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老男人与缺钱小奶狼 第70章

  阎训收起手机,一打眼就看到了顾沉,顾沉淡淡瞥他一眼,气定神闲。阎训勾起唇角:“顾总,又见到你了。”

  顾沉态度得体,不卑不亢:“阎经理。”

  阎训一笑:“今天可能要让顾总白跑一趟了。”

  顾沉:“未必。”

  阎训笑了笑,什么也没说,趾高气扬地坐在顾沉身后隔一排的位置。

  竞标快开始前,从门外进来一个青年,青年一头黑发,身着素净的白棉服牛仔裤,身高一米八五,身材匀称矫健,气质出众,只是一双眼阴沉安静,让人看了心生寒意。

  场内很多人都注意到了青年,青年径直走向阎训,有人在心里猜测这人就是阎冠找回来的儿子,眼神倒是和阎冠有几分相似。

  而青年路过顾沉时,顾沉恰好低头看向手机,再抬头时,竞标已然开始。由竞标公司给出建筑方案和合适的价格,参加的公司挨个报出价格。

  盛池最烦这些无聊的场景,干脆靠在顾沉肩膀上休息,没靠一会儿又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于是伸手搂上了顾沉的腰。

  顾沉关注会场上的报价,没太在意盛池。

  阎训胸有成竹地抱着手臂,对身边的青年说:“如果是你,你会报价多少?”

  楚熠对这些不感兴趣,没开口。

  阎训叹气,低声道:“不是堂哥我说你,你还是要上心点的,这家业最后都是你的,你不可能玩一辈子极限运动吧?而且你那个极限俱乐部能赚几个钱啊?”

  楚熠拄着下巴靠在座椅上,百无聊赖地敷衍点头。

  他不是不认真,只是提不起劲头。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突然成了别人的儿子。

  三个月前,楚熠的俱乐部一位学员在其他教练带着攀岩时,不听劝阻擅自解开安全带徒手攀爬,失足坠崖昏迷不醒。

  学员家人开出了很多不合理的和解条件,这时候自称是他堂哥的阎训找到他,说他的亲生父亲叫阎冠,他是被楚涛远抱养的,还拿出了DNA检测报告。

  当时楚熠并不相信阎训的话,打电话询问楚涛远,电话那边的楚涛远沉默了很久后,承认了他是阎冠的儿子。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楚熠许久不能消化。

  随即阎训替楚熠解决了俱乐部的事故,带楚熠回国见亲生父亲,楚熠看到坐在轮椅上的男人后,心里无数辩驳的话咽了下去,他们的眼睛太像了。

  阎冠对他极好,似乎是为了弥补他缺失多年的父爱,带他认祖归宗,给他在阎家亲戚前立威,给他永远花不完的钱,甚至问他要什么,说世上就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

  从小穷到大,突然摇身变成富家少爷,楚熠很难形容自己的感觉,曾经他或许最想要钱,要好生活,但他现在最想要的,阎冠也帮不上他。

  就这样他被迫留在京市三个月,如今总算有空,他要回云城找父母,他有很多疑问想要知道。

  阎训见楚熠对一切都提不起兴趣的模样,打算说点八卦给他听,他拍了拍楚熠指着前面靠在一起的两个男人说:“看到他们没?总抢我们项目的人,就是那个被靠着的,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螳臂当车,要不是他姘头盛少爷护着他,你爷爷和盛老爷子交情不浅,你爸早就让他……”

  话未说完,阎训发现楚熠突然坐直了身体,眼睛死死盯着顾沉,浑身紧张得紧绷了起来。

  他堂弟的眼睛亮起微光,像突然看到肉的摇尾小狗,平日里丧里丧气的状态一扫而空,整个人变得鲜活有了生机。

  就好像一个入墓之人,活了。

  作者有话说:久等了。

  今天真是想了无数见面场景,后来和基友敲定用这个。

第75章 顾哥,我错了

  错也没用。

  楚熠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顾沉,他找了那么久的顾沉,甚至拜托阎冠帮忙,也都没有消息。然而此刻顾沉就出现在与他相隔一排的位置,他能清楚看到顾沉宽厚的背,如墨的发,莹白的脖颈,这些都是他梦过无数次的画面,总算不是梦醒一场空。

  靠在顾沉肩膀上的男人在这时凑到顾沉耳边亲昵说话,楚熠猛然站起了身,腿不停使唤地往外走,然而阎训拉住了他,疑惑道:“去哪啊?竞标还没结束,你现在出不去。”

  楚熠扫视四周严肃的竞标现场,目光再次移到顾沉身上,强压下立刻要去找顾沉的冲动,如果现在去找顾哥影响了他竞标,顾哥只会更气他了。

  他咬了下牙关坐下,死死盯着顾沉,眼神灼热,坐立难安,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把顾沉身上的男人扯下来。

  阎训注意到楚熠眼神不对,目不转睛盯着他指着的顾沉,仿若被抢了肉的狼崽子暗自发狠想把肉抢回来。

  阎训想了一下,难不成楚熠也和顾沉有过节?

  “你认识?”

  楚熠抿紧薄唇,魂都跑到了顾沉身上,哪还听得到阎训的话。

  这时场上多家公司都报过价了,阎训看时间差不多了,举起牌子报出阎氏的价格。

  阎训提前和合作方的经理打过招呼,今天无论他报什么价最终项目也只会是他的,所以他的报价和在场公司的报价相差无几。

  轮到顾沉时,阎训并不是很在意他报多少钱,毕竟无论他怎么折腾都是白费功夫,一个小小的地产建筑公司,竟然妄想和阎氏抢项目太自不量力了。

  顾沉举起牌子,在场竞标的公司对顾沉能给出这样的报价感到不可思议,一项老城区重改的工程,顾沉拿出了全场最低的价格。

  阎训皱了皱眉,顾沉能不能做到这个价格另说,但他讨厌顾沉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他转头对楚熠说:“不用担心,盛氏无论拿多低价都竞争不过我们。”

  楚熠回过神:“我们家不缺这一个项目吧?”

  阎训摇头:“确实不缺,但这是你爸出国疗养前交代我要拿下来,他怎么想的我就不清楚了。”

  阎冠每年这个时候都会出国疗养身体,也正是因为他不在,对盛氏的打压力度小了,顾沉才有机会参加这次的竞标。

  楚熠想了一下说:“下一轮的竞标我来报价。”

  “这么有斗志了?行,你随便吧。”阎训无所谓,就当让楚熠练手玩了,反正无论报价多少最终结果不会变。

  第二轮的报价大家都没怎么变价格,阎氏价比上轮高了一些,盛氏依旧是全场最低。

  终于报价结束,等待确定中标公司的时间里,阎训无聊地靠在椅子上小憩,心想这次项目公司评审会讨论的时间真够久的。

  阎训实在是等得不耐烦,刚想问问对方经理怎么回事,评审会有了动作。

  阎训面带微笑,胜券在握。

  项目公司负责人宣布中标公司——「盛氏」。

  阎训笑容褪去,难以置信,他没听错吧?盛氏?怎么可能是盛氏!

  盛池得知这个结果也很惊讶,他问顾沉:“草?!竟然是我们拿下来的?”

  顾沉凑近他低声道:“我只是让这场竞标更加公平。”

  顾沉说话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盯着自己,让他很不舒服。但他以为是阎训对他的敌意,连头都懒得回。

  竞标结束散场,坐在过道旁边的阎训先楚熠一步奔向了顾沉,怒气冲冲的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楚熠立刻跟上阎训,生怕他和顾沉起冲突。

  阎训身边突然多出来的漂亮青年太晃眼,顾沉看到他后心脏一紧,连心跳都漏了半拍。

  他虽然知道楚熠被阎冠认了回来,他们碰见是早晚的事,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楚熠染了黑发,黑色与白玉般的肌肤相映生辉,将他精致的面庞衬得更加出众,衣着简约贵气,现在的楚熠还真有豪门少爷的模样了。

  楚熠发现顾沉看他后,眼神惊喜又复杂,刚要开口对顾沉说点什么,顾沉便平静地移开了眼,拉住盛池往外走。

  阎训被无视了,他怒气更深,上前挡住顾沉的路:“我在问你话!”

  楚熠在旁边劝道:“堂哥,你冷静点。”

  盛池也不爽了:“阎训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公平竞争,比的是实力,怎么你输不起啊?”

  楚熠瞧到说话男人的手还被顾沉拉着,不舒服地皱起眉头。

  顾沉看向阎训,淡淡道:“阎经理,别忘了这次的项目是上层介入的公开公平竞标,你想用小动作瞒过公正机构,但公正机构里不全是你的人,他们内部正面临更迭换代。”

  顾沉话里的意思明显,这场竞标在公正机构新旧两股势力较劲下,就不得不维持公正,那只靠方案和报价,拿出完美方案和最低报价的盛氏自然是不二的人选。

  阎训狠狠瞪着顾沉,他百密一疏,只打点了公正机构的老人,想着新人翻不出多大水花就没在意,但没想到让顾沉借着这点钻了空子。

  顾沉瞧着万般不服气地阎训,又面无波澜的补了一句:“何况招标陪跑,可是违法的。”

  阎训猛然揪住了顾沉衣领,咬牙切齿:“你他妈威胁我?”

  顾沉冷冷睨着阎训:“放开你的手。”

  二人针锋相对,战火一触即发时楚熠掰开了阎训的手,阎训没明白他这堂弟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楚熠,你干什么?大人的事小孩别插手。”

  顾沉面无波澜捋平衣领,实则早就因为楚熠的出现内心翻涌,他只想离开这里,抬腿往门外走。

  盛池没走,刚才顾沉抓着他的手陡然冰凉,而眼前这个青年就是让顾沉不再平静的源头,他突然上前一步揪起楚熠衣服,怒火冲上了脑门:“好啊,原来你就是楚熠,你就是那个骗钱骗色的小渣男,垃圾!”

  楚熠早就看眼前这个黏着顾沉的男人不爽了,狠狠推开他:“顾哥连这个都告诉你了?你们在一起多久了!你这个风流成性脏男人不配顾哥!”

  盛池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骂他,骂他的还是伤了顾沉的渣子,他一拳砸向楚熠:“你他妈说谁脏呢!我看你也干净不到哪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狗东西!养不熟!”

  阎训抓住盛池的的手:“妈的!你发什么疯?找茬是吧?”

  “老子爱骂谁骂谁,你管得着吗?”

  三个人的火蹭蹭往上涨,盛池以一敌二和他们撕扯起来,阎训虽然脾气大,但不擅长打架,没一会儿就被推到了一边。

  楚熠和盛池互相扯着对方的领口,一个见情敌红眼,一个见欺负自己好友的渣男红眼,谁也不让谁。

  偌大的会场里人都散了差不多,还剩下的几个小公司的主管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三个人年纪加起来都快一百岁的闹剧。

  顾沉走到一半时就听到后面几人吵了起来,盛池对楚熠的控诉每一个字都让顾沉回想起曾经和楚熠的种种,然而现在的他并不想回忆这些。

  他走上前去,揪起在里面拉偏架的阎训撇向一边,随即搂住的盛池的肩膀,强行把人往外带:“别打了,不值得。”

  楚熠红着眼睛气喘吁吁,打架的过程中盛池一直在说顾沉的身体多软,腰多细刺激他,他恨不得把盛池的嘴缝上。看到盛池被顾沉搂着带走,他心脏刺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小跑追上顾沉。

  他头发乱了,面颊青了一块儿,衣服被扯掉了一颗扣子,强忍怒火,急切地拉住顾沉衣角:“顾哥……”

  一年多不见,面对顾沉的第一句话,楚熠还没想好要说什么。

  “我刚才不想打架……”

  顾沉淡漠的看了一眼楚熠,楚熠从没见过顾沉这样的眼神,疏离、平静、毫无感情,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愣愣的松开手,看着顾沉和盛池走远。

  楚熠好半天才回过神,再次追出去,顾沉正好踩上油门开车离开。

  他望着汽车远去的那条长长的路,垂下了眼。

  ?当天晚上,顾沉陪盛池在酒吧喝酒,盛池喝大了,摇摇晃晃地控诉楚熠:“那小子也太气人了,竟然骂我脏男人!还有你!”

  他指着一直安静倾听的顾沉:“你拉我干什么,看我不打死那小渣男!还有你好歹说点什么吧?见面了就一个字也不吭?你骂他啊!”

  顾沉喝口酒,苦味在口中蔓延:“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不行!我没多,去你家!接着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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