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孟想好像从天而降,举着一根踩断的拖布杆,疯了似的打开那帮小孩儿,他红着眼睛把孟一护在身后,也被沾了满身的粉笔灰。
有人骂他“我们收拾人关你屁事”,孟想红着眼把拖布杆砸向玻璃窗,像只悲恸到极点的兽般怒喊:“我他妈是他哥!”
然后哥哥帮弟弟转了学,一直看顾着长大,两人默契地对妈妈的事绝口不提,在一个特定的包围圈里兄友弟恭,亲密无间。
*
“哎,昨天晚上你怎么来的那么及时,你看我直播了?”孟一问陈凛。
“啊,我正想和你说呢,是一通陌生电话打到我手机上,通知我你晕倒了让我赶紧上楼。”
陈凛和他住的上下楼,都是一梯一户的大平层,两三分钟就能赶到。
“陌生电话?能是谁打的呢?”
孟一正走神之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他没解锁,看到屏幕上弹出的方尧两个字就按灭了手机。
陈凛也不小心扫到了,“呦,还追呢啊,这哥们儿够有毅力的啊,你不理理人家?”
“不理,对他没那个意思我理什么。”
方尧是他同校的学长,毕业后自己开了间律所,年少有为,长得也帅,惯常一副西装革履的精英范儿。
两人是朋友硬拉郎认识的,孟一对他不太来电,直截了当拒绝过好几次。
方尧总是笑着说好,而后攻势依旧不减,既不会死缠烂打又体贴备至,如果不是孟一没有谈恋爱的心思,那方尧一定是他结束单身的首选。
“哎,我问你,要是傅决寒给你发微信,你回不回?”
孟一一听这话,跟踩了尾巴似的,“卧槽好端端的提他干什么!你还嫌我不够烦啊!”
陈凛嘿嘿嘿的笑,“少搪塞我!你俩绝对有什么奸/情!要不然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一句话砸下去孟一就蔫了,尾巴都耷拉了下来。
“倒霉玩意儿怎么这么会哪壶不开提哪壶,还能为什么啊,他是我哥的朋友,答应了帮忙照顾我,从一开始就不是冲我这个人。”
“啊?不是冲你?”陈凛也傻了,顿时尴尬得两手抓地,但看他垂头丧气的失望样儿又觉得不对劲儿。
“哎,不是冲你就不是冲你呗,这么丧干啥?你喜欢他啊?”
他突然瞪大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等等!你不是攻吗?!难道真要变成被/€€的那个了!不行我不允许!”
“......”
孟一抬手就给了他一拳,“闭嘴吧你,什么......那个不那个的......”
终于腾出空来在直播平台发了条动态报平安€€€€【bliss:低血糖晕倒了,害大家担心非常抱歉,明天加播一小时。】
一刷新就冒出上百条评论。
【啊啊啊啊贝贝终于出来了,晕倒的那么突然,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_】
【爸爸!你是我亲爹,我求你一定要多吃多睡长命百岁,没有你的助眠视频我压根活不下去!】
【操了,脖子一大片红痕又突然晕倒,我他妈以为你是被哪个野男人做狠了呢<(`^′)> 】
孟一满脸怀疑人生的把那句话念完,心道现在的小姑娘都什么眼神?要真是那样也是他把别人做晕倒好不好哇。
陈凛像个老妈子似的在他耳边叨逼叨,“其实我挺站方尧的,禁欲精英,成熟稳重,长得就很能挑起别人的征服欲,我之前还担心你攻他费劲儿,但现在我觉得你俩不可能了。”
孟一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粉丝聊天,随口问:“为什么现在不可能了,因为我那个病?”
陈凛一想到孟一这小身板儿将来可能为了治病被傅决寒按在身下OOXX,最操蛋的是对方还不喜欢他,愁得当场薅掉一把头发。
“这他妈还用问么,你俩都受了,宫女禁止对食啊!”
作者有话说:
孟宝儿:抬眼看看标题,我他喵的是猛1
第13章 我就是死也不会喝一口
陈凛被赶下车的时候还没消停,扒着车门声泪俱下:“孟儿!要坚持住!可千万不能为了治病就出卖身体!尤其是不能出卖给傅决寒!”
他说着两手在胸前圈成圈,“我听说他好像有点子德国血统,你也知道混血都他妈的是炮筒子,咱可不兴上赶着找炮轰哇。”
“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要轰也是我轰他啊!”
孟一臊得耳尖通红,简直想拿根二踢脚把陈凛的嘴给炸了:“赶紧走,滚滚滚滚滚!!!!!”
他关上车门,顺着座椅往下出溜,恨不得把烫红的耳朵藏进睡衣里。
其实陈凛说得也不算太夸张,那天早上他就发现了,男人早起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反应,但傅决寒那玩意儿就他妈像在胯下藏了把枪,再不醒就要把他枪毙了。
真有德国血统?
那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德国大炮?
他虎着脸用手圈了两个圈,左手大圈,右手小圈,两个圈一对比心直接凉了半截。
完全是炮筒子对上小飞镖,简直毫无胜算啊。
孟一愁得把一头小卷毛都揉炸了,悄悄设想了一下如果自己的病真的走到了穷途末路那一天,只能靠傅决寒的各种液来救命,到时候该怎么和人开口呢?
向、向我开炮?
“啊啊啊啊啊我他妈在想什么啊!!!!!”
孟一被自己的假设给黄懵了,当场就红着脸和座椅靠背干了一架,被司机看了两眼才老实。
未防副作用,他决定还是暂时离傅决寒远一点,真发病了再说,反正这个各种液谁爱喝谁爱,他打死都不会喝!
可没成想老江直接开车把他拉到了孟想的朋友家,车门一打开就见炮筒子那个鬼迷日眼的小弟站在外面,呲着口大白眼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栗阳挥着手:“上午好啊,大哥大。”
孟一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差不点直接在车里蹦起来。
“老江,这就是我哥的朋友?我要在他家住到沈磊被抓?”
前面司机微微侧头,“是的小少爷,傅先生可以保证您的绝对安全,不用再担惊受怕。”
“我突然不害怕了,送我回去和沈磊同归于尽吧。”
“扑哧。”
栗阳笑话他,“怎么才刚来又要走啊少爷,是不敢和寒哥一起住吗?”
是了是了,我是不敢,咱开摆了。
“帮我谢谢你老板,就说他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家好像是着火了,我得把那一屋子的皮卡丘儿子都救出来。”
“哎,别急着走啊,再聊会儿呗。”
栗阳扒着车门留客的模样活脱脱一老鸨,孟一头皮更麻了,恨不得直接打个飞的跑。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以为他哥来慰问了,看也不看就接起来求救,“哥!”
“......”对面的人愣了一瞬,随后一声散淡的笑在耳边慢慢散开。
傅决寒说:“嗯,上楼吧。”
孟一呆住了,看一眼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又看一眼楼上,“你怎么有我电话?我哥连这个都给你了?不是吧......”
他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被亲哥卖了,逃跑的脚跃跃欲试。
傅决寒的语气自然到让人下意识听从:“还住上次的房间行吗,还是想换一个?让栗阳先把你的行李搬上来。”
孟一还没说话,栗阳像个大耳猴似的应声,“我听到了寒哥。”
他和老江以最快的速度把行李搬下车,尤其栗阳像扛大包似的扛着行李往楼里冲,孟一甚至怀疑是不是第一个到终点的奖励二百块钱。
“吃早饭了吗,饿不饿?”傅决寒又问。
孟一还没从震惊中抽身,“等会儿,我没答应在你家住,我还是先€€€€”
话音停顿,贴着手机的耳尖瞬间滚烫起来,他臊得小脸酡红,捂着手机喊:“大白天的你...你喘什么啊!”
“我在跑步机上......”傅决寒又喘了两声,粗重的呼吸隔空传递,仿佛沾着运动后的热汗。
孟一没忍住吞了吞口水,听见他问:“不然你以为我大白天的在喘什么?”
以为你在喘让我湿裤子的东西......
差点脑子一抽把这句话说出去,孟一赶紧转移话题:“我就不麻烦了,找个安保好一点的酒店也一样。”
傅决寒关掉跑步机,岔着腿坐下来,仰头喝水。
“你住在平江别墅,一梯一户,从进小区到你家门口有三层安保,还有你哥配给你的两名保镖,这都没能拦住沈磊,你觉得哪个酒店能给你安全?”
“我......”孟一自知理亏,哑口失言,“是我任性了......”
傅决寒笑了,“这算哪门子的任性,少爷不想和我这个流氓住是我的问题,该我反省。”
“噗€€€€”孟一被他逗笑,抬腿往里走,还揶揄他:“那我哥岂不是又得欠你一个人情。”
“又?”
“昂,你前两次帮我不也是因为我哥。”
“你这么想?”
“不是你自己说的么。”
“行,”傅决寒说:“上来再说。”
*
“小少爷来啦,”栗阳正在一楼扔飞镖,十几米的靶子,他信手一甩,正中靶心。
“嚯,可以啊。”
孟一眼睛亮了,震惊得看着他把飞镖捏在手里转了几圈,“怪不得那天晚上你扔杯子扔那么准呢,练多久了?”
“这就准啦,你是没见过,寒哥那才叫真厉害。”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老板吹呢。”孟一一脸不屑地问:“他能扔多准?”
“嗯......他站在三楼,能把你睡衣上的黄皮电耗子射个对穿,还不伤着你。”
“卧槽,少拿我儿子做实验!”孟一赶紧捂住那一串皮卡丘,宝贝得不行。
栗阳笑着朝楼上瞥一眼,“寒哥在上面健身呢,你上去么?”
健身?那岂不是会流很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