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替身他超乖的 第7章

医生检查完了以后,姜晏也不给他穿上裤子,就让他这么躺在椅子上。

要把他最后一层脸面也狠狠扒下来。

“以后还想不想了?”男人语调清润,慢条斯理地把郁小雀吃进嘴里的那绺头发别在他耳后。

郁小雀扭过头,身上哪里都疼,一茬一茬地淌着眼泪。

看见姜晏反射性想往后退。

“嗯?”姜晏拉住他的头发,轻声问道,“哑巴了?”

郁小雀不得不对上姜晏的眼睛,他哆嗦着身子,抖着唇,小声道:“想……”

“乖。”姜晏拍拍他的脸蛋,笑盈盈道,“你要乖。”

“以后不许再任性了。”

明明是郁小雀一直熟悉的笑,可他躺在冰冷的检查椅上,看着那抹笑,只觉着一股子寒意顺着脊梁骨就蹿了上来。

“怎么了?”男人的话将他从回忆里拉出来。

郁小雀摸了摸额头,七月天愣是出了一头冷汗。

郁小雀摇摇头,乖巧地松开姜宴的手指,熟练地爬上检查椅。

不哭也不闹,像是习以为常了似的。

只是那双小手把衣服下摆都攥得褶皱成一团。

姜晏忽的想起,郁小雀第一次来的时候,差点把诊室掀翻了,撒泼耍赖的。

瞧瞧现在,乖乖软软的,多有规矩。

他不介意给听话的小宠一点甜头。

姜晏握住郁小雀颤抖的双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安慰道:“不怕,我陪你。”

小金丝雀眼睛刷的亮了起来,攥住姜宴的小指,甜甜的笑了一下,挤出两个小梨涡。

“谢谢先生。”

郁小雀就是很容易满足,就算对他再糟,给他点好他就能记一辈子。

所以才吃了那么多的苦头。

他到底是怕的,连呼吸都轻了许多,可牵着姜宴的手又是满足得不得了。

好像这屈辱的事也算不得什么了。

医生过来时,姜晏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郁小雀睫毛扑闪着,怕他离开,又紧了紧抓着他的手。

他拍了拍郁小雀的手,柔软了语调,“我不走。”

郁小雀这才放心地舒了口气。

姜晏掏出手机后,顿了顿,看着上面的名字似乎有点惊讶。

郁小雀躺在椅子看着姜先生,他和这人在一起了三年,又把心思都一股脑放在了他身上,再是脑子不好使,也能看出个大概。

就比如现在,姜先生看着手机的眼神分明柔和了许多。

那是……从未对他有过的温柔。

姜晏放下手机,笑容敛了一些,看了眼天色,“小雀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的,对不对?”

不对,我不可以,小雀怕,先生。

我好怕。

别扔下我一个人。

郁小雀眼睛雾蒙蒙的,他怕一说话忍不住泄出哭腔,乖乖点头。

偷摸攥着姜晏的手悄悄紧了几分。

姜晏顺了一把他的呆毛,像是摸小猫崽子似的,“乖。”

他仿佛看不见小金丝雀含着的那汪泪包,或是看见了也不在意。

他俯下身吻了郁小雀额头一下,好像奖励他懂事一般。

随后掰开郁小雀的手指,大步转身离开。

小金丝雀下身凉丝丝的,他不适地哼唧了一声,医生抬眼瞧了他一下,“也不是第一次了,装什么。”

郁小雀难堪地侧过头,咬住下唇。

透着泪光,他依稀看见了姜晏手机上的来电显示。

似乎带个玉字。

*

郁小雀缩在车座边,小脸哭得湿乎乎的,也不出声,就耷拉个脑袋抹眼泪,时不时吸溜两下鼻子,呆毛也灰溜溜地垮了一半。

双腿并得紧紧的。

姜晏按着郁小雀手臂上针眼的酒精棉,叹了口气,“还疼吗?”

小金丝雀不吭声,一副委屈坏了的惨样,蔫了吧唧地靠在车窗上,一抽哒一抽哒的。

“你还委屈上了。”姜晏顿时哭笑不得,挪开酒精棉想看看情况,“抽个血而已。”

“在出血的……”郁小雀抽了下胳膊,口齿不清道,“要按着。”

姜晏按了少说十分钟,胳膊都麻了,一拿开郁小雀就不乐意。

“不出了。”他也懒得惯着他,轻轻撕开粘着酒精棉的胶布。

白皙的小细胳膊上围着针眼一片青紫,看着倒是挺渗人。

姜晏一顿,突然有些后悔拆了这玩意。

他慢慢抬起头,果不其然,郁小雀盯着淤青,瘪着嘴要哭不哭。

原本快要止住的眼泪又有了往外冒的趋势。

“疼呀……”

一个小针眼能疼到哪去。

郁小雀平日受得罪哪个不比这个疼,怎么就现在忍不了了。

就是给他找事。

“憋回去。”姜晏揉着额角,沉下声音,“再哭就给我滚回家。”

到底没了耐心。

一只小宠物偶尔闹闹还觉得讨喜,没有眼色的一个劲得寸进尺就让人烦了。

郁小雀静了一下,悄摸摸瞪了他一眼,眼泪掉的更欢了,气都喘不匀。

又怕姜宴训他,他使劲侧过头,憋住嗓子里的哽咽,小脸上还带着没消下去的指痕。

小肩膀一颤一颤的,看着就可怜又委屈,头发和眼泪糊了一脸,惨巴巴地打起了嗝。

姜晏看了他一会,被磨得实在没了脾气。

这是请了个小祖宗养着。

他摩挲了下手腕,一把把人抱在腿上,小委屈包面对面的跨坐在他腿上。

姜晏慢慢把他的长发拢起来,用指腹拭去郁小雀的泪珠,轻声道:“怎么就这么委屈了?”

郁小雀垂着湿成一簇簇的睫毛,他的眼尾挑着一抹晕红,小身子轻而软,像是捧了一汪春水,处处透着股春情。

他也是个不会使性子的,换了其他的情人,免不了得哄上一阵子。

小金丝雀却慢吞吞把脑袋瓜埋进他的怀里,小手摸索来摸索去。

姜晏懂了,把手指递过去。

“先生……嗝……先生,今天没有……”郁小雀抓着他喃€€的手指好像心定了似的,软糯糯地诉着苦,呜呜咽咽地冒着眼泪,亮晶晶地挤在眼眶边,“没有……给我穿裤子……”

“以前都会……嗝……穿的。”

软乎乎的不像是指责,更像是撒娇。

他说的乱七八糟颠三倒四,姜晏却是一下子明白了这半天他在闹什么。

“今天,就……就我一个人……”郁小雀越说越委屈,泪珠子把姜宴的衣服浸透了一片,“我一个人……”

郁小雀每次从检查椅下来时,姜晏都会温柔地给他穿上裤子,再抱在怀里哄哄。

他没有问先生为什么要扔下他,只是流着泪软声说着自己的委屈。

为什么不抱抱我呢?

“先生……好坏……”嘴里说着人好坏,手上却抓着人的手指不肯松手。

他自己其实都分不清到底难过委屈什么,先生有重要的事,他要乖乖地等着先生。

可他孤零零套着裤子时,眼泪就忍不住直掉。

“先生坏。”姜晏顺着他的脊背,怕人哭岔气,温声哄道,“小雀不气了,乖。”

根本不带诚意的两句话,敷衍得连个小孩子都未必能糊弄过去。

懵懵懂懂的小金丝雀却打着哭嗝,连雪白的颈子都是湿漉漉的,睁着桃花眸子,瓮声瓮气道:“不气了。”

哪里就有这么乖的人呢。

分明自己受了好大的委屈,可姜晏两句话就把他哄得服服帖帖,气也不气了。

可落在姜晏眼里,就是他变本加厉糟蹋人的筹码。

总之小金丝雀不记仇又好哄不是吗?

郁小雀吸着鼻子,攀着姜晏的脖颈,乖顺地把自己团吧团吧塞进他的怀里,慢慢平复着气息。

“午饭想吃什么?”姜宴把下巴搭在郁小雀的头顶,手上揉捏着他的手指。

仿佛是一对恩爱多年的老夫老妻,吵过架以后又黏糊糊的搂在一起讨论下顿吃什么。

偏偏二人谁也没意识到。

怀里的软包子吸了下鼻子,偷偷地把眼泪蹭到姜先生的衣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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