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白天呢。”陈烈酒看了看外面的天,觉得不太好,“要不你先睡一觉?”
晚上也好更有精神些。
而且他现在的心脏还跳得厉害呢,虽然心理上知道许怀谦没事是装晕的,可身体上那种下意产生出来的后怕却很难再消下去。
“我睡不着嘛。”天天在翰林院摸鱼,都快给他摸出蘑菇来了,这好不容易可以放松和老婆在家相处相处,他才不想放过,“要不你陪陪我。”
就算不做什么,抱着老婆躺躺也好。
“好。”这个陈烈酒倒是没有拒绝,脱了鞋,上床扯过被子,就将被子里的许怀谦给抱住,“这样陪着你?”
“嗯。”被老婆给抱住的许怀谦身心都满足了,更别说嗅到他老婆身上气味的他,别提有多舒服了。
哎,这床还是两个人躺在一起舒服哈。
“……别蹭。”陈烈酒也不知道他家小相公怎么这么黏糊人,没事就喜欢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像个小猫咪一样,可爱得能把人心都萌化死。
明明许怀谦比他高很多,有时候他们说话,他还得微微仰头看他,可每次看他这样,就感觉自己比他高好多。
他哪里知道,许怀谦刚出生没多久就没了父母,他爷爷又是个正经古板的性子,他想找人撒娇都没地方撒,小时候只能羡慕地看着别人对亲人亲近。
陈烈酒是除了他的爷爷奶奶以外,待他最好的人了。
他们年纪又相仿,又彼此相爱,是彼此之间是相互最亲近的人了,许怀谦自然是怎么黏糊都黏糊不够。
“要不,阿酒。”许怀谦一听陈烈酒被他蹭得声音都不对劲了,抬起头来,满含希冀道,“你舔舔我吧。”
不能做,舔一下也好。
“这样?”陈烈酒被他家小相公诱惑得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轻轻舔舐了一下。
香甜暧昧的气氛和微湿黏黏的触感一下就把给许怀谦给激到了:“嗯。”
陈烈酒翻身将许怀谦压在身下,一点点地舔舐他。
像一只橘猫在给一只矜贵的波斯猫舔毛那样,每一寸都没有放过。
“……这样你就舒服了。”结束过后,陈烈酒拿许怀谦衣服里的帕子擦了擦手,看许怀谦还扬着脖子滚动喉结的模样,笑。
许怀谦转过眼睛看着他老婆的流氓笑,眼睛热了热。
他老婆太坏了,只是让他舔舔他,可没让他做别的,他直接给他发泄出来了。
“睡吧。”擦干净手,陈烈酒这才重新把许怀谦给抱进怀里,拍着他背,哄着,“这样你就能睡着了。”
“嗯。”脑袋靠在自家老婆肩膀的许怀谦闭上眼睛,嗅着他老婆身上的味道,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见自家小相公睡着了不再闹腾了,陈烈酒这才跟他一样闭上眼睛,安心地陷入了睡梦中。
许怀谦这次的“昏迷”不仅吓到了陈烈酒,也把其他人给吓得不轻。
等翰林院下了衙,孟方荀他们都往陈府赶了过来。
彼时刚睡了一觉起床,精神大好的他,看到他们的这些朋友们,不要太开心哦。
“你没事就好。”段€€言见他精气神什么都很好,放心了下去,天知道,他们在翰林院听见许怀谦晕了有多担心。
“有我家阿酒在,”许怀谦也不能跟他们说,他在装病,只得含糊其辞,“我命大着呢。”
“也是。”裴望舒颔首,要许怀谦有个什么好歹,陈烈酒反应不知道要比他们大多少,而陈府今天这么平淡,那就证明许怀谦没什么大碍。
不见,王婉婉和陈小妹两个人见陈烈酒送走御医后回去陪许怀谦睡觉,也跟着放心地回了自己的院子。
“哎,师兄,你这以后上衙怎么办啊?”虽然许怀谦身体没什么事了,可章秉文他们还不知道皇帝已经免除了许怀谦的上衙时间,“寅时到戌时呢。”
“没事了。”许怀谦把皇帝的传话说了说,“你们就别担心了。”
“这样看样子就用不上我给你收集的资料了。”孟方荀听他这么一说,也轻松地笑了一下。
他是不知道陈烈酒和许怀谦差点都准备抗旨不遵回杏花村了,在翰林院里如坐针毡的时候,找人问了问这去伴驾都需要做些什么准备,给许怀谦做了个伴驾手册。
都说这伴君如伴虎,别看许怀谦现在受宠,皇帝处处都顺着他,可历史上从来都不缺,被砍头的宠臣,他想着许怀谦病好了总要进宫伴驾的,他怕许怀谦一向自由惯了,去到昌盛帝身边一个不注意,犯了什么忌讳,惹恼了昌盛帝,因此有这一准备。
现在听许怀谦这样一说,又觉得他这准备有点多余了。
“怎么会呢。”许怀谦翻了翻孟方荀递给他的伴驾手册,“我这什么都不懂,有你这本手册在也能够让我熟悉一下,这伴驾究竟都是干什么的。”
只听翰林院的其他同僚说,这伴驾就是记录一些皇帝言行,但具体怎么做,许怀谦还一头雾水,有孟方荀这本手册在就方便很多了。
虽然皇帝说了,许怀谦可以养好身体再去上衙。
但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这个道理许怀谦还是懂的。
所以在家休养了三天后,许怀谦还是爬起来,准备去上衙了。
他说是说,想什么时候去上班就什么时候去上班,但实际上去上班的时候,还是老老实实按照他原来的朝六晚三的点起来的。
没办法,他都按照这个作息起大半年了,一时间想改也很难改了。
“再把婉婉给你缝制的这个挎包背上。”一大早,陈烈酒给刚睡醒还有些迷糊的许怀谦穿好官服,左右看了看说道。
“嗯。”许怀谦点了点头,从衣柜里取出这两天王婉婉给他做的跟官府一个料子的墨绿色背包给背上。
孟方荀给他的手册里可是说了,最好准备一个可以装笔墨纸砚的东西,没办法,作为伴驾的编撰除了伴驾以外,还要记录皇帝的言行。
皇帝走到哪儿,他们就得跟到哪儿。
人好办,这随走随记的笔墨纸砚可不能就那么拿在手里吧,所以最好还是可以有个装笔墨纸砚的东西。
许怀谦以前读书时用的挎包就不错,王婉婉就给他做了一个这样的挎包。
好看是好看,就是和他的衣服绿到一块去了。
“我的毛衣,让婉婉多研究一下,”穿戴好,许怀谦打了哈欠,给陈烈酒说,“她是女孩子,又心灵手巧,没准给我织完,还能自己摸索出更多的织法。”
没办法,要去宫里上班了,就没有办法拿毛线进去摸鱼了,许怀谦只得把打毛线的方法教给王婉婉。
她是女孩子,几乎一看就会,许怀谦就会一种平针织法,还是以前没事儿跟着办公室女同事学的,但王婉婉就不同了,她本身就有点心灵手巧,以前教她打络子,很快就能举一反三打出自己所想的络子来。
许怀谦觉得她或许能摸索出更多织法,他以前看人家织毛衣还能织出各式各样的花来呢,要是王婉婉研究出来了,他是不是也能搭着享受一点?
“知道了。”陈烈酒看他家小相公脑袋点点的样子,还不忘交代事情的样子,可爱死了,给他的挎包内衬里装了些吃食,也叮嘱他,“宫里不比翰林院轻松,要是饿了,自己找个地方偷偷垫垫肚子。”
“我知道。”许怀谦颔首,别的什么他不会,这摸鱼定然是缙朝朝廷榜第一名。
许怀谦去宫里上衙去了,王婉婉忙活完家里的事,就把许怀谦交给她的羊毛线和针织棒取了出来,看着那已经让许怀谦给织成片的羊毛线发呆。
“嫂嫂你在想什么呢?”早起还要读书的陈小妹,看着王婉婉盯着那一小片用毛线织成的布发呆,问道。
“我在想,这么厚,二哥怎么穿?”王婉婉没有忘记,前两天许怀谦把这种织法教给她的时候,说是要把这个羊毛线给织成衣服,套在官服里,去上衙的时候,穿着也没有那么冷。
可是,许怀谦用羊毛织出来的这片布未免也太厚,这要是穿在官服里肯定特别臃肿。
她哪里知道,许怀谦这种织毛衣的方法是跟着办公室女同事织围巾的方法学的。
针织棒用的都是织围巾那样的粗度。他以为这样也可以织毛衣。
但心细的王婉婉一看到那毛衣的厚度,就明白了,单穿可以,要放在官服绝对穿起来不舒服。
可许怀谦既然说毛衣是可以穿在官服里的,那就证明他以前看见过那种能穿在衣服里的毛衣?
但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杏花村有谁穿过这样的衣服,就更想不出那种可以穿在衣服里的毛衣是什么样的。
陈小妹看完书,把许怀谦织的羊毛布拿过来看了看,见只是轻微的一扯,布的空隙间就露出许多洞洞来。
这哪儿成啊。
这穿在身上也透风啊。
她又把许怀谦的针织棒把玩了一下,比对上布上的洞,见大差不差,灵机一动向王婉婉问道:“嫂嫂,是不是不管这针的粗细如何,这布都可以织?”
“对呀!”王婉婉眼睛一亮,“我把木棍削细不就行了!”
木棍细了这织出来的厚度不就下去了,还能把空隙给减少,这样织出来的布不就又紧实又薄了。
“刘婶儿,”王婉婉有了思路后把针织棒递给刘贵家的,向她说道,“麻烦贵叔再给削一些细的这样的木棍来,越细越好。”
“不麻烦,不麻烦。”刘贵家的放下她手里才五岁的女儿刘盈,接过木棍就要去找她男人了,看了看王婉婉手里的羊毛线,想了想又说道,“婉婉姑娘,你别怪我多嘴,许大人买的这羊毛线是最下等的粗羊毛,要是织穿在身上的衣服,我觉得还是用细羊毛最好。”
“嗯?”王婉婉向她看过去。
“我们家没有遭难以前,家里是喂羊的,”刘贵家的也不隐瞒,“对这羊毛有点熟悉,像许大人买的这个粗羊毛,就是从羊毛身上剪下来都没怎么挑拣过就纺成线的。”
“我想着许大人矜贵,这样的羊毛穿在身上哪儿能成啊,要穿也得穿那种细羊绒,那样的羊毛好,柔柔软软地穿在身上也舒服。”
许怀谦那一昏迷,不止这些人吓到了,陈府的两个下人也吓得不行。
就怕许怀谦有个什么好歹。
前两天,看见许怀谦教王婉婉打毛线的时候,刘贵家虽然对羊毛线居然还可以用这样的方式织成衣服惊奇不已,但还是想说,许怀谦买的羊毛线不行。
可她很怕许怀谦。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许怀谦很有气势,尤其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人心里在想什么,一眼就能叫他看透。
加上许怀谦还有病,万一这种事她这种当下人的说出来,让他气不顺了怎么办,所以她当时硬是憋着不说。
在王婉婉面前她就没有这个顾忌了,虽然做错了事,王婉婉也会罚她的俸禄,并不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可她就是觉得王婉婉比许怀谦好相处。
“这怎么能算多嘴呢,我得谢谢你提醒我,”王婉婉听她这么一说,她就说还有哪里有一点问题,原来问题出在这羊毛上,当即拿了些钱与陈贵家的,“还得麻烦婶儿去买些细羊绒线回来。”
她对羊绒的事可是个门外汉。
“姑娘,这可不好买。”刘贵家的见王婉婉要她去办这事,连连摇头,“这细羊绒挑起来太费时费力了,且这羊毛都是用来做毡子,羊毛地毯,羊毛炕毯之类的,没人想过往身上穿,谁去做这费时费力的事,有算有,那也极为难找,得大户人家私产,她这样的人家怎么打听得到。”
这也是她看许怀谦要往身上穿才多这么一句嘴,要是许怀谦用来做别的,她也就不说了。
“不好买么?”王婉婉听她这么一说,沉吟了片刻,突然笑了,“那我们就自己去买羊毛回来挑。”
这可是她家二哥往身上穿的东西,怎么也不能马虎了。
“可是可以,”刘贵家的没有意见,“可是这羊绒挑出来,纺成线也极为不容易呢。”
“没事,”王婉婉家以前再怎么说也是开布铺的,对这纺线织布并不陌生,“正好我在家也无所事事,就当给自己找点事做了。”
来了这京都,王婉婉就不怎么打络子了。
主要是打一个月也挣不了几两银子,还不够他们这么大一家子吃不了几天,有这时间,她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让大哥二哥没有后顾之忧比什么都强。
“我帮你嫂嫂。”陈小妹见王婉婉干劲十足,立马表示要帮忙。
“你不孵你的鸭蛋鹅蛋了?”来了京都,陈小妹就对许怀谦说过的炕也可以孵鸭蛋鹅蛋很感兴趣,自己在自己的小院里盘了个炕,各种孵。
“别提了,”陈小妹抿了抿唇,“孵出来也没人买啊。”
他们居住的附近都是达官显贵之家,她总不能把小鸭小鹅卖给他们吧。
京城的市场倒是有人买的,可她就那么几只小鸭小鹅,为了这么几只跑一趟也太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