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至此,也是难得。
不过这小美人又是哪来的?
“打发时间的玩意,说不上宠不宠的。”姜晏面色不变,轻描淡写道,“就像秦总说的,不过是条狗罢了。”
“那不如交给我管教管教。”秦暮白顺杆接上话,点燃一根香烟,按在文希的锁骨上,“还给你时,保证和他一样乖。”
文希泪眼朦胧,咬着唇不敢叫出声,闻着皮肉烧焦的味道,抖得不像话。
“不劳秦总了。”姜晏托着郁小雀的屁股让他坐稳了,拒绝道,“我可得抓紧时间放纵,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了。”
姜晏说的模糊,在座的人却是秒懂。
以姜先生的专情,婚后估摸着是要遣散这一堆莺莺燕燕,自然得抓紧时间。
方才八成也是因为张总对他出言不逊。
他们心思又活络起来,这姜晏看起来似乎是真的把小美人当个消遣,若是日后不要了,他们也能分一杯羹不是。
“姜先生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秦暮白把文希扔到脚边,扯唇笑着,“可是会让我觉得你是真上了心,舍不得了。”
姜晏懒懒地掀起眼皮,眸子里淬着冷光,他把玩着郁小雀的手指,缓声道,“那秦总是想怎么样呢?”
“我不碰他。”秦暮白指着眼前的地毯,挑唇,似笑非笑开口,“让两条狗比比谁跑得快,如何?”
“给大家助助兴,找几个乐子。”
两条狗指的是什么自是不用多说。
郁小雀抓紧了姜晏的衣角,小脑袋使劲蹭,依赖极了的模样。
姜晏一言不发,慢悠悠地抚着他的长发。
秦暮白也不着急,径直倒了一杯酒。
“小雀不是睡觉了吗?”姜晏突然低声问道,没什么兴师问罪的的意味,像是好奇。
郁小雀低着头,嗫嚅着不敢吱声,小手把姜晏的衣角搅得乱七八糟。
“天生的惹祸包子。”姜晏叹息了一声,刮了下他的鼻子,“这都是你自找的。”
“秦总说的有理。”
“养这东西不就是为了找乐子。”
郁小雀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白,最后失去血色。
第38章 拔了他的指甲
郁小雀傻乎乎地跪坐在地毯的中央,揪着衣角泪唧唧地望着姜晏,他咬着唇,眼里闪着盈盈的光,瞧着便是十足招人疼的小表情,抽抽搭搭的蜷成糯米团子似的。
“先生,先生……”郁小雀嘴里含含糊糊地,仰着脑瓜,是要姜晏抱抱的姿态,“要回家。”
“我们回家好不好呀?”
哪怕这时候还在和男人糯叽叽地有商有量。
姜晏摩挲着手中的酒杯,就只是看着他,一言不发。
“既然是比赛……”秦暮白踢了踢脚底的青年的屁股,示意他跪在郁小雀身边,“总是要有点彩头才有趣。”
文希乖乖地跪在郁小雀旁边,悄悄摸了摸他的手,他大敞的衣领下雪白的锁骨若隐若现,却生生被烟疤毁了这幅美景。
他好像习以为常一般,只是眼角晕着尾绯红,眉眼脆弱又温柔。
姜晏仿佛兴致缺缺,摆弄着手机不搭话。
“这样吧。”秦暮白看着跪在中间的两人眉目传情似的,唇角勾起一抹恶意的弧度,指着郁小雀道,“要是希希赢了,你就把他给我。”
“希希随便你玩。”
郁小雀一个激灵,小心翼翼去看文希。
文希垂下眼皮,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上下牙齿都在发颤,却仍是露出脖颈,温驯至极。
“那要是我的宝贝赢了呢?”
姜晏神色莫测,像是终于提起了点兴趣,侧头看向秦暮白。
“赢了的话,我就把希希一起送给你。”秦暮白耸了耸肩,笑着道,“姜先生怎么看都是不亏的。”
姜晏换了个姿势,支着头,瞥了眼文希,淡淡道:“我对别人玩lan的东西没兴趣。”
“啧。”秦暮白也不恼,含着笑的目光移到文希身上,“瞧见没,别人都嫌你脏。”
文希低垂着脑袋,微微动了动,又停了下来。
“我怎么教你的?要做一条懂礼貌的好狗,去给姜先生道歉。”秦暮白亲了一口身边的美少年,命令道。
文希缓缓抬起头,即便这些年受过的屈辱已经多到他麻木了,心都是死沉一片,可原来还是会抽chu着生痛。
他竟生出些迷茫。
那人曾攒了几个月的饭钱给他买上一双冰鞋,一边啃着馒头笑着说,我家希希的腿是未来冠军的腿,自然是要最好的冰鞋。
以后我有钱了,还要给希希更好的。
以后,什么是以后呢?
年少时的文希想过很多次。
幻想和那人有个不大的小家,养上一猫一狗,日子虽不算富足却足够快乐。
可后来,文希再也不敢想了。
沙发的男人高高在上左拥右抱,时至今日权利地位他应有尽有,再也不是那个寒酸的穷小子。
他却只能用那双他嘴里曾经最宝贵的腿跪在所有人脚边,任人取乐。
“听不懂话?”
秦暮白微微皱眉,加重了声音。
“不必了。”姜晏很不耐烦似的摆摆手,“快点开始吧,阿玉今晚的飞机。”
“既然如此,那就开始吧。”秦暮白摊手,提高声音,“希希,我不喜欢输哦。”
郁小雀和文希像是什么斗兽场被强推上去的小动物似的,可怜兮兮地挤成一团,依偎着发抖。
“穿着衣服有什么意思?”有人高声提议道。
实在被弄得心里痒痒,寻思看看也能过个眼瘾。
“也是。”秦暮白深以为然地点头,随意道,“那就脱了吧。”
包房内的起哄一轮高过一轮。
是全然不拿他们当人看了。
郁小雀眼巴巴地望着姜晏,紧紧抓着身上的的衣服,像是溺水的人抱着的最后一块浮木。
手脚冰凉,什么都听不清晰。
眼看就要受不住厥过去。
“希希,希希可以都脱了……”文希勉强挤出笑,护在郁小雀身前,“看希希,希希脱……”
“浪dang货色!”秦暮白饮下红酒,冷冷道,“你当你那破身子还有什么新鲜的?”
“就是就是,早就看腻歪了。”
“要看也是看另一个的……”
“你算什么东西。”
文希充耳不闻,脱下上衣,哆哆嗦嗦地去la裤链子,“别怕,我保护你,我……”
“不脱!”郁小雀按住他的手,小小的身子炸毛似的,凶狠地瞪着一圈人,“希希也不脱。”
那么小的一团东西凶唧唧的,一看就知道没吃过什么苦头。
白帆拎起一瓶酒,慢悠悠走到郁小雀身前,歪歪头,“狗嘛,狠点就乖了。”
郁小雀瞪大眼睛防备地看着他。
他弯身凑近郁小雀的耳边,眼里闪着挑衅的目光,用别人听不清的声音,气声道:“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是故意把你推下去的。”
“本来是打算找一群混混给你玩没了,算你命好。”
郁小雀双手握着拳,咬紧了牙,有什么东西在静脉中膨胀,逐渐沸腾起来向全身扩散,不可扼制,冲决了那积蓄了一年的苦楚,唯独留下了剧烈的恨。
他愤怒地直发颤,手指着白帆,胸脯大幅度起伏着。
他疯了一般像只小牛犊似的扑向白帆。
两人在地上撕打成一团。
谁也没想到郁小雀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道和反抗。
他的手被制住了就用脚,脚被人按住了就死命张嘴去咬。
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他狂犬病啊!”
众人拉都拉不开,郁小雀毫无章法地攻击所有靠近他的人。
最后两个人被拉开后,白帆也没讨到好,脸被郁小雀挠得刺痛。
郁小雀被按在地上,浑身发抖,使劲睁着两只眼睛,嗓音尖利,声带像是被劈了一样,“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放开我!”
声音越来越小,又慢慢化成泣音,他的脸被迫贴在地上,瞪得滚圆的眼睛充盈着愤怒的泪水,眼泪陆续的淌,蓄出一个小水洼。
倒垂下的蓬乱的额发完全淹没了眉额,乍一听更像是扎心钻耳般沙哑的嘶叫。
悲拗又无力。
姜晏坐在黑暗处,神色淡漠,就那么静静看着,白帆摸了摸脸上渗出的血丝,表情越发地狰狞,他扔下手中的纸巾,冷声道:“架好他。”
他捏着郁小雀的下巴,脸上的挠痕显得他更是可怖,他扬手就是一巴掌。
郁小雀被打得侧过头,半边脸顿时没了直觉,火辣辣的。
“接着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