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个时间点,就算是处于南方的鹭屿,也买不到葡萄冰吧?
“矿泉水可以吗?”他问,“一定要葡萄冰吗?”
路执站在树影里,垂着头。
那身校服穿得依旧板正,漆黑的眼睛却敛着,看上去很失落。
已经是冬天了。
路执给他买了无数次的葡萄冰,这个时间,就算是他跑遍整个鹭屿,他也没办法买到。
“执哥。”他深吸了口气,咬咬牙,“我今天22点半的飞机。”
路执脸上无辜和纯善的神情,一点点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到了极致的漠然。
“去哪里?”
“……A国。”
“几天?”
方砚唯的心口像是被刺狠狠地扎了一下。
他没有办法回答。
“方砚唯。”路执背靠着树,看着他,嘴角勾起点笑意,“你以为不告而别,就不算是分手吗?”
“我……”
我没有。
我只是……不想听见那两个字。
不管是我说,还是你说。
他还没反应过来,路执就扣着他的手腕,猛地拉着他往前走。
他挣扎不过,再一次感觉到两人之间力量的悬殊。
原来学校附近还有这么破旧的小旅馆啊。
“未成年不可以入住。”前台看向方砚唯,提醒了一句。
方砚唯:“我……”
“他成年了。”路执伸手从他的口袋里拎了张身份证,甩在桌上。
便宜的小旅馆,推门就能闻到一股廉价的香薰味道。家居是一种陈旧的质感,盖着塑料感很重的粉色桌布,墙上贴着的挂画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不管是路执还是他,都跟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路执把他压倒在那张松散摇晃的木床上,用力亲吻他。
佛珠硌得他颈侧生疼,嘴巴也被撬开,柔软的内里被反复磋磨侵袭着,嘴唇也被咬得生疼。
他眨了下眼睛,感觉自己的眼角好像有点湿,又好像没有。
干净整洁的校服铺开在床上,压满了褶皱。
路执的手沿着他毛衣的下摆探进去,握着他的腰,压出一片灼热的红痕,他被烫得弓起后背,腰在床单上曲起一段弧度。
他见过路执的冷淡和气定神闲,也见过路执的骄傲与高高在上,他从未见过路执这么失控的样子。
他被迫微微张开嘴巴,接受对方的深吻,气息被扰得一塌糊涂,路执近乎凶狠地在吻他。
全身都在发软,他晕乎乎地,像是在云端。
是他错了吗?
他引诱了天上的神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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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章合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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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歌是《女儿情》哈,西游记里的歌。女儿国国王对唐僧的剖白,这里引用一下,是影射前文方方对执哥的“引诱”,而西游记里唐僧最终坚定取经之路,方方换了这首歌,也是想跟执哥表达这个意思。
第49章 作恶
破旧的小旅馆隔音很差,走廊上的脚步声宛如就在耳边,夹杂着腔调浓厚的本地方言。
楼下前台的破电视,播着一支不知名的老歌,声音大到扰民。
房间里的顶灯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在床面上铺了一层昏黄的光。
嘴巴好像是被咬破了,亲吻中混合着一点很淡的血腥味。
他全无防备。
他现在才知道,原先浅尝辄止地吻他的路执,到底收敛了多少。
十二月的鹭屿不比盛夏,小旅馆的房间里没有空调,薄毛衣的下摆被翻卷起来的时候,一丝凉意钻进了他的衣服里,让他不由自主地战栗了起来,轻轻地发着抖。
隔着薄毛衣,胸口也被磋磨着,又疼又难受。
原来这么简单的触碰,都能勾起来他心底的眷恋。
路执压在他腰间的手缓缓往下探去,勾住他衣服的一角挑开。
一些画面自他的脑海中划过。
意识到这人想做什么后,他剧烈挣扎,路执单膝抵在他腰侧,轻而易举地扣住他的手腕,压到了枕头边。
禁欲清淡的脸上,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不再掩饰铺天盖地的欲念,违和又真实。
方砚唯侧颊抵在枕边,硬质枕头上粗糙的花纹贴在他的脸颊边,硌得他发疼。
力量差距太大了,
他那几下不起眼的挣动,根本抵不过路执。
他在路执的手中,像一只被捏住了咽喉的小动物,翻不出什么动静来。
这种被死死压制的状态,让他原本就酸涩的心里起了点委屈。
腰腹间,有个坚硬的东西抵着他。
他错愕地怔了半秒,意识到那是什么。
他分不清自己在发抖是因为冷还是灼热。
“你别碰我了,我们分手了。”他说。
“随你。”路执说,“我没同意。”
路执稍稍松开了他一点,让他有了喘气的空间。
躺在床上的少年微微喘着气,浅棕色的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颊边,清澈的眼睛微睁,融着水光,有些失神地看向天花板。
像天生的妖精。
就算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也能勾起人的恶意和欲念。
床角的抽屉被路执拉开,路执从里面抽出了什么,撕开了塑料包装纸。
€€€€€€€€的微小动静。
路执又压了回来,他抬手用手臂挡住了灯光,也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男朋友,我不喜欢你了。”他用气音说,“执哥,我不喜欢了。”
路执修长的手指抚上了少年的侧脸。
一只失败的红狐狸,连谎话都不会说。
刚才的那一通亲吻,他把人弄得乱七八糟,方砚唯的脸颊透着浅红,被枕头压出了浅色的印子,锁骨间还有几道吻痕。
少年的眼睛单纯至极,也撩拨到了极致。
“方砚唯。”路执沉声说,“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说’不喜欢‘的时候,别先喊人男朋友。”
为什么有人能在说分手的时候,还把人勾到理智崩溃的边缘呢。
连挣扎都忘了,似乎只要捂上那张煽风点火的嘴巴,就能让人为所欲为。
手被抓起来,按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方砚唯听见路执又撕掉了什么东西的外包装。
“我得走了。”他挣扎着坐起来。
手指上的伤口绷开了些,沁出了血珠。
路执的力气太大了,仅一只手,就把他按回了床上。
“你也要丢下我。”路执说,“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
指甲抵在指尖上,方砚唯已经不觉得疼了。
他想说我没有。
可是他真的是很坏很坏的人,无恶不作。
他自诩正义,把路执的家人骂了个遍,每一个在他心里都是做尽了坏事的恶人。
然后他也要离开路执。
路执掐着他的腿根,有什么抵在他身后。
他瑟缩了一下:“别……”
路执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低骂了一声,摘掉了什么东西,扔在了地上。
床头塑料瓶装的透明液体,被路执扬手淋在了他身后。
指尖探入了云似的柔软。
他像是一只破了壳的蛋,柔软和脆弱都暴露在他人面前。
太疼了。
路执刚顶进来一点的时候他就哭了,他眨了眨眼睛,想把那层泪意眨出去,别挡着他的视线,他想多看看。
他想在这个南方的小城,把少年的模样刻在心里。
指尖抚在路执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