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被小狼狗缠上了 第37章

  “何必呢?”他搭上张演的肩,给他支撑,“张演都答应和你养孩子了,你不信,要分手,还要来这一出。”

  “你谁呀!怎么说话呢!”媛媛妈妈冲过去搡在薛珂肩膀上,张演往身边移动着挡住薛珂。

  一旦动起手来事情只会变得更混乱,傅洄舟走过去把两方隔开,拧了两瓶矿泉水给媛媛和她妈妈,让她们在板凳上坐下。

  媛媛妈妈瞥傅洄舟一眼,接过水瓶坐下,暂且休战。

  很显然,只要媛媛把实情说出来,那么这件事就会马上解决,只是媛媛一如既往地沉默,先前的嚣张跋扈不见一丝踪影。

  薛珂对别人没有那么大耐心,“霍媛,有嘴撒谎没嘴承认,你又想要多少钱?”

  “你们四个大男人不负责,还要欺负我们娘俩,我要告到你们学校去!让全校都知道你们是什么货色!让你们退学!”媛媛妈妈拿着未拧盖的矿泉水瓶,突然摔向张演,水从瓶口溅出,沾湿了她自己的袖子,被薛珂一脚踢开,又洇湿了她的裙摆。

  水瓶落地,响声让媛媛瑟缩,他抓着自己的小臂,唇色发白。

  中年女人的谩骂声不绝于耳,像大学宿舍这样的隔音效果,在这样的大声吼叫面前,门关不关似乎只能起到心理安慰作用。

  张演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复述实情,而媛媛把小臂抓得红痕遍布,却还是连头都不敢抬起。乔灼抵着门站在她身后,似乎听到了一句叹息般的对不起。

  “我管你喝不喝醉!拿钱,快点!”

  刻薄的女声从薛珂手机里放出来,媛媛终于抬起头来,惊恐地冲向薛珂,她想把手机抢过来。

  可薛珂从来不懂何为怜香惜玉,一脚踢在媛媛的腹部,媛媛吃痛,捂着肚子跪下。她妈妈还没来得及去扶她,声音继续播放。

  “媛媛,我们说好了一起养宝宝€€€€”

  “又不是你的,轮得到你养吗?快点拿钱让我走吧,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薛珂庆幸自己把视频上传到了手机上,只可惜他拍了太多,吃饭的张演,睡觉的张演,刚醒来的张演,“运动”中的张演。

  所以刚才一时没有找到正确的视频,毕竟有的视频不太适合公放,他得谨慎一点。

  媛媛妈妈本是想把女儿扶起来的,现下却顿住了双手,她满眼不可置信,“小媛儿?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说实话!”

  “妈…”媛媛的声音已经嘶哑。

  “录音是真的,谁的钱多我就和谁在一起,张演最老实,所以我推给他。”她看向张演,扯着苍白的唇角笑了笑,“抱歉啊张演,以后不会麻烦你了,谢谢。”

  事情如愿以偿,媛媛说出了实情,张演心里却莫名发闷,曾经张扬明艳的脸变成一副苦相,太令人唏嘘。

  他走过去想把媛媛扶起来,面前横插过来一只手,那是只粗糙的手,满是老茧和倒刺,重重地打在媛媛的脸上。

  “霍媛呐霍媛,你跟我学点儿什么不好…你学这个!我送你上大学是让你做这个的吗!”

  中年女人的眼泪把浮起的粉底冲出痕迹,打在媛媛脸上的手微微颤抖。她看了张演几秒最终却什么都没说,走到门口对乔灼说一句借过。

  乔灼往旁边挪一步让出门来,母女两人先后走出宿舍,媛媛的白裙子沾了灰,她不知道,只留下一句不知道说给谁听的抱歉。

  宿舍里重新恢复平静。

  “抱歉啊傅哥,乔灼,让你们看到这样的事,还要假扮我的哥哥。”

  “没关系,你叫我一声傅哥,那我本来就是你哥哥。”傅洄舟觉得此时张演应该需要个人空间,“你先收拾,我和乔灼再给你们买两瓶水回来,薛珂…你要一起去吗?”

  “我待会儿。”

  “好,那我们出去一会儿。”

  傅洄舟拉着乔灼的袖子往外走,轻轻带上门,门内的两人相对无言。

  张演抓了抓头发开始收拾衣物,薛珂又爬到上铺去坐着,腿搭在床沿。

  令人羞耻的声音从薛珂的手机里泄出,张演立马踏上小爬梯去抢手机,“你说好不外传的!”

  “这里没有别人,不算。”薛珂勾起嘴角,“你也说好我可以自己看。”

  “那是我说的吗?你个狗东西!那是我意识模糊,不是,那是我…总之不是我答应的!你逼我的!”张演涨红了脸,媛媛的事暂时被他从脑子里挤了出去。

  “哪里逼你了,你那时候很舒服。”

  “人家严刑逼供,你是宽刑逼供!小人!”

  张演捶他胸口一拳,却被坐在上铺的薛珂以腿环住了腰背。他叫薛珂放开,薛珂给他的帽檐送了一个吻。

  与此同时,去往超市路上的傅洄舟,收到了将乔夫人拉出黑名单后,第一条微信…

  作者有话说:

  我的习惯就是,主角在一起就完结。

  再解决最后一个矛盾,在一起,就完结了。

  如果我能提前把存稿整理好,结局处理好,可能会直接放出【全部存稿】。

  如果某天突然爆更,不要意外

第68章 乔夫人

  傅洄舟以为是工作消息,并没有拿起来回复,只是和乔灼在大学校园里漫步。

  “你现在也是张演的哥了。”乔灼不甚满意,像被分走了所有物。

  “情况紧急嘛。”傅洄舟浅浅地笑着,乔灼的在意让他甜蜜,可是,“买了水你就回去吧,我就不上去了。”

  “哥?”

  生活不能只考虑甜蜜,傅洄舟提出的现实问题并没有被解决。

  乔灼不是没想过家庭的问题,他也一直试探着母亲的态度,他尝试着在母亲发给他“同性恋是病”的文章后,回以正确的科普解释,委婉地告诉母亲,自己想把头发留长一点。

  他也曾想过,让母亲好好想一想她和乔建生的关系,错误的本质在于乔建生出轨和骗婚,乔建生不是病了,只是根本不爱她。

  可这样太残酷,母亲始终爱着乔建生,并且寄生于乔建生的“爱”,她捏造出来的爱。

  于是乔灼只能选择温和的渗透,让母亲接受自己的性取向。

  但这个想法似乎与傅洄舟的想法存在冲突。

  他可以慢慢来,因为他知道他一定会抓紧傅洄舟,他会永远爱傅洄舟,他和傅洄舟总有一天可以获得家人的支持。

  但到达“总有一天”的距离太宽泛,未来的事,他拼尽全力,最终也只能给予一个,对于傅洄舟来说聊胜于无的口头保证。

  毕竟关于未来,谁都无法给出明确结果。

  他敢相信他们有未来,但傅洄舟已经没有精力和筹码,如果让傅洄舟再一次把自己投入一段长久的感情,并且这段感情无法确定结果,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这是年龄的差距造成的安全感缺失,无法弥补。

  傅洄舟相信现在的乔灼是爱他的,可是当时间流逝,当家庭的压力越来越明显,乔灼还会如此爱他吗?

  到不得不做出选择的时候,乔灼会选择他而放弃家庭吗?

  既然无法保证,那不如就现在做出选择,节约了他的时间成本,或者说,生命成本。

  “乔灼,原谅我吧,我是一个胆小又自私的人。你不要有负担,你可以做出任何选择。”傅洄舟后退一步,与乔灼拉开距离,“很抱歉我好像在逼你,又总是退出,但希望你能理解。”

  傅洄舟向来是懦弱的,不敢反驳前夫的谩骂,不敢对抗前夫的家暴,甚至在财产分割中妥协退让,只为了快点逃离绝望的婚姻。

  现下的决策看似是又退缩了一步,实际上是傅洄舟好不容易的勇敢。

  乔灼是他最后一次“赌博”,如若乔灼最后还是觉得亲情比爱情更重要,那他之后也不会再和谁交往这么深了。或许永远不会再结婚,或许找一个无后顾之忧的适婚对象,搭伴便罢。

  午后的风吹起来,暖暖的,傅洄舟稍长的刘海被风吹乱,将双眼隐在了发丝之后,他默默地又退了一步,弯弯嘴角,转身离去。

  “在我给你准确答复之前,不可以去喜欢别人!”乔灼突然道。

  傅洄舟已经走出十几步,隔着几个不相识的同学,乔灼双手放在嘴边,在风里拢起自己的声音,放声地喊。

  视线内,傅洄舟的背影顿住一秒,又迅速加快脚步。这样的动作变化令他高兴,他想傅洄舟的脸一定又红了。

  傅洄舟的背影一点点变小,他默默地跟上去,和傅洄舟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送傅洄舟出了校门,又上了车,直至车尾都消失在视野,他才恢复自己的正常步速,往宿舍楼走去。

  宿舍门关着,他没当回事,拽着门把手往外拉。金属相击的声音传出来,门被反锁了。

  他刚想敲门,不可言传的声音就从劣质的木板门里泄出来。看来张演根本“不值得”他担心,人家可比他性福多了。

  被拒之门外的乔灼无所事事,坐在宿舍楼下的长椅上放空。

  心有灵犀一般,刚到家的傅洄舟也靠在沙发上,盯着空荡荡的客厅发呆。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约么半小时前,乔夫人发来的消息令他僵住。

  乔夫人:傅先生,我们见一面吧,聊聊我的儿子。

  看来都不用他纠结自己做的对不对了,乔夫人这么说,大概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傅洄舟:好,您看什么时候方便。

  乔夫人:现在,我在你家楼下。

  傅洄舟登时冒出一身冷汗。

  他确定他没告诉过乔夫人地址,乔灼更没有告诉她的必要,那乔夫人是如何来到他家楼下的呢?

  被无形凝视的感觉顺着背脊爬上头皮,可那是乔灼的妈妈,多不礼貌的行为,他都会选择接受。

  没有多问,傅洄舟换了鞋子把乔夫人接到家里,女人无声地跟着傅洄舟上楼,僵硬地表情让气氛降温。

  傅洄舟开门,正准备去倒温水洗水果,乔夫人却像突然“活”过来一样,冲着家里的主卧跑过去,未经允许便推开了门。

  “乔夫人!”

  乔夫人什么也不管,喘着粗气,目眦欲裂,眼里的红血丝与额角的青筋连接,优雅的长裙像包裹着一只野兽。

  在主卧迅速“检查”完,她又冲到客房去,一路推开客房卫生间的门,高跟鞋砸在地板砖上,越来越红的眼眶加重了她胸膛的起伏。

  双人的洗漱用具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着急送乔灼上学,未叠的被子和两身睡衣交缠在一起,垃圾桶里还填着一层卫生纸团。

  这是傅洄舟少有的不收拾房间的时候,也会是最后一次。

  乔夫人盯着垃圾桶,长发从耳边落下,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窗外透进来的光明明那么温暖,投在乔夫人身上确只是加重了阴影。

  傅洄舟不敢说话,他多解释一句都会变成欲盖弥彰,惹人厌烦。

  “傅先生,我问你婚姻状况的时候,您没有告诉我是离异状态,此外,您答应我不会让乔灼分心,对吗?”乔夫人声音嘶哑,鼻孔的起伏像连呼吸都困难。

  傅洄舟本该问问乔夫人,为何对他的私人信息了如指掌,又为何堂而皇之地在他家里乱闯,可他没资格,因为那是乔灼的妈妈。

  “是,我答应过。”他低着头。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傅先生是个谎话连篇的人呢。”

  “我…”傅洄舟无从反驳,“对于您来说,…是。”

  “是?那、那你和乔灼…是什么关系!”乔夫人包上的金属链条在她手里紧攥着,那力度,松开的时候手心里一定会留下不浅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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