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都过来了,我此刻却再吃不消这样的冷漠。可笑的是,和过往一样的是,我依然无法指责他只言片语。
曾经因为是我一厢情愿的单恋,不能强求他给我回应,而现在是,我知道症结所在却无法对症下药,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这些严肃问题,我只想尽量拖延着回应。
不出意料地,这一晚上他还是没有回房睡觉,我强睁着眼皮熬到六点多想起床给他做早餐,可却在天光初亮时撑不住睡了过去,吵醒我的又是大门闭上的声音。
错过了早餐,还有晚餐,我有的是被他磨练出的忍耐力和承受力。
严凛口味清淡,中餐里偏爱南方菜系,我不太擅长,跟着视频学了一下午,勉强做出来一桌子还算得上是色香味俱全的菜。
怀揣着期待等他回来,中途还放进微波炉加热了一次,和昨天一样的,九点半,严凛才进家门。
灯火通明的厨房和菜香四溢的餐桌让他也愣了两秒,但很快就恢复到面无表情的扑克脸,扫了我一眼冷淡道,“我在外面吃过了。”
“好吧。”我垂下头,默默用保鲜膜把菜原封不动地包裹起来,想要放在冰箱,又觉得不会有人吃了,转头将它们倒进了垃圾桶。
做这么齐全的一顿饭是很辛苦的,依靠可以和严凛和好的信念才能坚持下来,既然他不要吃我做的,那我也没什么劲头自己吃了。
菜倒掉了,可我身上还是一股去不掉的油烟味儿,彻彻底底洗了个澡出来后竟发现严凛也在房间里。
我喜出望外,重新燃起希望,想上前说话,却看到他迅速拿了几件换洗衣服后又合上了衣柜,绕过我径直往门口走。
“严凛。”我几近哀求着出声,“你要是不方便可以我去睡客房。”
他是房子的主人,不至于憋屈到连拿个衣服都要趁我洗澡的时候。
“不用。”冷冰冰的两个字后,他还是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躺在黑暗的寂静里,知道自己再做什么都是徒劳无功,控制不住地反复在脑海中模拟他过去的行为与言语€€€€这是一种类似于应激障碍的条件反射,我必须得承认,我已无力抵御他的冷漠。
伤疤一旦复发就会更加痛不欲生,我不能再放任自己在这里内耗,火速收拾了一些东西放进搬进来时用的箱子里,准备先回和张宇扬合租的房子里住。
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总需要这样一个可以独自消化痛苦的地方。
我打包完必备的东西,开始在手机上研究如何打网约车。这是个新兴的软件,注册了半天,又是收短信验证码又是点验证邮件的链接,好不容易搞好了,却发现当前这个时间根本打不到任何种类的车。
可我也不打算再多待一秒,打定主意今晚就是走也要走回自己家,拿好东西往外走时,卧室的门先一步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严凛不知是不是又要拿什么换洗衣物,进来看到我拉着箱子,他脸色并未有大变化,像是出于礼节地问话,“你要走?”
“嗯,我要回去住。”我顿了顿,又说,“不想再打扰你了。”
我箱子尺寸不大,严凛的卧室也绝对宽敞,但还是在经过他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裤脚。
“不好意思。”我道歉过后,想要换只手拿,在松开拉杆的一瞬,严凛毫无预兆地、“砰”地一脚把它踹飞在地,我就这么眼看着我的箱子往前“漂移”了几米。
“你发什么神经。”我没什么气力地骂了句,弯下/身要去扶起来。
可手还没碰到我倒霉的箱子,就直接被人拦腰抱起来,抛到床上。这床很软,我的体重让床垫陷下去又弹起来,反作用力把我往上颠了颠。
严凛撑在我的身体上方,下意识地想要搂住我,我却触电般往回缩,身体绷直,抗拒他接下来的所有触碰。
得不到回应的激情他也进行不下去,和我僵持了一会儿,却还是没放过我的打算。
而我却想起什么般一把推开他,自言自语道,“我的箱子……”
“你还要走是吗?”他阴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蹲到地上把箱子端端正正地扶起来,文不对题着回答,“我相机还在里面。”
“少他妈给我避重就轻,我问你是不是还要走!”严凛一把抓着我的肩膀把我从地上拎起来,重新按倒在床上。
“是。”我躲无可躲,仰头直视他,“你这么烦我,为什么还要留我在这儿?”
严凛按住我的脖颈,宽阔的胸膛一起一伏,眼神中掺杂的却是与狠戾动作大相径庭的失望和黯然。
第40章
“我不能生气吗?”等了很久,他扣在我脖子上的手也没有掐下去,转而握住我的手腕,力竭声嘶地发泄积郁,“我他妈对你还不够好?心都要挖出来给你了,而你是什么态度?对什么都不上心,跟你谈一点实质性的东西就逃避,到底怎样才能让你满意?”
他手劲儿大得几乎是把我钉在床上,我挣扎了半天也没摆脱,怒气冲上心头,冷冷道,
“我敢对你不满意?你说什么我没听?你说什么我没做?你最没资格这么说我。”
“虽然是我自己贱,但过去几年里我那种痛苦你又能体会吗?你说我逃避,那是因为我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会变回原来那样!”
说出这些话,我心里又闷又痛,忍住鼻腔里涌上来的一阵阵酸楚,索性将心中的怨恨也倒干净,“你知道么,我最害怕冷暴力,你要是不喜欢了,腻烦了,可以直接和我说,不要这样不理我,不要无所谓地觉得我受了三年了就可以继续忍!”
我的话让他也沉默了,悬在我身上的高大身形僵硬地好像一尊远古的雕塑。
紧接着,铺天盖地的吻落在我的嘴唇和颈间,我穿好的外套被他轻而易举地扒下来扔到床边。
性是很好的逃避方式,原来严凛没比我强到哪里去,和我一样热衷于回避问题,。
我嗤笑一声,发自内心地觉得我们的关系可笑而幼稚。谁也不说真实的想法,谁也不努力把问题解决,就靠着动物样的行为维持新鲜感。
但就算是这样的低等交配行为,可以和他一起沉沦,我也是抗拒不了的,我想回应,却发觉胳膊发麻,抬都抬不起来,脑袋也晕晕的,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别……”我急促喊停,担心自己身体出了问题。
“多久没做了。”他埋在我的身上含糊不清地说,明显不会善罢甘休。
我头晕得说不下去话,表达也不清楚,断断续续地嘤咛,“没、没劲儿…”
严凛兴致上来了,什么话都能出口,直白地告诉我,“不用你费力气。”
直到他摸到了我半天也没有任何反应的器官,才翻上来看了我一眼,“不舒服?”
我坐都坐不起来了,无序地描述身体的异常情况,“头特别晕,没力气,看不清东西。”
他摸了摸我的脸,又摸了摸我麻透了的手和快跳出来的心脏,问我说,“晚饭吃了吗?”
我微弱地摇了下头。
“又犯低血糖了。”他诊断地比医生还快,迅速从我身上起来出了门。
对于他说的这个病症,我不算陌生,大学时上体育课有过一次,在医务室喝了杯糖水就好了,因此没太放在心上。
同样地,这次也是,吃掉严凛拿进来的巧克力,效果立竿见影,过了一两分钟,我就恢复了正常的视线和心跳。
“好像没事了。”我喏喏道。
卧室的顶灯被完全打开,亮得刺目,严凛凝视了我几秒,开始秋后算账,“你晚上不是做了饭?”
“倒掉了。”我说,“反正你也不会吃。”
“我从来没说不吃。”
“是啊。”我讽刺地笑了声,“还可以给护工。”
他眼神变得困惑,完全忘记这码事一般,过了会儿才说,“也没有,骨折时你送的饭,是我自己吃的。”
“……别骗我。”我可不会这么容易轻信他的话。
“真的,我保证,后来有一次你拿走了,我那天中午都没吃饭。”他说得还有几分无辜可怜,仿佛是我恶意夺走了他的饭碗一样。
我没想好要不要信他,又突然听到一声道歉,“对不起。”
严凛语气诚恳而真挚,让我非常受用,但还是穷追不舍着逼问,“For what?”
“Everything.”
我愣了愣,没想过他会这样回答,也不知道这个“every”里到底包含了什么,不过这是严凛前所未有的示弱时刻,其余东西对我来说没那么重要了,我支起身子,捧住他的脸说,“那姑且原谅你一次,以后不许不理我。”
严凛失笑,说了句“好”,抬起一只胳膊,重重地把我压进怀里。
他刚说得没错,我们的的确确已经快十天没有亲密过了。此刻身体想贴,都有点忍不住了,他情况比我还严重,拱在腿间的东西鼓起来硬邦邦地顶着我。
“难不难受啊。”我手向下揉了揉,他穿的牛仔裤,硬质的材料裹着坚/挺的器官紧得让我根本没有余地施展手上的技术。
好心帮他褪下来,不成想拉到一半的拉链刮到了柱身,听到他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我立刻松手,劝道,“等等吧,消下去一点再说。”
“消不下去。“他一个翻身把我又压在下面,咬上我的嘴唇,舌头长驱直入搅得津液顺着我的嘴角流了出来,他沾住这些粘液伸进我的裤子里做扩张。
“啊……”他手指捅得好深,我情不自禁扭了扭。
严凛抓住我乱扑腾的两只手,反手扣在床头,用甩在一边的外套袖子打成结捆住。
“不要绑我!”
他为什么总是喜欢这种让我没安全感的动作?
“就一次。”他轻声诱哄,手指恰到好处地触碰到让人很舒服的地方。
我肌肉已完全松弛,被他撩拨地受不了地叫唤起来。
严凛眼睛发红,伸手拉开床头的抽屉,发现安全套告罄后,脸色一瞬间阴了下去,缓了几秒后竟然又准备提起来裤子。
脱下来都这么费劲,我不忍心看他再难受,“别走。”我手动不了,抬起腿夹住他腰往回勾,“一次不用又不会死。”
严凛松开了绑住我的衣服袖子,口头上敷衍我,“马上回来,12层有自助售卖机。”
“不行不行。”我无理取闹起来,“你每次都非要用,担心我有病啊?”
“你!”他被我气得没话说。
“真的没事,之后清理干净就可以。”我小声说,“而且……后面很容易就合上了,等你回来又要弄一次怎么办。”
我说着没脸没皮的话,把严凛本就没穿上的裤子又拽了下来,指腹轻扫过顶端,仰起脸冲他眨了眨眼睛。
严凛终于接受了我的怂恿,趁我后面的扩/张还有效,顶了进去。
没有那层多余的阻挡,确实舒服了不少,我快乐地直哼哼,严凛还是在怨声载道地声讨,“你怎么不去买。”
“为什么我买?”我简直莫名其妙地瞪他,“我都不知道没有了。”
严凛自知不占理,也对我束手无策,只能一遍一遍加快撞击来表达自己的愤恨不平。我逐渐达到了顶峰,状态迷离,想要借助手上的力气,碰都没碰到又被人抓起来绑住。
“傻/逼吧你?”我用膝盖撞了撞他腹部的肌肉。
他的手握住我,说,“我帮你。”
我发誓自己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在我七魂六魄都离家出走的时候,已经就着他的手而泄了出来,他被我弄脏的手掌贴着我的脚掌,用力撑开我的双腿,令我腿心大张,下面的激烈状一览无余。
他气越喘越粗,我知道他也快到顶点了,可是肿胀的埋在我体内的东西却在一点点往外抽,“怎么了?”我睁开眼睛问,不由自主地绞紧身体,倒像是在挽留什么。
严凛忍得俊美的五官都有点扭曲,还要兼顾着解释,“不能在里面。”
“?”我倒不是多想他弄在里面,但是他这样的行为让我有种被诈骗了的感觉。
“就要在里面。”我变本加厉地锁紧后面,不信他能有这么好的自制力。
严凛是比我还要倔的脾气,眼看靠自己的定力不够,借助着手的力量,还是“啵”地一声拔了出来。
“……”我一时失语,眼睁睁看着自己翕动的入口处在失去遮挡后暴露在强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