江识野被这个视频吓到手都在抖。

他把静音往上调了一格。

清朗的歌声传了出来。

“这声音还挺好听的,有点儿像你。”岑肆边开车边说,“谁唱的。”

“……不知道,”江识野回答,按着暂停,“一个网友。”

他抿起嘴来,盯着那个穿牛仔裤的男人。

心跳得越来越快。

是看错了吧?

毕竟这么糊,极大可能只是撞脸。

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个视频里。

他怎么可能唱出歌。

江识野把这个视频默默地下载下来就关了手机。

岑肆余光瞟他,以为他困了:“睡会儿吧,很快就到了。”

江识野摇摇头,望着他:“你累吗,下个服务区休息一下吧。”

才发现自己嗓子也有些紧。

岑肆敏锐地发现了:“你刚看啥了?”

“……没看啥。”

“撒谎。”

“……好吧,”江识野呼口气,“我不小心点开一个……你击剑比赛的视频。”

岑肆表情明显一怔。

右手松开方向盘,他掐了下江识野的后颈,手冰得要命。

江识野直接一缩脖子,把他手一握:“你手怎么这么凉。”

“我一直冰肌玉骨。”岑肆把手抽回去,搁回方向盘,“别看那些视频了。”

“四仔。”

“嗯。”

江识野望着他的侧脸,一认真做事就显得很冷峻的侧脸:“……你想回去吗。”

“想。”岑肆直接承认,又笑了笑,“但现在挺好的,不管我谈恋爱,我也有时间和你在一起。”他淡淡地扫了眼后视镜,方向盘一转变了个道,“僵尸,我已经回不去了。你得接受一个不是运动员的我。”

他说得很平静,但江识野莫名其妙就咂摸出了一种陌生的味道。

那味道真的太陌生,搞得他心突然就惶恐地跳快,本看了视频混乱空白的脑子直接被岑肆这句话塞满。

他好像有点自卑。

听起来很离谱,岑肆怎么可能自卑。

但什么叫“你得接受”。

就说明他自己不能接受。

江识野连忙说:“四仔,我失忆了。”哪怕他不善言辞,此时此刻也不停地往外蹦词,“我喜欢你时你就一直是演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做什么都蛮耀眼的,我……”他闭了闭眼,人生第二次告白,稍微风轻云淡点把那些词艰难地吐出来,“我喜欢你是运动员,也喜欢你是演员,或者什么都不是,不重要的。”

车前的挡风玻璃框着一个望不到尽头的马路和四方的湛蓝天空,岑肆看着前方,笑了笑,抬手贴了下江识野的脸,“知道了宝贝儿。”

他又收回手、

伸着的手臂,青筋绷紧。

六点多的时候,他俩下了高速,在一个农家乐里吃了饭。

农家乐只有一对老夫妇,本以为不看娱乐圈就不认识他俩,没想到老伯还是能一口叫出岑肆的名字,拿着锅铲展示了下当年是怎么看岑肆击剑比赛的。岑肆低头笑得停不下来,还自己拿着锅铲表演了个弓步,江识野也看着他笑,却迟来地明白,顶级运动员的影响力永远比顶流更大。

他想做的也不是顶流。

他刚刚不该那么安慰他。

再坐上车时就是傍晚,他们也进入了青城境内。

但不知咋回事儿,岑肆七拐八绕的,人却越来越稀疏,城市的印记越来越少。

但晚霞卷着大海,却在江识野的视野里越来越大。

江识野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见那一条蓝色的,逐渐往上伸,往上伸,像一个急速拉动的斑斓色条。

海洋的颜色被晚霞渲染着,他的眼睛也像被渲染了,亮成一片。

渐渐的,各种植被也稀疏了,目光所及只有沙滩、大海、晚霞。

和岑肆。

岑肆停车,解开安全带:“到了,下车吧。把鞋脱了。”

江识野立马兴奋地下车了。

21岁的人了,第一次看到大海却像个11岁的孩子。

岑肆拍了拍开车坐酸的屁股,踩着他踩过的脚印追上他。

傍晚的海风吹得江识野的薄T鼓鼓的,他从后面把他环住,鼓鼓的薄T压下去,贴着肌肤。

江识野侧头蹭了下他的下颌骨:“……怎么都没人啊。”

岑肆低声回答:“这块地是我舅舅的私人海滩。”

“……?”怎么你舅舅还有私人海滩?

大抵是明白江识野的疑惑,岑肆简单解释了下:“我舅舅本来就是搞这些地产开发的,我妈和我爸结婚后他才开始弄些互联网的东西。”

“……不愧是豪门联姻。”

岑肆没说什么,却直接一提溜,把江识野的衣服脱了。

江识野还没反应过来,岑肆二话不说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了,又从房车里捞出两条沙滩裤:“换上。”

江识野本以为岑肆要带他去游泳。后面发现好像不是。

待冰凉的海水漫至小腿,像是丘比特的催促,岑肆就紧紧搂着他,铺天盖地地吻过来。

江识野胸膛抵着他的胸膛,迅速回应。

身体布满热吻就像海浪撞击礁石,唾液彼此交换就像充满咸腥的海风,晚霞记录一切,又在逐渐褪去时将一切尘封在大海。

江识野手不停地抚摸岑肆的肩胛骨,忍不住把之前安错的慰重新说一遍:“四仔,等你病好后,再回到击剑赛场吧。”

“我会等你。”

这话像是开启了什么潘多拉魔盒,岑肆身体一僵,舌头之间舔过江识野的耳后,沉哑着声音道:“跳上来。”

“跳哪儿?”

“你只管跳。”

“……”

这在海水浸透的沙滩上怎么跳啊……江识野虽这么想,真还是环着岑肆脖子傻不拉几跳了一下,结果岑肆双臂一捞。

江识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稳稳当当地双腿夹住岑肆的腰,像个树袋熊一样紧紧贴在他咸湿又滑溜的身上。

岑肆托着他屁股,仰着头亲他的喉结,江识野低头吻他的鼻梁,吻他眼皮褶子里的痣,好像想把它钓出来。

晚霞消失,暮色垂下,海潮声越来越大,他们的呼吸却越来越重。

岑肆干脆往房车里走。

他看上去那么游刃有余,好像并不觉得抱一个男人很费劲,像18岁扛起江识野时候一样。

江识野如痴如醉脑子发昏:“……你病好了吗。”

岑肆笑:“总有一天是好的。”

他把他抱进房车,扔上床。

江识野眯起眼,胸口起伏得厉害,低着一副天生好嗓:“……要干嘛。”

岑肆顺手去拿东西,宽阔的肩膀覆盖一层阴影,他压下来:“射击。”

江识野彻底闭上眼。

天色渐晚,晚霞留下最后一缕光,房车外毫无人迹的沙滩上,海浪渐渐扑过来。

起初只有一朵,两朵,待慢慢把沙滩浸软浸湿,便铿锵澎湃地涌来,边奋力拍击着礁石边把沙滩淹没覆盖。

沙滩上只有一辆车,车上只有角落一盏小小的灯光,刻着两人的影子。

他们紧紧贴在一起。

身体在一起,呼吸在一起,灵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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