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优拽着他从脸亲到嘴唇,加重了力度,吻得缠绵,严凛扶着他的肩膀把他微微拉开,不那么淡定地说:“还让不让我走了?”
夏优眨了眨眼,“不让。”说完也不管对方作何反应,跨过中间的扶手箱坐到了严凛的腿上。
纵使是红眼航班,停车场里也有人和车的往来,严凛看了看能将车内景象一览无余的车前玻璃,皱了下眉头,按住身上的人,低声道:“别闹了,外面还有人。”
夏优在他怀里消停了一会儿,又说,“我给你口。”他说着从严凛身上滑向了地上跪着。
严凛怒不可遏地去拉他起来,夏优却火上浇油地嘟囔:“这也不行嘛?外面又看不到。”
严凛突然意识到夏优最近是有多反常:自从他从国内回来,夏优变得特别黏人,晚上加班的时候会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家,睡到半夜,常常有人假装睡着滚到自己怀里要求被搂着……
他看着在自己腿间仰着脸的人,心底一阵不安,“你有事儿瞒我?”
夏优贴着他的腿侧垂下头,“哪有,舍不得你嘛。”
“我后天就回来。”
“那也舍不得。”
“夏优!”
夏优本不想再瞒着严凛什么的,可这件事让他觉得自己很丢脸,很没用,很让人嫌弃,所以不想多说一个字。
然而对方是严凛,是可以接受自己任何样子的严凛,夏优还是支支吾吾地说了,说到“依赖”两个字很快地掠过,把主要矛盾还是集中在“焦虑”上。
严凛静静地听他讲完,一言不发地重新把人搂进怀里,箍得夏优动弹不得,“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夏优自知理亏,讨好地揉了揉严凛的耳垂,“怕你担心。”
确实是担心,但严凛没办法否认自己还有点隐约的开心,因为被依赖,因为依赖自己的人是夏优,他曾认为夏优像只风筝,时刻会断线飞走,他抓不住的。
夏优说出来后心里好受了不少,此刻也觉得自己过火了,主动要坐回驾驶位,推了推严凛说,“你快走吧,别耽误了飞机。”
严凛抓着他往自己的腿间碰,哑声道:“做完再说。”他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夏优身上,不太正经地叮嘱,“你轻点儿晃,别让人从车外面看出来了。”
严凛不太说这么直白的话,夏优顿时脸红了。他从扶手箱里找出来一管护手霜,挤了几泵抹上自己的穴/口,玫瑰的香气迅速在车间弥漫。
今天顺利一些,严凛扩了几下,里面就软开了,他慢慢地扶着自己往里进,一寸一寸地顶到最深的地方,掐着夏优的腰要他自己动。
夏优不会,觉得自己像是被钉住了,根本不敢上下动,只敢左右摇晃,被严凛批评不用心,又很气急败坏地试着坐了坐,力度没控制好,一下都没受住,全喷在了严凛的衬衫上。
白色的污渍在黑色的衬衫上太明显,夏优赖不了帐,幸而严凛也没抓着这事调侃他,往上耸了耸,磨着敏感点打转,问他,“有这么舒服吗?”
夏优回答不出来,只是很快又勃了,又射了。他的两条胳膊被严凛用领带拴在车顶扶手上,只能靠两条腿夹住严凛的腰,在严凛身上颠簸不停,颤得腿根发抖,脚趾蜷在一起,里面却还死死绞紧着放不开。
夏优想,医生肯定又诊断错了,自己绝不止是轻度,而是重度依赖,生理和心理上都是。
两个人听着飞机起飞的声音折腾到凌晨,夏优累得眼皮都睁不开了。
严凛拿纸擦了擦两人一晚上没分开过的下/体,玫瑰味儿已经不是玫瑰味儿,沾染了雄性荷尔蒙的腥气,抽了一包纸巾才勉强擦干净。
他把掉落的衣服重新披在夏优身上,扶他在副驾驶坐好,自己去了驾驶座,开车回了家。
严凛把人抱上了楼,看他睡熟了才再次出发去机场,赶了这一天最早的一班飞往纽城的飞机。
纽城的事情花了一个白天就结束了,他把第二天中午的回程飞机改签到了当天晚上。
24小时内,堪称极限的两趟飞行,在天上待了十多个小时,他渐渐明白了一件事:夏优是风筝,但他允许自己做那个掌握着线轴的人了,他不再会断线,他也是有牵绊的。
严凛愿意将线轴无限放长,陪他飞到每一个想去的地方。
这一年,严凛再也没离开过金山。
ps:周末快乐哈~
第81章 番外2.0 Something New
夏优在入职Ovenue的第三年涨了百分之三十的工资,他开心了一礼拜,周五下了班就去了S大找严凛,准备请他吃顿饭庆祝庆祝。
严凛于去年九月重返校园,他并没有选择读研究生,而是拜托教授帮他恢复了本科的学籍,接着上了大学三年级,高年级的课程安排得很紧凑,但一周也需要到校两天。夏优经常调侃自己,是在和大学生谈恋爱。
周五的课结束得有些晚,严凛从教学楼里出来,正好看到夏优穿着连帽卫衣,坐在道路两边的长椅上专心致志地打游戏。到底谁才是大学生?他笑了笑,走过去揉了揉那颗低垂着的脑袋。
“想吃什么?”夏优等到了人,掏出自己的钱包朝严凛晃了晃,颇为大方地说:“随便点!”
严凛忍不住轻笑了两声,问他,“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时至今日,就算是他要吃四位数美金的日本料理,夏优也是可以忍痛承受的。
然而严凛没按套路出牌,S大的学生食堂里,夏优的脸僵了一顿饭的时间,看在味道不错的面子上才勉强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吃掉了。
“多少钱?”刚刚结账时是严凛用的学生卡,夏优准备把钱给他。
“二十。”
“这么便宜?”夏优回忆了回忆方才眼前几大盘荤素均有,东西混杂的餐盘,表示不太相信物价能便宜到这个地步。
严凛笑得很浅,带着某种蓄谋已久的狡黠,“学生有优惠,而且,这是自助餐厅。”
“……”夏优这才发现自己彻底上了当,狠狠翻了一记白眼,抽出来一张百元纸币拍在桌子上。
“帮你省钱还不好?”严凛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好笑地问,顺便从钱包里找出来八十块还给对方。
夏优更恼了,自己是诚心实意想请他吃顿饭,现在被钻了空子不说,还让他说得多为自己着想似的,心里不爽到了极点,有点没好气地道,“那我以后每个月多给你一千房租。”
住在一起一年多了,他每个月都会拿出来一部分工资当作房租打到严凛卡上,虽然这笔钱离想租严凛的房子差了十万八千里远,但是这样可以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他不想做一个只会依靠严凛的人,特别在金钱方面,他也是男人,理应赚钱养家。
严凛眼角动了动,明显也不太高兴,过了会儿才说了句,“随你!”
这笔每月按时按点打进自己卡里的钱一直让他异常心烦,微小的数字变动在余额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流入痕迹,但仍是很碍他的眼,每逢打款日的前后几天,他都很控制不住自己说话的语气和床上的力度。
更无奈的是,纵使他不情愿,也得老实收着,谁知道夏优一个不高兴又会说什么刺人心窝的话呢?
两个人双双冷着脸出了餐厅,S大的校园极大,道路宽阔,二人中间隔了一段银河般的距离,不像情侣,只像同路的陌生人。
夏优闷闷不乐地踢着石子往前走,脚下故意地发出蹭着水泥路的摩擦音,这是严凛最讨厌的声音,没有之一,转头看了他好几次,欲言又止好几次,可是都没有出声提醒。
他只好不甘心地继续踢着地走路,声音越来越大,引得前面的白人女生回头瞪了他一眼,他这才不好意思地收敛起来,身旁又忽然有一位金发碧眼的帅哥拍了拍他的肩膀。
夏优正预备再次道歉,却看到对方笑得露出八颗雪白牙齿,很友善地说,“Hello,可以认识一下吗?”
竟然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是来搭讪的。
他呆了两秒,转头去找严凛,严凛的确停住了脚步,没再往前走,但也没有过来宣示主权的意思。
夏优只得自行解决,他摸了摸鼻子,讪讪道,“不好意思,我不是这里的学生。”言外之意是以后并没有碰面的机会了,自然也没有认识的必要。
不料对方还是很热情,锲而不舍道,“做个朋友也很好。”他甚至直接问了夏优周末有没有时间去他家参加party。
周围还有几个男生的朋友,起哄嬉闹起来,夏优看着这群比自己小了三四岁的男孩,最终礼貌道,“对不起,我周末和男朋友有约了。”
金发男孩儿嘴角的笑凝了一下,随即耸耸肩,无所谓地说了句“Fine”,干脆地和朋友们转身走掉了。
夏优却还在原地傻站着,对刚刚头脑一热说出口的“Boyfriend”觉得很烫嘴,如果记忆没出错,这是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用这个单词定义自己和严凛的关系。
严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旁边,两个人的手背碰在一起,夏优回过神,立即瞪了严凛一眼,用眼神指责他为什么不来帮自己解围。
严凛佯装没发现夏优的怒火,反扣住了他的手,随意地挑起话题,“要不要一起走走?”
此时正值六月,还没到游客高峰的暑期,S大里面基本是本校的学生,夏初的傍晚,处处是葱葱郁郁的风景。
两个人在校园里逛了一段路,夏优忽然由衷感慨起来,“你们学校可真够豪华的。”
他没有学历崇拜的毛病,但还是对这种顶尖名校感到真心的向往和憧憬,优美的环境,顶配的设施……从这里面出来的人的确没有可能不优秀。
严凛“嗯”了声,淡淡道,“是还不错。”
夏优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撇了撇嘴,几分开玩笑地问,“当初要你转学去B大,你很不情愿吧?”
严凛步子顿了顿,稍微思考了一下,语气很平地陈述事实,“没有。”
“骗人吧你就,”夏优像个没骨头的人一样往他胳膊上靠了靠,笑嘻嘻地说,“在我面前崇洋媚外也没关系的。”
“真没有,”严凛把他扶正,语气放得很软,好像很怕夏优不信,“相比这里我更喜欢B大,没有骗你。”
他还想再说什么,被夏优紧急打断,“好了好了,你不用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信你还不行吗。”
严凛点点头,又说,“怎么想起问我这个?”
“没什么,”夏优不太好意思地偏了偏眼睛,“就是想到,如果你不转学,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吧?”他语气里染上了些许不自觉的落寞,“如果你没有去B大,我们大概一辈子不会认识的……”
严凛望着他略显惆怅的脸庞,突然有了想坦白心声的念头,但也仅是一闪而过罢了,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说清自己十八岁的心事。
他深吸了口气,随之笃定地安慰了一句,“没有那么多如果。”
假设的条件并不成立,在第一次见到夏优之前,他也自认为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像个机器人一样严格执行父母的要求和指令,直到遇到夏优的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制力在绝对吸引力面前多么不值一提。
那一天是真的很热,体育馆前人海茫茫,尽是来看开幕式的观众,严凛本来是不愿意参与这种场合的,但是父母今晚有要事要出席,而妹妹严潇不停地吵闹着要来观礼,无奈之下只好陪她出了门。
好在一路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负责接应,严潇也很给面子地没有提太多无理要求,抱着一盒子吉祥物自娱自乐得很开心。
事情发生在安检口,严潇书包里被查出来一把玩具剪刀,纵然大小还不及拇指长,但还是被一丝不苟的志愿者扣下了。
女孩在家里被宠出一身公主病,万事万物皆没有不如意的时候,眼见自己心爱的玩具被扣留,顿时大哭大闹起来,俨然有不进馆的架势。严凛并不会像父母一样惯着妹妹,漠然地要把她继续带进场馆。
八月的什海,又闷又热,尤其严凛还带着口罩和棒球帽,而严潇丝毫没有已经惹怒哥哥的自觉,不管不顾地赖在地上不肯走路。
严凛没功夫再同她讲道理,一只手把小女孩抱起来,耳朵自动屏蔽她冲破天的哭喊,步子越迈越快,眼看快要跨进场馆的一刻,身后追过来一位穿着制服的志愿者,拦在他面前,
那人两只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平了几口气才半抱怨半调侃地说,“这位朋友,你走路也太快了吧!”
这位志愿者为了追他,跑得太急,以至于领口的扣子开了两粒,白色的制服里光景一览无余。
“有什么事吗?”严凛迅速压平自己莫名急促和炙热的呼吸,把妹妹放到地上,客气地问道。
“喏,”夏优递过来刚被扣留的玩具剪刀,“我问了组长,她说这不算利器,可以带进场馆。”
严凛盯着他看了少时,想起来他是安检口的另一名志愿者,而自己的目光却再无法移开,僵硬地不知道下一句说什么好。
两个人在人山人海里僵持了几秒,看人家没抬手接的意思,夏优只好把剪刀送到真正的主人手里,又安慰说,“小朋友,不要哭了。”
这件事只是暑期生活的一个小插曲,那天之后没多久,全家又返回了美国,可严凛心里却有了个挥之不去的影子。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自我安慰时不再是因为纯粹的生理反应,大部分时候,仅仅是因为想起来一个气喘吁吁跑过来的男孩儿。
皮肤很白,锁骨下面有一颗黑色的痣,眼睛大而圆,鼻尖挺立、精致,嘴唇饱满红润,身上是很普通却让人无法忘却的洗衣粉的味道。
严凛从小被教育着成为一个理智的、情绪稳定的人,但没有人告诉他,无论再怎么学习,再怎么修炼,也躲不过命运的安排。
因为梦想学建筑,他中学时便开始练习美术,画画是他除去学习外唯一的娱乐,那个夏天过后,除了临摹经典的建筑群落外,他也会在稿纸上偷偷地画一画男孩儿。
直到某天,他进家里的画室时发现自己的画稿全部不见了,一出门母亲便忧心忡忡地告诉他父亲要找他谈话。
推开书房的门,父亲的表情很平静,桌面上放着一沓沓的手稿,威严自若的父亲正不经意地一张张翻看过去。
严凛站在那张宽大的书桌前,觉得像是有一把剑悬在自己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