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娶了阴鸷王爷后 第39章

池旭尧张了张嘴,脸先红了。何明德等着,就见他忽然看着那头发,用更惊讶的声音道:“真是奇怪啊。”

一边说,一边用眼神威胁。

眼看着王爷的脸越来越红,何明德抿了抿嘴,忍着笑,也刻意道:“确实是好€€€€奇怪啊。”

他也是见好就收,不能再说了。

何明德笑道:“王爷,我不好动,你把头发解开吧。”

端王半坐着,往下挪了挪身子,不让何明德看他的脸,低着头认真去解。可惜他笨手笨脚地,系头发的时候就弄得乱糟糟地,现在解开的时候,偏偏剩下那么十几根头发,怎么也弄不开。

更糟糕的是,他越急,头脑却偏偏不听话,忽然蹦出了一句诗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何明德就看到端王的耳朵,忽然便红的要滴血了。晨光打过来,仿佛都成了透明。

啧,这是想什么呢?

端王恼怒地想按住这句胡乱蹦€€的诗,谁知越是不想,越是扼制不住。

他一甩手,道:“解不开了。”

也不知这是和谁生气呢。

幸好两个人的头发长,何明德扯过来一看,那十几根头发纠结地缠绕在一起,打了一个个的结。这下子可没办法了。

“看来只能剪掉了。”何明德有些惋惜地看着那乌黑的头发,又看着池旭尧,“以后睡觉可要老实一点了。”

他本意只是惋惜那头发,谁知端王便瞪大了眼睛,很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思。

“本王、本王睡觉,从来都是老实的。”

说罢,一翻身,竟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摸出了把匕首,干脆利落把那几根头发割断了。弄完了,匕首归鞘,又塞回了枕头底下。他人却是下了床,去洗漱了。

一时之间,何明德也不知是震惊自己这床上有把匕首好,还是惊讶端王脸皮薄才好。

端王那边断了头发,他这边的头发还好好地留着,和那些断发系在一起。何明德叫来一鸿,自己拿剪刀要剪掉纠缠的部分。

只是看着那缠缠绵绵的结,何明德手一顿。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他在嘴里过了两遍这话,忽然惊醒。

这是想什么呢?他摇摇头,却在下手的时候,还是把剪刀往上移了移。

“咔嚓”一声,两个人的头发纠缠着,被剪了下来。一鸿要接过头发扔了,何明德却是取了个帕子过来,把断发包在里面,让一鸿放在了柜子里。

做完了,何明德自己倒是愣了好久。

这是做什么呢?

*

再往后一连十几日,何明德仍旧是在床上养伤。端王这回差事办的好,皇上给他安排了差事。

不过因为他这回给人留下了心梗耿直,不肯通融的印象,皇上也怕他委屈,便把他安排在兵部。

去岁大晏和边境的蛮人打了几仗,京城附近调了不少兵力过去。今年事儿了了,柳将军近日便要带着这几万士兵回京。

这回来之后,安置、住处等事,都少不了打算。

端王心细,皇上便给了他这个差事。

何明德一个人更是无趣,只能听绿浮给他带些消息过来。

说是户部几乎是全空了,乱作一团。其他大人都等着看笑话呢。

皇帝和端王把户部清空了,现在出了乱子,可不是叫人笑话?

谁知道,这户部就只剩下个徐慧光和几个小吏,这几人竟把一个户部撑了起来。

一应来往公文账目,他虽不能审批,却是算的清清楚楚。一旦户部有了做主的人,这些挤压下来的事情,便能迅速处理了。

至于原来下了狱的那些户部官员,断了流放的已经是送走了,断了秋后问斩的,都下了天牢。

赵远山,皇上给开开了恩,许他回家一趟,看

看家里人。赵远山回到家中,一根白绫就自尽了。

临了临了,就剩一个无足轻重的何明晟还被关在牢里。大理寺现在没人管,这案子还是先留给端王了。

端王不提起这事儿,谁还去提醒他里头还放着个何明晟?

二房的叔叔婶婶,上门闹过骂过求过,可惜端王一天天地不着家,何明德也没管。

这二人变了策略,成日去烦老太太。何明德怕他两人再把老太太气出个好歹,只能对端王说了。最后何明晟因为诬陷朝廷官员,品行败坏,被断了永不许入仕。

他挨了一顿板子,估计等何明德好了,他也下不了床了。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转眼便要到冬至了。何明德的伤口也结痂了。伤口发痒,他便不肯再在家里呆着,尽量找些事情做,能分散分散注意力。

这日晚上,端王深夜带着一身凉意回来,刚拿帕子擦了脸,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随口道:“明日冬至,你也要进宫去。”

“嗯?”何明德停下笔,“冬至祭祀吗?我不去也无妨吧?”

端王道:“父皇问起你的伤势,听说你大好了,便让你也去一趟。”

顿了顿,斟酌着词句,“明日祭祀之后,会有家宴,父皇让你也去。”

他们二人成婚之后,皇上还一回都没见何明德呢。

这回忽然指名道姓,想来是这回自个儿请命的事情,也让父皇重视起何明德了。无论如何,让他参加家宴,也是接纳的意思吧。

这些话,倒也不怎么好说出口,端王便换了个话题,道:“父皇大约,是想把爵位的事情定下来。”

端王回过身,眼角带了些笑意。

“明日之后,你便是国公爷了。”

第36章

冬至,祭圣人。

何明德虽在史书上看过祭祀的相关文献,却仍是好奇。他跟着众人一起,经历了颂诗、献香、祭拜等七八个环节,把这祭圣人的各处看了个明白,方才是心满意足,跟着端王去参加了家宴。

既是家宴,便没那么多的规矩。一张八角桌,满桌的菜肴,乍乍看着,也大多是些清淡的菜式。

能显出皇上对这次家宴看重的,大约便是设宴的地点了€€€€皇上的寝宫。考虑到这回特地叫上何明德,大约也是要告诉他,自己终于是接纳这位儿婿了。

叫何明德惊讶的是,用膳的除了皇上皇后、太子、端王,还多了个陌生的美貌女子布菜。

何明德多听了几句,原来这女子是皇帝的新宠蝶美人。

他想了想,这女子在史书上也有所记载。

蝶美人本是宫里的琴姬,为皇上演奏时,入了皇上的眼,当夜宠幸,得了个美人。过了两年,有了身孕,成了贵人,一直牢牢地握着圣心,连秋狩的时候都带着她。

就是那次秋狩,这蝶美人在营地中,自缢身亡,无人知晓原因。

何明德多看了两眼,这活不过两年的女子,便觉得脚尖一痛,被人狠狠踩了一脚。他转头看着身边的人,端王却是神色如常,问道:“怎么了?”

何明德:……

这也是提醒自己了,无论自己出于怎样的心理,毕竟是皇帝的女人。他再多看两眼,只怕痛的就不是脚,而是脖子了。

“没什么,”何明德给他夹了菜,也道,“看你是不是又不老实吃饭。”

端王无语地道:“吃饭不老实的,只怕是你吧。”

何明德假装听不懂,又给他夹了菜。

皇上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他们夫夫两“打情骂俏,”又欣慰地多喝了两杯酒。

尧儿这脸上带没带笑,隔着面具看不出来,可是这声音里,却是实实在在有的。

皇帝心里舒坦了,忽然道:“辉光,先皇给你们家三代世袭的爵位,你该知道的。”

何明德心里一动,果真是提到这件事了。他忙道:“是,臣听父亲说起了。”

皇帝道:“朕幼时见过你祖父,他啊,对得起定国这二字。你父亲,差了些,轮到你,你可要像你祖父学习。”

何明德不慌不忙站了起来,躬身道:“臣晓得。”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他像是要说什么,但是思索着,却又不说了,慢慢饮了一杯酒。

这剩下几人心里都琢磨着呢,这除了定国公,还有另外半截呢。

定国公是个虚名,说有用吧,有几分作用。可要是真想顶事,却也不是很有用。

跟它比,那户部尚书一职,才是真金白银。

太子在一旁心里也有些急。

没了赵远山,他是少了个钱袋子。虽说他一时不缺钱,可难保以后不需要。

若是何明德领了这差事,旭尧耿直,何明德可不是。

太子忽而笑道:“父皇,辉光都是公爵了,却仍是个主簿,说出去却是没什么脸面。”

皇上看看端王,端王却是看了兄长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皇上自己也想着这事儿呢。

他年岁大了,能省一事,便少管一事。可是这户部尚书一职,不能随便。

太子和何明德,毕竟是姻亲。

可是不给,似乎又确实是说不过去。

正是两相为难,众人便听到何明德道:“皇上,臣领了定国公的爵位,是沾了先祖的光。”

“高宗与先祖有约在先,袭户部尚书的约定三代而废。到臣这刚好第三代,户部尚书的一职,关乎天下,臣自知没有这个才干,臣那堂弟也没有。这约定便算是作废了。”

他说得干脆,解了皇上的为难,也叫皇上生出几分弥补之心来了。

“那朕也不能亏了你,你说说,你想要什么?”

何明德挠挠鼻子,道:“臣倒真有一件事,要求皇上。”

“户部有个叫徐慧光的员外郎,在户部二十多年,为人勤勉,做事负责,最难得的是,为人极为清廉。”

“臣私心以为,满朝上下,他是最适合担任户部尚书之人。臣为他求一个机会,希望皇上能考察他一番。”

徐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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