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林路都不喜欢他。
要是对他有那么一点的感情,恐怕当初也不会用那么羞辱人的方式拒绝他,仲言凯并不愚蠢,他可以很快参透其中的联系,只是人在感情里,难免会有犯浑的时候。
纠缠了这么几年,至少他是得到林路的身体了。
仲言凯很少再直白的询问林路有关于感情的话题,反正都是这个人自找的,林路的身体已经变得适应他了。
长久的潜移默化,让林路自己都羞耻到了极点。
仲言凯的体力好的吓人,闹这么一出实在是没有必要,可林路学不会向这个人阿谀奉承。
.............
监督完了单末吃药,江崇州心脏才缓和了一些。
每天,他都习惯性的会往医院里跑,公司里的很多事情都由江铭文负责,江铭文知道他玩性大,在他和舒宁分手后,还拐弯抹角的对江崇州道,“老李都有孙女了,江家也不是养不起孩子,我最多让你再任性四年,小璨到时候也要上幼儿园了,你好歹也是当父亲的人了,江璨总得有个母亲才有个完整的家。”
当初他没有向江铭文提起过单末,只说江璨是找代孕生的。
那时,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会让单末进江家的门。
单末的脸颊微微凹陷进去了一些,形容枯槁,一双乌黑的眼眸犹如一潭死水,他有时候会木讷的望着病床上脱落的头发,像是干枯的杂草般,如今他下床走路都会觉得有些吃力,分明还年轻,却活得如同一个垂死之人。
他的模样该是和好看沾不上边了。
江崇州道,“只要病好了,头发以后会长起来的。”
他抬起头,嗓音病态的虚弱,“我......当不了你的玩具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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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宝宝想看副CP,所以写了,另外副CP比较甜,是真的甜
晚安
第120章 珍贵
从青年口中说出的话,让江崇州的神色顿住,好似有尖锐的刀刃在翻搅着他的心脏,让他一时沉闷的无法开口。
若是只把单末当成一个玩具,他其实可以在单末离开后去寻找更听话懂事的宠物,以他的外貌和家庭条件,倒贴过来的男男女女也没有缺少过,但那时,像是被扰乱了正常的生活节奏,他所有心思几乎都用在了寻找单末上面。
男人形状好看的薄唇轻抿起,像是有话要从口中说出来。
“小末……”江崇州的嗓音有些犹豫,“我没有把你……”
分明这个词已经到了嘴边,却是无法说出口来。
他现在确实没有打算将单末当成一个玩具了,可以前……
江崇州试图像初遇单末那般,去寻得单末的好感和依赖,他避开了先前的话题,道,“你不是一直都想有个家么?孩子……现在在家里过得也挺好的,你要是想见他,我就带他来看你。”
病房外有人唤了声“阿州”,想必是舒宁在外面等得久,沉不住气了。
舒宁的声音,在一起生活了将近十个月,单末不可能听不出来。
舒宁在门外又道,“你忘了之前对我说过的话了么??况且,我们的婚事早就曝光了,难道你真要因为这个养在外面的第三者离开我?”
第三者。
这是后来江崇州强行加给单末的身份。
舒宁的话,犹如针刺一般极其准确的找到了他的软肋然后狠扎了下去,单末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被男人当成发泄工具般豢养。
他还年轻,若是欠了江崇州二十万,就算他再怎么没本事,他也会努力寻得一份工作,攒钱还给江崇州。
可男人非逼着他,走了这条不光彩的路。
江崇州自然不会由着舒宁继续乱说,他踏出了病房,一张俊脸变得狠戾至极,他走廊外的两个下属道,“你们都是废物么?连个人都看不好???”
舒宁见江崇州出来了,紧握着男人的手臂不肯松开。
现在不比以往,他要见江崇州一面并不容易,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看出了男人对单末的不寻常,尽管如此,他还是低估了男人对这件事的在意程度,更没有预料张云戚之后会插手,还派人调查了他的过去,将齐岩从监狱里救出来了。
毕竟,张云戚对单末有好感,他和江崇州在一起,正好如了张云戚的愿。
张云戚平时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确实很难看出对谁有多上心。
若是换成了以前,舒宁难过了江崇州该会感觉到心疼,如今江崇州对舒宁的情绪极为复杂。
舒宁不止是从接近起就在欺骗他,更是背着他找了几个混混试图轮.奸单末,最后害的单末流产。
那一桩一桩的事情细数起来,他现在都有些难以置信,这么恶毒的事情都是出自舒宁之手,除了单末,舒宁还陷害上一任男友入狱。
舒宁的眼眶微红,连日里网络上的嘲讽和别人的指点都让他近乎崩溃,毕竟当初他和江崇州感情曝光的太高调了,H市几乎无人不知。
“阿州……”舒宁低唤道。
江崇州怕舒宁再闹出什么事来,对门外的下属吩咐照顾好单末,而后和舒宁去了医院附近环境较好的茶楼里。
单独见舒宁,江崇州其实就有些坐不住了。
连日里,他几乎都在照料单末,很少再去想起舒宁,没有谁会愿意承认自己被当成傻子一样戏耍,若是真要算起来,恐怕他不止要和舒宁解除婚约。
舒宁道,“我知道你是生我的气了……其实我也不想骗你的,但是,过去我都是被齐岩逼迫的,他高中时候是学校外面的混混……我也反抗不了他。”
“后来我和他分手了,是他自己一直不肯。”
“单末都是自作自受,要是他待在张云戚那里不回来,其实也不会生这个病,少了他这个碍眼的,我们在一起不是更好了么?孩子到时候我们一起带。”
男人脸色低沉。
舒宁还像是不自知一般,走上前去讨好江崇州,“阿州......我们就当单末从来没有出现过好不好?”
“......”
“他死了也安静。”
气流从脸旁疾驰而过,舒宁的左脸上出来了一道鲜红的手指印,他难以置信的望着江崇,刚才......男人竟是为了单末打了他一巴掌。
他在江崇州面前,何时受过这种待遇。
男人的面色阴冷至极,“过去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账。”
江崇州并不善良,之前在舒宁面前表现出的温柔不过是因为将舒宁假想成了一个极其完美的人,身处高位的他,又怎么可能忍受自己受人欺骗。
任何一桩罪名,都足够舒宁入狱了。
在单末的房间里放化学药剂,更是一场蓄意谋杀。
江崇州直接报了警,被手铐扣住双手时,舒宁那点佯装出的讨好便荡然无存了。
“你居然为了一个快要死的人这么对我,他什么都没有见识过,连学也没有念过,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他活不了几天了,难道你还想守着一个死人不放??”
江崇州没有同他说话,只对警察说证据会整理好了送过去。
听见自己要坐牢,舒宁才彻底的慌了,一张清俊的脸上写满了畏惧,坐牢出来的人是有案底的,更别说以后的发展了,这一辈子都是个污点。
事后,江崇州在包厢内坐了许久。
烟灰缸里满是抽剩下的一截烟头,他抽烟的次数并不多,只有在心情极其烦闷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支。
他头一回感觉到了迷惘,人生目标性极强的他,竟有些不知道未来该怎么过,单末化疗后的效果并不算好,医生说若是这个月没有找到合适的骨髓,就会错过最佳骨髓移植期。
还有半个月,就是月底了。
化疗的副作用这几天尤其明显,他有时喂单末喝了一些滋补养胃的小米粥,之后都会被单末吐个干净。
快要到夏天了,白昼也逐渐变得漫长起来,从微敞开的窗户外透进来橙红色的光芒,落在一盆生气盎然的绿萝上,那时家里也养了些绿色的盆栽,他告诉单末,这种植物只要取一些根茎,放在有水的地方就能够存活了。
后来这成了单末最喜欢的植物,因为被主人悉心打理,别墅里随处可见一盆生长得旺盛的绿萝。
单末搬走后,家里的绿萝便逐渐蔫了,绿油油的叶片也泛起了黄,他看着太烦了,就让佣人将这些绿萝全部给扔掉了,换上了新的盆栽。
在他的世界里,一直都是不行的东西就换掉,也不是没有替代品。
他或许能找到那些试图巴结他的男孩,比单末听话懂事多了,只要他给钱,就会乖乖的贴上来,懂得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只要有钱,他能够轻易得到别人的陪伴。
他接触过的人不少,但像单末这么好哄的人却是第一个。
需要哄单末的成本不需要超过十块钱,这是他见过最廉价的方式,不过是将单末带离嘉夜的时候买了一根刚出锅的油条和一杯热豆浆,单末就对他死心塌地了。
就算被他带去参与朋友间的聚会,那种场合足够认识更多的金主,单末也只是眼巴巴的等着他。
这些,竟是他后来从别人的口中得知的。
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单末满心满眼里只有他,唯独他以为单末生性放荡,总是在外面和别人勾三搭四。
男人接连着抽了不少支烟,也许因为缠绕在眼前的烟雾,才会让人觉得他脸上满是落寞的神色。
知道单末喜欢浅蓝色,江崇州在商场里给单末买了一顶帽子。
单末越发的嗜睡了,紧闭着眼仿佛再也不会醒过来了一般,现在张云戚也不排斥他来看望单末了。
单末会变成如今这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又怎么可能让他独善其身继续完好的生活。
到了医院外,张云戚还是没有忍住直接攥起拳头揍了过去。
单末的病,原本是可以避免的。
张云戚笑道,“你现在高兴了吗?将他带走了也不知道好好待他,他现在连死也和你脱不了关系。”
“......”江崇州伸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看见指尖上鲜红的血渍,一张英俊的脸破了相,本该是他不可忍受的,可这一拳他生生受了下来,没有还给张云戚。
张云戚揍了他一拳也并不解气,若不是江崇州当初从中作梗,张冠也不会向他施压,他哪会放任单末还继续留在江崇州那里受罪。
江崇州从他手里夺走了单末,却不懂得珍惜。
他们的关系早已经崩裂,张云戚走了,江崇州站在原地,身后跟着他的下属也不敢上前。
他以为,后来他对单末也还算可以,他都给单末单独购置了一套房子,也答应每个月打一笔充足的生活费给单末,还时常会过去看望单末,这比起不足十块钱的廉价早餐,难道不是更珍贵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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