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的意识勉强能感觉到有谁为他调整床背角度,抚平眉间的一点皱痕,但下一秒又散开。
等迷迷瞪瞪地醒过来,天色已经黑下去,不知今夕是何夕地反应半天,江璨只察觉身上很凉。
用热水洗完澡后,出门吹了阵风的凉。
往下一看,好家伙,能不凉吗?
他衣服都给扒掉了!
衣襟大敞的,冷白的皮肤被台灯照出一层莹润的薄光。
再再往下一看,裤衩子也要扒掉了!
江璨不可置信地看着还抓着他裤腰要往下脱的裴与墨,“我、我我我还是个病人呢!”
想要挣扎可奈何手脚被固定住,他人都傻了,难不成,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纯洁的身体坠入可怕的魔爪吗…
等等,江璨猛然想起来,他已经不纯洁了。
但不纯洁了也不能这样啊!
江璨悲痛万分,“就算你很想,但在救死扶伤的医院里也不应该…而且我刚刚没醒呢你怎么能色胆包天地对我做出这么禽兽的事…”
色胆包天的裴与墨:“。”
他额角久违地跳了跳,“…我在给你擦身体。”
江璨这才注意到,裴与墨手里还有一块毛巾,而身体上泛着凉意的皮肤也告诉他,所谓“擦身体”才开了个头。
那双苍白的手还撑在江璨的腰边,像一块晶莹的羊脂玉。
江璨往后缩了缩,“不然别、别擦了吧。”
裴与墨:“不擦会影响病情。”
慢条斯理的,裤衩子飞飞。
江璨脸爆炸红,“啊啊啊啊不要看!”
裴与墨不慌不忙,“已经看过很多次了。”
江璨羞得要死要活,愤而抬眼,就对上裴与墨唇角那点戏谑的笑意。
裴与墨生来一副锋利阴郁的面孔,略冷下脸来,那股子生人勿近作壁上观的疏远就仿佛从骨头缝里往外钻。
但一面对江璨,就始终克制着收敛着,连带着情绪都压在平淡的表象下,让人忍不住想走近点,生出一探究竟的心痒。
江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感觉不对劲了。
裴与墨替他擦拭膝盖的手也停住。
江璨默默地往下看着不听话的小江璨,再看一眼不知说什么才好的裴与墨,整个人都要炸起来了,“怎会如此!我明明是…啊啊啊啊钢铁般的意志,我我我钢铁般的意志呜呜呜嗷…”
裴与墨:“…”
裴与墨是不知道江璨有什么钢铁意志的,他只是默默地放下毛巾,眼角微挑,“救死扶伤的医院?色胆包天?禽兽?”
江璨:“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后面可能有一点点虐,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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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月底啦,姐姐们会把营养液给人家嘛(打滚卖萌疯狂尖叫扭动叼花)
人家不在意看姐姐们和别的咕咕玩的(拧衣角)
人家很乖,人家就在这里不走等姐姐来接(眨巴卡姿兰大眼睛)
别的咕咕…别的咕咕会对姐姐好嘛(抽泣),人家跟姐姐玩,别的咕咕会不会来打人家嘤嘤嘤姐姐……(哭到晕厥)
(支付一个亲亲可以复活翘屁咕咕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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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份金主大大们也很有钢铁般的意志
58806938 30瓶营养液
青花瓷20瓶营养液
下梵历劫 20瓶营养液
君唯卿 15瓶营养液
漠北。 11瓶营养液
不大评论 10瓶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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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3瓶营养液
澜织 1瓶营养液
贰七 1瓶营养液
怀中猫1瓶营养液
阿尔诺斯 1瓶营养液
江崽默默探出脑壳,我以为我真的是钢铁直男…?
第140章 就要求婚订婚什么
但凡地上有条缝, 江璨都要一头扎进去。
奈何没有,他只能**裸地躺在床上,一边爆炸脸红一边念着“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我肯定在做梦”。
温热的毛巾擦拭得很速战速决。
裴与墨碰到江璨线条分明的腹部, 视线也很快错开。
显然, 他也不能对着这样…兴致盎然的江璨泰然处之。
等裴与墨把衣服重新给江璨穿好,江璨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 喃喃道:“我、我的贞操…”
哦他的贞操也早就没了。
江璨安详地闭上眼, 又睁开。
却发现裴与墨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浴室里水流唰唰淌过,他将洗干净的毛巾晾好,逮着江璨又擦了一遍,才重新坐到旁边打开了电脑。
已经很晚了,江璨看不到摆在床头的时钟,只能从窗外大概的夜色里猜测是十二点往后。
夜色很深, 很快就把方才的热闹气氛吞吃干净。
静谧的房间里, 连病房外护士们来去的脚步声都能清楚地听见。
下午时人多不觉得, 如今独处着,莫名地, 那点藏着掖着的别扭又悄咪咪地探出头。
江璨在枕头上靠着发呆, 他才睡醒, 一时半会儿再睡不着。
慢慢地,目光不自觉往裴与墨坐着的那一小方角落看,耳朵也不自觉地捕捉键盘发出的那些细碎轻盈的声响。
裴与墨脊背挺直, 屏幕上页面不停地往下翻,是打算一整晚这么度过的架势。
捏了把被角, 江璨喊:“与墨。”
裴与墨:“嗯。”
他回过头, 被调暗几度的台灯高高在上地为他漆黑的发丝落了层薄薄的光, 一向低沉压抑的眉眼隐进黑暗里, 鼻尖到嘴唇的弧度漂亮稠艳得不可方物。
江璨垂下眼,弱弱的,“你不回去吗?”
像是很艰难才弄明白意思似的,沉默片刻,裴与墨问:“不要我陪?”
江璨:“不是,是不用陪,其实我感觉还好没哪里不舒服的,你…你不然回去吧?”
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没有底气,“我真有事会叫护工的。”
医院很早就给江璨配置了护工,是个中年男人,住的房间就在江璨隔壁。
但一整天下来,因为言夫人和裴与墨的缘故,他做了的唯二活计就是烧水扫地。
好吧,这只是借口。
江璨现在恢复记忆,知道了裴与墨的身份,裴氏总裁,裴家的家主。
搁古代相当于某权倾天下贵族的族长,搁仙侠片相当于最厉害修仙门派的掌门人,搁小说里相当于挥挥衣袖能救下百八十个言情女主的霸道总裁…跑来给他端茶送水还擦身体?
说来可能有点不知道好歹,但江璨很不适应很不习惯,甚至有点不知名的排斥。
当然,身份尊贵是一方面,对于江璨而言,哪怕是个普通的陌生人没拿钱就替他做这些,也会很不适应很不习惯。
不敢透露出了另一方面是,江璨打心底觉得自己和裴与墨没有那么熟。
所以哪怕是说劝人回去休息,话术和心情都客套得有些不安。
他小心翼翼地看裴与墨,后者却很平静地望着他。
裴与墨:“江璨。”
江璨:“昂。”
裴与墨:“你是不是…”
江璨还在听,但话说到一半就没有了。
他茫然地侧耳,“什么?我是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