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虽然我是她救命恩人,但恩是一回事,情敌是一回事,她绝对不会把你让给我。”贺知渡说,“我又说,我只是实话实说,信不信由你。”
“那她下一句话说的是不是说,如果是真的,那你就把我带到她面前,让她见识一下。”
贺知渡低笑:“哥哥真聪明。”
笑声透过听筒传过来。
奇怪的是,江倾一直都没有觉得难受,无论是看到文件的那刻,还是躺着思考的那刻,但听到这个笑声忽然有些难受。
像是针戳开了一个洞,情绪顺着那个洞流了出来,越流洞就越大,情绪在一瞬间泛滥得无法回收。
“那就让她见识一下。”
江倾尽可能的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不让自己的情绪透出来。
只是他没能控制住。
完全没能。
“我想见你。”他说,“立刻就想。”
可能你会觉得我很奇怪,但就是想见你。
非常想。
非常。
作者有话说:
关于案件的剧情,都是作者瞎写的,如果有什么bug,请不要太过放在心上!!
这章真的卡了很久,写了几个版本,都是写到一半就卡住了,卡到让我差点感觉写不下去了,但是我不会弃坑的,抱歉久等。
第40章
贺知渡回来了。
带着一身风霜, 卷着一身疲惫,从医院赶回了家。
见到江倾的那刻,他什么都没有问, 也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走进抱了抱他,安抚的揉了揉他的头。
开门的动静吵醒了熟睡中的丑丑, 它不爽的嘟囔了几声,见到来的人后, 开心的跳到贺知渡的脚边, 钻到他们中间蹭了蹭。
江倾看了眼脚边的小猫, 又把视线转移到贺知渡身上。
贺知渡脱了外套,只穿一件衬衫,扣子扣到了最上一颗,把锁骨遮了个严实。
但衬衫就是一种,遮得越多, 越让人想狠狠破坏的东西。
江倾往前走了一步, 把贺知渡按在了墙上,用指尖勾住了衬衫最上的那颗纽扣。
另一只手抓住了衬衫的领口, 伺机而动。
丑丑还在脚边撒娇,下一刻猝不及防的就被请出了门外。
江倾勾了勾手指,说:“接下来就到了少猫不宜的环节了。”
纽扣松动, 还没能做出下一步, 江倾就被人桎住。
贺知渡抓着他的手腕, 力气并不大, 不至于让人觉得疼, 只是也无法挣脱。
“哥哥。”他音色低沉, 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为什么?”
说着,他又用另一只手捏住江倾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对视。
江倾避无可避,隐在眸子里的惶恐尽数被贺知渡看在了眼里。
他忽然失了力,垂下手,视线看向下方,低声说:“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哭?”
贺知渡问他。
江倾顿了半晌,思绪混成一团乱麻。
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告诉他吧告诉他吧,他是贺知渡,他最在乎你,你可以依赖他。
可是一直以来的习惯又拼命的在阻止他。
从小到大他受到的教育都是独立自主,想要的东西必须靠自己去争取,世上没有谁可以依赖,哪怕是最亲密的人,他见过你没用的一面也会离开你,世上最牢靠的关系只有利益。
贺知渡本就是一只不可控的野兽,哪怕是到了现在,江倾也没有绝对的自信对方永远不会离开他。
换句话来说,世上没有谁会离不开谁。
片刻后,江倾的理智逐渐回笼,再看贺知渡的时候,又恢复成平时的样子。
他勾了勾嘴角,笑意浸染了双眸,声音也扬了些:“你瞎说,我哪有哭。”
贺知渡看着他的笑,高兴不起来,这个笑又像是回到了初识不久的那感觉。
明明很亲密,却又带着防备。
他转了个身,反手把江倾扣在墙上。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小灯,他背着光,五官都模糊进了黑暗里,让人觉得有些疏离。
“那我把你弄哭好不好?”
江倾还没来得及回答,未尽的话都融入了吻里。
这个吻强势得丝毫不留余地,像是要剥夺他口里剩余的每一丝空气,直到喘不过气时,对方才稍作分离。
之后便是更加无理的索求。
他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贺知渡了。
不讲道理,不顾后果,不留余地,动作也丝毫不温柔,让他每一根骨头都在叫嚣着疼痛,却又拥有灭顶的快.感。
疼痛和快感的夹杂,让他几乎没有时间去思考太多。
只觉得,他喜欢这样的贺知渡。
后来哭了吗?
记忆模糊的深处仿佛记得。
深夜时他仿佛哭着求对方停下,他真的太痛了。
不知是真的被弄哭的,还是趁机宣泄他不想承认的情绪。
总之,第二天江倾有些没脸见人。
江倾叹了口气,把头埋进被子里,只透过一个小角看床上的另一个人:“今天不要上班?”
贺知渡回答说:“请假了。”
江倾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又说:“就算放假,你平时不也是准时起床吗?”
贺知渡:“今天不起。”
“……你就是故意折腾我。”江倾小声说。
“嗯,故意的。”贺知渡答。
“你就是觉得我不能拿你怎样,所以才这么放肆。”江倾继续说。
“事实就是如此。”贺知渡低头,隔着被子轻吻了一下,“你不但不能拿我怎样,还会被我欺负到哭。”
“嗯?”
江倾有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哥哥,你可能不知道。”贺知渡说,“你哭起来的样子有多性感,性感到让人想……”
他声音带着些哑,音色越发低沉:“一直把你弄哭。”
江倾无地自容了。
他敢说,要不是昨晚折腾太过分,现在还带着点伤,他肯定免不了再来一次。
真是……真是……
江倾裹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再回望一眼的时候发现贺知渡这个混蛋竟然是穿戴整齐的躺在旁边。
还在一旁看书!书有什么好看的!真是过分!
见江倾不动,贺知渡又低笑一声,丝毫没有悔过之意的问:“哥哥生气了?”
“不气。”江倾叹了口气,没出息的说,“我去给你做饭。”
怪也不能怪贺知渡,毕竟这都是他招惹的。
唉。
-
贺知渡只请了一天假,第二天回了医院,江倾没跟着他一起,依旧在家休息。
熬夜,睡觉,起床,吃饭,睡觉,玩手机,无聊,无聊,无聊,无所事事。
好像以前都没有过这种何去何从,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感觉。
但这感觉又切切实实的出现在他身边,如影随形。
下午的时候,江倾开车出了门。
不知怎的,就开车回了老家,曾经和苏锦一起生活的房子。
他太久没有来过这了,曾经的繁华都变成了一片破败,新房旧了,有的人已经拿了拆迁款,搬离了这,有的人依旧在这生活,等待政府的改建。
巷口外是高楼大厦,巷子里只剩下连回忆都算不上的东西。
记忆中确实好像有过人联系他,要拆迁房子,苏锦联系不上,他成了唯一的继承人。
只是当时他也并未在意太多,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饶了好几段弯路,才终于找到和记忆相交的那套房子。
房门是老旧的红漆门,钥匙就在门口左手边消防箱的底部。
江倾还记得,钥匙的位置。
也忽然想起,苏锦是个看似精明,实则有些粗心的人,钥匙和钱包都会经常会忘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