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替身他超乖的 第75章

一时间安静下来,两人都各自沉默。

这个小屋子实在喘不过气,仿佛被巨石压在胸口。

“您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文希压低声音,略有些焦躁地说,“再不回去,我家人会担心。”

“我有说过要放你走了吗?”秦暮白慢慢站起身,朝文希那边踱步而来,浑身上下透着矜贵傲然,衣摆恰到好处扎在西装裤里,身姿挺拔,然而表情却几近疯魔。

“我想了想,既然你们的眼睛生的那么相似,说不定是老天让你来替他继续赎罪。”

“你要听话,不然我会生气。”他怜惜地抚摸文希浅色的眼睛,湿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温柔到了极致。

........附近几条街都摆满了摊子,连高楼都听得见嗡嗡的人声,更有一种夏日的气息。

“就是这样……”江郁清抱着拐杖,大概解释了一通,“我只是回到了原来的身体。”

“还真是他说的那样……”齐才川的世界观摇摇欲坠,捂着额头缓了一会儿,打量江郁清的神色就像是看什么珍奇物种,“我还以为又是他的幻想。”

“又是他的幻想?”江郁清虚眸,皱眉问道,“不是第一次了?”

齐才川默了两秒,摘下眼镜细细擦净,陈述道,“不是第一次了。”

“早在九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又是这个时间。

“九年前……”江郁清的思想像是个大石轮转不动,他略有些嗫嚅道,“发生了什么?”

齐才川戴上眼镜,放低了声音,这一次是认真地问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他顿了下,换了种方式,又问道,“你有足够的承受能力接受吗?”

江郁清心里颤了一瞬,有一刻是想后悔的。

他隐隐知晓那背后藏着的真相,又怯于打开潘多拉的盒子。

“我该知道的……”江郁清强笑低声道,“我该知道这一切,不然不算公平。”

“九年前有一段时间我也联系不上他,后来再见到他的时候……”齐才川想了想怎么形容,最后委婉道,“总之他不大好。”

岂止是不好,姜晏身上都是血口子,结疤的,还在流血的,尤其是手腕更是惨不忍睹,一个郁字一遍遍被加重,仿佛就要把这个字连带人刻进骨血里。

“他被姜总抓进了戒t所,关了整一年,最后是趁人不注意自杀才被救出来。”

“他为什么会被抓进那……”江郁清对那里的恐惧甚至到了一种,连提到脑袋都像是被针钻来钻去。

“你走那天他受了点伤……”齐才川小心观察江郁清的神色,斟酌着语句,“姜爷爷送他去医院,出了场车祸……”

江郁清的手指颤了颤,明明是夏日,他却感觉周遭刮着凛冽的寒风,只有枯枝在四处飞舞。

“姜爷爷护住了姜晏。”齐才川没有继续再说下去。

“怪我……”江郁清身边仿佛擦身而过巨大的噪音,泪珠子噼里啪啦掉在地上,“都怪我,是我……”

是他划破了姜晏的手臂,所以才有了后来的一切。

是他毁了姜晏的家。

是他间接害死了姜爷爷。

“我就是个祸害。”江郁清及其压抑地哭出来,拐杖啪地掉在地上,小小的一团后背剧烈地起伏着。

他要是不出现,是不是姜晏依旧温朗和煦。

是那个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

而不是后来,眼底阴鸷,仿佛不见光的深井,没有半点暖意。

“主要是司机酒驾,你不要多想,只是……”齐才川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背,缓声道,“一切凑巧都赶到了一起。”

第80章 装不下去了?

z窗外的夜像是浸了墨般沉寂,黛色的天幕上,寥落地挂着几颗疏淡的星子。

“姜总和姜晏一向不对付,他又一贯厌恶同性恋,更不可能容忍自己的儿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他察觉到你和姜晏之间的不对劲……”齐才川陷入了回忆,缓缓道,“就威胁姜晏。”

“至于威胁什么……”他扯着嘴角摇头道,“姜晏这个人冷心冷肺的,能威胁他的无外乎就那么几样。”

“除了姜爷爷,也就是你了。”

蚀骨的寒意侵袭着江郁清的四肢百骸,他似乎直直坠进黑暗,连呼吸都无能为力。

“难怪……”他抖着唇,颤不成音,“难怪他恨我……”

江郁清再也没有比此刻更加清晰意识到,两个之间的万丈深渊,下面藏着的是难以消融的血仇。

“***那种地方被救出来的人,多少精神的都出了点问题,可当时的姜晏愣是看不出半点不对劲。”齐才川揉着额角叹息道,“直到再次遇到了你。”

“他的偏执欲与控制欲到达了顶端,几乎夜夜难眠,只要睡着了,梦里就是你离开那天的场景,后来我才知道,这么多年他每天都在重复同一个噩梦。”

“就好像是被困在了那一天。”

“他怕你突然哪天又头也不回的跑了,甚至有时想干脆把你弄傻了,这样就能藏在身边肆意摆弄。”

齐才川无奈道:“你看,他真的已经疯了。”

江郁清的手一点点收紧,骨节苍白的手攥住衣摆,连话都说不出。

“他的确是个混账。”齐才川递给江郁清手帕,“错了就是错了,无论是什么原因。”

“就算我是他的朋友,也没办法原谅他。”

事到如今原不原谅的还重要吗?

“我曾经以为姜晏就该是永远明亮的,他那样的人就该站到高处,我远远的能看他一眼就好了……”江郁清眼睫下冒出泪花,缓缓停在脸颊,“我不想的,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他保护了我那么多次,我只是想要保护他一次……”

于是他试图用软趴趴的小身子护住身后的姜晏。

他果然是个废物,姜晏就不该遇到他,就该把他扔在大街上饿死冻死算了。

“我会尽快回m国。”江郁清眼角还挂着点点泪痕,眼圈肿胀,“办好事我就离开。”

“我和他再也不会见面了。”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肚子,“到此为止吧。”

这份爱把两个人都变得不堪,这不该是爱情的样子。

.......秦暮白的人生可以分成两部分,前十年家庭和睦,父母恩爱,成绩优异,唯一的烦恼就是身后的小跟屁虫,总是哼唧唧地赖着他。

直到某个雨夜,他才意识到,原来镜子碎得如此轻易。

他被卖到帮派,做的都是别人不愿意沾手的脏事,他学会了讨好谄媚,学会了不择手段,暴戾与黑暗因子在他身体内被滋养,他日复一日地在刀尖上舔血,冷血和麻木几乎就要融进他的骨血。

他甚至抗拒阳光。

前十年额人生被他锁在深处沉了底。

秦暮白在黑暗中舔舐伤口,瞟到那抹溶溶的月色,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娇气包子,那个一颗糖就把他卖了的小东西。

他以为他们再也不会见了。

毕竟他早就活成了脏沟里的臭虫。

猝不及防再见时,秦暮白眯起眼睛,视线穿过人群,越过众人的肩膀,落在了那张熟悉漂亮的小脸上。

他一眼就认出了冰上捧着玫瑰自在独舞的矜贵小王子。

他捂着胸口,心脏传来异样的感觉,他捏掉手里的烟,敛下黑眸眼底的兴奋。

秦暮白紧紧锁着优雅旋转的人,周围的的一切声音好似都消失了。

他摩挲着指腹,忽的歪头笑了。

他是不是说过要嫁给他来着。

说话可不能不算数哦。

“你究竟想干什么?”文希绷着张脸,他看似有点慌乱,分明明摆着手足无措,却仍要强装镇定,不安地在他身前走来走去,“您的公司是破产了吗?把您闲成这样。”

秦暮白眼中跳动着浮浮沉沉的光,微微扬起下巴,“会滑冰吗?”

文希愣了愣,眼底飞快地略过一丝紧张之色,干巴巴的,“不会。”

“文家不是主要设计冰鞋考斯滕一类的东西?”秦暮白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的任何一点动作,一双锐利的眼睛显得克制又放肆,眼底好像飘着一层雾,“你竟然不会?”

“有什么法律规定卖什么就要会什么吗?”文希眼中充满了警惕之色,“我,我不喜欢滑冰。”

“没关系。”秦暮白眼里似乎闪动着笑意,又有种不可名状的冰冷,“不会可以学。”

“我为什么要学?”文希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您是不是该去医院看看脑子?”

他没想到两年不见,秦暮白更变态了。

以前是严令禁止他看一眼冰场,现在还要逼着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学滑冰。

秦暮白神色沉静,全然把他的话当耳旁风,随手扔给文希一个平板,“照着他的样子好好学。”

文希瞟了眼平板,眉间倏地划过一抹慌乱,“你……你什么意思?”

那是他多年前参赛的视频。

“嗯?”秦暮白冲他扬扬下巴,慢悠悠道,“你不认识他吗?”

他挑眉,“他应该很出名?”

“认识……”文希强行勾了勾唇角,艰涩道,“当然认识。”

哪怕闭着眼,只听音乐,他都能知道视频里的人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他漂亮吗?”秦暮白换了姿势,支着下巴笑盈盈道,“这可是我养过最漂亮的宠物了。”

“叫声也很好听,尤其是我把他弄疼的时候,那双腿就软软地勾着我,他是学花滑的,身体很软,要什么姿势都能摆出来。”

“够了……”文希的声音由低转高,胸膛里像煮了一锅开水那么沸腾,心火冲头,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很怕疼,不过他越怕疼,我就让他越疼,这样时间久了,他就长记性了,乖了,我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秦暮白仿佛听不见他的话,薄凉渐渐染上他的眼尾。

“您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文希额上布满了汗珠,他深呼吸几个来回,“任何一个故去的人都不该被这样侮辱。”

“是吗?”秦暮白眼帘低垂,细黑长睫下铺了层阴翳,瞳孔越发漆黑,“你知道他当年退役的事吗?”

“自然知道。”文希冷汗把后背都打湿了,他不知道秦暮白到底又要说什么,他已经快撑不住了。

“你怎么看?”秦暮白低带着磁性,仿佛包裹着浓浓的爱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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