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狗舔到最后应有尽有 第37章

严凛也发现了,起身道,“我去叫医生。”

护士一个人进来的,动作麻利地帮我重新吊了一瓶点滴。我安静地等着第二瓶输到结束,严凛才再次回来,沾着潮湿的烟味儿。

“我以为你走了。”我说。

“赶紧睡觉。”他并不搭茬。

我刚想再说什么,就被他窥探了心意,“我现在不想聊复合的事情。”

“为什么?”我不安地猜测,“你不喜欢我了吗?”

严凛并未回答这个问题,揉了揉眉心,“和你在一块太累,先缓缓。”

“缓多久?”我按捺不住急躁,“我下个礼拜要回金山了。”回去就没有机会了。

“等不及就去找别人。”

我被噎了一句,识时务地闭上嘴巴不敢再问。

ps:明天休息哈。

第55章

我这一觉睡得很长,醒来时墙壁上的电子钟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了,往旁边看看,四下无人,一片安静,窗帘紧紧闭着,打的吊瓶也早被撤掉了,偌大的房间里,没有半分严凛的踪迹。

我又仔细看了眼时间,自己安慰自己:下午两点多了,严凛是不应该还在这里。

高热后的四肢躯干又酸又软,我在房间里翻找了不多时就体力告罄,合上柜子打算出去问护士,身后突兀地传来一声低沉的问话,“你在找什么?”

我吓了一跳,捂着胸口回头,“你走路怎么没声儿啊€€€€我手机呢?”现代人在清醒状态下离开手机超过十分钟都是种酷刑,我语调里难免流露出焦躁。

严凛冷觑了我一眼,“昨天你来的时候就没拿,”他眼睫下一片淤青,没睡好的样子,态度上也是不愿多讲话的架势,把手里提着的袋子往床上一扔,用我最熟悉的命令式语句道,“换上之后出来。”

我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是病号服,心里微微一动,“你帮我换的衣服啊?”

严凛没说话,撤回停留在我身上已久的目光,转身又要出门。

“你干吗去?”我忍住没上手拽他,但忍不住脱口而出的一句话。

他转过脸,扫了眼放在床上的袋子,又看了看我,我懵懵懂懂地明白过来:他是在避嫌,不想看我换衣服。

我实在感到可笑,抱起胳膊揶揄,“你不会对一个病患还能起反应吧?”

严凛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很快又冷下来,“你听不懂我昨天晚上的话?”他欲盖弥彰般强调了一遍,“我现在对你没兴趣。”

“那就随便喽。”我耸耸肩,大剌剌地脱下/身上宽松的病号服,一丝/不挂地从他面前走过去,拿出来纸袋里洗好的衣服,慢悠悠地换上。

直到我们出病房的时候, 严凛耳朵上还是可疑地红着,背着身走得很快,丝毫不考虑我这个烧还没退完全的病人,我懒得去戳破他,在他后面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路过护士站时,才想起什么,定住脚步,抬高音量喊住前面的人,“我还没交钱呢。”

他顿了顿,往回走了两步,眉头锁得紧紧的,“付过了。”语气里含着一股我为什么要说这种愚蠢至极的话的不耐烦。

我一愣,心想他这个人可真奇怪,一边拒绝我复合的人是他,一边又上赶着给我陪夜看护、付钱交款。

不过我也该习惯了,严凛惯常喜欢给一巴掌再给一颗枣。我感觉自己总被他吊着,要死不死的,每回濒死的时候,他又来施舍我一点甜头,恋爱之前是,恋爱之后,更是。

我在原地胡思乱想时,严凛又往前走了,压住胸口的情绪,我加快了步速与他并肩,“多少钱,我还给你。”

严凛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按了电梯,进了电梯间,我再度开口,“到底多少钱?我打给你。”电梯里空荡荡的就我们两个人,他想要忽视也没有办法。

“我忘了。”他嗓音一沉再沉,翻脸比翻书还快,冷着声嘲讽,“你为什么觉得我会把这点儿数目记在心上?”

“那你总有发票吧。”我不依不饶的,既然分手了,我一分都不想欠他。

“我没拿。”他的不耐烦到了极点,“你要真那么想还我这点儿钱,回住院部自己问去!”

“可以啊。”我脾气大起来,眼看着都要到1层了,又按回了刚刚的楼层,“我这就去问,你在楼下等着我,不等你是我孙子!”

说完电梯门就开了,我趁严凛不备,一把将他推出了电梯,气冲冲地返回到了住院层的护士站,报了自己的姓名和证件号,想问清自己昨天晚上的具体花销。

可是对方一脸歉意地告诉我无法告知。

“为什么?!”我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哪里有自己不能查自己病历的道理。

“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医院规定已经结付过的病人信息仅允许凭借实体证件来查询。”

我翻了翻自己新换的衣服,结果肯定是空空如也,只得气急败坏地又下了楼。

严凛倒是很乖地站在大厅,在老弱病残的氛围里显得有些滑稽可笑,身边围绕了几个不会挂号的老年人,严凛拿手机帮他们一个个操作着,我等周围的人散了才走过去。

他看我回来,不自在地垂眸,“问清楚多少钱了?”

“身份证还给我。”我理所当然地冲他伸出手。

他抬眼看我,脸色突然白了白,喉结缓慢地滑了滑。“什么身份证?”

“别装。”我忍不住旧事重提,咄咄逼人地声讨,“你不是最擅长干这个了吗?让你帮我办签证,你给我搞出来个什么东西?护照都差点儿被你拐跑了,昨天又趁着住院把我身份证扣下来!”

我越说,恼怒程度越深,再次重复,“少一副我冤枉你的无辜表情,赶紧的,把我证件还给我!”

严凛深吸了一口气,身体两侧垂着的胳膊上青筋凸起,两个拳头握紧了。像是要发疯的前奏。

他要是在这里和我动手,我俩都省了救护车了。正当我耐心地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时,他却大步流星地走向门口。

我忙不迭地追过去,“你给我站住……”

“你还要说什么。”严凛在门诊部外面的过道上猝然停下,“骂我是傻/逼?还是让我去死。”

我一僵,气上头的时候说出来的话,自己都不怎么记得了,被他这么一复述,除了窘迫还是有稍微的愧疚€€€€原来这些穷凶极恶的话他没忘啊。

“昨晚上张宇扬挂完号就把你身份证拿回去了,你不用怀疑我。”严凛朝我递过来自己的手机,“还是不信的话,你打电话问他。”

我意识到是自己反应过激,错怪了他,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对不起,泛起的回忆让我心里也堵着一块儿,快两个月了,他还没为这件事和我道歉过半个字,凭什么又是我先低头?

身后传来尖锐刺耳的喇叭声,一个粗犷的男音喊道,“哥们儿,别挡着路。”

我傻站着没动,被严凛抓着走到旁边的人行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

他挑挑眉,看笑话一样打断我,“自己回去?怎么回去,你身上有一分钱吗?”

我抿了抿唇,继续嘴硬着,“那麻烦您借我两块钱。”

严凛面色一瞬间沉的发青,“你现在再演欲擒故纵的招数,有点儿假了吧。”他把我曾经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回给我,“你自己不是都知道么,我把你当宠物,只跟我要两块钱,看不起我呢?”

“你……”我动了动嘴,咽了下去骂人的话,“懒得和你多说,我走了。”我找准时机拉开一辆刚下客的出租车,冲他挥挥手,隔着玻璃做了个鬼脸。

等到了目的地我才不好意思地借了司机的手机,打电话回家让张宇扬帮忙送了车钱下来。

这一天真是糟糕透了。复合不成,还钱不成,还又吵了一架。我头一次这么支持严凛的话,我们是得“缓缓”,一个矛盾不彻底解决,等待我们的只剩无穷无尽的吵架。

€€€€€€

又过两天,张宇扬也要走了,他比我提前回美国,我们俩一个在洛城,一个在金山,虽说在一个州,但车程也不短,又有缘份又没缘份的。

临走时,他问我,“你房子租好了吗?”

我点点头,“算是吧。”

“还是合租吗?”

“不是,”我告诉他,“以后要一个人住了。”

金山整租房子很贵,房租是我一个月工资的百分之六十以上,但我无所谓了,我没攒钱的习惯,能尽量活得舒服点是一点儿。再者说,我觉得自己再和同性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会很奇怪。

张宇扬深深望我一眼,“那有事儿还是找我啊。”

“嗯。”我拍拍他的肩膀,“会的。”

眼看着我回美的时间日日逼近,陈柏这个大忙人终于空下来时间约我,地点在B大的羽毛球馆。

我身体还没好全,打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地难受,喊了停。我们俩坐到旁边的休息区,喝着水聊天,“今天状态不好?”他问我。

“呃……”我灌了两口水,如实告诉他,“前几天中暑了,估计还没好利索。”

“你不早说!”陈柏捶我一下,“走走走,找个地儿吃饭去吧。”

“别啊,场地费都交了,等着我给你找人。”我目光向远处打量,印象里这个体育馆有对外的培训项目,找不到教练,找个学员总不是难事吧?

很快,我找到了目标,一个浑身肌肉的小帅哥落了单,在场边当记分员。我冲陈柏扬扬下巴,“就那个,你去问问,肯定乐意和你打。”

“不去。”陈柏果断地拒绝了我的提议。

也是,让陈柏这种社交困难的人去打交道,是件难事,只好我亲自出马了。我叹了口气,从座位上起身,走过去,单刀直入道,“同学你好……”

在我的帮助下,这位同学和陈柏打起了羽毛球。

陈柏技术不差,但还是被他杀了个片甲不留。我本来还低头看手机,目光却逐渐被他漂亮的杀球姿势所吸引,目不转睛地观起赛来。

精彩时刻如流水般匆匆而过,场地负责人过来提醒我们时间到了。

男孩意犹未尽地停下来手中的拍子,在陈柏去买水的间隙,问我道,“可以留个联系方式吗,下次有机会的时候,再约。”

他体育运动过后的脸红得有些不正常,我有点担心地盯着他,说了声,“好”。把陈柏的联系方式告诉了他,又道,“这是我朋友的,不过他平时挺忙的,但是你周末可以找找他。”

他明亮的眼神黯了黯,“你不来了吗?”

“我?”我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略带尴尬道,“我不怎么住在什海……”

想来想还是想一章都写完,所以明天一起发啦,我会早点的!

第56章

陈柏回来的时候,男孩已经离开了,他举着两瓶脉动,一脸困惑地问我,“人呢?”

我云淡风轻地搪塞,“估计还有事儿吧,先走了。”

陈柏没再过问,收拾东西的间歇,他被公司的一通电话急匆匆地喊走。我宽容地挥了挥手放人,等他走后才慢腾腾地背起羽毛球拍往外走,走出体育馆大门时,正赶上一阵突然袭击的雷阵雨。

什海的夏日天气一向如此,雨说来就来,有时候太阳还出着,就匆匆忙忙地降下一阵倾盆大雨。我躲在体育馆的屋檐下等了会儿,依然没有雨停的架势,身旁忽然有人拍了拍我,我转头看去,是刚刚和我们一起打球的男孩儿。

“一起吧。”他很友好地向我分享了他的雨伞。

面对他出于善意的正常帮助,我如果再拒绝就显得有些刻意和伤人了,说了句“谢谢”便钻进了伞底。

本来只是件稀松平常的乐于助人事件,可这伞的花色却是不太平常的彩虹样式。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国外待久了,看到这样的花色总是有点敏感。如注版的雨声打在伞面上,男孩很照顾人地又将伞往我这边移了移,无袖的运动衣让他饱满的还充着血的肌肉一览无余,贴在我的肩头散发着青春的雄性气息。

为了阻止气氛越变越尴尬,下楼梯时,我随口挑起了个话题,“你是B大的学生?”

其实我早已看到他的运动包上很大的学校logo,看起来像是校运动队的体育生。

“是。”他朝我灿烂地笑了笑,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开学上大二,你呢?”

看他一副把我当同龄人的样子,我稍微调侃了一句,“那你得叫我学长了,我都毕业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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