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柴不废要崛起 第268章

姜休看着他:“你喝不喝?”

傅希言一脸惊喜:“可以不喝?”

姜休将他手中的药抢过来,塞进旁边的裴元瑾手里。

傅希言更惊喜:“可以代喝?”

姜休冷哼一声,直接走了。

傅希言感动地拍着裴元瑾的胳膊:“养夫千日,用在一时,是时候展现你的男友力了。”

裴元瑾端起来直接一大口。

“厉害!”傅希言刚说完,嘴巴还来不及合拢,就直接被堵住了,一口汤药渡过来,苦得十分厉害。

傅希言瞪着眼睛看他。

裴元瑾泰然自若地端起来喝第二口,傅希言扭头就跑,脚才刚刚迈出去,就被人搂着腰逮回来。

形势比人强,傅希言认怂很快:“咳,我自己喝。”

然而裴元瑾并不打算受降,又渡了一口过去,才说:“不是要展现我的男友力吗?”

傅希言不可置信地说:“你确定你知道什么是男友力?”

裴元瑾似笑非笑地说:“看你的反应,我应该没有理解错。”

……

傅希言抢不了药碗,直接把头凑过去,咕噜咕噜地一口气干完,然后吐着舌头说:“好苦,我怎么觉得这碗里有一斤黄连?”

裴元瑾想了想道:“我的更苦。”

傅希言相信。裴元瑾不是会说花言巧语哄人的类型,应该是真的苦,这样想想……还是没有被安慰到啊!

他叹气:“会不会以后你亲我,我都会想到苦苦的味道。”

裴元瑾眉头慢慢皱起来,显然对这样的结果感到十分不满意。

傅希言看他黑着脸走了,心里略微有些后悔。裴元瑾也是一番好意,自己怎么能怪他,要怪也怪姜药师啊,明明会制作药丸,非要熬汤,这下好了,闹出家庭纠纷了,偏偏这个世界也没有调解节目,正郁闷着,便见裴元瑾又回来了。

傅希言刚张嘴,准备说几句好听的,就被一下子用力堵住了。甜甜的味道顺着舌的纠缠慢慢传过来……

许久。

裴元瑾低声问他:“还苦吗?”

傅希言咽了口口水,竖大拇指:“打心眼里甜!”

*

这次出发是在夜里。一来可以借夜色掩护,二来,北地方面应该也想不到榆林镇会半夜三更地放人出城。

又一波北地探子离开之后,傅希言等人终于坐着马车晃晃悠悠地离开了榆林镇。镇外是一望无垠的平原,若非天黑,两辆车行驶在路上,还是很显眼的。

傅希言没有直接往前,而是顺着城墙,绕开了北地驻军的范围。他们的目的地是北地联盟总部,无需面对十万大军。

越往北走,景色越凄清,倒不是北地治理不善,而是这一带原本属于蒙兀,蒙兀是马背民族,草原才是他们的故乡,借给北地之后,这里又成了两国缓冲带,只有一些小型军事建筑,并未建立城镇。

行人走了一天一夜,总算绕开了蒙兀与北地联军的耳目,进入了北地腹地。

北地的城镇与北周颇为相似,只是建立年数不长,城中建设皆以实用为主,看着有些粗糙简陋,生活在这里的,有北周人,有蒙兀人,还其他地方过来做生意的。不得不说,当年云中王能得到“善治”的美名,温鸿轩功不可没。

榆京是北地联盟总部所在,也是北地联盟的政治经济中心,比起其他城镇交钱就放行的稀松管理,榆京很严格。

傅希言排在队列里,看着守城门的士兵不但翻看路引,还盘问得极为仔细,尤其是北周打扮的人,几乎是将眼珠子怼在对方的脸上查探。

轮到傅希言时,明显感觉对方戒备心很高。尽管姜休、虞素环给傅希言、裴元瑾两人稍作易容,但出色的五官依旧无处躲藏,在一众满面风霜中出类拔萃。

士兵说:“做生意?做的什么生意?”

傅希言赔笑道:“从南边带了些糖,打算换北地的琉璃。”琉璃是北地特产之一,而糖在这里是稀缺物,只要来回平安,两者兑换是能赚到钱的。

士兵说:“糖呢?”

傅希言忙小心翼翼地扶着姜休从车上下来,然后掀开车底板,拿出一包包包装得极为细致的饴糖来。

“这一包为何比其他的少。”

士兵观察很仔细,问题很刁钻,简直无理取闹。

但傅希言不得不答:“走得有些久,怕糖潮了,所以打开尝了尝。”

士兵并未就此放松,继续问他带了多少糖,准备卖多少钱,要买的多少琉璃,去哪里出售,随行的又是什么人,都从哪里来,几乎问了个底朝天。

此时,进城的队列越等越长,士兵却一点都不心急,有些问题明明问过,还反反复复地再问,傅希言被问得笑容越来越僵,开始祈祷后面的人寻衅滋事。

第174章 姑娘要报仇(下)

也不知这座年纪不大、底蕴不深的榆京如何让来往商队服服帖帖,队伍停滞了快一炷香的工夫,愣是没有个傻大胆出来挑衅。

好不容易士兵闭上了嘴巴,扭头往回走了,傅希言以为过关了,正要上马车赶路,那士兵突然朝旁边指了指:“去那边待着。”

傅希言:“……”

不是,他到底哪里回答得不对?明明表情、语言都将商人演绎得惟妙惟肖,他自己都很信服啊!傅希言越想越不服气,飞快地追上去,倔强地……递出了一个装着金叶子的荷包:“官爷,还请通融一下。”

士兵眼神一变,手按在腰刀上,冷冷地说:“过去。”

马车车厢传来动静,裴元瑾似乎要出来,傅希言连忙往后退了两步,按住了门,然后在士兵警惕的注视下,将马车引到城门一边。

裴元瑾知道他在外面,推门没敢用力,但是打开车窗,从里面探头出来。

傅希言信心满满地向他眨眨眼睛,表示自己能搞定。

士兵将他们晾在旁边便不管了,又去处理其他人。傅希言站在原地,呆呆看着士兵傲慢的身影。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受到这样的冷落了,哪怕是修炼不出真气的废柴时代,他受到更多的也是奚落。

笃笃。

裴元瑾敲了两下车窗。

傅希言看看天看看地,实在没东西看了,才尴尬地转过头看他。

裴元瑾冲他挑眉。要是他头上能显示怒气值的话,现在应该已经蓄满了,可以发大招了。

傅希言凑过去,干咳两声道:“这里是北地大本营,保不齐郑佼佼梅下影忘苦几个都在里面窝着,万一打起来,我们这边不划算。”

裴元瑾傲然道:“无妨。”

当初在南虞,那么多武神一起不要脸,他们不也扛过来了吗?何况,越是险恶的环境,越有利于淬炼心境。

傅希言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现在没人比他更想突破了,只是……

“虞姑姑和姜药师在。”

他有天地鉴,裴元瑾实力强横,护花组会“隐身术”,打不过还能跑,虞素环和姜休别说跑,步行太久都能要命。

裴元瑾抿了抿嘴唇,显得不太乐意,却不能不考虑。

傅希言摸着他的手,安抚道:“没关系,我有个想法。”

他去后面的车厢和兼职车夫的护花组交代了几句,须臾,一个护花组成员便在士兵的眼皮子底下,悄然地混进城中。

天色渐明又渐暗,云朵从东边飘向西边,逐渐消失在无垠的蔚蓝之中。

城门外蜿蜒的队列终于见底,等几个西陲打扮的商人进城之后,守城门士兵终于空闲了下来。先前盘问傅希言的士兵懒洋洋地走过来,看了他们一眼,然后脚步不停,直接上了城门。

和他们一道被拦在城门外的,还有两个江湖人,以及一个自称进城探亲的中年书生。

傅希言注意到被拦下的好似都是北周面孔。只是,被放行的人中也不乏北周人士,不知士兵拦人的依据是什么。

比起还有闲情逸致淡定观察的傅希言,另外几人明显焦虑得多。中年书生看起来尤其紧张,在老仆的陪同下,谨慎地走过来搭茬道:“这位公子也是进城探亲吗?”

书生来得晚,没看到傅希言被盘问时拿糖的画面。

傅希言便客客气气地解释了一番。

中年书生闻言有些失落,两只手抓着衣摆:“公子见多识广,不知往日遇到这样的情形,会如何处置我等。”

“处置两个字未免有些严重了。”傅希言顿了顿,迎着对方灼灼的期待目光,硬着头皮说,“我也是第一次来。”

中年书生面色一黯,

要不是年纪放在这儿,泪腺不如以前发达,北方空气又干燥,怕是当场就会哭出来。

傅希言赶紧礼尚往来地询问他的情况。

中年书生大吐苦水。

他父亲是北周人。父亲精通蒙兀语,常来蒙兀讨生活,后来北地被蒙兀租借给北地,两地边境戒严,他回不去故乡,便留下来娶妻生子。

中年书生说:“我有个妹妹,嫁给了北地的卫兵,几年前卫兵被调到了榆京,我们就没再见面了。年前娘过世,心里惦记着妹妹,留了些东西,我便想着给她送来,哪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早知如此,我便该留在家里。”

傅希言十分同情他。

上位者眼中的世界与百姓自己感受的世界,往往存在差距。一个小小的动荡,毁掉的可能是普通百姓珍贵的一生。

傅希言安慰道:“你妹夫是卫兵,一定认得军中的人,你托人说一声,疏通疏通关系,应当就没事了。”

明知眼前青年说的话未必管用,但中年书生的表情还是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过了会儿,士兵带着一个军官打扮的人从城墙上走下来。军官面容漆黑,两条眉毛天生般的紧皱着,看他们几个人的目光都带着阴森的杀意。

那士兵快步走到众人面前,吆喝道:“所有人都从马车上下来。”

人在屋檐下,你说啥是啥。

傅希言一行人老老实实地下了马车,中年书生依旧跟在他身边,两个江湖人见状,也都表现得很配合。

皱眉军官走到众人面前,语气阴沉地说:“为何留下你们,想必你们心中都有数。若此时坦白,我顾念着省去的工夫,还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若是心存侥幸,负隅顽抗,就莫怪我心狠手辣,活生生地剥皮剔骨。”

中年书生浑身一颤,正要说话,就见两个江湖人已经不高兴地叫道:“这是在吓唬谁?小小的看门狗也敢装狼狂吠!老子说了是军务处王大人请我们来的,若耽误了王大人的事,是你这条狗担待得起的吗?”

军官当面受了侮辱,竟也不生气,阴冷地看着他:“你口中的王大人不会就是王运来王大人吧?那可真是不巧,王大人两天前因为延误军机,已经先一步……”

话未说完,趁他们两人怔忡之际,军官突然抽刀,朝其中一人脖子砍去。

他出刀极快极准极狠,纵然那人下意识地避了一下,脖子还是割开一道口子,血水瞬间喷溅出来,如烟火一般,诡异而绚烂。

他的同伴立马拔刀迎战。

其他士兵纷纷涌上来,齐齐围攻。

傅希言冷眼看着,那江湖人应当是金刚期巅峰修为,莫以为武功不高,要知道傅轩还是金刚期,就担任过北周禁卫军统领,对江湖散人而言,只要不作死,金刚期巅峰的修为闯荡江湖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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