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侍卫带球跑 第50章

沈却只觉得自己似乎连呼吸都停住了,他慌忙地抬手,又急急地朝着陶衣如比划。

不要说,不要说了!

可陶衣如却压根没往他那儿看,大着胆子仰头冲着谢时观:“他也能怀子么?”

她话音一落,堂屋里的空气霎时间滞了一滞,沈却近乎绝望地闭起眼,手捏着榻沿,发了狠地用力,按得指骨都泛起白。

“什么、”谢时观慢悠悠的开口,“怀子呀?”

“郎君还要装傻吗?你且去看看他,那崽子生了和你一般的一对狼眼,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见谢时观没应,陶衣如心里火气更盛,竟还在不怕死地质问王爷:“我只问你,沈郎藏在深山里艰难产子的时候郎君在哪儿?他破了水还要遭那泼皮欺负的时候你在哪儿?靠那参汤才吊着一口心气,差点一尸两命的时候你又在哪儿?现在知道过来寻人了,我呸!”

沈却听得脸都白了。

可出乎沈却意料的,听了陶衣如的话,王爷竟丝毫没动怒,更没有要提剑砍死他和陶衣如的意思。

他只是愣住了,而后低头问那哑巴:“这孩子是你的?”

“你、生、的?”

沈却哪里敢认,连忙摇了摇头。

他怕死了,怕谢时观知道自己同王府中死士苟合,知道他与那人珠胎暗结,知道他不仅是个畸形,还那样脏。

更怕他知道后,不仅会要了他的命,甚至连思来也不会留。

但谢时观竟然奇迹般地冷静了下来,面上那皮笑肉不笑的轻讽与嘲弄渐渐舒展开,不知道是不是沈却的错觉。

他总觉得,王爷看起来……好像、好像还挺高兴的。

谢时观转头,俯身去看小满怀里那孩子,这会儿他却又不觉得他丑了,只觉得这小东西那吮着指头的模样也很伶俐,怎么看都该是他谢时观的崽子。

怪不得那哑巴要跑,原来不是为了躲他,而是为了这小东西。

他那满心的火气似乎都被熨平了,因此便伸出手去,想要掐一掐这崽子的脸蛋玩。

沈却瞥见他那审视的目光,还有那手上动作,便不由得觉得心颤,顾不上那才包扎好的小腿,一瘸一拐地冲向这边,先一步抢下了小满怀里的思来。

他不知道王爷心中所想,只以为谢时观是想要杀了思来,杀了他的孩子。

陶衣如则跟在他身后干着急:“你疯了,才扎好的,仔细一会儿伤处又裂开了。”

沈却抱着思来,没有多余的手再比划,因此只能看着王爷的眼,张一张唇,哀求道:“不要伤他……”

“求你。”

殿下这才反应过来,这哑巴估计还以为这崽子的阿爷是林榭,他这样怕,是怕他亲手结果了这“孽种”。

陶衣如不明白他们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只把人半扶半推回到偏屋里去:“你先回榻上歇着,有什么话都等冷静下来以后,再好好说,不要乱走动了,还想不想要你这腿了?”

沈却压根不敢进,他只怕自己一合上门,陶衣如母女便会遭殃,先是她们,而后再是自己和思来,殿下谁也不会放过。

可谢时观此时却也跟了上来,而后挤开了陶衣如,把那哑巴推入了屋内,又重重合上了门。

屋外的陶衣如连忙砸起门来,她虽也看得出谢时观必定是身居高位的贵人,心里也很怕,可还是喊将道:“你想做什么?开门!”

“再不开门,我、我就去报官了,”她威胁道,“光天化日的,你……”

她话音未落,便似是被人捂住了嘴,又叫人给拉走了。

沈却听见动静,心跳一紧,托着那条伤腿,便想要开门出去救人。

谢时观拦下他:“没有本王的命令,他们不会动手。”

沈却这才在那门前停下了,更何况殿下若真想对她动手,他恐怕就是拼上性命,也不可能拦得住。

“你就这般挂心她?那村妇也就勉强算得上‘端正’二字,可看着年纪已不小了,只怕比你还有年长些许吧?”

沈却想要解释,可此时怀里的思来却像是嗅见了这屋中熟悉的气味,知道已回到了家里,于是便又呜呜咽咽地哭闹了起来。

“他这是饿了吧?”谢时观忽然笑起来,“怎么不给他吃奶?”

他知道殿下的意思,脸上泛起红,耳根也越来越烫。

下一刻,他人便被谢时观半推半架到了那睡榻上,殿下勾起指尖,叫那床帘落下来。

榻上的光线登时一暗,这床榻尾端还有他今晨刚换下来的亵衣,夜里不仔细濡湿了,还没来得及去河边浆洗,倘若殿下靠近,必然会嗅见上头那、那又甜又腥的奶味。

可越不想看见什么,眼前便越要出现什么。

只见谢时观微微一俯身,指尖轻触到那半粗不软的衣料,勾起来,攥在手心里。

沈却真想自己是个瞎的,可惜他不是。

下一刻,谢时观的鼻尖便抵将上去,下半张脸几乎都陷在了那衣料里,深深地,嗅了嗅。

再抬起眼时,却见那哑巴脸上几乎要红透了,耳根也要滴出血来。

沈却宁愿他一剑捅死自己,也不想被殿下用这种眼神看着。

他怀里的小崽子还在哭,见他迟迟不肯动,王爷却忽然欺近了,手压着他那件亵衣撑在榻上,贴在他那透红的耳朵边上,吐息灼烫:“给他吃啊,愣什么?”

沈却手上轻拍着思来的脊背,试图安抚他,可这会儿偏偏他怎么哄也没有用。这崽子是饿急了,再不给他吃奶,沈却也怕他饿出事来。

因此他便只好在谢时观那仿佛要烧起来的目光底下,慢缓缓地去解那衣襟,解到只剩里衣时,沈却再也忍不住,想要转过身去,用背对着王爷。

可偏偏谢时观却总能先一步察觉到他心思,很无赖地命令他:“不要躲,我要看。”

殿下的指令,他没有不从的,可是、可是……

谢时观看见他那里衣上濡湿的两处,口中不由得干渴起来:“他都哭成这样了,你这个做阿耶的,好不懂事。”

“是解不开,还是不想解,”谢时观眉眼弯一弯,“要本王帮你吗?”

见他要把手探过来,沈却连忙下意识往后一缩,这才肯伸出手,去解那最后一层。

床帐里昏昏暗暗的,沈却又不想叫他看清,半下衣领,便立即叫那饿疯了的崽子贴将上去。

因此谢时观只仓促地瞥见了一点影子,这亵衣的料子似乎极其粗糙,磨蹭得他那比往日里要娇得多的前胸上一片红。

几分耐人寻味的绮靡。

还有那很显眼的位置上,像被什么东西润湿了,狼狈又可怜地立着,仿佛还泛着淫艳的水光。

第五十九章

一盏茶的功夫过去。

思来在那歹人手里受了委屈, 又哭闹了一路,本就累惨了, 眼下吃饱了奶, 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沈却轻手轻脚地替他更换了件干净衣裳,又心疼地去揉他脚踝上的那圈红痕,这是叫那细线倒吊起来时勒出来的痕迹, 好在思来才没多大,身子也轻, 这细线倒没陷进肉里去, 只擦破点油皮,已是万幸了。

谢时观也不说话,就坐在那床边上, 看着沈却把那小崽子塞进褥子里, 而后才凑到他身边,低眸去看:“是个小郎君啊, 本王还当他是个丫头呢。”

不知是不是殿下的目光太灼烫, 沈却在迅速安置好思来之后,便立即抬手去合衣襟, 可他的指尖才刚刚触碰到衣带, 谢时观却忽然开了口, 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他的名。

沈却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忙侧过身去, 惊慌地系上衣带,可这里衣太薄太透,又叫那溢出来的东西濡湿了一块, 实在很……难以启齿。

因此他便只好伸手去拿那件解落在榻上的外袍, 可谢时观却抢先往前挪了一步, 不轻不重地压住了他要拿的那件外衣:“都弄脏了,怎么还要穿?”

沈却畏怯地看着他。

殿下分明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却迟迟不来质问他,与他苟且的那人是谁?也没有恼、更没有怒,反而用这般奇、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

谢时观冲他一招手,要他过来。

沈却稍一犹疑,而后一瘸一拐地朝他走了过去,殿下张着腿,抬眼吩咐他:“再近点。”

再近,是要近到哪里?

沈却踌躇着往前一步,却被谢时观牢牢地扣住了腰身,另一只手则托着他的背脊向下压:“让我抱抱你。”

像是怕吵醒了后头熟睡的思来,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低的叫沈却几乎产生了一点错觉,好像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雁王殿下,也会有那样柔软的一面。

独独只在他面前展露的柔软……

鬼使神差地,沈却顺势俯下身去,几次抬起手,想同谢时观抱他那样揽住他的背,可最终也只是虚虚护着,不敢再贴上一寸。

他是恍惚了,可也没有恍惚到,不记得眼前这个人是谁。

他是雁王殿下,这点忽然施舍的暧昧与温情,不过只是他一时兴起,就像是那初冬时江面上才结的薄冰,真要傻到踩上去,立即便会落入深渊。

坠下去,便会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可谢时观似乎不喜欢他这样的疏离,好像他随时都要抽身而走,那样冷淡。

“阿却啊,”他似笑非笑地侧过脸,故意用鼻尖抵着他鬓角,轻轻地蹭,“你不在的这段时日,每天夜里,本王都在想……”

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轻笑着问:“想什么?你猜猜。”

沈却猜不出,犹疑地对上他眼。

殿下却又欺近,薄唇几乎要碰到他耳垂:“我在想,如果能把那哑巴捉回来,就把他抱紧了、掐死在怀里。”

沈却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一时间整个人都僵住了。

“折磨得你下不来床,”他继续道,“弄哭了我也不会停……”

“我想了很久了呀。”

这样亲昵的动作,他嘴里吐出的却是这般叫沈却面红耳赤,又惊慌失措的话。

沈却衣箱里留下的每一件衣袍,无一例外的,都被他折磨过,弄得每一件都脏兮兮的,可惜后来浆洗过,便再嗅不出他留下的气味了。

到后来,兰€€院里沈却留下的痕迹几乎全都消失了,这哑巴像是从未出现过,没人再敢随意提起,因为只要是一点点同他相关的东西,都会引来谢时观的盛怒。

再找不到这哑巴,殿下恐怕就要疯了。

沈却稍一抽身,便瞥见了雁王眼里那明晃晃的贪与欲,他欲望满身,却从不遮掩,饿了就要吃,从不会让自己焦渴到这般地步。

可他眼下已经将近一年,都没有碰到能填满他无底欲壑的那个人了。

谢时观想要他。

眼睛里写着,身上也写着。

可沈却像是被他赤裸裸的眼神烫着了,又惊又怕地缩回了目光。

殿下怎么……怎么这样了?

他想躲,可谢时观却偏偏把着他脊背腰身,叫他挣脱不得,因此便只好僵在那儿,由着他一寸寸地下压。

指尖触到他脊骨末端,却忽地又停住了,谢时观看见了他那被雪水弄脏的衣角,忽地又想起了山上那三个卑贱下作的东西来。

殿下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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