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科研老古板 第53章

戚白迟疑点头:“看得出来。”

江鉴之敬业程度,他自然是了解的,并且相当佩服。

在戚白看来,江鉴之把做一行爱一行展现得淋漓尽致。

江鉴之指腹无声地点了点方向盘:“只要有你,我就不用去相亲。”

戚白:“?”

戚白脑子艰难转了转,转过来了:“你是说……”

他斟酌了一下说辞,不太确定地问江鉴之:“你不想去相亲,想让我继续当你假男朋友,瞒过叔叔阿姨?”

江鉴之:“……是。”

“所以……”江鉴之浅琥珀色的双眸认真地看着他:“现在不是你需要我,是我需要你。”

戚白:“……”

突如起来的关系对调,戚白认为不太妥:

“叔叔阿姨人那么好,这样骗他们……不太好吧?”

江母江父不像是为了逼婚不讲道理的人,戚白让江鉴之好好跟他们说说,他们会理解的。

“他们很喜欢你。”江鉴之道:“在此之前,因为我的工作,他们一直认为我会孤独终老。”

戚白一惊:“叔叔阿姨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啊?”

江鉴之:“?”

戚白反应有些大,江教授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点头:“自然。”

戚白:“……”

这你都敢说?

戚白佩服地看了江鉴之一眼,恍然有点明白江母江父不反对江鉴之和一个男人在一起,还对他这么好的原因了。

江父江母应该也知道,自家儿子这工作特殊,不太好找对象。

想到这里,戚白表情舒缓了几分,大喇喇抬手拍拍江鉴之肩膀:

“行叭。”

在他被赵元凯纠缠时,江鉴之无条件给他当工具人,他正愁该怎么感谢,现在就当还对方一回了。

看着戚白这哥俩好的模样,江鉴之:“……”

不管怎样,戚白总算不再丧着一张脸,江鉴之发动车子,出声提醒:

“安全带。”

从低沉情绪中拽回神的戚白依言系好安全带,随后想起一个重要的事,立马瞪江鉴之:

“对了,你为什么在阿姨面前乱说我抢被子?”

“还有,我不是睡的床吗?怎么跑地上了?”

虽然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嫌疑,但戚白还是怀疑讲究的江鉴之睡不习惯地铺,半夜偷偷调换了他们的位置。

而听了戚白话的江鉴之:“……”

一直紧紧盯着江鉴之的戚白发誓,他从对方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一言难尽的复杂和微妙。

开着车江鉴之没看戚白,过了好一会儿戚白才听见他问: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戚白:“???”

你这开场白怎么一股子酒后夜晚,清晨算账味?

要素过多,有那么一瞬间,戚白以为自己是睡完不认账的渣男。

戚白忍不住道:“我睡觉从来不抢人被子!”

江鉴之平静开口:“你睡着了怎么知道自己不抢,你和谁一起睡过?”

戚白被江鉴之问得一愣:“我是没和人睡过……”

说着说着戚白停下了,继而想€€€€

有道理啊。

他很小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睡觉,高中、大学的宿舍是单人床,就算想抢被子也没人可抢。

倒是因为高中住下铺没护栏,宿舍床又太窄,三年下来他半夜摔下来过好几次……

戚白不可思议拧眉:“可我为什么会跑去地上抢你的被子?”

半夜睡得好好的,被戚白砸个正着的江鉴之:“……”

这个问题,江教授也想知道。

一米八的大床为何还不够戚白睡,竟然睡着睡着连人裹被一起滚下来。

戚白滚下来后,江鉴之毫不意外被砸醒了,而始作俑者陷在被子,只是小声哼了一声,然后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活了二十六年,江鉴之还是头一次被人砸醒,新奇体验,茫然感受。

江鉴之铺了两床被褥盖一床蚕丝被,再加上戚白身上裹的,四层叠加软得不行,也难怪戚白摔下来没痛醒。

整个跟摔在云朵堆里没区别。

地铺空间有限,就那么大点地方,两人又都长手长脚大高个,戚白一越界,两人手脚都缠一快。

克己守礼江鉴之试过把戚白抱回床上睡,但后者明显不领他的情:

戚白闭眼缩在被子里不肯挪窝,自己的被子缠在身上没盖严实漏风,可能是觉得冷,江鉴之一起身,他就本能朝被江鉴之睡暖和了的被子里钻。

江教授摸黑开个台灯的功夫,一转身,自己的地盘就被人占了。

要不是确认戚白是熟睡状态,江鉴之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停停停。”戚白听不下去,打断江鉴之陈述事实的淡定语气,问:

“我都这样了,你都没一脚把我踹醒?”

戚白带入了一下自己,就算他身边睡的是祖宗,他都忍不了。

江鉴之:“……”

戚白睡着时长发散开,如墨般倾泄在枕头上,还有一些裹在被子里,黑色和白色两种极致色彩对比强烈,江鉴之想抱他上床都找不到从何处下手,更不可能把睡着的人踹醒。

他没想过把人叫醒让他回床上睡,起身时全程悄声轻脚。

甚至开台灯的瞬间,江教授还下意识遮了一下鸠占鹊巢的人的眼。

自己抱着被子在地上醒来是事实,江鉴之也没必要编些有的没的来骗他,瞧见江鉴之的表情,戚白心虚地摸了摸脖子,问:

“你怎么不把被子拿到床上睡床啊。”

江鉴之看了他一眼,嗓音清冽好听,开口:“抢过,没抢赢。”

戚白行事霸道,不但霸占他的被窝,还抱着他的被子不撒手。

脑补了一下江鉴之半夜跟自己抢被子还没成功的画面,戚白:“……?”

戚白忍着没笑出声,憋着笑问:“那你最后怎么睡的?”

江鉴之:“在你旁边挤了一晚上。”

虽然后半晚都没怎么合眼就是了。

戚白想了想江鉴之委屈巴巴挤自己旁边的模样,干咳一声,先说了声抱歉,最后又道:“委屈你了。”

江鉴之倒没觉得委屈,只是……

“戚白,你家里有床挡吗?”

拦小孩防摔的那种。

戚白:“……”

你才需要那种小孩用的东西!

***

明天就是除夕夜,大概人们都在待在家享受难得的阖家欢乐,加上天气冷衣服厚重不好玩水,江鉴之和戚白开车到海边时人并不多,沙滩边平时卖水的蓝色小木房都关了门。

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海边栈道散步休息,下车戚白裹紧了围巾,看一眼远方的海,再转头看江鉴之。

此时无声胜有声。

如此反复几次,江教授抬手按住他乱动的脑袋瓜,解释:

“今天天气不太好。”

天公不作美,天色比较阴沉,没有一碧如洗的天空,没有暖洋洋的阳光,只有一声一声拍着沙滩的海浪,水花还不大。

行人寥寥,显得让戚白心动的别栀市的海也不是那么漂亮。

戚白不是没见过大海,也谈不上遗憾,随口接话:

“那等以后天气好我们再来一次。”

潮湿微咸的海风吹过,有两缕属于戚白的头发扫在江鉴之的下颌,微凉的轻微刺痛感,江鉴之望着戚白的侧脸,轻轻地应了一声好。

戚白对着海拍了两张照片,然后问:“沙子是干燥的吗?”

两人下了栈道,戚白踩上松软干燥的沙滩时,扭头去看江鉴之:

“鞋子上粘上沙子你能忍吗?”

江鉴之:“……”

戚白了然点头:“懂了。”

见戚白弯腰就要脱鞋,江鉴之眉心一跳,拦住他:“凉,沙子里还有碎贝壳。”

赤脚在沙滩走,很容易被贝壳划伤脚。

戚白打消了脱鞋的念头,又对江鉴之保证回去上车时会记得把沙子弄干净。

今天海边人真的少,风还大,两人走了一阵,戚白忽然笑了一声。

江鉴之垂眼看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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