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女主角是压轴奖, 盛大缤纷的灯光再度摇曳过后, 裴€€某人€€与墨在座的观众席被提前疏通离开剧场。
裴与墨在剧院前等江璨。
他认真地凝望着人群,纷杂的色彩中,苍白如素釉的肤色和漆黑如曜石的眼眸吸引了很多人观望。
甚至还有人想拿起相机拍摄, 但全被沈秘书礼貌地挡住。
比江璨先出来的是言家夫妇。
言家主的眼角还泛着红,言夫人挽着他, 很受触动似的, 神情像是参加孩子的毕业典礼。
他们对望一眼, 裴与墨微微点头算作致意, 裴夫人却犹豫地走上前来。
她站在裴与墨面前时有些忸怩,欲言又止道:“裴家主,你等会儿是要去见江璨吗?”
裴与墨:“是的,您也要见吗?”
言夫人摇头,问:“如果可以,你愿意替我为他送上一束花吗?…这是我扎的。”
复古式样的报纸里,满天星细细地簇拥着向日葵、扶郎花和黄玫瑰,它们经过了一个晚上干燥的等候,已经有些焉了。
但依旧明亮张扬,看得出装饰都搭配得很用心。
裴与墨接过,“好。”
言家夫妇道了谢,走了两步又顿住,想起什么般递出一个请柬,“先前热搜的事多谢你,下个月家中孩子过生日,稍时,裴家主同江璨一起来吃顿饭好吗?”
言家主也应和,“我们总有一天,会成为一家人的。”
裴与墨沉默片刻,应道:“一定。”
他很清楚,从最开始言家知道江璨是他们的孩子后,这对夫妇对他的态度就一直很矛盾。
但很正常。
裴与墨在商业豪门圈里一度以冷血凉薄出名,可以当最好的盟友,却很难成为合格的爱人。
故而,对于他们这么快就接纳了他,才是意料之外。
言家夫妇坐着车离开后,渐渐的,剧院里的人越发疏散,停在门外的车也没剩下几辆。
裴与墨本意是给江璨留一点和剧组里人寒暄告别的时间,但却一直没有等到江璨。
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思忖片刻,裴与墨拨通了景计的电话。
酒吧包厢里劲爆强烈的音乐中,景计正在跟着某不知名的工作人员揽着肩膀碰杯,酒过三巡谁都是朋友。
他迷迷瞪瞪地觉察手机震动,看到来电显示时睁大了眼睛。
景计喝醉了也怕极了裴与墨,他茫然地挺直脊背,口齿不清地大声应道:“到!裴、裴总,怎么了吗?”
裴与墨问:“江璨和你在一起吗?”
景计:“不在啊。”
他推搡着旁边同样醉醺醺的两位导演,“你们看到江璨了吗?他、他去哪啦?”
武平摇头,“乱说,江璨不是跟裴总一起吗?”
许凌云捂着嘴“嘘”地一声,“不可以说裴总,裴总他怪吓人的。”
众人的声音七嘴八舌,“江璨居然不跟我们一起庆祝!重色轻友!”
“就是就是,下次罚酒三杯才行。”
嘈杂声中,又听裴与墨问:“你们是几点走的?后台房间号是多少?”
景计不知所然地报了时间和房间号,还想要再说什么,电话已经挂断了。
荆棘丛的影子被路灯拉的越发长。
沈秘书站在一旁,打着哈欠思忖明日的工作内容,看着裴与墨骤然凌厉的目光吓出一背的冷汗。
沈秘书:“裴总,怎么了吗?”
裴与墨没有回答,他步履匆匆地走进剧院,右手贴紧了裤腰处,木仓的轮廓若隐若现。
没有离开的工作人员:“这位男士,剧院剧院已经关门了,不能进。”
话音未落,却被紧跟而来的裴三裴四挡住。
《小怪物》剧组休息的房间在三楼,楼梯和走廊铺满了厚软的红色地毯,分明是喜庆的颜色,被裴与墨踩在脚下莫名掺了几分嗜血的阴森。
他推开空无一人的房门,制止要往里冲的人,命令道:“沈秘书报警,去找内外监控。”
“裴三二楼,裴四三楼,用红外线探测仪扫查。”
“以最快速度申请封锁出城路口,再把裴五裴六叫来。”
裴与墨就着月色看了几眼,眸色发凉,“…查窗台和车轨脚迹,再调取以剧院为中心的五个红绿灯监控。”
裴三裴四擅长近身搏斗,是最常带在身边的人,裴五裴六作为侦查线索的存在,上一次出动还是借给政府查跨国刑事案件。
沈秘书闻言,神色一肃,他知道事情不简单,紧跟着安排下去。
事实证明,裴与墨是正确的。
调出来的监控显示,江璨拿了奖杯走进那个房间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而往前调了两个小时的画面里同样显示,有两个身姿肥胖,戴着口罩的中年男人走进去。
同样再没有出来。
作者有话说:
江崽:我被绑了,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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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金主大大们也格外温柔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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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崽默默探出脑壳,我的脑壳要好啦?
第136章 如果不是你…
江璨醒过来时, 耳边一片嗡鸣,先沁进肺腑的是一股草木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的腥味。
他的眼前一片猩红。
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血。
源源不断的湿意从额角,后脑淌出来。
好在不是很疼, 只能感觉到血肉一跳一跳地扯着, 有点麻。
江璨瞳孔微微扩散,近乎恍惚地想, 这是发生什么?
到底没跑过货车, 被撞到了吗?
可这也不是在大马路上啊。
等等,他怎么记得,那辆横冲直撞的货车早就翻了?
很快的,一连串似乎不属于他,却又极其熟悉的画面涌进脑海,混乱而破碎。
江璨看见自己一头撞上了什么车的玻璃窗, 被好心人送进医院。
…他还握住了那个好心人的手, 抱紧了好心人的腿。
紧接着还住进了他的家里, 去了他的公司。
自己很失礼地改变了家里的装潢,说些很自我的话。
甚至还朝他泼了好大一杯水€€€€好心人美得太过出挑, 以至于他以为他使用了黑魔法迷惑他的心智。
他们经历很多类似的奇奇怪怪又有有趣趣的事, 哦, 他还参加了两期野外求生,演了《小怪物》和《太平》。
也认识了很多从前不认识的人。
诡计多端的探险家、假装成野人的盗猎贼、倔强任性从而一脚踩进熊粑粑里的女孩、总是对着他一脸姨母笑的秘书助理、很容易被诓出话但身手很厉害的特工、演技很棒的给他授课的演员、奇奇怪怪的假装成穷得喝不起水的富二代、教了他很多东西脾气很暴躁的导演…
最重要的是,他还和那个好心人在一起了。
蒙着一层似是若非的隔阂, 江璨就像坐在观众席上看着一场自己演绎的电影。
他看到自己一声声地喊小公主,一次又一次地被匪夷所思的想法驱使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 看到他们牵手, 拥抱, 接吻, **…
闭着眼把进度飞快地拉到最后,房间里面孔熟悉的人们告别离开,他西装革履地站在房间里,深呼吸呼了又吸吸了又呼,整栋楼的氧都要给他霍霍完了。
而在脑后传来剧烈的疼痛,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视线还紧紧地望着那个沉甸甸的金色鸽子奖杯,它的顶端衔着一枚亮晶晶的戒指。
笼统地记起大概后,江璨第一个念头就是,裴与墨真是好脾气啊。
起码值得送两个锦旗颁发华国十大好人好事卡的那种好脾气,毕竟要是突然冒出个人说他是小美人鱼、假公主和睡美人,他一定会一拳揍翻对方的头盖骨,送他去见安徒生和格林。
第二个念头就是,到底是谁袭击的他?
江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谁那惹了这样的深仇大恨,想半天也就勉为其难想起来个哈代。
在江老爷子发声后,哈代再连微博账号都注销掉了,彻彻底底关死了进娱乐圈的门。
但至于吗?
江璨咬着下唇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