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纨绔娶了假公主 第10章

亲近的人除外。

他玩笑般简述了一下抗拒的缘由,公主脸上的笑意深了些,言笑晏晏地问他:“既如此,小侯爷马上十八了,宣正侯也未曾给小侯爷安排个通房侍奉着吗?”

宁元昭正喝着一口汤汁,听到公主直白的话差点给呛着,尤其这汤的味道还十分怪异。

他好不容易把呛着的那口气顺下去,见公主仍笑着看他,于是认真回道:“没有,没有通房,我担心我未来的娘子会不高兴。”

顾景懿面上依旧含着笑,“小侯爷的娘子好福气。”

宁元昭继续认真回答:“是我该做的。”

顾景懿:……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

宁元昭却没有察觉到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因为他全身心都放在了那碗该死的汤上。

辛辣苦涩又甜兮兮的味道,简直难喝极了。

他努力把那汤喝完,面容不自觉出现了点扭曲。

他问:“公主,这是何汤?”

顾景懿不知何时恢复成了一副平静姿态,她倚在软榻上,懒散回道:“参汤,大补之物,你刚泡了冷水,需得散散体内的寒气。”

宁元昭走近她,“那公主为何不喝?”

她也泡在冷水中,想必比他泡的时间要更久,好在她乌发挽起未曾湿水,不然她一女子,是比他更容易生病的。

宁元昭的影子悄然覆住顾景懿,顾景懿眯起眼睛,道:“只做了一碗,自然要先给客人喝。”

宁元昭蹲下来,仰头看她,“殿下真不是嫌这汤太难喝了吗?”

“参汤重的是功效,味道什么都是次要。”顾景懿慢声说。

“我知道了。”宁元昭一副受教的模样,眼神中却有点话里有话的狡黠样。

“那公主为什么要用冷水沐浴?”他又问。

“润肤养颜,平心静气。”

“嗯。”

宁元昭不再问问题了。

他蹲在那里,宁静而专注地看着顾景懿,眼神尊敬又仰慕。

某种怪异感浮上顾景懿心头。

其实这种怪异并不是第一次出现,若追溯起来,从他们最初见面起,这种怪异就在他心中闪过。

可惜太微弱,他又不知来由,便没放在心上。

现在这种怪异似乎找到了源头。

€€€€宁元昭不像是倾慕他,而像是透过他……去看另一个什么人……

顾景懿神色未变,伏在他腕上睡觉的玄霓却睁开了眼,极快地爬走,爬到了宁元昭身上。

片刻后。

“殿下。”宁元昭不太高兴地伸出手,向顾景懿展示他手腕上的第三对血洞。

他说:“您的小蛇又咬了我。”

第8章 阿昭丧气

在宁元昭的控诉下,玄霓的罪行一一揭露,除了咬过宁元昭许多次外,还咬死了他们侯府最大的那尾锦鲤!

顾景懿慢悠悠地说:“真是罪大恶极。”

宁元昭:“就是的。”

顾景懿:“小侯爷想怎么处置它?”

宁元昭真诚道:“罪罪相抵,公主不如把我的‘活罪’给消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将玄霓呈到顾景懿面前。

顾景懿捞起玄霓,指节分明的手指和蛇尾一同滑过宁元昭的手背,宁元昭不由微颤了下。

“小侯爷倒是会组词,我这里可没有罪罪相抵一说。”顾景懿注视着他,“一事归一事,玄霓的错,我会补偿你。至于小侯爷,该罚还是要罚。”

宁元昭:“那殿下想给臣什么惩罚?”

顾景懿俯身,一缕青丝垂落至宁元昭脸侧,宁元昭礼貌地避开了两分。

顾景懿恍若不觉,不紧不慢道:“待我想好了,小侯爷自会知晓。到时,来这里找我就是。”

宁元昭面上很是冷静,回道:“好。”

夜闯公主府这事暂且告了一段落,玄霓咬人这事似乎也不了了之。

宁元昭最后是穿着前驸马的衣裳离开的。

……公主说,既然他有缘穿了,便送予他,不必再送还。

白色显眼,但宁元昭似乎天生有种让自己不被发现的能力,即便穿着如此华贵的衣裳,也能很快融于夜色。

待他的身影彻底消失,顾景懿神色微冷地伸出手指,端倪起指尖上未干的血珠。

€€€€宁元昭的血。

他捉玄霓时沾到了一滴。

那点红色在他眼中不断扩大,慢慢占据住他全部视线,他受到蛊惑般,轻轻舔掉了那滴血。

很甜很暖,难怪玄霓总是喜欢借机咬一口。

蛇早已厌倦了冰冷。

*

至于宁元昭这边,他依旧没走正门……翻的墙……

抱着湿了的夜行衣和公主给的治伤药膏。

一路上他小心避开了人,没让人看见自己名贵的“新衣裳”。

终于回到自己小院时,他莫名松了口气。

屋内点着烛火,应当是宁亦舟在里面。

他推开门,果不其然看到了黑衣的少年。

“小舟,给哥哥倒杯茶。”他一屁股坐到宽凳上。

宁亦舟将倒好的茶端到他手边,疑惑道:“主子,你怎么如此紧张?”

宁元昭一口气干掉茶水,摆摆手没说话,有点功败垂成的丧气样。

宁亦舟给他倒了第二杯水,又问:“这夜行衣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穿的又是何人的衣物?”

宁元昭喝完第二杯茶水,心绪稍微平静下来,他思考了下言辞,缓缓将今夜发生的事情告知于宁亦舟。

他说:“有位姑娘……她的东西落到我这了,我想着悄悄给她还回去,没想到被那姑娘捉了个正着,还泼了一身水。”

宁亦舟:“居然会被那姑娘捉住么?她是位武林高手?为何不光明正大还她?夜闯闺房,确是有些猥琐了,主子,你以后还是少看些侠盗姻缘之类的话本子。”

宁元昭:……

宁元昭:“被捉住是个意外……我在城中的名声你也知道,走正门还东西,万一被什么好事之人看见,明天又要满城风雨,损害人家姑娘的清誉。”

宁亦舟:“主子偷偷摸摸还物,定是被那姑娘误解了意思,她才泼了水。想必后来主子解释清楚了,那姑娘也理解,所以给主子找了身新衣穿。”

宁元昭点头。

宁亦舟:“主子对那姑娘有意?”

这话倒把宁元昭问住了。

毫无疑问,公主是极漂亮的,漂亮到他看见第一眼便心折,甚至生出了交好追求之意。

可这一切在知道公主是他的救命恩人后又悄然改变了。

那种心跳过快的钟情感变成了一种依赖般的敬爱,就如同前世一般,他像是细弱藤蔓一般缠着他的大树,他不想公主丢掉他,他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死去。

幸运的是,公主不仅没有丢掉他,还对他有些过分的纵容。

他甚至觉得自己被纵容得有些娇气了,但是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无法承受这份纵容消失的后果。

他从没有对公主生出过什么男欢女爱的亵渎心思。

不敢。

也不配。

他能感受到公主的存在,就够了。

这样的情感已经深入了宁元昭的骨髓中,随着他从上一世到这一世。

难改难消。

他想,他需要公主,公主是最能让他安心的人。

他愿意为公主做任何事,他或许会和公主成为关系很好的君臣、姐弟,亲人……

唯有夫妻,他不能妄想。

谁会想要和尊敬至极的人共度良宵?他可不是色胆迷天的小人!

何况,今朝的他,今朝的公主,都与前世不同了……公主明显对他无意,谁会喜欢一个偷进自己闺房的男人!

就算公主对他起了杀意也是应该!

公主偏偏没有……

就像前世每一次纵容他的坏脾气一样……

所以他有点失控了,失控地表现出了前世才有的亲近。

不应该这样的,公主明显有很多的秘密,他不知道……不知道就意味着危险……他得保全家人,保全自己……

宁元昭努力将一切都理得清楚明晰,无奈理着理着,心里却乱麻麻地缠了一片,周身丧气感更重了。

宁亦舟见宁元昭久久沉默,以为他被戳中了心事,又有所顾虑不好说,于是主动道:“主子明年便十八了,如果真的喜欢,不如告知老夫人,让她替主子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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