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仔细想了下:“陈易深,然后还有孟皓。”
陈故是听过这个名字的,不仅是因为暑假那场篮球他顶的是这个人的位置,还因为这段时间跑南界大很勤,跟着江眠认识了这个人。
江眠或许没有察觉到,但陈故看得出。
孟皓看他的眼神,是看情敌的样子,他对江眠,有心思。
陈故在心里冷笑,面上却仍旧装得很好。
只是江眠总是会察觉到他的一点情绪。
江眠有点不解地看着他:“你心情不好?”
“嗯。”陈故都没有停顿,就懒懒地扯了下嘴角,似真似假地玩笑道:“三天€€。江sir要抛下我一个人在南界,去跟别的小朋友玩三天,我好难过。”
江眠:“……”
见他不说话,陈故继续散漫地拉长语调哭诉:“好吧,是我太脆弱了,我不该这么任性,我们江sir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圈,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追求者……”
“陈故。”江眠打断他:“吃饭。”
陈故委屈地看着他,江眠却已经及时避开了他的攻击,垂着眼认真吃面。
陈故扫向他微红的耳尖,心情勉强好了点。
但这还不够。
陈故心不在焉地挑起面条吃了两口,打从江眠说要和同学睡在一间房时,他就尝不太出来这碗面是什么味道了。
真烦。
他为什么非得维持着这张人皮?
现在就直接把江眠拐到自己家里锁起来,不知道能省多少麻烦事。
陈故的手撑在桌子上,微垂了眼睫掩住眸中的神色,但视线却一直锁在江眠身上,像一条无形的锁链,纠缠住了江眠的脖颈,不允许江眠逃往他不知道的地方。
“你别看我了。”江眠稍抿唇,抬眼对上陈故的视线,明明察觉到了危险,却只是提醒陈故:“面要稠了。”
陈故勾勾唇:“知道了。”
他想还是继续披着吧。
他喜欢和江眠这样坐着,随意聊点什么,详和地吃一顿饭。
€€€€
主观题成绩要比客观题出得慢一些,今年考的比往年要早,但出成绩的时间和往年都差不多,得要一月份了。
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头上要悬把刀子到一月份去。
不过江眠倒是无所谓,他对自己的成绩素来自信。
而且就算没有过,他也能很平静地对待,毕竟他还年轻,再战就行了。
因为班级组织旅游,所以他们自发组织小组内去采购。
江眠还在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主要是他真的不喜欢爬山这个项目。
要是像往年一样,是去泡温泉又或者去什么小镇玩,他也不至于那么纠结。
而正好采购那天陈故说他不舒服,江眠就拒绝了同学们的安排,去了陈故家,及时阻止了陈故要伤害自己的行径。
江眠已经能够很淡定地被陈故圈在怀里了。
毕竟这一次和那一次也不一样,他不是坐在陈故腿上,而是坐在他双腿丨间,背靠着陈故的胸膛,脑袋也一并挨在上面。
只是江眠还是不敢乱动,他望着陈故明显比他大上一号不止的结实手臂和大腿,思绪有些飘散。
说起来……他好像还欠了陈故跑步。
陈故环着江眠,把脑袋埋在江眠的发间,嗅着淡淡的洗发水清香,嘴角微勾。
他知道江眠今天要跟同学去采购,所以他试了一下,然后成功了。
那么……
陈故眸色逐渐转深。
€€€€
在江眠他们准备去旅游的前一天。
因为永远起的比陈故早,所以江眠总是先发一个早字给陈故。
一般来说,陈故在九到十点左右就会回,不会超过十一点。
但今天到江眠下早八,去食堂吃了个饭回宿舍了,陈故还是没有回消息。
江眠不由皱眉。
他一开始是觉得陈故大概是昨晚又通宵画画了,因为上个月月底陈故就干过这事。
他说灵感来了,收不住,于是直接一整晚没睡,那天江眠早六点给他发早,他也回了个早,然后说自己先睡了。
然而等到了下午,陈易深跟江眠说收拾行李为明天做准备了的时候,江眠还是没收到陈故的消息。
江眠抿了下唇:“等下,我出去打个电话。”
陈易深:“哦哦哦。”
江眠到走廊上,拨了第一个电话,陈故没有接,于是他又拨了第二个。
在第三个响到快要结尾时,还没听到那边的答应声,这让江眠的眉头都拧在了一块。
好在第三个电话在最后一声时,陈故接了起来。
“喂?”
江眠微怔。
电话那头浓浓的鼻音和沙哑的声音,再配上虚弱的语气,怎么听都不对。
“你感冒了?”
“江眠?”
江眠:“?”
连人都认不出来了?
“不好意思。”陈故在电话那头咳了两声:“我昨天感冒了,吃了感冒药,药劲有点猛,你打电话我才醒。”
他的声音听上去还是很羸惫:“我没事。”
这叫没事?
江眠皱紧了眉头:“你量体温了吗?”
陈故声音发虚:“普通感冒。”
说完这话,陈故又在电话那头清晰地咳了两声,之后的咳嗽声就闷着了,江眠想大概是陈故捂住了手机或者自己的嘴,为了避免他听见。
江眠抿住唇:“我没课,我来看你,你吃东西了吗?”
“没。”
“那我给你带粥。”
江眠看了看时间:“你先倒杯热水喝一口,然后继续睡,我到了给你电话。”
陈故哼唧了声:“没力气。”
江眠叹气:“那你等我吧。不说了,就过来。”
说完,江眠就挂了电话。
陈故听着手里的嘟嘟声,整个人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转了一下手里的耳温枪,再次测试了一下。
他看着上头显示的「40.8」,没什么情绪波动地把最后一勺冰淇淋吃完。
江眠从学校到他这有段不短的距离,他还有时间收拾掉冰淇淋盒子。
再故意把各种牌子的感冒药袋子留在桌子上……
希望这个烧能持续久一点。
实在不行,他就启用planB。
陈故耷拉着眼皮,哪怕被高烧缠身到的确难受,脑子运转得也很缓慢迟钝,但他仍旧清楚自己要算计什么。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他要来了!
百度说耳温枪正常在35.8-38,所以写了42.7,然后又查了一圈好像42.7确实有点高了,所以又改了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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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因为不确定陈故有没有胃口, 所以江眠买的是青菜粥。
他特意让老板帮他炖烂一点,犹豫了一下后又加了一盒奶油馒头。
陈故的冰箱里是没有面包这些东西的,江眠考虑到他晚上离开后如果陈故饿了会没有东西吃, 所以多买了盒馒头。
还特意买的是那种比较香软的, 怕陈故嗓子有炎症,硬得吃不下去。
按照江眠自己生病的经历, 他估摸着陈故应该是有发烧, 但不严重。
毕竟他高烧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晕乎分不清东南西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甚至没办法正常思考。
陈故就算体质比他好, 也应该没差到哪去。
江眠是真的认为, 病痛面前,人人平等。
因为要买粥,所以江眠在路上耗费了不少时间。
等他坐地铁转了几条线到陈故家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江眠来过几次, 陈故又跟保安打过招呼, 所以江眠做个登记就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