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不要你了 第4章

  没想到这地方虽然又破又旧,里面居然还挺热闹,正中间那桌有两个人正在打,一群十几岁的男生聚在一起围观,进个球就要欢呼一次。

  傅闻笙从旁边经过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提到了余束白的名字。

  他下意识顿住脚步,又听那人说:“你是没看见那天的场面有多嗨,大把大把红彤彤的钞票从天上飘下来,跟做梦一样,大家伙都抢疯了,那群老师根本拦不住,我看有几个老师也想过去抢,又碍着面子不好动手,憋都憋死了哈哈哈。”

  另一个男生怀疑地问:“钱真是余束白撒的?”

  “那还有假?9班那群哥们儿眼睁睁看着他把钱从窗户撒下去的,得有好几万吧。”

  “他不是穷得都出去卖了吗?怎么突然撒币?被人掐得脑子坏掉了?”

  傅闻笙皱着眉拉过那个人的领口问:“卖什么?”

  黄毛对上他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怵,但还是硬撑着问:“你谁啊?”

  傅闻笙拽着他的衣领把人按在台球桌上,“问你呢,卖什么?”

  黄毛只觉得按着自己的那只手像铁铸的一样,根本挣脱不开,他脑子有些乱,茫然地问:“什么卖什么?”

  傅闻笙失去了耐心,抓着他的脑袋往桌上撞,边撞边道:“你刚刚说,余束白穷得都出去卖了。”

  黄毛被撞得眼冒金星,旁边另一个跟他关系好的男生虽然看出来这个生面孔不好惹,但还是大着胆子说:“你把人给我松开!余束白穷得去卖屁股这事儿大家伙都知道,又不是我们瞎编的,你是他什么人啊这么在……”

  傅闻笙一脚踹了过去,把他剩下的话踹回了肚子里。

  那人被踹得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其他人看到了,纷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之前打球的那两个人听到动静,挤开人群走了过来。

  个子高的那个打量着傅闻笙,语气不善地问:“来砸场子?”

  傅闻笙把黄毛拎起来,目光扫过包围着他的这群人,笑得恣意张狂:“一个一个来还是一起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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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许嘉远拿着假条找过来的时候,傅闻笙已经把那群人撂倒了一大半,看他的样子,明显是觉得这群人不经打,正游刃有余地像猫捉老鼠一样戏弄着对手。

  许嘉远知道这个时候劝架纯粹是白费口舌,便不紧不慢地收起假条,站在旁边观战。

  直到有人拎着个啤酒瓶要往傅闻笙脑袋上砸,他才上前卸了那个男生的手腕,卸完还客客气气地说:“抱歉,一会儿就帮你接回去。”

  傅闻笙正跟个头最高的那个家伙缠斗,留意到许嘉远这边的动静,边打边道:“不用你帮忙,你一边儿待着。”

  许嘉远果真又退到旁边去了。

  可是其他人发现他跟傅闻笙是一伙的,见他看起来不像是能打的样子,便一窝蜂涌过去,想先把他解决了,抓起来说不定还可以威胁一下那个疯子。

  许嘉远的表情不见一丝慌乱,语气带着点无奈:“这可不能怪我。”

  傅闻笙烦躁地啧了一声,终于认真起来,不再逗着那个大块头玩儿了。

  两三下把人打得爬不起来,他又迅速扫清了许嘉远周围的那群小喽啰,皱眉看着许嘉远说:“不是让你离远点吗?我都没打尽兴。”

  许嘉远叹了口气,“说好不要打架的。”

  傅闻笙:“那是你说的,我可没答应。”

  许嘉远便没再说什么,临走之前还记得去给那个被他卸了手腕的男生把手接上。

  傅闻笙肚子里的邪火没撒干净,看什么都不顺眼,在外面晃荡一圈,忽然又回了学校。

  余束白那家伙还是没有来,这让他愈发烦躁起来。

  周末,宋宇航趁着他妈出门买东西的空当溜了出来,在小区门口的花店买了束康乃馨,然后直接打车去医院找余束白。

  余阿姨很多东西不能吃,他也记不清具体都有什么忌口,所以就没买果篮。

  进了病房见余阿姨是醒着的,宋宇航连忙笑着打了个招呼:“阿姨好。”

  余静岚有些虚弱地笑了笑:“宇航来了啊,下次别带东西了,浪费钱。”

  宋宇航把花递给余束白,又扭头去跟余静岚解释:“这个花一点都不贵,插水里养着,能开很久,阿姨要是看着心情好,我这钱就没白花。”

  余静岚的笑容更鲜活了一点:“这孩子,嘴真甜,那阿姨就谢谢你了。”

  她打起精神跟宋宇航又说了会儿话,等余束白把花插好,余静岚便道:“病房里空气不好,你们出去转转吧,不用在这守着我,我有点困了,一会儿睡一觉。”

  余束白应了一声,领着宋宇航出去了。

  这个季节生病的人多,住院部的走廊也都是穿着病号服的病人,还有陪护的家属。

  不过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像余静岚这种三十多岁的几乎看不到。

  “阿姨身体怎么样?没事吧?”宋宇航问。

  “术后恢复有些慢,总是发烧,还要再住院观察一段时间。”余束白说。

  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真的空气不好,宋宇航感觉胸口闷闷的,“那你这些天要一直在医院陪着?”

  余束白嗯了一声,宋宇航又道:“下个星期就期末考试了,考完试我妈应该会同意我出来,到时候有什么要帮忙的,你跟我说一声。”

  “不用,我自己就可以。”

  宋宇航叹了口气,“我给你带了这个星期的笔记,试卷也复印了,在病房的书包里,一会儿我要是忘了你记得提醒我。”

  余束白:“嗯,谢谢。”

  宋宇航哥俩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跟我还客气什么,你也没少给我讲题。对了,我听我们班主任说,你要转来我们班是吗?”

  余束白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默了片刻,还是道:“在考虑。”

  宋宇航有些着急:“这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啊?我们班主任可期待你过来了呢,而且王老师人很好的,特别温柔,你不用担心请假不给批,她肯定能理解的。还有啊,我听说那个转校生,叫傅什么来着……”

  “傅闻笙。”

  “哎对,傅闻笙。你知道吗?听说他昨天又跟人打架了,一个人单挑二十几个,就在后街那个台球厅。那里边好些是旁边职高的混子,打架一个比一个不要命,平时都没人敢惹他们,结果那个傅闻笙倒好,一下子把人全撂倒了。”

  宋宇航说到这里,又扭头看了眼余束白的脖子:“这事儿我越想越后怕,那天你跟他对上,要不是他那个朋友把他拦下了,他说不定就真下死手了。这种人心里根本没有法律这条底线,咱们还是离他远一点吧。”

  余束白不置可否,只是说:“下学期再看吧。”

  如果傅闻笙真盯上他了,转班也没什么用。

  有时候,逃避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

  宋宇航有些着急,苦口婆心地又劝了他一番,但余束白始终没松口。

  两个人走到住院部的大门口,刺骨的寒风迎面吹过来,宋宇航打了个冷颤,嘴里还喋喋不休地劝着,余束白忽然道:“回去吧。”

  宋宇航见他还是不肯松口,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余束白率先转身往回走,宋宇航只好跟上。

  因为是偷偷溜出来的,宋宇航没敢在医院多待,怕他妈提前回去发现他不在家,又要逼问他跑去哪了,所以他把书包里的笔记和试卷交给余束白之后就回去了。

  余束白把宋宇航送到电梯口,经过护士台的时候,护士叫住他说:“628号床家属是吧,你们卡里的住院费不够了,明天记得去交。”

  余束白应道:“我知道了,谢谢。”

  中午回去做饭的时候,他去查了一下银行卡的余额。

  果然没记错,钱又不够了。

  他甚至连叹气的时间都没有,把剩下的钱全部取出来,便分秒不停地忙着做饭送饭。

  照顾着余静岚吃过饭之后,余束白若无其事地说:“我下午出去一趟,晚饭在这个保温桶里。”

  余静岚没有多问,只是说:“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这里没什么事。”

  北方的冬天夜晚来得很早,傅闻笙吃了晚饭从店里出来,猛地看到天已经黑了,居然还是有些不习惯。

  “回去吗?今天有晚自习。”许嘉远问。

  傅闻笙看了眼街道两旁乱七八糟的店面,随口道:“你回吧,我去透透气。”

  许嘉远的语气没什么起伏,好像只是在陈述事实:“逃课太多会被学校开除,傅先生说这是最后一次,如果被开除,你就会失去正常参加高考的机会。”

  傅闻笙笑了起来:“所以我让你回去上课啊,开除我一个就够了。”

  许嘉远看着他:“没有护照,你哪都去不了。不能正常参加高考的话,你在国内就只是高中肄业的学历。”

  傅闻笙笑着反问:“那又怎么样?”

  许嘉远继续陈述事实:“你在国外的那些银行卡已经全部被冻结了,信用卡也被傅先生停了,不去上课,下个月就不会有生活费打过来。”

  傅闻笙忽然收了表情,“许嘉远,我没有让你跟着我过来,你现在就可以回去。我早就说过了,他那一套对我没用!你还是让他早点重新生一个继承人吧。”

  许嘉远沉默片刻,语气终于不再那么一板一眼,“你想去哪?”

  傅闻笙没搭理他,只是闷头往前走。

  不知道走了几条街,眼前忽然出现一家土里土气的酒吧。

  傅闻笙挑剔地看了两眼,最后还是进去了。

  里面的暖气开得很足,傅闻笙脱了外套,只穿着件卫衣,却还是觉得有些热。

  五颜六色的灯光照得里面像盘丝洞,土得掉渣的音乐震得人耳膜生疼,舞池里看不出来年龄和长相的男男女女贴在一起群魔乱舞。

  傅闻笙觉得自己仿佛是在自虐,烦躁地快步走到吧台,也不看酒水单,直接问:“你们这儿都有什么酒?”

  前台是个打扮得有些妖娆的年轻男的,脸上的妆很浓,衣服也是无性别那一挂,只是款式跟这个酒吧一样土气。

  看到他之后,那人的目光就像长在他身上了一样,妖里妖气地凑近他问:“帅哥想喝点儿什么?需不需要我给您推荐?”

  傅闻笙被他身上浓郁的杂牌香水味儿熏得后退一步,皱着眉毫不客气地说:“你离我远点儿。”

  前台见这位面生的大帅哥是这个反应,扫兴地抱怨一句:“怎么又是直的。”

  傅闻笙眼睁睁看着这个刚刚还妖里妖气的男人忽然间变得正经起来,声音也没有了那股黏乎劲儿,“常规的酒水单子上都有,你自己看吧。今天我们调酒师有新款推出,不过价格比较贵,你考虑清楚再点。”

  “什么新款?”傅闻笙问。

  前台指着旁边的黑板,上面用荧光笔歪七扭八地写着「死神之吻今日特供」几个字,下面是字号小了很多的标价。

  大概是这家店普通款酒水的两三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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