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侍卫带球跑 第51章

“身上脏了,”他一点点地松开他,语气不像是在同他商量,更像是谕令,“去洗一洗。”

“洗干净。”他又说。

*

有些方子需得辅以药浴,因此在这小院里,用来泡澡的木桶也是有的。

谢时观立在院里,挑挑拣拣地要那两名死士把那浴桶刷洗干净,王府里有建好的池子,就是侍卫婢子,也都有可供沐浴的澡堂子,所以这竹制浴桶在殿下看来,着实很寒酸。

只是在这偏乡里,能寻到这么大一只浴桶,已然算是殷足人家,除非是撞上年节,亦或是碰上什么大日子,连陶衣如他们都不舍得用这木桶沐浴。

一是麻烦,这一只浴桶,往往要烧好些趟水,才能装到半满,她们都不是闲人,日日都有活等着干,哪有精力去侍弄这桶?二是这么烧水,也着实是很费柴火。

备好了热水,殿下便要小满去向那被锁在屋里的陶衣如要澡豆,隔着一扇小窗,陶衣如没好气地反问:“澡豆,什么澡豆?你们北人可真讲究,要洁体,只管去地里砍些秸秆来,烧一把灰溶在热水里便是了。”

小满却还是那句话:“我家主子说,香粉没有,澡豆也勉强。”

陶衣如简直莫名其妙:“你们且去这乡里问问,哪家有备着澡豆香粉的?那是富庶人家才用得起的东西,咱们这儿连块胰子都是稀罕物,都是汉子,草木灰怎么就不能将就了?”

小满不知变通,雁王吩咐他去讨什么,他便非要到手不可,同这小寡妇鸡同鸭讲了半天,到最后还是谷雨拿了只银簪来,往她手里一放。

“这是下走在镇上买的,同娘子髻间的那只恰好能凑成一对,娘子且收下,偶尔换着戴戴也好。”

说完了,他又温和地笑一笑,随即问道:“我这阿弟不懂事,说不明白话,倒不是有意要叫娘子恼,我与阿弟来,只想问问娘子,除了这草木之灰,此处还有旁的什么可用的?”

他说话时恭而有礼,陶衣如心里的怒火总算也下了一半,转身去妆奁里取出了一小盒肥珠子来:“这是我往日用来濯面的。”

谷雨正欲伸手去拿,却见她把手微微往回一收:“我问问你,你家主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那哑巴呢,怎么也不见人了?还有,你们都将我与阿娘关在这房中半个时辰了,打算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

谷雨笑而不答,只伸手要那小盒子。

陶衣如冷哼一声:“你听好,就算是那京都里的王侯将相,也万没有这般倚势欺人的道理,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法度?还有没有纲纪?”

“我家主人便是纲纪法度,”谷雨应声道,“娘子若想活命,便不该多问才是。”

陶衣如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他又道:“若非是怕沈大人伤心,娘子眼下应不能张嘴说话了才是,还请娘子莫要叫下走犯难,更不该让沈大人为难。”

他话里几乎连威胁的意思也没有,倒像是只是在陈述事实,陶衣如心里稍作权衡,便知如今他们都是这砧板上鱼肉,再拿糖作醋,恐怕也不会落得什么好。

因此只好服软,把那盒肥珠子递给了他。

得了那澡珠子,小满跟在他后头,一直欲言又止的,好半晌才开口问他:“谷雨,你脸呢?”

谷雨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一只银簪换这澡珠,怎么看都是她占了便宜吧?”

小满也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我说你脸,怎么不带那面皮子?”

“哦,”谷雨搓了搓自己那张脸,难得叫这张脸出来透透气,他却总觉得有些不习惯,难受得紧,“方才叫殿下给缴了。”

才刚他先一步跟上山去,又怕接不到殿下,因此便只好守在半山上候着,雁王瞧见他面上这皮子时,脸先是黑了黑,而后便要他立即撕了。

谷雨虽不知所以,但还是乖乖取下了面具。

“你这张脸,叫沈却瞧见过没有?”

他才刚要答,便听那林深处,忽然传来了一道婴孩的哭声,担心是沈却出了什么事,雁王便带着他们急急赶去了,因此直到现在,谷雨也不知殿下忽然要缴去他的脸,究竟是出自什么缘由。

“殿下要那皮子去做什么?”

“谁知道,别多话。”

偏屋内,水汽氤氲。

殿下挑起床帘,解开了那哑巴手上的束缚,他生怕他再给跑了,因此就是出去下个命令的事儿,也要将他绑牢了。

紧接着,又俯身将他拦腰抱了起来,沈却长这么大,几乎没叫人这么抱过,那忽然凌空的失重感叫他心跳一紧,下意识便攀住了谢时观的脖颈。

王爷抱着他走到那盛满热水的浴桶边上,而后低低开口问:“是你自己解,还是本王伺候你?”

沈却愣了愣,没立即作答。

“嗯?”

谢时观没耐心,才等了这半刻,便就等不及了,干脆连人带着里衣,全浸到了那水里去。

这水温太高,进去时沈却明显地颤了颤,透出来的肌肤很快便红了,而那被完全打湿的里衣则紧紧贴在他身上,像是蒙了层雾。

这浴桶里放了只矮竹凳,热水没到了沈却肩下两寸的位置,热气蒸腾,烫湿了那哑巴的眼。

湿漉漉的叫人疼。

他那只裹了纱布的伤腿不好碰水,谢时观便把着他脚腕,要他把那只腿架在桶沿上。

这般不妥的姿态,实在叫这哑巴难堪坏了,恨不得整个人都往水里沉。

“都穿着,”谢时观忽然俯下身,与他鼻尖相抵,明知故问,“要怎么洗干净?”

…………

那条湿透的亵绊被褪了一半,堆叠在沈却埋在水中的那只脚腕上,他身上分明半点灰也没有,可谢时观却非说他脏。

沈却不爱碰自己,尤其是那处,那是他的屈辱,亦是他平时最厌恨,最不愿意看的地方。

也正因为从来不碰,因此才不过两下,他便忍不住了,两手把这桶沿,才不至于滑下去。

谢时观俯下身,吻他的眼角,再吻他的鼻尖,最后是他的唇,弄得他哪里都湿了,哪里都烫着。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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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这澡泡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把沈却的手脚都烫软了,那撑在桶沿的手也逐渐没了力气, 到最后还是叫谢时观捞着给抱出去的。

原本还睡在榻上的思来不知道叫谢时观给挪到何处去了, 小床上这会儿空空荡荡的,沈却心跳一错,惶遽地望向他眼。

像是看出了这哑巴的慌乱, 谢时观倒很好心地开口安抚道:“先送到那村妇屋里去了,不然一会儿吵醒了闹起来, 又要你哄。”

沈却知道殿下没必要骗他。

他若真想要他父子二人的命, 不过抬抬手指的事,用不着扯谎来哄他。

可就算没了思来,这原本只够一人睡的小榻还是又小又挤的, 实在很难容得下这手长脚长的两个男人, 因此谢时观便只能委屈自己,侧身紧挨在这哑巴背后。

沈却今儿一整日, 又是劫后余生, 又叫殿下摁在水里弄,这会儿累得眼皮也抬不起来, 好几次想闭眼, 可又畏着抵在他后头的那人, 怎么也不敢睡。

身后那人那样烫,像焐着一身的火。

沈却僵在那儿, 没敢乱动,方才还泡在那浴桶里时,他身上那件叫热水浸透的上衣来不及脱, 湿漉漉地黏在身上, 谢时观却仍不肯放过他, 蹭过、磨过,还不肯停。

他受不住,就那么轻轻推了推,紧接着那上头便留下了一圈报复性的牙印。

虽没见血,可也好疼。

沈却很听话,殿下向他要什么,他都不会拒绝,至多是片刻的犹豫、迟疑,但到最后,他一定都会拼尽全力去给。

可他越是听话,雁王殿下便越要得寸进尺。

“方才全是本王伺候的你,”谢时观半点没觉得倦,说着话呢,那只微凉的手便又再一次探进了沈却的单衣里去,“你怎么都不知道要报答我呢?”

沈却眼下身上穿的还是殿下带来的贴身衣物,那粗制滥造的麻布谢时观自己看不上眼,也不许他穿。可他这里衣对沈却来说着实有点大,衣带分明已系紧了,却还是松松垮垮的。

王爷一寸寸往上,舌尖碰到他才刚咬过的地方,沈却立即疼得缩了缩。

“你这里是不是……”殿下轻轻呢喃了一句,语气里带一点笑,又夹着几分惊讶,“还会再长吗?”

明知他出不了声,眼下又隔着一层衣料,看不见他唇,更看不见他抬起的手,这哑巴压根没法应,可殿下就是要问。

一直问,却不要看他答。

那领口未松,从沈却的视线看去,便只能看见衣领下方那鼓起的轮廓。

他隔着衣料去碰谢时观的脑袋,想要叫他出来,可又不敢下重手,只是不轻不重地推一推他,殿下却和压根没察觉似的,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等弄得高兴了,谢时观才终于肯退出来,凤眼弯着,压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问:“怎么?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

沈却半撑起身子,顿了顿,又羞悱地错开眼,缓缓手动:“他夜里饿了要闹的,不要都……”

停在这里,他好像比划不下去了,可那坏人却故意装作没看懂:“说什么?”

沈却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迟缓地:“给他、留一些。”

“给谁?留什么?”谢时观贴着他额发,又抬起下巴,很恶劣地撞一撞他鼻尖,呢喃着问,“留什么啊,你不说明白,本王怎么会懂?”

谢时观喜欢看他羞,他越是羞,殿下便更想要逼他看自己的眼,又成心地要害他红脸,声音压得那样低、那般缓,像是故意在唇齿间滚过,才肯吐出来:“你不会说,那就指一指,指给我看呀。”

沈却便只好抬手去指,才抬起来,便被他牢牢地攥住了腕子。

于是他又听见他笑:“不是都给他留了一半了吗?还不够?”

他故意的。

每句话、每个词,甚至于每个吐息之间,都明晃晃地写着蓄意抟弄,可偏偏沈却对他一点也生不起气来。

……

顾忌着沈却那条伤腿,谢时观并没有一上来就把力气用死,再加上这榻又太小太挤,他只能放慢动作。

林榭从不会这样慢,总是急急地就把他吃了,沈却没受过这样循序渐进的体贴,因此人顷刻便软了下来。

只有在谢时观手里,他才会心甘情愿地变得驯顺。

因为那是谢时观,那是他的殿下。

可他虽然才刚叫那热水烫出来几回,但谢时观还是太凶了,他好几次都没吃住。

殿下一急,便又显露出了本相,他从不是个有耐心的人,是怕才一见面就招惹得这哑巴恨他,这才装模作样地当了会儿“君子”。

“不要推我,”谢时观轻声支使他,“你会不会啊?”

嘴上是轻声细语的,可手上却半点不留情,害得那哑巴气息一滞,眼眸立时便红了。

他求索无厌、欲壑难填,一身的洗不干净的嗜欲与妄求,本来一直藏得好好的,却叫这哑巴无意间,失手撕开了一道口子,本来立时补好了,倒也并没有什么。

只是没想到这始作俑者竟然逃了,谢时观便只好任由那道口子越撕越大,如今已到了无可弥合的地步。

殿下伸出手,在他脸上触到一点湿漉,问的却是无比正经的话:“你给那崽子取了名吗?”

“叫什么?”

沈却攥着他手腕,指尖抖着,很艰难地在殿下掌心里写:思、来。

“思来?”谢时观笑着,语气却很霸道,“谢思来,不好听,不叫这个。”

沈却刚想问他,为什么要姓谢,可身后人却忽然抵上来,骤风急雨般撕咬着他,叫他连喘息也做不到了,哪里还能再比划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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