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斯之罪 第14章

“看来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您在新泽西学到了一些新的知识,不再像之前那样不解风情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种微妙的不忿,“既然如此,看来有的东西也不需要我教您了,我的兄长大人,祝您有一个尽情游览英格兰风光的愉快夜晚。”

伊恩伯爵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扔下这句话就起身走出了用餐厅,他的一大群侍从立刻呼啦啦地跟了上去。

埃尔维斯伯爵看着伊恩伯爵和他的侍从们离开,直到他们的影子已经消失在门外,才转头问我:“你吃过晚餐了吗?”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终于放开了我的腰,就像囚犯获得了君主的恩赐一般,我立刻起身退开几步,才恭恭敬敬地回答:“还没有,大人,您的垂问令我受宠若惊。”

“朱蒂小姐会给你安排晚餐和房间。”埃尔维斯伯爵指了指女管家,后者对我点了点头,“你先跟着她走,她会安排好一切,晚些时候我会去看你。”

“大人,我……”

倾吐的话语在舌尖滚了又滚,最终理智还是阻止了我在众多的仆人和女管家面前说出真相来。

“埃德蒙小姐,请跟随我来。”

在女管家准备带走我的时候,伯爵沉思了一会,唤住了她。

“朱蒂,安排她住三楼那个套间。”

女管家严肃的面容上浮现了一种显而易见的吃惊神情,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伯爵,仿佛是在确定什么一般,好一会儿,她才说:“遵从您的命令,大人。”

直到踏入朱蒂小姐为我安排的房间,我才明白她的吃惊是因为什么。

那是由起居室、客厅、梳妆室和私人祈祷室组成的一个套房,起居室是白色的,虽然维护得很好,但房间很明显地透着那种很久没有人在这里日常起居的气息。金色阿拉伯图案的壁毯上有着雅致的红色斑点,雕花的窗格是一色的象牙白,挂在墙上的蛋形画框里是名家的手笔,不管是地毯还是窗帘、帷幔,都能看得出用的是最好的丝绸等材质€€€€这个房间,绝对不是拿来招待普通客人的。

然而再豪华的房间都跟我没关系,反正到头来都是得换的€€€€抱着这个想法,我拒绝了朱蒂小姐让人为我更衣的提议,独自待在起居室里焦躁不安地等待了一个多小时。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的时候,我才隐约听到门外传来女仆们问安的声音,然后起居室的门被打开了,埃尔维斯伯爵走了进来。

“让您久等了,有些事情耽搁了一下。”

和刚见到的时候比起来,伯爵已经换了一身相对宽松的居家服,他一边摘下手套,一边温和地对我说。

我看着伯爵向我走过来,如果他不说话的话,烛火映照下我竟然一时间分不出这到底是双胞胎中的哪一个。

在埃尔维斯伯爵向我腰间的腰带伸出手来的时候,我一咬牙,后退几步,扯开了那拿来遮盖喉结的颈饰,然后直接跪了下来。

“尊贵的大人,我请求您的宽仁,请求您饶恕一个可怜人在迫不得已之下犯下的欺瞒您的罪过€€€€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过所谓路德维希斯€€弗朗凯蒙€€埃德蒙小姐,那是一个并不存在的人。”

这一次,我用的是自己本来的声音。

起居室里突然陷入了一片窒息般的沉默,寂静得我只能听到自己怦怦的心跳声,明明是冬天,我背后的冷汗却已经浸湿了身上的衣物。

我盯着地毯上的花纹,仿佛那上面有藏宝图一般,头也不敢抬。

直到伯爵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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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是我有生以来过的最神奇的一个年

长辈:别来拜年!别来!

同学:亲我们不约!

朋友:我不要离开家!我怕死!

同辈兄弟姐妹:大家一起瘫~王者走起~

能光明正大地宅简直是死宅的天堂啊~不过既然这样,那我来更新吧,不等年初五了(笑)

感谢聂岑、仙影飘迹两位小可爱送我的猫薄荷~感谢所有小可爱一直以来的支持,爱你们mua~

第29章 代价

“我知道。”

短短的一句话,却像巨石落入湖泊一样,在我心中激起了海啸般的惊骇。

“您……”

一时间,过度的震惊让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然而仔细想想,伯爵会知道这件事似乎也不奇怪,毕竟一手策划了男扮女装这件事的贝阿特莉克丝就是从他身边去到伊恩伯爵身边的,但是,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如果一开始就知道,那他在用餐厅里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行为,仅仅是为了阻止伊恩伯爵再找借口继续恶作剧吗?一个正常男人,会在明知真相的情况下去抱另外一个男人吗?如果他是在用餐之后才从贝阿特莉克丝那里知道,那他刚刚的举动又是什么意思?

我不敢再细想,只能一咬牙,仰头看着他,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大人,我真诚地祈求您能够听我述说我在这里的原因并且向您祈求您的仁慈。请相信我绝对不是在信口雌黄,我的真正姓名是路德维希€€弗朗凯蒙€€埃德蒙,我拥有贵族的身份,是符腾堡公国大公卡尔€€欧根殿下亲封的子爵。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我在天主的安排下来到了新大陆,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不小心闯进了伊恩伯爵大人的庄园,又因为一个荒谬的赌约而被迫欺瞒于您,无论是出于埃德蒙家族的名誉还是我个人的荣誉,我对此都感到深深的羞愧。”

在我一口气说完这一长串话,重点强调了一下我的贵族身份之后,埃尔维斯伯爵凝视着我,眉头慢慢地拧了起来。

“我知道你的身份有问题,因为邮轮靠岸之后,那位小姐跟着去迎接她的车夫私奔了,但是,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身份。”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伯爵知道的和我以为他知道的其实不是同一件事情。

“路德维希€€弗朗凯蒙€€埃德蒙,”在沉默了一会之后,伯爵慢慢地念出我的名字,“弗€€朗€€凯€€蒙,这个名字,你和符腾堡那位大公是什么关系?”

没想到大公的风流名声传播得如此之远,连远在万里之外的新大陆都知道了他的名号,我心里暗暗腹诽了一下,但还是得恭恭敬敬地回答:“您的见识和大陆一样广阔,大人,如您所见到的,对一个国家的子民而言,国王就是他们的父亲。”

伯爵俯视着我。

“私、生、子。”

即使说出这个刺耳的词语的时候,埃尔维斯伯爵依然是那种波澜不惊的语调,那语气,与其说是我成长路上常见的所谓“正派人”们那种基于宗教和道德上的审判与轻蔑,不如说只是他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我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

就像我那些同样有着“弗朗凯蒙”这个中间名,姓着各种各样的姓氏的同父异母兄弟一样,在路德维希斯堡,所有贵族都知道我们的身份,他们会在私底下以不屑的口吻谈论着我们的存在,有些自恃家族历史和高贵血统的老古板甚至看到我们都会转过头去,但总的来说,从来没有人胆敢当着我们的面这么直接地说出来。

“大人,君主的权力来自于神,他们是主在人间的化身,他们的意志就是主的意志,有什么比他们的命令更加重要的呢?为国王效力没有什么可丢人的。”

下位者为上位者分忧天经地义,这个分忧自然包括了在必要的时候迎娶他们的情妇来给予私生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姓氏,只要得到的利益足够,婚后放弃身为丈夫的所有权力都可以€€€€这在上流社会中是非常常见的事情,就算我自己就是这样的出身,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知道符腾堡公爵会把他的私生子们塞进雇佣给大不列颠王国的雇佣军里当军官,价格也比普通的士兵要高出不少,所以,你是跟随英国雇佣军团来的€€€€在那里你的职位是什么?”

面对这个直击症结所在的问题,我整个人都噎了一下。

“大人,我得到的职务是中校,但是这个身份的获得并不是我所愿意的。事实上,不管是大公还是我身边亲密的人们都不知道我来到了新大陆,如果他们想要得知我的任何一点消息,都只能仰赖于您的恩典。”

“路德维希,这才是伊恩这么对待你的真正原因。”

我俯下身去,将额头贴到地毯上。

“大人,因为这个我无法拒绝的中校身份,我遭受了许多意想不到的灾难,承蒙主的恩典能够遇到您,我斗胆向您请求您的恩典。如果您愿意将您的怜悯赐予一个因为种种不幸被迫离开了自己的家乡的可怜人,允许他回到他的君王的土地和庇护之下,以埃德蒙家族历代先祖的英名起誓,我愿意将埃德蒙家族最珍贵的宝物奉献给您,而所有的贵族都会对您的慷慨仁慈交口称赞。”

如果一个贵族在战争之中被俘虏,只要俘获他的人不想杀掉他,那么处理的方法也无非索要赎金或者直接放走而已,前者收获金钱,后者收获好名声,而秘密交纳赎金的做法能同时得到金钱和慷慨的好名声,这是我能够表现出的最大诚意。

在经历了仿佛末日审判般漫长的等待后,埃尔维斯伯爵走到我身边。

“抬起头来。”

摇曳的烛光之下,伯爵被拖长的影子如同巨大的海怪一般,完全笼罩了伏在地上的我。

“我允许你的请求,但是,”伯爵凝视着我,弯下腰来伸手勾住了我的下巴,大拇指以一种狎昵的力道慢慢抚过我的脸颊,“在新泽西的回音到来之前,你必须先付出你承诺的代价。”

过度的震惊让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以至于在他的手转而伸向我衣领上的扣子的时候,我才终于反应过来。

“大人!”也顾不得什么身份高低之分了,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大人,我,我是个男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刚已经表明了你的身份。”埃尔维斯伯爵依然是那种平静至极的语气,仿佛他准备做的不是一件违背宗教信仰的禁忌之事,而只是喝一杯咖啡那样的小事:“还是说,在刚刚许下承诺之后,你就想要毁约?”

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只要得到埃尔维斯伯爵的恩准和帮助,我就能离开新大陆回到欧罗巴,要付出的代价就是赎金、珠宝或者庄园,事实上我甚至已经计划好了在付出大笔赎金之后,埃德蒙家族立刻就要面临的财政危机该如何解决€€€€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要付出的赎金里,竟然要包括我自己?

“大人,我愿意献出家族所有的金银财宝来换取个人的自由,但是这里并不包含我自己€€€€”

“您刚才承诺说,愿意献出最珍贵的宝物。”

埃尔维斯伯爵慢条斯理地一边说着,一边握住我的手腕,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在等待他前来的那段时间里,我已经摘下了手套,结果就是当他抓着我的手腕的时候,我能直接感受到他手心无比灼热的温度,在我想要抽出手的时候,伯爵反而抓得更紧了。

他说:“难道在您的家族里,还有什么珍宝,是比活着的您更宝贵的吗?”

这个逻辑我一时间竟然无法反驳。

子嗣传承是每一个贵族家族头上的达摩利克斯之剑,而埃德蒙家族的底蕴甚至都还算不上真正的贵族家族,它一直徘徊在贵族阶级的最底层,一直到上一任的家主迎娶了我的母亲才得到这个子爵的爵位。我是这个家族这一代唯一的合法男嗣,如果我死了,那埃德蒙家族也就不复存在了€€€€在这个意义上,整个家族里还真的是找不出比我更重要的东西!

我很想认为这是埃尔维斯伯爵在和我开玩笑,就像他那个生性恶劣的兄弟一般是在捉弄我,但是在他伸手搂住我的腰的时候,我终于无法自欺欺人了。

“大人,我是个天主教徒。”在根本推不开他的情况下,我只能绝望地提醒他悖逆常情的爱好不管是对于天主教徒还是清教徒来说都是违背了宗教信仰的,同时拼命地回忆平时从来懒得听得神父们€€€€嗦嗦讲述的《圣经》里的故事,“主教导我们,不可以弃了女人顺性的用处,而取男人逆性的用处,否则,罪与灾祸都将必归到他们的身上。”

伯爵完全不为所动。

“女人不可以穿戴男人所穿戴的,男人也不可以穿戴女人所穿戴的€€€€如果说违逆上帝的教导是罪,那你早已犯下了这样的罪,埃德蒙。”

“弗里古庄园从来不缺天主教徒、犹太人和吉普赛人,在这片领地上,我就是他们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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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灯,要说狠还是哥哥狠,干脆利落

记得之前有个神仙小可爱说过生气埃德蒙被欺负所以很期待哥哥的出现,天知道我看到的时候多想笑哈哈哈哈哈……哥哥他就是个白切黑啊埃德蒙碰上他的结果就是渣都不剩啊哈哈哈哈(捶地笑)

感谢聂岑、仙影飘迹两位小可爱送我的猫薄荷和鱼粮~愉快地抱走玩耍去

第30章 番外€€伊恩

你有参加过打猎吗?

以一种豪迈而勇敢的勇气,带着侍从和仆人,驾驭马匹穿梭在森林、草丛和池塘之间,追捕值得追捕的猎物,枪声惊起丛林中躲藏的松鸡和野雉,偶尔会有缠在树上的蟒蛇被惊动,从枝头上掉下来,将最勇敢的猎人都吓一大跳。

然而很不幸,那是我们的祖先才会拥有的打猎体验,比起勇于深入森林和荒野的先祖们,在纸醉金迷的享受中日渐堕落的贵族们已经逐渐地失去了那种肉体和精神上的坚韧力量,在我们的祖先肖像中所带有的那种得意自豪的坚毅表情,已经越来越难以寻觅了,取而代之的是驱赶着猎物的奴隶和只需要随意瞄准便能开展一场猎杀、洋洋得意于自己的枪法之准的所谓神枪手。在我看来,这种打猎与其叫做打猎,不如叫做贵族们装模做样的屠杀表演。

在我十四岁的时候,我的父亲,当时的海格斯伯爵就举行过一场这样大规模的所谓狩猎表演。

为了讨得他的夫人€€€€我的母亲,当时的海格斯伯爵夫人的欢心,伯爵大人在弗里古庄园举行了一系列盛大的舞会、宴会和大规模的围猎。当时伯爵夫人正受困于偶尔发作、难以诊断的偏头痛,不愿意出席任何需要她履行海格斯伯爵夫人职责的公众场合,这对一个贵族女子来说是相当不称职的表现。为了压下他人的议论纷纷,也为了让伯爵夫人开心一些,伯爵大人甚至一掷千金买下了新泽西所有的红宝石、绿宝石和钻石,赠送给了应邀而来的女宾们每人一个钻石花球。

围猎是在一个平原上进行的,我至今都记得那个场面。奴隶们赶着几千几百的走兽进入被栅栏围起来的狩猎场,然后一个个地放出栅栏,栅栏的尽头是一口池塘,那是伯爵大人命令奴隶们连夜挖出来的,为了防止池塘在寒冷的冬天里结冰,伯爵命令人们将远处的水引进一个加热池里,生了五十只炉子日夜不休地进行加热,再将热气腾腾的池水经过引水渠注入新挖出来的池塘。伯爵和男客们拿着枪在前方等着从栅栏里出来的走兽,即使它们躲过了枪子儿,也会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吓破了胆,一头栽进那深深的池塘里淹死€€€€挨枪子儿只需要死一次,栽进池塘里却要死两次,那精彩的一幕幕逗得在高台上观望的女客们欢笑不已,这样的围猎,也只是为了博得她们一笑!

在这欢乐的所谓的围猎里,我的路易丝€€€€一头小鹿,一头出生还不足一年的小鹿,奇迹般地躲过了驱赶它的奴隶,也许是它太小了,它从栅栏里钻了出来,来到了当时正在备觉无聊而躲在树丛里的我的身边。

它有着很漂亮的皮毛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得出来它的母亲非常爱护它,将它的皮毛舔得油光水滑。这对人类的残酷本性一无所知的小家伙也许是饿了,它毫无戒心地走近了我,用头拱着我的手,向我讨要东西吃。

当时的我,还不是“将来的海格斯伯爵”,所以即使我偷偷从伯爵身边溜开也没有人发现€€€€那时候的伯爵继承人从来指代的是我的哥哥埃尔维斯,即使我们是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兄弟,出生的时间只差了几分钟,但是按照长子继承制的规则,将来的海格斯伯爵只会是他。至于我,人生已经一眼可见€€€€像其他贵族的次子一般,从父母手中得到一笔财产,去伦敦或者巴黎,在家族的安排之下娶一个能给我带来丰厚嫁妆的妻子€€€€她的容貌,品行,出身,甚至宗教信仰都不在考虑之中,只要能带来嫁妆,就算是犹太人的女儿都无所谓。我会在海格斯家族的庇佑下度过一个贵族次子的平庸一生,但我知道如果有需要,埃尔维斯会在不影响家族利益的前提下,支持我去过我自己想要的生活。

埃尔维斯和我不同,他是天生的继承者,我们的家庭教师评价他“他会是海格斯家族最称职的主人”。在我们五岁的时候,伯爵大人对我无休无止想要引起他和夫人注意的顽皮逐渐失去了耐心,想要把我送去伦敦的寄宿学校,在我们面临从此分离的危机时,是埃尔维斯从容冷静地劝服了伯爵大人,自那之后伯爵开始关注起他之前从未给予太多心力的继承人。这从他对我们的不同态度就可以看出来€€€€在伯爵面前,我未经允许是不能坐下来的,而埃尔维斯从来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甚至逐渐代替了伯爵成为家族实际上的决策者;伯爵称呼他时喊“埃尔”,但是喊我的时候是“我的小先生”或者“我调皮的小少爷”,这种貌似亲昵实则对待宠物一样的态度更加造就了我和伯爵之间的疏离。

伯爵向来很忙,伯爵夫人更忙,毕竟当一个贵族有了继承人之后,圈子的规则已经默认了只要他们维持表面上的和睦,他们就可以各自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就算偶尔想起自己的孩子,他们也更关注的是自己的继承人是否合格,至于多出来的孩子,如果不是为了给继承人压力,实际上就是毫无必要的负担€€€€我,就是那个负担。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偷偷将路易丝带回了自己的起居室,藏在了床底下。

伯爵大人不允许我们养宠物,他认为养宠物是女人们干的事情,只有多愁善感伤春悲秋的女人们才会抱着波斯猫落泪,任何宠物,除非是狮子,否则都与一个男子汉的身份太不相称。

路易丝很可爱,然而想要在城堡里藏一只活的小鹿实际上是藏不住的,只隔了一天,我的奶妈泰勒夫人就发现了她的存在,一向对伯爵畏惧无比的她当即就劝我将路易丝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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