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等节目录制完,我请你美餐一顿。”许灼感激地冲他抱拳,却撞见箫家桢审视的目光,边盯着许灼,边欲言又止:
“你该不会……”
许灼的眼神飘开。
莫不是被箫家桢知道了自己对周椋……
“老板又难为你了对吧?”箫家桢虽是问句,语气却是肯定的。
许灼:“?”
这周椋平日里是多招人恨啊。
箫家桢满面同情加心疼的神色,“许老师请放心,你刚才吩咐的事我一定圆满搞定。”
为了在周椋身边日子好过点,咱们火火可真是想尽了办法,箫家桢非常地感同身受。
许灼多少想为周椋辩解两句:“其实……”
箫家桢搓搓手,“许老师,我帮了你,你也帮帮我呗。”
“没问题。”
箫家桢突地冒出一句,“你经纪人都喜欢些什么啊?”
许灼莫名其妙,“我经纪人?亮哥啊?”
但他还是认真想了下,“好像没见过他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哦比较爱财?”
每每接到酬劳不错的代言时,箫家桢恨不得让甲方给现金,他能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数一夜是最开心的。
许灼说:“ 不过也还好,我也喜欢钱赚得多多。你问这个干什么?”
箫家桢干笑了声,“我就问问,就问问。”
离开时的时候,他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此时天色大亮。
许灼洗漱完毕,刚来开门,就撞见门外正要敲门的顾新一。
自上次坐顾新一的车回来后,许灼还是第一次单独和他碰面,下意识有些无措。
顾新一也有一瞬的停顿,但他很快重拾笑脸:“正要找你呢,嘉宾集合开会,快到客厅去。”
许灼心底松了口气,顾新一很自然,并没有让二人尴尬,也不再向之前那样有意无意的亲近。
他准备帮室友请个假,“周椋……”
顾新一转过身,欲敲另一个嘉宾的房门,留下一句,“周老师已经在客厅了。”
许灼怔了下,忙大步下楼梯,没在客厅见到想见的身影,倒是在餐厅的水吧附近看到了在忙碌的周椋。
“早啊。”许灼主动打了声招呼。
周椋没有回身,相反坐在沙发上正照着巴掌大小镜子的张米朵回头,笑眯眯地接过许灼的话:
“哥,快来看看我用卷棒弄得发尾好看不好看。”
张米朵当真适合这齐耳的短发,耳侧发中段内扣,发尾外翻,时尚又清爽,许灼由衷地称赞了两句。
然后趁其他嘉宾还在收拾,许灼挽起袖口,到餐厅热吐司。
其实是准备靠近周椋,看借机能不能和他说上两句话。
刚才他和张米朵闲聊的时候,周椋连头都没回,许灼对他是太了解了,光看头发丝都能猜出是还在气头上。
“把挂钩上的烘焙油纸帮我扯两张吧?”
许灼冲周椋的方向道。
周椋扯了,递给他。
过了半分钟,许灼想让周椋帮自己从冰箱里拿个芝士片,“那个……”
话还没说完,周椋托着装满杯具的餐盘,转身去客厅了。
许灼原地泄气。
等他备好七人份的早餐时,左遥和刘振东也下来了。
许灼把早餐放到茶几上,抽出一份少酱的单独放在周椋面前,“这个给你。”
张米朵刚要朝许灼挤眉弄眼,她第一天的时候就知道许灼喜欢周椋了,现在想要用眼神笑话他表现得太明显。
却听到周椋特别官方地道了句:“谢谢。”
连旁人张米朵都听出了不对劲,暗自咋舌,这俩人好像吵架了。
许灼听着也觉得特别不对味,周椋什么时候和他这么客气过。
再看桌上的饮品,往常他的那一份都是特意调制过,今天却和大家一样,都是香醇的拿铁。
明明是加过糖加过奶的咖啡,许灼喝着却比黑咖啡还要苦的感觉。
顾新一今天没有带工作人员一同前来,而是独自过来,拍了拍手,示意大家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身上。
周椋身边坐着刘振东,许灼只是看了眼,赶紧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下。
邢雪彗也是这个时候刚到,她全套妆容穿戴妥当,第一眼扫的便是周椋所在位置,意外却在她眼底一闪而过。
今天到是稀奇,狗皮膏药一样的许灼竟然没粘着周椋。
曹墨是最后一个到的,经历了「学历造假」风波事件后,这两天他在节目里都是竭力低调,不再多言招摇,穿得也相对朴素,不像之前各种潮牌挂饰堆砌。
他默默地找了和许灼相对的另一个角落坐下。
顾新一环顾了下众人,卖关子地笑了笑。
张米朵很好奇,忍不住催促,“您快说吧!”
左遥猜测,“是又要有新一轮的约会了吗?”
顾新一摇了摇头,不再吊众人胃口,“最近嘉宾们录制辛苦了,前阵子天气不好,今天总算放晴,节目组将组织大家到周边的府河进行为期两天一夜的露营……”
他话还没说话,众人皆是一乐,激动蹦出一系列问句:
“可以出去玩了?”
“两天一夜?睡哪?”
“难怪之前有编导统计我们的工作档期,就是为了空两天出来。”
“太好了!”
……
顾新一很开心能收到嘉宾们如此积极的反馈,“届时会有帐篷分配给大家,当然,我们节目的老传统也不会丢,今晚在露营地将进行一场两两单独约会,这次规则有所变动,是主动邀请制,不再盲选,大家可以直接对自己心仪的对象进行邀约。现在,给大家半小时的时间准备行李,不用带太多东西,一会儿别墅门口的大巴集合。”
大多人都在欢喜这充满人性的约会制度改革。
除了许灼。
他心头又是不免一叹,什么时候改革不好,偏偏挑他和周椋闹矛盾的时候。
周椋这次看来是真气得不轻,竟然没有回房间清东西,而是要箫家桢代劳。
许灼没什么要带的东西,就准备了套换洗的衣服,简单提了个双肩包,不像其他嘉宾提着小的行李箱。
他早早来到大巴前,想着一会儿第一时间抢占周椋身边的座位。
周椋上车的时候,许灼也紧紧地跟在他身后。
却不想周椋直接坐到了导游位的独座上,行李放在脚边,将窗户打开通风。他把衣服上的连帽往脑袋上一扣,双手环胸就开始睡觉。
许灼嘴巴都气歪了。
这人真是。
他只好坐在第一排,也就是周椋的后面。
真想玩打地鼠的游戏,把周椋在靠背上露出的脑袋尖猛拍一顿。
张米朵见许灼一个人坐,便坐到了他的身边。
大巴开始前行,张米朵找了点拍照姿势,“哥,一会儿你帮我拍照好不好?你看看,就这几个角度。”
“好。”
“哥,我查了下,府河那边好多人钓鱼,你会钓鱼吗?”
“不会,我性格坐不住。”
“哥,我这次回家,发现我种的多肉竟然开花了,我给你看看照片!”
“多肉好养吗?”许灼问到一半,突然“阿嚏€€€€”打了个喷嚏。
张米朵点头,“很好养,浇水次数分季节……”
突地,前方的周椋猛地将窗户「哐」的一声合上,张米朵的话被打断,她不敢再说了,对许灼小声道:
“是不是我太吵了?”
许灼摇了摇头,继续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府河距离别墅有近两百公里的路程,大巴穿过一个乡镇,进到一片密集的山区。
最后在一片河边停车。
邢雪彗下车的时候,嘴里嘟囔着,“也坐太久了,脚都给坐浮肿了。”
她外面罩着宽大又长的黑色羽绒服,里面是修身的针织裙,光腿,脚上踩着细高跟,特别像来山庄参加晚会。
左遥脚上是刘振东送的那双平底鞋,走起路来要比她自在不少。
张米朵自从回来后,洒脱不少,不再醉心打扮,一身运动装青春洋溢,充满活力。
毕竟是河道边上,这个乡镇看上去又有些落后,没有经费去地建,路上很多积水和泥巴,邢雪彗叫苦不迭,趁摄影师还没跟上来的时候,小声吐槽节目组选的什么鬼位置。
但该说不说,风景不错,河边的空气清新,视野开阔,绿植覆盖率不高也少了蚊虫的烦扰,是个非常合适的露营地。
再往河边行上几步,众人忽地发现了西南方有一相对瓦片较新的五层楼,和乡镇落败的房屋有些格格不入。
招牌上写着「建昆希望小学」。
窗户处似乎传来了孩子们郎朗的读书声。
曹墨下意识道:“建昆……这两个字听得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