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男朋友不要你了 第22章

  宋宇航瘪瘪嘴,眼眶有些红,很努力才没让眼泪流出来。

  他低着头不敢看余束白,小声说:“我没事,对不起,我……”

  余束白打断他:“没事就好,谢谢你那天借钱给我,我妈的手术很成功。”

  宋宇航摘下眼镜抹了把眼泪,声音也有些哽咽:“可是你都还给我了,我一点都没能帮到你,对不起,是我没用。”

  那天晚上李明芳的情绪很激动,没收了他的手机,发现他给余束白转了钱,歇斯底里地骂了他很久,还逼他去找余束白把钱要回来。

  他不肯,李明芳就硬拖着他出门。

  要是余束白没有把钱转回来,事情恐怕会闹得非常难看。

  之后李明芳还收走了他的银行卡和现金,几乎不给他零花钱,还时不时去学校问同学和老师他有没有跟余束白混在一起,即便他保证自己不会再去见余束白,李明芳也一直疑神疑鬼地提防着他,监视着他。

  就连高考后的暑假,李明芳都不肯放他出门。

  所以他一直找不到机会联系余束白,只能暗地里打听余束白的消息。

  后来听徐老师说余阿姨的手术很顺利,余束白跟傅闻笙的关系也变得很好,他才稍微放心了些。

  余束白看到宋宇航这个样子,微微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你的心意到了就行,还是要谢谢你。”

  宋宇航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真的不怪我吗?”

  余束白笑了笑,“当然不会,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宋宇航有些想笑,可是他很快又变得失落起来,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你跟傅闻笙,是不是……”

  余束白相信他不会乱说,所以没有瞒他,点点头道:“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宋宇航又开始想哭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好险才没掉出来。

  他不敢再对余束白表露自己的心思,只是保证道:“我会的。”

  然后他忍不住问:“阿姨的手术费,是傅闻笙帮你的吗?”

  余束白嗯了一声,宋宇航又道:“那他有没有挟迫你?”

  余束白笑了起来:“没有,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所以我们才会在一起,他不是那种人,你放心。”

  宋宇航看着他的笑容,无比清楚地意识到余束白是真的喜欢傅闻笙。

  他心里既为余束白高兴,又替自己难过。

  他吸了吸鼻子,压下那阵酸涩的情绪,抬起头问余束白:“你中午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余束白犹豫了一下,“傅闻笙一会儿过来找我,一起吃?”

  宋宇航不想看他们秀恩爱,可又实在不放心,他总觉得傅闻笙对余束白不是认真的,得亲眼看看才安心。

  所以他点了点头,“如果傅闻笙不介意的话。”

  余束白便给傅闻笙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傅闻笙明显很不开心,在电话里跟他抱怨:“我们两个人吃饭不好吗?为什么还要叫别人?你最近越来越忙,我们都好久没有一起好好吃过饭了,我还特意提前订了餐厅。”

  余束白转身避开宋宇航的视线,脸上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语气很温柔:“抱歉,但是我朋友都过来找我了,总不能连吃过饭都要拒绝。餐厅的预约可以先取消吗?下次陪你去,我们今天就在学校附近吃吧。”

  傅闻笙不情不愿地说:“那好吧,等我一会儿,马上到。”

  余束白嗯了一声,挂断电话便发现宋宇航看他的目光有些奇怪,他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宋宇航酸溜溜地说:“你平时说话不是那种语气。”

  他还记得当初高中刚入学的时候他在学校附近的巷子里被几个混混堵着要零花钱,他不想给,那些人就要打他。

  余束白恰好路过,一句话没说就把那群人打得哭着求饶,打完架也没搭理他,直接就走了。

  后来在学校遇到,他跑过去跟余束白道谢,余束白也只是冷淡地说了一句「不用」。

  简直酷到没朋友。

  他跟在余束白后面纠缠了好几个月,余束白才愿意跟他多说几句话,但语气也一直很冷淡。

  即便后来他们熟悉起来,他也从来没听过余束白用那么温柔的声音跟他说话。

  而且,他跟余束白认识了三年,就没见余束白笑过几次,有时候余束白看起来在笑,可眼睛里完全没有笑意。

  只是几个月没联系,余束白身上的气质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再像过去那样始终冷冰冰的,冷到有些死气沉沉,让人无法接近。

  现在的余束白看起来充满了活力,笑起来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像冬日的阳光,清冷中带着温暖。

  他不得不承认,余束白是真的在跟傅闻笙谈恋爱,或许正处于热恋期。

  只有热烈的恋爱才会让一个人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宋宇航越想越酸。

  余束白其实没察觉到自己的语气跟过去有什么不同,突然被宋宇航这么点出来,他有点尴尬地否认:“没有吧。”

  宋宇航瞪他一眼,突然很想自闭。

  傅闻笙很快便找了过来,看到余束白身边的卷毛小男生,他眼神不善地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威胁性,脸色才好看了一点。

  宋宇航被他看得心里直发毛,本来想挑他毛病,结果当着他的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吃饭的时候,看着傅闻笙不断地给余束白夹菜,而余束白似乎已经习惯了被他投喂,宋宇航心里更加酸涩起来,甚至怀疑自己今天就是来找虐的。

  这两个人看起来的确感情挺好,而且他能感觉到傅闻笙对他的敌意,那是源于对余束白的占有欲,是对潜在情敌的警惕和排斥。

  可是一想到当初傅闻笙第一次跟余束白见面就差点把余束白掐死的事,宋宇航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他知道,在余束白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很没用地退缩了,向余束白伸出手的那个人是傅闻笙,所以他没什么立场对傅闻笙评头论足。

  但他就是放心不下余束白跟傅闻笙在一起。

  所以尽管傅闻笙并不欢迎他,宋宇航还是会时不时去找余束白,有时间就吃个饭,没时间就随便聊一会儿。

  他守着朋友的界限,从来没有越界,余束白也没怀疑过他,只把他当好朋友相处。

  余束白很忙,宋宇航虽然不在A大,但他报的医学专业,学业也很繁重,往往一个月才能勉强跟余束白见上一次,而每次他们见面,傅闻笙都会跟过来,把余束白看得很紧。

  宋宇航一开始总觉得傅闻笙跟余束白不会太长久,那种有钱的公子哥恐怕只是图个新鲜,可是他等了两年,傅闻笙的新鲜劲也没过去,两个人还是感情很好的样子。

  这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傅闻笙有偏见。

  大二下学期,余束白比之间更加忙碌,宋宇航一两个月都不一定能见到他一次。

  因为A大除了可以申请辅修第二专业,还有一点跟别的大学不太一样,只要学分修满,达到毕业的要求,并不一定要待满四年才能毕业。

  余束白用不到两年时间学完了四年的课程,春招的时候签下了一份让绝大多数校友都非常艳羡的工作,然后马不停蹄地跟着导师写毕业论文,和学长学姐们一起准备毕业答辩。

  最近半年余静岚的身体状态又开始变差,时不时就要进医院。

  余束白着急毕业,本来就是想早点工作挣钱,给余静岚准备足够的医药费。

  毕业答辩的前一天晚上,他去医院看了余静岚。

  余静岚在做透析,见他来了,勉强打起精神冲他笑了笑,声音有气无力地问:“阿树明天要毕业答辩了是吧?”

  余束白握着她的手点点头,余静岚又道:“那今天早点回去休息,你放心,妈妈没事。”

  余束白看着她被各种疾病折磨得愈发衰败的身体,心里隐约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但是前几天他刚带余静岚做过体检,没发现什么别的问题。

  他把那种预感带来的不安强行压下去,笑着跟余静岚说:“答辩完要拍毕业照,到时候我带您去学校一起拍。”

  余静岚笑着应下:“好啊,妈妈要亲眼看看我们阿树穿学士服的样子。”

  余束白又陪她聊了一会儿,发觉她是在强打着精神,连忙劝道她好好休息。

  等余静岚昏睡过去,他去找医生问了问余静岚的病情,医生说还是老样子,好好养着,短期内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余束白这才放心了些。

  自从余静岚住院之后,他就住到了傅闻笙那边,是傅闻笙强烈要求的,余束白不想被那个家伙整天为这件事纠缠,只能暂时搬了过去。

  从医院回去之后,他在楼下快递柜拿了快递。

  这个小区的快递柜是按门牌号划分的,同一户的信件和快递会放到同一个柜子里。

  余束白看到有一封傅闻笙的信件,就顺手带了上去。

  傅闻笙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余束白感觉他或许是自己搞了公司。

  但是傅闻笙没有主动说起这个话题,余束白便也没问。

  到家看到傅闻笙又抱着电脑飞速地敲着代码,余束白怕打扰到他,特意放轻了动作,结果傅闻笙还是在他换鞋的时候凑了过来,跟他讨了个吻,黏糊糊地问:“今天怎么这么晚回来?”

  “去了趟医院。”余束白说。

  傅闻笙接过他手里的快递问:“阿姨怎么样?”

  余束白心里又开始有些不安,但是不想被傅闻笙看出来,若无其事地说:“老样子。”

  傅闻笙又亲了他一口,然后问:“要不要换家医院?换个条件好点的疗养院,环境好心情也会好一些,再多请一个护工……”

  余束白直接道:“不用了,公立医院设备齐全,也挺好的,过段时间再看吧。”

  他不想动傅闻笙的钱给余静岚疗养,而他自己目前的经济能力只能负担得起公立医院。

  或许等他工作稳定下来可以找找看有没有价格亲民一点的普通疗养院。

  这件事傅闻笙提过好几次,每次都被拒绝。

  他有点不高兴,把快递随手扔在客厅的地毯上,但还是问了句:“吃饭了吗?”

  “吃过了,你忙你的,我去洗个澡。”余束白说。

  傅闻笙一个人在沙发上生闷气,余束白拿了睡衣,进浴室之前,突然想起来说:“对了,有一封你的信,我给你拿上来了。”

  傅闻笙应了一声,找到那封信,皱着眉打开。

  余束白冲完澡出来,见傅闻笙还窝在沙发上没动,也没在敲电脑,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只很可爱的小橘猫。

  “你想养猫吗?”余束白随口问。

  傅闻笙反应很大,忽然把照片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神色晦暗不明,“不想。”

  余束白感觉他有点不对劲,在他旁边坐下问:“你怎么了?”

  傅闻笙抱住他,抱得很紧,手臂隐隐有些发抖,脸埋在他脖子里蹭了蹭,好一会儿才道:“没什么,想你了。”

  余束白觉得他又在说胡话,明明每天晚上都一起睡觉,中午还在一起吃饭,又不是分开了很久。

  傅闻笙从他的耳垂一路亲到嘴唇,亲着亲着两个人就在沙发上滚成了一团。

  余束白喘着气,推开傅闻笙的脑袋说:“今天不行,我明天有毕业答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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