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则眼神闪躲,局促地抿抿嘴:“要不我还是和你说上上次的吧。”
“嗯?”程沐则的闪躲引起了时寻浓重的好奇,“说来听听呗。”
程沐则瞥了他一眼:“你确定想知道?”
时寻颔首后,程沐则对他招了招手,他旋即附耳过去。
听完,时寻也没理解:“水床是干什么用的?”
“嘘,你小点声。”程沐则扫视一圈,确定没人在看他们,才羞赧道,“就是那个时候,借水增加推力的。”
“推力……”时寻咕哝着,闭塞的思维倏而打通。
他大脑一空,又很快重新塞满。
他想起了早上柏沉故抵在他腿上的坚硬,脑中自动脑补出一些不堪入目的旖旎。
喉结干涩地滚动,时寻咽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液,热度透出脸皮烧起了来。
他鬼使神差地转过头:“那……好,好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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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寻:虽然羞耻,但……有点馋。
程沐则是专栏里《反向设陷》的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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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小、媳、妇。”
程沐则严重怀疑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惊愕道:“你说什么?”
时寻忙摇摇头,从幻想中抽离出神。
“我一直以为你俩很正经的,没想到这么野,车速快到能从我脸上碾过去。”
程沐则抬手挡住眼睛,避开时寻的视线:“是你非要问的。”
时寻长舒一口气,压住内心的躁动。水床什么的还是暂时不肖想了,跨度搞得这么大,万一柏沉故不想回家就糟了。
他往程沐则的方向凑近了些:“要不你和我说说,沈教授当年是怎么追的你吧。”
程沐则看向他:“这是有喜欢的人了?”
情况有些复杂,时寻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只好先点头。
程沐则尝试回想多年前的事,嘴角的弧度不自觉加深些许:“他开车故意刮花了我的车。”
这是一种时寻完全没想到的展开。
“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程沐则换了口气,“他送我去补漆,就顺便载我回家了;取车那天他没开车,于是坐了我的车;他还刻意打错了赔偿款金额,我只好带卡退钱。”
“……”时寻听愣了,“就刮了一下车,他居然创造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见面理由?真够可以的。”
程沐则抿抿嘴:“其实如果不是他后来告诉我,我也发现不了。”
时寻发现自己好像问错人了,他就该直接去找沈教授,也好给老狐狸的一肚子坏水一个用武之地。
他默默向程沐则叹息道:“要不是你们好了这么多年,我真担心你被他骗了还帮着数钱。”
“背后说老师坏话可不是好事。”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教授从店门口走了进来。
沈靳之是津大商院的教授,时寻还没转院时修习过他的课,他是时寻正经八百的老师,也是那个诡计多端的老狐狸。
沈靳之旁若无人地走到程沐则身边,倾身靠近:“不是在这里等我下班吗?怎么还临时加行程了?”
程沐则顺势抓住沈靳之的衣袖:“你来得正好,小寻想追个人,你快给他出出主意。”
沈靳之眉峰一挑:“小朋友这是长大了?”
戏谑地说完,他反手拽住程沐则,把人从凳子上拉起来,飞快地出了个主意:“试着带他去见些你亲近的人,会有意外收获的。”
听着沈靳之笃定的语气,时寻忙抬眸道:“你们就是我亲近的人啊。”
沈靳之微微颔首:“那你可能得等几天了,我们阿夏才从外地赶回来,这几天都未必能下床,估计没办法见你的心上人了。”
“为什么?”时寻问。
沈靳之没回答,抛下一句“人我带走了”就离开了甜品店。
时寻的脑子滞涩地转了一圈,才明白沈靳之话中的含义。
他低声骂了句“禽兽”,转念想起他的建议。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道理,但似乎值得一试。
在津松市,除他们以外与他走得亲近的人,确实还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时寻尝试联系柏沉故,电话一秒接通,他忙问:“你今天下班后有空吗?”
电话那头犹豫片刻:“我在家,今天是休息日,上午查过房我就回来了。”
时寻猛地从椅子上直起身:“这么说你现在就有空了,陪我去个地方吧,地址马上发你!”
他紧忙挂断电话,赶在柏沉故拒绝前。
自从手术前去了一趟阿婆那,时寻已经好一阵没去探望她了。
上一次阿婆还念叨希望他早点结婚,这次他干脆就直接带人过去,顺便也看看沈教授的建议有没有效果。
在阿婆家门外等了一会儿,他见到了柏沉故。
不穿职业装的柏沉故身上少了几分肃然,多了些许平和,非常适合陪他见阿婆。
时寻什么都没说,柏沉故也什么都没问,两人就这样拿着钥匙打开了屋门。
屋内,阿婆正坐在客厅的毯子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摆弄着苹果。
直到时寻唤了一声,她才呆呆地转过身来。
她艰难地辨认着,皱纹的沟壑间填满疑惑。
时寻快步凑过去,搀着她从地上起来。
阿婆摸着时寻的衣袖,声音逐渐欢喜:“是我大孙子吧,我大孙子来了。”
“是我。”时寻应声。
阿婆笑着站起身,视线却越过他,落在了两步之遥外的柏沉故身上。
时寻偏过身,顺着阿婆的视线指去:“这是€€€€”
阿婆忙迎过去:“这是我孙媳妇吧,一定是我大孙媳妇吧!”
柏沉故抬手接住走路踉跄的阿婆,愕然地望向时寻。
时寻也愣住了。
阿婆比量着抬起头,眯眼看着柏沉故:“这大姑娘,个头也太高了,配我大孙子……”
她说着,转头看了眼比柏沉故矮了两三公分的时寻,一把拍在柏沉故的手臂上:“哎呦,刚刚好!”
柏沉故搞不清楚眼下的状况,也不敢随便说话,只得抬眸向时寻求助。
可脱离怔神状态的时寻却看热闹似的注视着他,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打算。
阿婆还在围着他转,边看边乐:“我大孙子眼光就是好,我大孙媳妇儿看着就善生养。”
柏沉故自认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能被旁人当成女性,自是震惊十分:“阿婆,您€€€€”
极具辨识度的男性嗓音出口,阿婆的态度却依旧没有任何改变:“阿婆知道你们年轻人不想早生孩子,晚两年也行啊,在我入土前都行。”
话越说越离谱,时寻憋不住笑起来,腰背笑到根本直不起来。
阿婆一边安抚柏沉故一边呵斥时寻:“混小子笑什么,这事儿不得靠你努力。”
时寻完全无法控制自己汹涌的笑意,只得重重点头掩饰着:“阿婆,我一定努力。”
柏沉故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额角的黑线层层堆积。
他压着嗓音,一字一顿地唤着人:“时、寻。”
话音未落,阿婆“啪”地一声打在柏沉故的臀.肉上。
柏沉故猛地打了个激灵,眼底的沉郁瞬间泄了个干净。
阿婆欢喜道:“这一看孙媳妇就能给我生个重孙子。”
看着眼前的场面,时寻“扑哧”地笑出声。
柏沉故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想到自己还有这一天吧?
在阿婆和柏沉故的双双白眼下,时寻无奈地憋回笑意。
不能再待下去了,否则他不笑到阵亡也得憋成重伤。
时寻从阿婆那捞回柏沉故:“阿婆,我看重孙女也挺好的,但你孙媳妇这会儿累了,我得带他出去透口气。”
阿婆连连应声,时寻趁机带人出了屋子。
新鲜的空气迎面涌来,柏沉故颤抖着张开嘴唇:“时€€€€”
“哈哈哈……”时寻笑个没完,“你刚刚不会想说你是男人,生不了吧,哈哈哈。”
柏沉故:“……”
时寻笑得有点岔气,缓了口气才继续说:“阿婆的眼睛和脑子都不太好,有时候你和她用正常逻辑交流行不通的。”
柏沉故闷着一口气,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时寻压动脸颊,放松着笑肌。
他抬肘撞了一下柏沉故:“小媳妇,生气了?”
柏沉故紧压眉峰:“你刚叫我什么?”
时寻咧嘴一笑:“不是吗?阿婆让我努努力呢,小、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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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谁能想到还没等到媳妇叫自己“老公”,先等到了媳妇叫自己“媳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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