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纨绔娶了假公主 第61章

不能怪他,他想。

谁让宁元昭哪里都粉雕玉琢,勾人得厉害,让他总是止不住地渴。

坏阿昭。

“若我真是妖精……”他咬咬宁元昭的耳垂,俯身低头,“也一定是蛇妖,阿昭知道的……”

尾音被他以舔吻的方式吞掉,宁元昭发着颤握紧了他的头发。

吻过之后是漫长的相拥。

宁元昭在这样的时候总显得格外迷人,渡过了最开始的不应懵懂,现在的他在习惯的同时会散发出一种名为占有的冷酷感。

是的,冷酷。

且是从蛇蜕之后才隐隐约约出现的。

顾景懿最开始时还以为想错了,可后来宁元昭下意识按住他的后脑勺,抑或是拽紧他脖子上的软绸时,他就知道那不是错觉。

他简直喜欢得快要疯掉,恨不得立即把宁元昭一口口吃掉。

他凶狠地咬了下宁元昭脚踝上的红痣,借以纾解牙根处传来的痒意。

不多时。

一点微凉忽而撞上宁元昭的脚腕。

他低下头,看见了一条红绳。

红金丝线交错编织,还系了一圈小小的金铃,微微一晃就会响起细碎好听的声音来。

顾景懿隔着细绳亲了亲刚添上了新牙印,笑问:“阿昭喜欢吗?”

“怎么想起为我系这个?”宁元昭伸出手,想将顾景懿拉近些。

顾景懿不为所动,只拨弄着小金铃玩,还时不时地碰碰那颗红痣。

宁元昭倾过身,捏住她脖子上系着的软绸,将她往身边带了带,又亲亲她的唇,“喜欢。”

顾景懿这才笑起来,搂住他的脖子说:“戴上这个,别人就看不见阿昭的小红痣了,阿昭不可以卸下来。”

太过惹眼的小红痣。

顾景懿喜欢给上面烙下牙印,这样红痣就会自然凹进印痕中,看得不再清晰,只有他才知晓。可牙印总是不长久的,他得用什么将那颗小红痣永远地圈住。

“可以吗?阿昭。”他问。

“可以。”宁元昭放开软绸,“殿下喜欢就好。”

顾景懿含笑着将绸缎带子抚摸平展,“都被阿昭拽皱了。”

宁元昭蹭蹭她的脸颊,“我为殿下做几条新的,到时候带给殿下。”

“要做得漂亮些。”

“一定。”

是的,顾景懿脖子上系着一条软绸。

这是宁元昭的第三个发现。

不宽不窄的一条白色软绸,即便睡觉的时候也要系着,实在是瞩目。

宁元昭记得宁亦舟说过,顾景懿小时候脖子上受过伤,留下一道伤疤,此后再也不肯露脖子。

但遮掩成如此,未免让人生疑。

他不提及此事,因为总担忧会不小心戳公主难过。

他的好奇太明显,顾景懿察觉出来,主动向他解释,说是疤痕太丑,当时又未能好好医治,祛不掉了,故而她自己很不喜欢,总要遮着心里才舒服些。

她对宁元昭很坦然,还肯在夜深人静灯光具熄时握着宁元昭的手指让他悄悄摸一摸那疤。

偏近脖颈中央的一道疤。

很是狰狞,好似连周边的血肉都带得不太鲜活。

宁元昭摸过,所有的疑惑尽然消了,唯剩满满的心疼。

顾景懿不愿意取绸带,倒是很喜欢让他攥紧绸带牵引着她。宁元昭索性一直纵着她的喜好,只是暗暗将这事放在心里,准备寻找寻找消除伤疤的法子。

第四日午后,顾景懿带着玄霓亲自将宁元昭送到寺门。

云成群,风微寒。

宁元昭记得第一次来菩提寺时,寺内也下了雨,雨停之后他站在墙檐上遥望顾景懿的宫殿,连她的影子都看不见。

昨夜是同样的雨停。

他却可以与顾景懿十指相扣地依偎亲吻。

得到的变多了,竟愈发不满足了,不满足见不得天日的亲昵。

人真是贪婪,宁元昭想。

-

宁元昭策马离开了菩提寺。

顾景懿看着他的衣袂彻底消失不见,平静地摸了摸伸长着脖子的黑蛇,回了宝心殿。

他坐于软榻上,感受着吹拂而来的轻风,罕见有了些冷意。

仿佛殿中炭火的暖都随着宁元昭一道被带走了似的。

明明宁元昭才离开不到一刻钟。

今年的冬天应当会比以往都要寒冷,顾景懿想,他需得抱着宁元昭,否则恐怕难以度过这样可怕的天气。

宁元昭的躯体才是能让他暖起来的唯一手段。

蛇咝咝地吐出蛇信,嘲笑他道貌岸然。

顾景懿将蛇扔到一边,拿起心爱的小狗木刻,开始细细地润色雕琢起来。

木屑落地,顾景懿却缓缓停了动作,手指细细地发着颤。

是兴奋,也是忍耐。

兴奋于宁元昭会在所有人面前宣布求娶他。

忍耐于将要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宁元昭。

好想阿昭。

好想亲阿昭。

好想咬阿昭。

思念急速膨胀,他盯着手掌心的小狗,难以控制地抿了抿舌尖,就好像上面还有宁元昭的味道一样。

“三喜。”

“殿下。”

“吩咐尚衣监,给本宫多做几身深颜色的衣裳。”

颜色深,落上浅色的痕迹时会格外显眼。

他的阿昭喜欢。

他也喜欢,喜欢看宁元昭赧然无措的神情。

“是。”三喜说,“前日里您让人做的香泽已制好送来了。”

“拿来我看看。”

三喜差人端着润发的香泽,挨个呈到顾景懿面前。

顾景懿挑挑拣拣,留了个桂花味的,又留了几个味淡的。其它的香味太浓,他不消想就知道宁元昭不喜欢。

挑好香泽,侍从们无声退下,他重执刻刀,雕刻小狗软乎乎的尾巴。

片刻后,天淙来了。

这位造诣颇深的大师一点不拘束,风流公子般撩开繁琐的僧袍,一屁股坐到顾景懿的茶桌边,悠悠然给自己倒了杯茶。

“听说小侯爷走了。”他说,“看来你们感情甚好,没闹什么矛盾呐。”

“阿昭对我向来宽和。”顾景懿淡淡的,“倒是你,那日为何非要到他面前现眼。”

“哎呦呦,贫僧就知道你要兴师问罪。”天淙说,“贫僧这不是没有料到,谁想就是出来透透气,也能不偏不倚撞见小侯爷。”

顾景懿抬眸看他。

“出家人不打诳语。”天淙两掌合十,“世界之大,总有些贫僧算不到之事,参不透之命,小侯爷就是其一。”

“是么?”

“那我让你算的东西,岂不是也没有算出来。”

“贫僧哪有这般差劲?”天淙挠了挠头,“是有关宁小侯爷的确实难算些,才费了些时间。”

“说说吧。”

“殿下回来时说,想让贫僧算算你是否对小侯爷有恩。”

“是。”

宁元昭对他有感激之情,这是他自秋€€是发现的。

可这恩,从何而来?

他能想到的,唯有最初相见时,玄霓将宁元昭咬昏,他派人将宁元昭捞了上来。仅此而已,算不得什么大恩。况且宁元昭在昏前已经看见了他,若真是这桩事,他大可直接开口。

而不是秘密一般的遮掩。

“殿下确实对小侯爷有恩。”

“什么时候?”

“无可推测。”天淙莫名叹了口气。说实话,顾景懿来找他时,他灵性里的直觉本想让他推避掉这事,不想当日喝多了酒,阴差阳错应了下来。

有时天命注定,就是如此。

或许他不觉间已卷入另一道命运的轮回。

已成定数,面对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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