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期弟弟 第74章

“别生气别生气。”谭青舸装腔作势往后缩,“开个玩笑而已,你这样可把我吓死了。”

他惹谭曜州真生气了,立马就又变了态度,“话说你们两个认识多亏了我,结婚不准备给我一份媒人费?”

谭曜州问:“我给你一个大猪头要不要?”

“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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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青舸又插科打诨的和他聊了几句,最后收敛了身上的轻浮气,问:“你想好了是吗?”

谭曜州直戳了当答“对”。

“那好。”

他们从小掐到大,谭青舸深深了解他弟弟的脾气。小时候自己抢了他的遥控车,对方不告状,只想着自己抢回来。只要一有机会就去找他打架,打不过就生气,然后转一圈回来再继续打。直到有一天把他打趴下了,抢回玩具才算罢休。

从小开始,谭曜州只要认定了什么,不怕头破血流。

“那做哥哥的就给你随点礼吧。”谭青舸直腰从裤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他,“咱家比不过人家,有公司有继承,但身为Alpha也不能太掉脸面,花销抠,密码是你生日。”

谭曜州:“……”

他哥知道他现在一年赚几个零吗?就拿公务员这点工资资助他。

谭青舸在对方给他塞回来前冲谭曜州露出一个笑脸,麻利开门下车,顺手给他雨刷夹贴了张贴条。

“年底了,给你哥冲下业绩。”

谭曜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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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业繁重,三十之前仉星航和阮芳雨都在刷题中度过,因为报名了“提前招生”,各科老师怕他俩(仉星航)松懈,于是在作业之外每人赠送一套拔高题册。

这套题册不知道是谁找的,题是真好,也是真难,都不像是给人做的。

第一页的函数动图变量大题,仉星航花了一个小时才解出来,阮芳雨花了两个小时。

然后双方一对答案,结果还不一样。

更操蛋的是€€€€两人交换了一下思路,竟然觉着对方的也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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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南星洗了手在茶几边的地毯上坐下,随手翻着财经杂志,因为腿太长,侧屈着显得温沉安静。

他翻了会儿,余光瞥见仉星航和阮芳雨一脸如丧考妣,没忍住噗嗤笑了€€€€

从小到大,他第一次见仉星航脸上有这种“正常”的郁闷表情,是高中生该有的样子。

仉南星探身看身边阮芳雨的卷子,阮芳雨怕他闪了脖子直接摊在眼前。

仉南星问:“什么题快把你们难哭了?”

谭曜州炖上了羊肉,指尖沾着细微中药香走过来,躬身凑在仉南星身后看。他的两只手左右撑在桌上,就像是把仉南星囫囵圈进去抱住。

“这种题啊……”谭曜州说:“我好像有点印象,以前做全国奥赛题的时候,有差不多的,但没这个复杂。”他摸着下巴想了会儿,不由感慨,“现在学生真难。”

不,阮芳雨想,只是我们难,黄洋肯定在家打游戏。

“在家打游戏的黄洋”打了个喷嚏,立刻冲厨房喊:“妈,我好像感冒了,给我做个冰糖炖雪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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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芳雨秉承有人一起坑的原则递上笔,“谭哥不手痒吗?做做试试?”

谭曜州说:“也行。”

笔在中途被仉南星截走,抵在唇线上思考着说:“我有个思路。”

“巧了。”谭曜州说,我也有一个。

仉南星:“那比比?”

谭曜州:“可以啊。”

然后两人各要了一张纸,扑在茶几上开始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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仉南星:“我高中时候是全国奥赛冠军,还一不小心得过华罗庚竞赛金牌。”

谭曜州一边看题,漫不经心应着,“说的跟谁没有一样。”

阮芳雨有些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看向仉星航,意思很好传达出来“你有吗?”

万晓倩说过,全国一等奖又不是大白菜,一抓一大把。然后面前两位哥就有代表全国第一的金奖。

仉星航想了想,抬眼皮瞥他,缓慢点点头。

阮芳雨:“……”

仉星航有是其次,但他竟然明白对方为什么对方回答之前还要思考€€€€

因为得奖太多。

阮芳雨自闭了,蓦然发现全家就他一个智障!

这不应该啊,他心说:我的学霸光环呢?我的江山我的天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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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曜州过程中没怎么停顿,先写完了把纸扣在桌子上。厨房里的锅烧开了,他去调成小火,雪白的汤在锅里汨汨沸腾,撒上盐,沾了一身鲜香的羊肉味儿回来。

仉南星也正好,等着他过来两手一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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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同时愣住。

仉南星的答案跟阮芳雨一致,谭曜州和仉星航一致。

谭曜州失笑,“怎么回事?AO对开吗?”

阮芳雨和仉星航对视,“要不……我们看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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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套练习册都配有答案解析,老黄相信两人的自制力,也怕假期有题目不会,支援不及时。发练习册时顺带给他们留下了没有上收。

谭曜州在阮芳雨拿出答案后摁在茶几上并不掀开,指尖压着册角,对其余三个不明所以的人说:“这么玩没意思,要不要来点彩头?真心话怎么样?”

他直接把大冒险省略,因为仉星航和仉南星一个比一个疯,对这俩人来说没什么可以称得上是冒险。

“可以。”仉南星第一个答应。

“我没问题。”仉星航说。

阮芳雨略微踌躇,“三缺一”他不玩也不行,只能跟着下注。

“好。”

“那说定了,耍赖的人30晚上给大家跳肚皮舞助兴。”

第124章 三十晚上

解析很清楚,阮芳雨和仉南星在一处迷惑的换算上弄混,钻进了出题人的套。

阮芳雨突然觉出哪里不对,回头看向仉星航,仉星航慢半拍的做出一个惊讶表情。

阮芳雨:“……”

还装。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但一开始,还承认他的思路没问题。

仉星航避不开,只好搂住逼近的阮芳雨,“哥说什么都对。”

错误的答案对,说他装对,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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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芳雨还算坦然,毕竟输给仉星航常有,就连这次期末考试就如同对方料想那样差了三十分,屈居全市第二。

对完答案后他还有几个点不明白,缩在仉星航身边听他讲解思路。

仉南星看着谭曜州似笑不笑的脸,“你故意的?”

他从小要强,外表谦和骨头铮铮作响,就这么输给谭曜州,并不怎么想认。

谭曜州不回答,眼里噙着笑反问他,“你想耍赖?”

“耍赖的人得跳肚皮舞。”

仉南星侧过脸去,脸上毫无表情,半垂眼皮显示出不高兴,冷漠说:“愿赌服输,你问吧。”

“真心话当然要悄悄说。”谭曜州撑着手臂从身后抱住他,胸膛贴上后背,隔着绵软的居家服,仉南星能察觉到对方心脏砰砰跳动,逐渐加剧,他想回一下头,但谭曜州埋进他脖颈挡住,用很轻的声音问:“你爱我吗?”

仉南星一怔,垂眸抿唇。

很长一段时间之前,他都以为,各种关系的维持是建立在血缘和利益之间的,牛郎织女、梁山伯与祝英台都是美好的传说故事,爱不爱这种话对他来说太过矫情,骨子里的叛逆和强硬也决定他吐不出这些字。

经年累月后,他再看懂,舌头已经生锈,吐不出来了。

气息吹过脖颈,带起一点秋梨信息素的味道,仉南星知道其实只要自己点个头就行,后背起伏震动的心跳清晰传来,他又觉着不公平。

他背对着谭曜州,发丝顺着耳边滑进颈窝,唇线崩的很紧,开开合合好几次,才吐出“爱”这个字。

谭曜州笑着亲了亲他泛红的耳垂,看他为难又有点心疼,压着声说:“这不是会说话嘛,干嘛老是带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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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汤炖好了,整个客厅都弥漫着香味,五步必杀,壮壮被仉星航接过来后,在谭曜州饲养下长成了个团子,四只小短腿埋进毛里几乎看不见,跑动时就像雪球在滚。

它闻见香味,率先跑到狗粮盆旁等着,但沙发那边没人理他,于是崽子大逆不道的冲人“汪!”的吠了声。

阮芳雨从练习册中抬头,对仉星航道:“儿子饿了。”

仉星航看向仉南星:“你侄子饿了。”

仉南星耳稍还透着红,偏头看谭曜州。

谭曜州:“……”起身去添狗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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