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有引诱他 第84章

隔天是周末,交换生没有课。

方砚唯接了雅锐的邀请,去实地考察。

路执一早就去了校内的实验室,他用手机查了A市的地图,坐地铁按照指引,找到了雅锐生物。

负责接待他的是公司的HR,叫李佳,大约三十来岁,穿着白色的西装和高跟鞋。

因为路执昨天那身白大褂,方砚唯今天对白色很有好感。

“方同学你好。”李佳说,“我带你看看我们露出来需要设计规划的区域。”

“这个项目,有一百多人投递了简历,目前只留下了十三人。”她说,“你是S大的学生,应该很厉害?”

方砚唯:“没,是我高攀,我就一交换生。”

“我们新任的研发总监,也是S大的学生。”李佳说。

那应该是一位值得敬重的老前辈了吧。

方砚唯心说。

雅锐需要重新规制设计的是他们的待客区,大约一百平的占地。

“雅锐改名前的风格比较死板,最近上层发生了点变动,很多部门重整,周围的环境也相应地想动一动。”她说。

“好的,我看看这里。”方砚唯说。

“那我先去忙别的了。”李佳说,“一楼尽头的小房间里有茶歇,可以随意取用。”

路执把车停在雅锐的地下车库,坐电梯一路到四楼。

“温教授想见您。”刚从一楼回来的李佳敲了敲门。

“进。”路执说。

他俯身从文件夹里,抽出了一份报告单。

温雅站在办公室里,跟他相隔着几米的距离。

“有事吗,妈。”路执说,“我今天很忙。”

温雅自嘲地笑了下:“你也可以不忙,这公司原本是我的。”

“温教授辛苦了半辈子,休假不好吗?”路执说,“您容易低血糖,不能熬夜,右手手骨在路建昌那里受过伤,阴雨天会疼。”

温雅愣了一会儿。

她的身体状况,这个儿子倒是很清楚。

但也只是,虚假的问候罢了。

她太清楚路执的性格了,虽然跟路琢是双胞胎,但路执从不爱笑,不粘人也不亲人。

“你不用虚情假意地说对我好。”温雅说,“我知道你什么样。”

她说到这里,又有些泄气:“无非是你恨我,当初没有出手帮你和方砚唯。”

“没有。”路执说,“我很感谢你。”

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家人形同虚设。

但他还有,失而复得的方砚唯。

“项目已经启动,不会临时添加人选了。”他说,“温教授请回吧。”

温雅颓然地转身离去。

“7月1号那批药品,跟临床研究所合作的受试者招募,进展怎么样了?”路执对李佳说,“让研发1组的负责人过来,谢谢。”

他声音不带什么感情,举止语气礼貌,但李佳却知道这位空降的研发总监绝非善茬,她礼貌地点点头,转身离开。

路执将近期的实验数据一一核对好,签上字。

手机屏幕暗了一上午,方砚唯一条信息都没有发来。

红狐狸很忙?

[路执]:起床了?

[路执]:还好?

[路执]:。

方砚唯出了雅锐,在附近的公路上拦出租车。

因为有小时候的美术功底,他在建筑设计上的审美大于技巧。

学渣以前混得多了,遇上这种需要刚真本事的,头疼得要命。

他顶着将近四十度的高温回了s大,忽然有点想念鹭屿的台风季。

何岁岁那儿的风,能往s大这边分点儿吗?

他到了宿舍,才在烫手的手机上看见了路执发来的消息。

[男朋友吱吱]:黄豆抹眼泪.jpg

[男朋友吱吱]:对不起,昨天我没弄好,让你不高兴了。

昨天?

他恰好站在路执的桌边,记忆一下子就被带回了昨天晚上,路执冷着张脸,握惯了笔的那只手掌控着他的气息。

月朗星稀,宿舍走廊上偶尔传来学生走过的声音,学校里的胖野猫从空调外机上踩过,喵得一整栋楼都能听见,遮住了一两声细小的喘息。

深色的睡裤衣料被濡湿了一个小点,又渐渐地蔓延开。

停。

方砚唯摇了摇自己的头。

[方块A]:没有没有没有,执哥你弄得很好。

方砚唯颤抖着打字。

[方块A]:有爽到。

[男朋友吱吱]:嗯。

[男朋友吱吱]:怎么不回消息?

[方块A]:去挣钱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直到那天路执在教室里紧紧地抱着他,把他按向自己的怀里时,他忽然明白了。

他想要一个有路执的家。

有属于他和路执的房子,有一辆能代步的车。

他打开某app看了眼A市的房价。

很好,他手头的存款竟然已经足够在A市的……郊区,买半个平米。

车子也是只能买个乞丐版的轱辘。

算了,再说吧。

路执昨天在他手心里……那么多,看起来也不是要饿死身体不好的样子。

[男朋友吱吱]:下午有空吗?

[方块A]:有的。

[男朋友吱吱]:黄毛他们来A市了,见见?

[方块A]:?好啊。

黄毛下午就把库里南给开到了s大的校门口。

方砚唯上车时,校门口路过的人频频回头。

“嫂子。”黄毛咬着烟,大大咧咧地打招呼。

方砚唯这次没阻止他乱喊。

时隔这么久,再一次从对方口中听见这个称呼,竟然有些想念。

黄毛的头发一看就是新染的,金灿灿的,颜色足,今天应该叫金毛。

“我们去哪里?”方砚唯问。

上一次这伙人这么大张旗鼓地接他时,好像是把他给拉到了悬崖上跳滑翔伞。

让他如今回想起来,都忍不住心跳加快。

“我哥把火锅分店开到A市来了,请你跟执哥吃火锅。”黄毛说,“执哥有点事,等下就来,让你先吃。”

“白雪,路执他……”方砚唯想问问路执在学校的情况。

黄毛摆摆手:“我改名了,白雪太他妈不符合老子的气质了。”

黄毛:“我现在叫白大雪。”

那你他妈还不如不改。

方砚唯心说。

方砚唯原本以为是平平无奇的老朋友聚餐,没想到这是家高级自助火锅店,设在A市最高楼的观景层,餐厅自动旋转,窗外是A市的景色。

“我得背对着窗边。”黄毛说,“不然看了底下,我会害怕。”

“嫂子。”一个女声响起,一头短发的顾甜在方砚唯身边坐下,脱掉黑色的皮质外套,露出黑色的吊带裙,还有肩膀上的大片纹身。

“好学生不可以纹哦。”她说。

方砚唯:“。”

“你敢坐执哥老婆身边。”黄毛嘿嘿地笑,“等下被执哥拖出去打。”

“滚蛋。”顾甜也意识到了什么,站起来把座位让开。

方砚唯跟他们聊了会儿天,才知道顾甜如今是一支知名乐队的鼓手,所在乐队跟正当红的梦镀齐名。

“你们学校,九班那个小姑娘,叫程静萱是吗?”顾甜说,“她跟我同公司,爱豆路线,小姑娘野得很。”

方砚唯之前听何岁岁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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