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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崽默默探出脑壳…一个娇羞的脑壳?
第139章 裤衩子飞飞
而裴与墨就任由着他看, 上前把被角掖好,再将床靠撑起来。
他眼皮轻垂,里面满是细碎的隐痛和疼惜, 像是恨不得替他躺在这里, 动作间更是小心珍视。
然后江璨就更愧疚了。
他要怎么跟裴与墨说呢,他从来没想过有自己会和男人在一起的可能。
早年也不是没有男生追求他, 什么送花啊情书啊什么开始各种好兄弟结果聊着突然图穷匕见甚至想强吻, 但也只分为拒绝和揍了一顿再拒绝两种下场。
当然,女生追求他也是要拒绝的。
说来都老土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江璨正义感和保护欲太爆棚,择偶理想型一直都是温柔可爱,戳一下就哭唧唧靠在他肩膀上的小公主。
再看裴与墨…
啊啊啊啊两个极端好嘛。
好像完全是那种知道他记忆恢复会立刻抓着他头发再撞几次非要把失忆版本江璨给撞回来的类型啊。
而且,自己对人家亲也亲了抱也抱了那啥也那啥了…江璨!你难道要当渣男吗?!
宇宙无敌螺旋渣男?!
江璨用唯一没被绑着的胳膊痛心地拧着手边的被角, 在裴与墨旁边眼皮都不敢掀起来。
沉默片刻, 他学着印象里的叫法小声喊:“与、与墨。”
裴与墨握住他的手, “嗯,疼吗?”
江璨指尖颤了颤, “不疼。”
裴与墨又问:“饿吗?”
江璨回答:“不饿。”
裴与墨:“困吗?”
江璨:“不困。”
裴与墨:“…”
江璨:“…”
裴与墨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探究地看进江璨眼底, 却被避开。
感觉到房间里气氛越发冷,裴与墨的呼吸似乎都放轻了许多,江璨尬得脚指头疯狂摇摆。
他但凡能有话说, 都不至于这么没话说。
突然的,先前自己一头扎进裴与墨的怀里时的惨状涌入脑海, 江璨心口猛地一跳。
嘴巴比理智还要快一步张开, 他问:“那天我有吓到你吗?”
裴与墨:“什么?”
江璨:“一身血不拉兹的, 我忘记擦擦了, 看着是不是有点恐怖跟凶杀案似的?别怕啊,就当我是被红酒撒了一身吧,天生血多皮厚没事的…”
话没说完,就对上裴与墨面无表情的脸。
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莫名带着一种微妙的威胁和杀气,好像在警告江璨,再乱说一句就算躺在病床上也会有不想看到的结果。
江璨果断消音,“…其、其实还是有点事。”
又是一片尴尬的沉默。
片刻后,裴与墨叹了口气般,“乖些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有些恳求和后怕藏在渐渐消散的尾音。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江璨记得,先前在《小怪物》和《太平》剧组里时,自己和裴与墨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话可以聊,但怎么着,气氛也是温馨的,舒适的。
不像现在…
江璨靠在床头发呆,觉得他的脚指头再多练练,也许能跳曲国标。
好在很快的,病房里就来了医生。
医生是来查房的。
身后江老爷子杵着拐杖走,再往后,言夫人也来了。
她手里拿着保温壶,见江璨看她时还很腼腆地笑了一下,像是做解释,“我是你的仙女教母。”
江璨跟着笑了一下,没吭声。
醒过来忘了说,再想说自己脑袋恢复正常的机会真是半点都没有。
医生仔细地给江璨做了检查了,翻翻眼皮问问症状,再仔细地研究一番挂在他身上的各种仪器后,才赞道:“年轻人身体素质就是好,这才几天,那么重的伤就已经控制住了。”
听医生说话的架势,江璨就觉得不好。
果不其然,白大褂从左走到右继续说:“也是救治及时,血都快流干了,但凡再晚点真救不回来。”
在场众人脸色难看,冷肃得能掉出一堆冰渣渣。
裴与墨眼底的戾意毫不掩饰,就连向来在江璨面前摆出温柔面孔的言夫人也咬紧牙关,眼圈又有要发红的趋势。
江璨干巴巴地笑了笑,“其实我感觉还挺好的,没那么夸张。”
谁都没搭理他。
裴与墨问:“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医生说:“还没入冬,这天气容易发炎症,身体记得要好好擦拭,养护不好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
再是江老爷子问,“不会留下后遗症吧?”
医生:“看恢复情况吧,不过以后那些蹦极跳伞和过山车之类的运动最后不要参加。”
最后言夫人也拿着小本子要记笔记,“该多吃点什么补补呢?有什么忌口吗?”
…
反正一个接着一个地问,等医生再出去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言夫人把保温壶打开,坐在床边要喂江璨喝汤。
谨遵医嘱,她连里面飘起来的油花都撇没了。
汤汁甘甜鲜美,但江璨喝得实在别扭。
怎么说呢,言夫人对他好像有点过分地好了,江璨众星捧月惯了,但除了少有出现的裴夫人,他还真没从哪个中年女人这样没有缘由地,温柔地对待。
江璨往后撤了撤,裴与墨顺势把把汤勺接过,“我来吧。”
言夫人惋惜地退开。
江璨:“…”
不不不其实裴与墨也不太可。
但他还没组织好措辞,裴与墨苍白得过分的指尖就擦了擦他的唇角。
微凉的温度像带着什么奇妙的封印,轻而易举就让所有的不安和抗拒消失不见。
江璨迅速地说服了自己。
不管怎样房间里就这么几个人,他总不能让江老爷子给他喂汤喝吧。
然后一人喂,一人喝,意料之外的合拍。
喝着喝着,江璨问:“对了,大…江成天和江成地怎么样了?去接受刑法的毒打了吗?”
裴与墨:“他们才出抢救室。”
江璨:“???”
裴与墨轻描淡写,“脊椎断了,两条腿废了,截止到他们执行死刑的那天都不会再站起来。”
江璨茫然:“他们后面做了什么吗?我明明记得把他们给捆起来了。”
裴与墨应道:“他们夺车逃了,撞碎了围栏滚到山崖下。”
故意杀人未遂,江成天和江成地的罪行很重。
哪怕裴与墨不动手,华国的法律也不会允许他们蹦€€多久。
但还不够。
江璨受到的痛苦,他们也该好好地尝尝。
坐在一旁的江老爷子闻言,眸光闪了闪,没有多说什么。
他知道是裴与墨的手笔,但在江成地和江成仁不顾他的阻拦屡次对江璨动手后,他们间的父子情,也算是彻底断了。
知道江家兄弟的事情后,江璨不太相信地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呢?”
裴与墨定定地望着他,目光幽邃。
递到江璨唇边的勺子晃了晃,乳白的汤汁荡开圈圈涟漪。
紧接着,就听江璨沉吟片刻,“真是生命力顽强啊,还是低估了,早知道多捆几圈。”
没聊上几句,太阳暖暖地落到病床上,江璨吃饱喝足昏昏欲睡。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反正眼前全是破碎的片段。
一下在辽阔的大草原上钓鱼,地平线上的夕阳又大又圆。
一下脚踩进潮湿的海水里面,周身是黏腻的海草和会咬人的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