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说完,怀里方才还试图挣开的人突然停了动作,看向自己的神情也有些奇怪,“你,是想挣钱养我?”
江璨应了一声,“这是应该的,我要靠自己勤劳的双手,为你打造出一片美好的明天。”
然后裴与墨神情就更奇怪了。
江璨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解释道:“我知道这肯定跟你从前的生活没法比,但我会努力的,与墨,我会努力不让你跟我吃苦的,真的。”
这些话猖狂到有些可笑的程度,哪怕是和裴夫人相依为命的那些年,也是裴与墨在靠自己养活自己。
但视线触及江璨诚恳的脸,唇角勾起的笑又顿住。
江璨还在说:“你相信我!”
裴与墨:“…”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也依旧是令人想要相信的程度啊。
他险些要把相信说出来了,但内心深知的事实令他无法蒙蔽自我。
江璨摔坏了脑子,他说的话是不能信的。
江璨只是给自己安了个什么需要保护的身份罢了,他要保护的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某个公主,不是自己。
一切,都是假的啊。
裴与墨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沉迷于某种假象,就像他很小的时候,就不会去相信浪漫而美好的童话。
是啊,都是假的。
为什么不忍心撕破呢?
裴与墨看着江璨,惊讶而滑稽地发现,自己居然想,如果江璨真的摔坏脑子,一直摔坏脑子就好了。
裴与墨想了那么多,在江璨眼里就是低下头不说话而已。
江璨的心已经死了,他悲伤地仰起头,四十五度看向天花板角落里的蜘蛛网,几近哽咽:“你不说话,是真的不相信我吗,我发誓,我就算是去卖血,卖心卖肝卖肾…”
裴与墨:“…”
裴与墨连忙打断,“好了好了,相信你。”
作者有话说:
裴与墨:啊,他想养我
€€€€
旺财吐了
开始还以为它是怀孕吐了,吓得我满地找奸夫
然后发现,是猫粮换得太快…
€€€€
今日份金主大大们也如此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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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胆江崽,居然用金主的钱养公主!塌房预警!滴滴滴?
第54章 屋顶上看星星
屋内二人的身影靠近又重叠, 昏黄的灯光透过门扉,落在坐在台阶上的导演身上,他竖着耳朵侧着身子, 但里边说话的声音模模糊糊, 零零碎碎几个词蹦出来,怎么也听不真切。
只能勉强分辨出冰冷的口吻。
真不愧是打熊的男人, 江璨居然敢跟裴总吵架。
导演撑着下巴, 想他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了小十年,自认旁的不行,看人最清楚。
裴与墨生得一副优越的皮相,招一招手就是泼天富贵,但给他的感觉却像毒蘑菇似的,越斑斓越有毒, 搞不好碰一下都要掉一层皮。
思绪渐渐就转了弯, 金城跟陈则的经纪人几分钟前刚给了准话, 都说先看江璨的态度,意思江璨在, 他们家艺人也不乐意走, 短短一天半的队友情居然还挺坚固…那他们知道江璨跟裴总是一对吗?
正想得出神, 骤然,一道黑影落到脚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 看导演坐外边,迟疑地问:“那位裴总在里边?”
导演点头。
踮脚往里边瞥了一眼, 医生牙疼地咧咧嘴, 转身就要走, 导演连忙上前拦住, “怎么了这是,江璨还有什么没检查出来的毛病?”
医生:“不是。”
导演不信,“那你这么个表情?知道什么了?”
医生没吭声,显然是知道了什么,但人非不说。
导演就更是不放他走了,非要他说。
一个非不说一个非要听,追问再三,医生没法子,感慨万分地悄悄开口,“我也不知道咋说,就,他们两个玩得有点变态…”
导演:“怎么变态?”
他不是没听说过一些金主折磨人的事,小皮鞭红蜡烛金手铐吧啦吧啦,但这位医生早几年就跟着他们栏目组干了,什么嘉宾摔断腿啊跟部落打仗血滋哇到处喷啊那些有的没的,全是亲历者,怎么着也算见过大风大浪了。
那两得多那变态,才能让他都目不忍睹?
医生把导演拽小角落里,说,“江璨一见到那位裴总,就把人给摁住了,还扒了鞋子,我个大活人还搁旁边杵着喘气呢,他就猴急猴急地上手摸…”
导演一惊:“!!!”
导演不由回想了一下,裴与墨身儿板倍正,哪哪儿都生得好,腿型修长挺拔,衬得穿着的西装裤也笔挺,瞧着脸,被遮着的地儿应该更白…
但问题是,他以为裴与墨才是那个变态!
真看不出来没想到江璨那个小伙子看着单纯敞亮的,竟然有那种癖好!
无视导演一脸惊呆了的表情,医生开了闸,就更是收不住,“裴总还欲拒还迎,问江璨他是他的公主还是主子什么的,江璨掏心掏肺地说了一大堆,我当时都懵了,也没敢听太清楚,但那个调调跟中了邪似的……”
导演又是一惊,回想到自己方才在那两人门前,似乎听到江璨说了句放血嘎腰子什么的…
虽然但是,这玩儿的也太大了吧!
真是人不可貌相!两人变态到一块儿去了!
还没来得及把那些有的没的消化完,年久失修的门发出嘎哒一声,方才议论的主人公之一探出头来。
走廊边只安着几盏昏黄的小壁灯,映得江璨金色头发亮晶晶的,他笑起来露出一双更亮的眼睛,“导演,晚上好啊。”
导演:“晚、晚上好。”
他默默地扭头,方才还一起执手感叹的医生不讲义气,连蹦带跳地就翻过那道矮矮的院墙,连人影都没了。
江璨解释道:“我听到声响,还以为院子里有老鼠。”
其实还有点可惜,要是真有老鼠,害怕老鼠的小公主一定会拉着他的衣角,不许他走,说不定还要跟他一起睡觉。
不过能抱抱已经很好了。
江璨站在和煦的晚风里,伸了个懒腰,他知道裴与墨吃哪一套,来硬的不成,声音软点语调低点,很快就哄好了。
少年人不会遮掩,导演看着江璨唇边翘起的那又惋惜又餍足的笑,只恨自己视力太好。
裴与墨很快也出来了,那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看到院中坐着的人,点点头让他进去。
导演问:“裴总,怎有什么我能帮您的吗?”
他本来就有点怵裴与墨,听了前边医生说的那一堆,就更怵得慌。
注意到裴与墨的视线,江璨很自觉就走到院子里去,他想,公主似乎有话跟那个穷苦的老伯说。
看人走远了,裴与墨说:“江璨说他想继续录制节目。”
导演小心翼翼地揣摩,“那我替您好好劝劝他?”
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看向裴与墨的肩膀上,他穿着一件雪白的衬衫,裁剪得线条干净利落,但仔细看去,衣领有些歪斜,金贵的布料也似乎被谁用力地揉搓过,肩膀和腰间有几道突兀而细密的皱痕。
继而狠狠地打了个哆嗦。
这人怎么感觉怪怪的,裴与墨皱眉瞥了他一眼,不带温度地回绝,“不用,叫你来就是安排些事,你们录制还有几天?”
导演:“还有四天。”
裴与墨思忖片刻,“那就修整几天再开始吧,江璨需要养养,还有,直播过程中,我会让保镖时刻监控。”
说着,他拍拍手,屋檐上立刻翻下几个穿着黑衣黑裤的男人,“认一下脸。”
导演被这架势吓得往后一坐,忽地又哆嗦了一下,惊恐道:“您的意思是,您不走?”
问的些什么蠢问题,他要是走了,真怕江璨把自己玩死。
裴与墨:“不走。”
顿了顿,“你有什么意见?”
导演失魂落魄地摇头,“没,没,修整几天也好,新嘉宾也不能马上就能到位…”
修整是裴与墨提出来的不错,但第二天一早,他就有些后悔了。
知道栏目组要停工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开机,江璨就像知道寒假暑假连着放的小孩子一样亢奋。
而他亢奋的表现,就是扒拉开在汇报工作的沈秘书,拽着裴与墨就满小镇地乱晃。
惦记着那些没有处理好的文件,裴与墨有点无奈,“江璨,你到底想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