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离开后总裁后悔了 第55章

  婚礼殿堂连夜布置,一夜之后易城所有上流人士都收到了一份喜帖,得到了司家大少爷明天大婚的消息,这消息太得太过突然,之前甚至任何人都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司锦寒未婚妻已死消息早就传遍了他们这些人的耳朵,况且那笑话一样的婚约他们也从来没放在心上过,哪里有哪个世家真的娶了个男人来“传宗接代”,这不是纯属闹笑话吗?

  众人纷纷在心底揣测着是不是联姻太过突然,又或许司锦寒一直藏着掖着的秘密情人要挤入正宫。

  就连远在青城的秦远都同样收到了一份喜帖,他这份与旁人的不同,那些人手中的喜帖只写了司锦寒一个人的名字,而他手中的这份,司锦寒名字后,又加了两个字:时南。

  他缓缓放下喜帖,起身走到阳台,站在落地窗前,眼神复杂的看着窗外,点燃一支烟叼在嘴里,良久,烟灭,他转身离开了阳台,拨通了助理的电话。

  “明天的会议取消,帮我订一张今晚去易城的机票。”

  ……

  司家老宅,安洛双腿叠加的坐在椅子上,手中正摆弄着司锦寒命人送来的喜帖,眸光晦暗不明。

  一双手从身后伸来,缓缓拖起他的腰,将人整个抱起来。

  风亦肖抱着他坐在床上,将人放在自己两腿之间,动作暧昧的将人环在怀里,耳鬓厮磨的哑声说着:“小败家子,好几个亿啊,你一把火全给我烧没了。”

  安洛脸色不变,他将喜帖折好,放在一边,冷冷地说道:“你去告我吧。”

  风亦肖无奈一声:“我哪舍得啊。”

  司锦寒疯狗似的死咬他不放,各种罪名一下子全被翻出来,莫名其妙的通缉令扣在他头上,任司锦寒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他会在这里。

  他看着安洛手里的喜帖问道:“你要去吗?”

  安洛点点头,说道:“你先走吧,参加完婚礼,我也会走。”

  他不会像祖辈那样傻,为了那一点利益将自己祖祖辈辈都锁在没有一丝人情味的宅子里。

  风亦肖摇摇头:“我也去,我们一起走。”

  安洛回头看了一眼他:“你在被通缉,你怎么去?一旦露面你就会被扣下。”

  风亦肖笑了,捏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在担心我?”

  安洛收回了视线:“你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风亦肖笑了笑,只是这笑容中夹杂了些许苦涩……

  ——

  露天婚礼摆在易城郊外的游乐园里,并未完工的场地还很宽敞。

  典礼现场布置的隆重肃穆,成片的黑色玫瑰堆满了角落,各种游乐设施上也缠绕上了压抑的黑色的绸带,漫天喜鹊飞舞成群,不知是在为这场婚礼祝贺,还是悲鸣。

  明明是婚礼,却一点也没有热闹的气氛,布置的如此压抑,让人欢腾不起来。

  众宾客面面相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典礼现场这样布置,可是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典礼的音乐响起,这场婚宴的主角也终于露面。

  司锦寒身着黑色礼服,面色憔悴。

  他缓缓走向中央,他的身旁没有挽着任何人,只有他一个人,以及……他怀里抱着的那副遗像……

  遗像中的青年漂亮到让人惊艳,黑白色的照片也不妨碍让人猜想这青年原本的绚烂。

  他怀中抱着时南的遗像,一步步走向神父。

  “司锦寒先生,你愿意与时南先生结为伴侣,无论贫穷或富有,永远爱他,守护他,尊重他,忠诚于他,与他相伴一生吗?”

  “时南”这两个顿时让底下的宾客一阵躁动,纷纷不可置信的看着台上,在下面窃窃私语。

  “开玩笑吧?我以为娶一个男人就够荒唐的了!”

  “司锦寒是不是疯了?他知道他在做什么?司家没人管他吗?”

  “结婚啊!怎么能这么儿戏!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娶一个世家的女人结婚生子才是最终归宿吗?”

  “肯定会后悔的!”

  铮铮如铁的三个字让底下的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司锦寒开口道:“我愿意。”

  短短的三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他望着台下这些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但却足以清晰的传到在场的所有人的耳朵里。

  “我与我夫人幼时相识,相伴十四年,如今喜结连理。”

  “造化弄人,我痛失所爱,但无论如何,他时南永远是我司家人。”

  “我司锦寒说的话,此生作数,无论生死,我都会永远爱他,守护他,尊重他,忠诚于他,与他相伴一生。”

第94章 宁可只活到二十九

  宾客将近傍晚才散去,司锦寒坐在一旁,身旁依旧放着时南的遗像,他眼睛看着那些已经空了的桌子,自言自语似的说着:“今天真热闹啊,来了这么多人。”

  身后那个原本罩着别墅的幕布已经被摘下来,两天的时间,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将那别墅改完。

  杂草纵横的院子里如今种上了红色的玫瑰,一圈圈灯带围绕在其中,看上去梦幻又浪漫。

  别墅那城堡似的漂亮外观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重新刷漆,改成了白色为主色,金色为辅,从外观上看上去,如今的这座房子像极了童话故事书里那天使的宫殿,神圣不可侵犯。

  掏空了楼层的房间,做成了镂空的回廊,墙上挂着一副又一副找人画上的壁画,皆是按照时南父母生前的模样所画。

  这里不是为了盈利的鬼屋,而是不收任何费用,仅供参观的城堡。

  夜晚,所有的灯带通上了电,游乐园的大门上的几个大字亮了起来:初念乐园。

  是初念,亦是初恋……

  “在这里故作深情吗?”

  一道声音闯进来,打断了司锦寒的思绪,他缓缓回过神,看向了不知何时站到他面前的秦远。

  “故作深情的跟他办婚礼,你这是让他连死后都不得安生吗?”

  秦远的声音平淡,可是不难听出声音中的怒意。

  上一次见面还是活生生的人,这一次却是天人两隔!时南的死说是和司锦寒没关系,打死他都不信!

  司锦寒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不喜不悲,

  秦远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会和他打一架的准备,可司锦寒对他却淡淡一笑,莫名的吐出一句话。

  “谢谢你啊。”

  秦远愣神一刹那,随后听到司锦寒继续说道:“谢谢你……救了那天在医院的他。”

  “仔细一想,你其实帮过我夫人挺多次的,你之前在易城公司的事是我不厚道了,给你造成的损失我会尽数补偿,谢谢你能来参加……”

  话音未落就被秦远打断,他嗤笑一声:“不需要你的补偿,原来这就是司总的为人处世啊,永远都是等到事情无可挽回的时候才会去想着什么补偿,是不是你觉得一句补偿就能把之前所有的亏欠都弥补了?”

  “那你今天的婚礼,能把他的命弥补回来吗?”

  秦远的咄咄逼人让司锦寒一愣,可是他心底却生不出丝毫的怒气,因为秦远说的,句句都是事实……

  “你当初的那一板凳,把时南的眼睛打出了问题,你发现了吗?你肯定不会发现,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

  当初时南跪在地上写字的时候都是努力趴在地上才能看清地板的,仅仅一个动作他就发现了问题。

  秦远看着司锦寒逐渐灰白的脸色,继续往他的心窝子里插刀子:“我和时南刚认识的时候,刚见过几次面我就发现他有心事,他得了心衰那样的病,他明知道自己可能活不了多久了,他会告诉仅仅见过几次面的我,问我怎么办,可是他连告诉你,求你给他治病的勇气都没有,司锦寒,我真好奇你口中说的14年里,你都做了什么,会让他对你怕成那样。”

  “你当初张口冤枉我和时南之间的关系,顺带贬低的那个老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时家的老管家,是一手把时南从出生照顾到大的人,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是除了时南父母以外,时南唯一的亲人!”

  “他一身的病,坚持活到这么大岁数唯一的动力就是见一见时南,他进了医院就剩最后一口气,活活吊了四五天,只盼着能最后见时南一面,我想尽办法联系时南,想要求你,求你让时南最后看他一眼,只要一眼,让老头子走的没有遗憾,可你呢?你恐怕都没告诉他吧?”

  “老管家他死不瞑目!”

  “你们司家,欠时家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你所谓的婚礼,也只是让时南到了地下,依旧觉得恶心的束缚!”

  秦远冷笑一声,嘲讽道:“带着你今天这可笑的弥补,去轻描淡写的抚平你们司家这一生做的恶吧。”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司锦寒身旁的遗像,随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迟来的深情,没有任何意义。

  安洛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良久,收回视线,与身旁的风亦肖一同离开了这里。

  整个乐园变得冷清,司锦寒一个人坐在搭好的台上,身旁黑色玫瑰围绕。

  他低头轻抚那遗像,看着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庞,落寞的说道:“如今的婚礼,还是你想要的吗?”

  话问出口也只是能给自己听,时南再也给不了他回应。

  他苦笑一声。

  时南早就不想着和他结婚了,他到死都不愿意戴上他订做的婚戒,怎么可能会还想跟他结婚呢?如今……也只是他自己的执念而已,那迫不及待,想要和时南之间,有一丝关联的执念……

  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套上枷锁,套上那名为爱的枷锁,永远将自己束缚……

  泪水不知不觉的溢出了眼眶,他仰头看着那漆黑的天空,苦涩的说道:“老爷子,为什么要让我们以这样的方式相遇啊,如果能重来一次,我宁可我这一辈只活到29岁,我也要竭尽全力的好好爱他……”

  ——

  婚礼结束后,整个易城都扬起了轩然大波,司锦寒的婚礼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话,两极分化,有人为这份感情动容,也有人说司锦寒疯了,为了一个死了的哑巴疯了。

  短暂的颓废之后,司家的一切又在照常进行,司锦寒如同没事人一样继续每天出现在公司,可只有周朴看得出,司锦寒的灵魂早在时南死去的那一刻,也随之枯萎。

  没日没夜的加班,想用忙碌麻痹内心,应酬永远都是以茶代酒,滴酒不沾,似乎对酒精有了恐惧,脸上仿佛永远失去了笑容,各种路子打听时南小时候的事,可是那么久以前的事,又能打听的来多少。

  司锦寒摩擦着手上的戒指,听着周朴说的话,眼神若有所思。

  “原来他喜欢弹钢琴啊,可是我一次都没有听到过……”

  时南太乖了,从来不说自己想要什么,永远都是老爷子给他什么,他才有什么,司家名门世家,可是家里没有女孩,也就对乐器这方面不重视,家里更是连琴房都没有。

  周朴说道:“夫人小时候有一个钢琴老师,那个钢琴老师非常出色,在国际上都小有名气,他说,夫人小时候就开始会谱写曲子,如果未来继续走这条路,成就不容小视。”

  在时家倒台后,那位老师曾经有想要带时南出国的想法,可是看到那天文数字一样的债务他犹豫了,后来司家的出手,也就让这件事不了了之了,周朴打听这件事的时候也微微有些震惊。

  到底是司家折断了时南的羽翼。

  司锦寒开口道:“领养孩子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周朴回过神,回复道:“已经在办了,目前有一些不错的,已经在筛选其中最优秀的一个了。”

  司锦寒摇摇头,说道:“算了,优不优秀的无所谓了,我想要的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机器,我想要找一个,可以算是我和时南延续的家人,总得……找个合眼缘的。”

  他看了看腕表,说道:“一会没什么事,去易城福利院转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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