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很好,不卑不亢,不会让江眠觉得他咄咄逼人,也不会让江眠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我想知道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江眠摇头。
他沉默了会儿,低声道:“我其实本来没想那么早的。”
江眠也有想过要问一下江聊一,还想过策划一下表白。
“但是一月的时候,不是走漏了消息,有人报复吗?”
江眠慢吞吞说:“我没让兴哥跟你说,因为我没什么事,我当时不知道怎么面对你。那个时候他和我在一起,替我挡了一刀。”
江聊一怔住:“因为这个,你感动了?”
“不。”
想起当时的情况,哪怕过去那么久,江眠还是觉得好无力:“他可以躲的,他也可以拦下那个人的。爸,你知道吗?他打过黑丨拳,他很厉害,他是故意的…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我害怕我再等等,他下一次会干出更要命的事。”
江眠有点哽咽:“那一刀……差一点就插到他的心脏了。”
“他就是为了试探我对他的态度到了哪一步,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作者有话说:
呜呜呜;
题外话:我差点把这章发到隔壁orz;
今天有加更,所以是三更,下午三点还有一更,要问为什么,因为今年双十一终于上到逆子的驱虫药的车了有点开心呜呜呜这个喜悦想分享给你们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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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江眠回到车子上时, 就对上了陈故看似镇定,其实暗藏紧张的目光:“怎么样?”
“我爸说他需要想想。”江眠语气尚可:“这件事对他来说冲击太大了。”
陈故更加在意的点却是:“他训你了?”
江眠摇头:“没有,他从来不会训人, 只会心平气和地讲道理。”
“那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凝重?”
江眠微顿。
他支着下巴望着窗户外, 沉默了会儿,才说:“我就是想起一月的事了。”
陈故动了动唇, 语气温柔:“吓到你了?”
“嗯。”江眠稍稍抿唇, 还是说:“我当时真的很害怕。”
他垂下眼:“我想不明白你究竟怎么敢的。”
陈故到底凭什么把握那把刀就不会偏移,不会扎到他的心脏?
他就没有考虑过万一他失算了,真的出事…那要怎么办?
陈故知道江眠是在问什么, 但他仍旧保持着那天的态度, 装作不在一个频道上的模样,却也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偏头,一脸无辜:“想到你,就没有什么不敢的了。”
这话说得隐晦, 江眠却听懂了。
陈故这个人是偏激的, 所以他给出的任何情绪都会附带偏激的buff。
他性格上的劣根,无人可以改变, 因为他到现在也不觉得自己当时放手一搏有错。
他当时赌的并不是能不能和江眠在一起, 而是要让江眠记住他一辈子, 永远不会忘记。
所以他不在意。
就算是真的失算了,他也不在意。
……疯子。
江眠在心里骂了句, 又听见陈故委委屈屈地跟他说:“江眠, 你从刚刚进来开始就一直没有看我。”
江眠偏过头, 对上陈故可怜兮兮的狗狗眼, 直接倾身过去吻住了陈故。
陈故稍顿, 才把手搭在江眠腰上, 还没发起进攻,就被江眠轻咬了一下。
他本就有几分晦暗的眸色登时更沉,想也没想就直接将江眠拦腰抱起,压到了自己怀里,抵在了方向盘上加深这个吻。
驾驶座空间有限,要容纳两个大男人实属困难。
两人挨得紧密,就不可避免的有一些尴尬场面。
江眠对这些一向寡淡,但陈故显然是另一个极端。
他的双臂箍着江眠,低着头埋在江眠的颈窝里,呼吸沉重。
哪怕已经互相帮助过很多次了,江眠的身体还是不免紧绷,抵在陈故肩膀上的手也透着僵硬。
陈故的话也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的还是对江眠说的:“没事,我就抱抱,缓一下就好。”
江眠没吭声。
陈故这一下缓得有点久,江眠完全不敢动。
不过陈故确实没有再做什么。
他不是不想,但他清楚江眠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在外面这样,所以陈故压下来了。
等到江眠被松开时,时间已经不早了。
陈故却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车子,江眠揉着自己滚烫的耳垂,听他恂恂问:“你还能跟我回家吗?”
江眠点了头。
陈故彻底放心下来,他发动车子,低声呢喃了句:“叔叔真好。”
江眠瞥他,确认陈故并不是想到了陈鸿禹才没有说什么。
但是不是因为陈鸿禹,那就是因为……江眠面无表情。
陈故脑子里什么时候可以想点干净的?
€€€€
期末考是六月底,已经结束。
而考公是七月初,那天是陈故送江眠去考场的。
他还跟江眠开玩笑,说自己要不要穿个旗袍,惊的江眠都直接把你没事吧问出口了。
可江眠又不得不承认,陈故有时候这样跳脱的思绪,的确能调动他的情绪。
他倒不是紧张,只是有点过于平静,好像要考试的人不是自己一样,就有点不是很有状态,但陈故这么一弄,江眠在考试时,忽然觉得这大概是自己状态最好的一次考试了。
考完试后,陈故也还是没有问他考得怎么样,就是问江眠想吃什么,反而给江眠营造了轻松氛围。
南界夏天热得慌,江眠只想吃凉的,于是陈故就自己在家给他做凉皮凉面。
江眠依旧不被允许进入厨房,他只能站在不远处看着,和陈故聊天:“说起来你烟灰缸收了?”
他好早之前就没看见了,但一直忘了问。
陈故应声:“要戒烟总要拿点决心出来吧?”
江眠哦了声:“那你把它改成什么了?”
陈故弯眼,将面和粉皮捞出来过冷水,语气悠悠:“改了个灯放在工作室里,等回头味散了带你去看。不过江sir,你好了解我啊。”
江眠心说又来了,面上却十分配合地点头:“嗯,你是我男朋友,我当然了解你。”
陈故勾起唇,高兴得不行,哪怕还故作委屈也压不住话语里的雀跃:“眠眠,你趁我在忙勾我。”
这要是换做之前,江眠肯定会继续配合地走进去,亲陈故一下,就算是陈故要跟他多吻一会儿,他也不会有意见。
但有句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陈故这么久,江眠也学坏了。
他点点头,也露出了点无辜的神色:“你又不让我进厨房,只能自己受着了。”
陈故轻嘶,话是控诉的,但却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始终带着笑意:“江眠,你变了。”
江眠也很浅地勾了下唇。
凉皮凉面不难做,陈故端上桌后,又将提前煮熟各种肉和素菜浇上卤汁€€€€江眠想吃凉卤,而且江眠吃卤菜有个很奇怪的喜好,他不喜欢卤到里面的,他就喜欢吃外面浇一层卤汁的卤菜。
陈故都无所谓,就算有所谓,他也随着江眠来。
对他来说吃东西很简单,能吃就行了。
江眠一开始听说的时候还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毕竟他这儿有好多外卖黑名单。
陈故就笑着跟他说,等他被自己做出来的黑暗料理荼毒过后,他就会觉得有的吃也不错了。
但在说完这话后,陈故又道:“不过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体会到了。”
陈故总喜欢说一些直白的表示他们以后会一直在一起的话,又或者是这些隐晦的暗示,反正只要他和他在一起,陈故总会给他各种信号。
不认识陈故前,江眠觉得这样总是说没必要,可等到认识了陈故后,他才觉得不是没必要的。
的确做比说更重要,但语言的表达,能够带给人喜悦和期待。
而且陈故也并非光说不做。
江眠就很好奇:“我以为你的厨艺是天生的。”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赋。”陈故叹气,说起自己从前的黑历史毫不避讳:“我第一次做饭的时候查了很多攻略,但最后还是失败了,狗都不吃。”
其实就算是现在,碰到一些新菜式,陈故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但是陈故为了维持自己现在的面子,所以不会跟江眠说,都是在江眠不在的时候面不改色地倒掉重新来过。
€€€€
陈故做的凉皮和凉面也很好吃。
江眠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含混道:“果然你做什么都比外面的好吃。”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