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替身他超乖的 第74章

家破人亡,被抓……

江郁清颤抖着唇,脑子里闪过了什么,又颤巍巍缩了回去。

不会的,不会的……

他不敢相信。

家破人亡,这四个字他怎么还不懂。

怎么就家破人亡了呢?

江郁清看着自己的手,他明明没有用力,只是轻轻划破了姜晏的手臂。

他捏紧了信,看了看门的方向。

再出来时,除了眼尾那点红,已经看不出什么不对劲。

他把围巾交给王秘书,清了清嗓子,视线盯着脚尖,仿佛无意道,“不通知一下他的家人吗?”

“家人?”王秘书推推眼镜,有些疑惑。

姜先生哪有什么家人,姜瑾池进了局子以后,年年都是孤家寡人一个。

看出王秘书的不解,他心里登时一个咯噔,某种猜测仿佛就要被证实。

江郁清咬着唇,“他没有亲人在了吗?”

“您是说亲人啊。”王秘书恍然大悟,“那自然是有了,旁支表亲一大堆,个个恨不得姜先生早点退位。”

他这话说的委婉。

江郁清攥紧拳头,干脆直接问,“他一般多久去看望一次姜爷爷呀?”

“姜老先生……”王秘书仿佛有点震惊,但还是认真回答,“每年中元节忌日或者闲了下来都会去看。”

江郁清如坠冰窟,彻骨的寒意从心脏处蔓延,“那,那青山十九号……”

“是姜老先生的墓地。”

还有你的。

后半截王秘书憋回肚子里。

难怪……

江郁清心仿佛被刀子搅动一般,眼里的光亮渐渐暗沉。

难怪姜晏当日支支吾吾,一个劲转移话题。

他还当那是姜晏搪塞他的法子。

那个经常抚摸着他的发丝,笑得慈祥和蔼的老头儿死了?

“他去世多久了?”江郁清听见自己问。

“九年了吧。”王秘书不太确定,“反正有些年了。”

“九年……”江郁清小声重复,艰难地扯了扯唇角。

那不就是他刚刚离开的时候。

他感觉自己陷进了一团迷雾,怎么也破不开。

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一封封没有寄出的信又是怎么回事?

眼泪乌拉拉的堵在眼圈,眨眨眼就掉了下来。

“小先生?”王秘书递给他纸巾,轻轻道,“您怎么哭了?”

江郁清被保护的很好,他也只见过江郁清被从戒t所抱起来那一张照片,瘦得看不出什么样子,所以不知道江郁清和郁小雀从来都是同一个人。

直到现在他也以为郁小雀还魂了。

“当初发生了什么?”江郁清随手抹了抹眼泪,音调颤得不像话,“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跟姜先生比较晚,有些事不大清楚……”王秘书想了想,温声道,“您可以去问齐医生,他也许会清楚。”

..........江郁清站在病房门口,鼻尖红红的,眼角透着丝湿润。

“我以为他在说胡话。”齐才川上下打量江郁清,摇头叹息,“没想到你真的回来了。”

第79章 是宠物……也是爱人

文希缓缓睁开眼,捂着胀痛的头,不适地轻轻哼唧了一声。

房间内充满了血腥味。

男人一身黑衣,几乎就要融入黑暗中,似在压制什么,听见文希的呻吟声他忽然抬头,深邃的眼眸泛着点血色,散发着深渊一般的危险。

“醒了?”喑哑的嗓苡€€音响起。

文希睫毛颤了颤,手不自觉攥紧了衣摆,他眯起眸子,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清晰。

那扇小小的窗子透出几丝薄薄的月色,墙壁雪白,空气中血的土腥味混着灰尘的腐烂气息。

他瞳孔控制不住的骤缩。

有一瞬间他以为又回到了暗无天日被关在游戏室,肆意侮辱玩弄的日子。

“你……”文希撑起身子,自以为不着痕迹地蹭到角落,“你把我绑过来的?”

“请你来做客罢了。”秦暮白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眸子紧紧锁住文希。

“秦爷请人做客的方式倒真是独特。”文希小心翼翼摸了摸后脑勺的包,嘶了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绑架了。”

“啊……”秦暮白似乎很是歉意,垂着眸子,“手底下的人办事粗鲁,我本意可不是这样。”

“你到底……”文希懒得再与他虚与委蛇,他控制自己的呼吸,尽量不露出怯意,“你到底要做什么,我记得我与您素不相识,您这样一而再而三的纠缠,让我很困扰。”

“纠缠?”秦暮白说话的声音像是在沙漠许久不喝水的旅客,沙哑得厉害,“怎么说也是一夜夫妻百夜恩。”

“哪里算得上纠缠。”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文希不信秦暮白把他绑过来就是单纯聊天扯淡,更何况是把他困在了这间屋子。

他咬紧了牙,心脏漏了一拍似的。

秦暮白不会是发现什么了?

“我能有什么目的。”秦暮白勾唇,又来了兴趣一般,慢条斯理道,“你怕我?”

“就像你说的,我们没见过几次,你……”他歪了歪头,逗弄小白鼠似的,“你从第一次见我就怕我。”

眼前的青年面色冷凝,沉着冷静,甚至还能有条不紊地和他周旋。

秦暮白饶有兴致地把目光挪向文希的睫毛,卷长的羽睫颤个不停,像蝴蝶的翅膀翩然欲飞。

他很怕我。

秦暮白很轻易得出了这个结论。

怕他的人有很多,毕竟他就是从血腥味里爬上来的,靠着厮杀闯出了一片天。

可青年的怕却不大相似。

秦暮白摩挲着下颌,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

那双小鹿般怯生生的眸子里,更像是对经常家暴的丈夫的惧怕。

有某种他极为熟悉的意味。

仿佛故人归来,连心脏都跟着战栗。

“秦爷的名声……”文希脊背一僵,避开秦暮白的眼睛,淡淡道,“怕也是人之常情。”

“是吗?”秦暮白不置可否,他靠在椅背上,定定地看着一处角落,“今天是我和他认识第十五年。”

文希脸上僵住了,他仓皇道,“您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我与他青梅竹马,打小就是邻居。”秦暮白仿佛没听见他的话,自顾自轻声道,“他从小就是个娇气包,麻烦精,追着我屁股后面叫哥哥,起初很烦人,哼哼唧唧地像个猪崽子似的,碍事得很。”

文希攥紧了被角,看不清神色。

“但架不住两家关系好,我又大了他几岁,这小东西就赖上我了,虽然娇唧唧的,但是又长得好嘴甜,周围的小朋友都喜欢他。”秦暮白不经意露出几分笑,“不过他最喜欢我。”

“还哭着非要嫁给我,我那时想这么个麻烦精,除了我还能谁要,照顾他一辈子也算是积德做善事了。”

“后来……”他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顿了一会儿,“后来我父亲好赌,家产输了个精光。”

“我和母亲藏在他家的杂物间躲避债主,他哪里懂什么啊,还以为我在和他藏猫猫,我把他打发出去买糖……”

秦暮白周身的气息陡然间冷凝了几十度。

“我抱着母亲藏在不见光的角落,听见他软乎乎的声音,冲着什么人说,哥哥就在那里。”

文希的手忍不住发抖,他顿时觉得耳边轰隆隆的,透不过气来,他想让秦暮白不要再说了。

“因为几颗糖,他把我卖了。”

秦暮白吐出一口气,一面还带着微笑,“我和母亲被债主抓走,母亲不堪受辱割腕死在我眼前。我被迫替他们卖命,什么肮脏事我没干过。”

“他身体不好,小时候我想当个医生,以后便能时时看顾着他。”

“可一双沾满了血的手还怎么拿起手术刀。”

“我的一切都毁了。”

“你说……”他突然转头看向文希,声音带着凛冬的寒意,“多年以后我再见到他该怎么办?”

文希抖着唇,脸色苍白,“血海深仇。”

“你说的对。”秦暮白目光沉沉,手指摩挲扶手,“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你说他会后悔吗?”他微光之下略微转眸,音色凉淡,“后悔一颗糖出卖了我。”

“我不知道。”文希的双手攥在一起,指甲狠狠嵌进肉里,“我不是他。”

男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眸中闪烁着审视的意味。

“你的眼睛很像我故去的爱人。”秦暮白转而说起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眼神深邃地望着他,眼里缱绻着说不尽的深情,还隐约闪烁着病态的暗芒。

“不是宠物吗?”文希没什么情绪道。

“是宠物……”秦暮白似乎有些讶异的挑眉,回答得声音很低,几乎悄然,“也是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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