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协议结婚后怀崽了 第10章

明越今晚喝了两支香槟和两杯红酒,这会儿有点不太清醒,对他们的提醒视而不见:“沈默你感冒了吗,咳得这么厉害。还有大哥二哥,你们眼睛怎么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捂住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明越又道:“不过你们放心,三年之后我就解脱了!”

沈默实在是担心他极有可能在新婚之夜被人剐掉一层皮,于是讪讪开口:“楼总……”

明越怔住,回头便见一双阴沉似水的眸子钉在自己身上,恨不得将他剥皮拆骨。

难怪脖子凉嗖嗖的……

酒气上头时,明越的神智不太清醒了,他回头对三人笑道:“看到没,他对我的态度全部写在脸上了。”

沈默嘴角抽搐,心道明明是你在背后说人坏话,洞房花烛夜还没过就开始盘算离婚的事,别说是楼时景,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开心。

三人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便找了个借口开溜,很快就只剩他们夫夫俩。

派对的喧嚣似乎与这处僻静之地格格不入,唯有绚烂灯光如初,映照着两张不落凡俗的脸。

楼时景脸色不虞,垂眸看向面带红云的青年,持续了一整日的温柔似乎在这一刻骤然崩塌。

明越丝毫没有意识到对方的异常之处,他抬手按捏着眉心,好半晌才开口:“你不去陪客人吗?”

“你也是楼家的主人,”楼时景语气冰冷,“你为何不去?”

明越轻哼一声,没有应话。

€€€€协议婚约而已,他对自己的地位拎得很清楚。

静默片刻后,明越被翻腾沸涌的酒气逼得头晕目眩,他撑着桌沿起身,问道:“卧室在哪?”

楼时景伸手扶了他一把:“一会儿要燃放烟花,看完再去休息吧。”

灯影重重,天地旋转,明越实在是醉得厉害,只能依靠他的搀扶勉力站稳,语调已然不悦:“要看你看,给我指一下房间位置,我自己上去!”

楼时景微微叹息一声,半搂半抱地将他往二楼主卧带去。

趁现在尚且还有两分清醒,明越迅速钻进浴室冲了个澡。

热水兜头淋下,洇在周身,甚是舒爽。

待洗漱结束时,正逢烟花盛放。

鸣音响彻天际,形状各异的烟花在如墨的夜空中炸开,绚烂多彩,喜色靡靡。

明越披着一件质地轻薄的蚕丝睡袍从浴室走出,吸饱水的皮肤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愈发白皙,旖旎无限。

血液里的酒气经由热水熏蒸,眼下正迅速汇往大脑,他已经连擦头发的精力都没有了,余光瞥见落地窗外的璀璨光影,仿如飞蛾般本能地扑向光明之源。

他的身形于落地窗而言委实显得渺小,睡袍柔软,紧贴着周身线条,足以让人血液滚沸。

楼时景脱去礼服外套,在明越身旁站立,与他一同抬头仰望星夜里的烟火。

明越的视线早已模糊,再繁盛的烟花于他而言都只是团团簇簇的光斑,每炸开一朵,激发的眩晕感便更加强烈。

“楼时景。”他忽然开口,唤了身旁之人一声。

“嗯,我在。”

然而等了半晌没等到下文,楼时景不由侧首,见他正注视着自己,双眼蒙着一层水雾,搅人心神。

遽然间,明越扑进他怀里,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沉声质问道:“你到底有多恨我?”

酒精虽然控制了大脑,可双手却使不上半分力气,扣住脖颈的手只是虚晃一枪,毫无威慑可言,反倒多了一丝无形的撩拨。

楼时景垂眸看着他,烟花映入瞳底,更添深邃:“难道不是你恨我?”

“是这样吗?”明越勾唇,浅声一笑,指腹摩挲着他的喉结。

楼时景皱眉,眸光变得无比幽暗。

他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嗓音沙哑:“你知道抚摸男人的喉结意味着什么吗?”

第11章

纤白的腕骨被人钳制着,明越反而笑了出来,嘴唇微张,眉眼翕动:“抚摸喉结……意味着什么?”

虽然知道他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但楼时景还是忍不住绷紧了下颌线,几秒后将明越按在落地窗上,抬手捏住他的后颈,两者皮肤相触,面前的青年很明显颤了两下。

“明越€€€€”楼时景声线不稳,血管里似乎有火在烧,“你听好了,从始至终都是你招惹我的,我没想过要把你怎么样。”

微顿片刻,他又道:“至少在这之前没有想过。”

明越似乎没有反应过来他话中之意,眨了眨双目,无辜至极。

楼时景艰涩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瞳底仿若淬血。他捏住明越的下巴,低头落下一吻。

这个吻不同于婚礼上的克制,倒像是汹涌澎湃的浪潮,带着毁天灭地的狠劲儿袭来,无法控制,也难以控制。

……

灵魂仿佛在这一瞬被人撕碎,疼痛沿着脊柱蔓延至天灵盖。

“混蛋……”明越嘴里说着骂人的话,气势却降到了谷底,“楼……”

楼时景低头去吻他面上的泪珠,嘴里不断重复着他的名字:“越越,越越。”

凶狠的狼王按住猎物,正一点一点将其吃进腹中。

直到最后,连骨头渣都不剩。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烟花结束,万籁俱寂。

两人冲洗结束,一切都归于平静。

楼时景将人放在床上侧躺着,而后取来一支有消炎镇痛之效的膏药替他涂抹上。

待处理完毕后,他动作轻缓地在明越身侧躺下,小少爷累极,眼下正睡得酣甜,蓬松柔软的头发半覆着面颊,楼时景伸手替他拢在耳后,随即搂着他合眼睡去。

明越做了个梦,梦里仍是高一时。

平安夜那晚,他和几个哥们儿旷掉晚自习偷偷来到学校后门,几经盘旋后终于避开摄像头翻墙外出,却只为买一颗印有「平安」字样的苹果。

兄弟几个买苹果是为了追女孩子,明越不缺追求者,想吃苹果随便吆喝一声就能收到几大筐,他只是秉着「兄弟原则」随他们在刺骨寒风中翻墙外出,顺手买回一颗寒碜的苹果。

出去时很顺利,谁料回来之际居然被学生会主席楼时景抓了个正着。

彼时正下着小雪,四周漆黑如墨,明越踩在兄弟肩上往墙内翻,左脚刚搭在墙头,就被一道手电光照在了脸上。

其余几人吓得双腿发软,唯有他淡定自若地从墙上跳下,不偏不倚,正好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

对方将他搂得很紧,怀抱温暖炙热,并着一股松木香,沉沉地包裹着他,让他无处可逃。

明越挣扎了一下,立时觉得浑身酸痛不已,尤其是……

€€€€不该是这样的。

半梦半醒间,他忽然意识到记忆中的平安夜并非这样,明明从墙上跳下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用拳头威胁楼时景,怎么会被他以暧昧的姿势抱在怀里呢?

明越缓缓睁开眼皮,见到的则是一堵坚实的胸膛。

熟悉的松木香,熟悉的温度。

大脑似乎在这一刻宕机了。

好半晌,明越抬头,正对上一双灼灼的目光。

“醒了?”楼时景拨开他额前的细发,语气温润似玉。

虽然已经彻底清醒,但明越的眸子还带着几分朦胧水雾,就这般一声不响地盯着他看,很容易让人意乱神迷。

楼时景神色微暗。

明越眨了眨眼,回忆如碎片般开始凝聚,许久之后,他总算想起两人现在是什么关系了。

眉峰微拧,充盈着水雾的眸子立刻变得凶狠起来:“放手!”

一开口方才惊觉嗓音异常嘶哑。

两人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但楼时景很快便恢复如初。

明越推开他,愤然起身,却因用力过度而牵扯到了身子,疼得他五官变形,咬牙发出一声痛哼。

见鬼了,怎么跟被人打过一顿似的!

明越神色怪异地看向楼时景,心道莫非这个混蛋昨晚打了他?可是脑子里的记忆从露天派对就已断层,对后续所发生的事全然不知。

一念既起,他迅速下床,想去镜前看看自己身上是否有伤,却在脚掌触及地毯时猛然发软,整个人毫无防备地跌落在地。

“嘶€€€€”

真疼!

明越顿觉委屈至极,回头怒视着打算伸手扶他的男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楼时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明越忍着不适艰难起身,一瘸一拐地往衣帽间走去。

他不傻,在发觉到不该有的疼痛从身上蔓延后大概就意识到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在镜前站立时,他犹豫了许久才解开睡袍。

果然……

明越倒吸一口凉气,脑海里没有半分与昨夜有关的记忆,只能凭猜测来证实肯定是楼时景强迫他为之。

对,肯定是!

他当即穿好睡衣,忍痛回到卧室,捂着腰怒道:“楼时景!一场形式婚姻而已,你为什么要睡我?!”

楼时景的眼神又变得淡漠没有温度,与片刻前的温情脉脉截然相反€€€€

这个小混蛋,当真是一点也不记得昨晚的事了,明明是他主动,这会儿居然推诿到别人头上。

把人吃干抹尽就拒不承认,呵。

年纪不大,渣男套路倒是玩得熟稔得很。

楼时景忍住不悦,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协议书上面没有说不能睡。”

“呃……”明越梗住,好半晌才出声,“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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