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首曲子弹完,段芸问他:“s大医学院大神,路执,是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的那个人吗?”
“对,我等到了。”方砚唯说。
“那你的确是看不上别人了。”段芸感叹,“你稍等,我拿个手机来给你算工资。”
方砚唯换完衣服,抓了把折扇,坐在四四方方的院落里等。
等下回去,他就把这笔钱全部充到路执的饭卡卡里,让路执每顿都能吃上s大最贵的盒饭。
“你好。”有人停在他旁边,“你是s大的学生吗?”
“目前……算是。”正在擦琵琶弦的方砚唯抬头。
“我也是!”对方很高兴,“我在学校表白墙上见过你,你叫方砚唯。”
对方:“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会弹琵琶的男生。”
“谢谢啊。”方砚唯挑了下琴弦。
“你能再给我弹个曲子吗?”男生问,“我记得你们这里加钱可以点曲子。”
“二十万。”方砚唯说。
男生:“?”
“二十万,我给你弹。”方砚唯把琴收进琴盒里,“我比较贵。”
“我不是这里的。”他说,“而且,除了我……男朋友,我不给人单独弹琴。”
方砚唯:“是吧,男朋友?”
路执站在走廊尽头,背靠着一根雕花的立柱,身影高挺又修长:“嗯。”
来搭讪的人脸色瞬间变差,转身离开。
“他要是给你二十万呢?”路执问。
方砚唯:“?”
那得是什么傻逼。
“那我就坐地起价到两百万。”他说,“我只单独弹琴给路执听。”
他坐在藤椅上,闲来无事,伸着脚尖去踢地上的落花。
路执俯身,右手压住了他的脚踝。
方砚唯愣了下,路执从他的脚踝边,摘走了一段尖锐的短树枝。
“转你了!”段芸气喘吁吁地跑来,把一纸袋的茶点塞到他手里,“请你们吃。”
“谢谢。”路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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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想吃什么?”出了评弹馆的院门,路执问。
“带我去s大食堂最贵的一层!”
路执:“。”
路执没来得及吃上晚饭,他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雅锐的股权近期在进行变更,公司的研发和生产线上很多决定都需要有人拍板。
“我马上到。”路执说,“我要去一趟……”
“许教授又喊你干活吗?”方砚唯问。
这教授好烦。
“我很快回来。”路执说。
方砚唯:“那我等你一起吃晚饭,我先吃小零食。”
他先回了宿舍。
路执的那个室友凌佩,正在收拾行李,见到他,和他热情地打了招呼。
“你要走吗?”他问。
“对,我有暑期实习。”凌佩说,“你跟路神好好相处。”
凌佩提醒:“衣服不可以乱扔,东西要摆整齐,卫生间用完要打扫干净,电脑声音不可以外放,这些都做到,路神还是很好相处的。而且他经常泡实验室,有时候会彻夜不归,你放心住。”
方砚唯:“好。”
他怎么不知道路执还有这么多毛病?
他以前住路执隔壁的时候,经常去路执的房间串门,衣服没少乱扔,漫画书也经常看一半忘记在路执的床上,也没见路执把他过肩摔啊。
“我知道了,谢谢提醒。”他说。
他借用路执的沐浴露和毛巾洗漱完,坐在书桌前开了电脑。
桌面上显示收到了一封新的邮件,来自于雅锐生物。
“方同学你好,我们对您的过往作品很感兴趣,恭喜您通过第一轮筛选,现将场地图纸和要求发给您,请您参与第二轮测试。”
邮件附带了一个文件包,里面是供下载参考的资料。
方砚唯:“!”
他的摇钱树,冲他招手了。
他决定先不告诉路执,如果能参与这个设计,他再说也不迟。
路执开车回来时,刚过晚上十点。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低领衬衫,外面罩着一件白大褂,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他一进宿舍就闻到了沐浴露的清香味,伴着潮湿的水汽。
他把两份饭和一盒葡萄,放在了一边。
书桌上的书被翻乱了,倒着扣在桌面上,垃圾桶也被踢到了门边,他只扫了一眼,没在意。
方砚唯光着脚,坐在他的椅子上咬苹果,见他进来,眼睛不住地往他身上打量。
“执哥,抱。”方砚唯伸手。
白大褂,也太适合路执了。
如果是从实验室回来,路执是不会抱他的,因为白大褂会很脏,通常实验室里的白大褂也不允许穿出来。
但他刚从公司回来,身上的白大褂只是平时的工作服,是干净的。
没穿鞋,方砚唯不愿意踩地,选择让他抱自己起来,两条腿夹着他的腰,双手环绕着他的脖颈。
空气里的苹果香让眼前人闻起来像是一只可口多汁的饱满果实。
方砚唯本来只是想给他晚归的执哥一个拥抱,没想到却被以这样的姿势抱了起来。
他未免有点不好意思,把脸埋在路执的肩膀上,等着路执把自己放下来。
但路执显然没觉得累,只是抱着他,让他坐在了自己的书桌上。
修长的手指挑开了他的睡裤,指尖抵在了他的尾椎骨上。
方砚唯:”?”
“方妲己。”路执声线冷漠,“你有几条尾巴?”
第56章 潮湿
“我不是……狐狸精。”腰后的皮肤被指甲浅浅地刮了一下,方砚唯的声音有些变调,“你污蔑。”
他全身上下哪个地方长得像狐狸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爱拿这名字叫他。
他被路执碰得全身发软,眼睛里逐渐有了泪光,像是蓄了一池盈盈的水,眨眼间就溢出了些许,在路执那件白大褂的肩膀上落了一两块湿痕。
没有衣料的隔阂,路执的掌心就贴在他的腰后,烫得他轻颤。
他坐在书桌上,怕压皱了书或是弄倒了器具,紧绷着身子,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没事。”路执说。
手掌掐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借着两人姿势的便利,压着他的大腿内侧。
腿侧敏感的皮肤被触碰,他的腰背不由自主地曲起,想往后躲,却撞上了书桌背后的木质书架,宿舍的空间狭窄,全然不给他躲避的机会,将他整个人都暴露在经年累加的思念里。
“执哥,别……”他压着睡衣的衣角,掩着自己腰腹的位置。
有限的空间里近距离的接触,让两个人都起了反应。
他绷着脚背,路执分开他双腿,站在书桌前,捏着他的下颌吻他。
仿佛是嫌麻烦,路执抬手摘了那用来装模作样的眼镜,天生冷隽的一双眼睛,将他此刻的神态全都收入眼底。
在方砚唯的认知里,宿舍是用来学习的,在这里亲亲抱抱,总让他觉得拘束。
他像是一颗介于青涩与成熟间的半吊子苹果,甜酸各占了表皮的一半,内里却柔软多汁,只要轻轻戳破外皮,就能溢出勾人食欲的苹果香。
他双手撑着桌面,不断后退,脑袋在书架上磕了好几次。
宿舍还是太小了,路执把手垫在他脑后,揉了揉,抓起他拼命压着衣服边角的手,放到自己的腰间。
“知道了。”他红着脸小声说,“我帮你。”
书桌上的笔不知道被是碰落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停在了宿舍门边。
“先帮你弄。”路执说。
摊开在桌上的书本,纸页哗啦啦地颤动着,他失神地靠在路执的肩膀上,路执抽了张纸巾,缓慢地擦着手。
原本就是燥热的天气,即便室内有空调,他还是出了一身的薄汗,把睡衣都沾湿了一层。
“我的澡白洗了。”他把头枕在路执的肩膀上说。
路执没说话,靠近了碰了碰他的脸颊。
这么弄完的好处就是,方砚唯的睡眠质量直线提高。
之前从鹭屿离开后,他的睡眠质量一直是有些差的,他把这归结为自己认床。
这几天回到路执周围,他好像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听着宿舍里路执翻书打字的动静,他就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