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家的小相公 第264章

不让外人知晓,也是怕陈烈酒引起外人的觊觎,会招来不坏好意的人。

“我知道了。”许怀谦这样一说,陈烈酒就懂了,他亲了亲许怀谦的脸蛋,“正好我要带着商队出去办展销会,有了这个可以看看路况,谢谢我家小相公。”

得到陈烈酒鼓励和夸奖的许怀谦嘴巴都要翘到天山去了。

就是要这样做事才有动力嘛!

“你们什么时候动身啊?”高兴过后许怀谦问陈烈酒,“什么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学校的事也安排好了?”

“秋收过后就动身。”陈烈酒这次启辰,除了商部里的那些女子哥儿商人以外,还有一些外头的女子、哥儿小商贩。

他们平日里除了做生意以外,还要负责家里的农活,这地里的事没有做完,也不能安心出门做生意,所以陈烈酒就定在秋收后行动。

“先去盛北!”陈烈酒笑,现在的盛北发展得可好了,百姓有粮又有钱,每年税收都在不断攀高,盛北的粮油不断在各地售卖,“我做筛查的时候发现,不少人都想去盛北,于是就把第一站的目标定在了盛北。”

盛北现在不穷了,陈烈酒觉得他们带富的地方,再带带其他人,完全没有问题。

“好啊。”许怀谦没有意见,盛北离着京城不远,陆路三五天路程,水路就更快了,顺风一天半就能抵达,且盛北又是许怀谦和陈烈酒都熟悉的地方,安全,“选得很好。”

“至于学校的事。”陈烈酒就知道许怀谦会这样说,摇头道把宫里的事说了说,“不行,回头我去盛北的学校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吧。”

陈烈酒想用生产过的女子、哥儿是想给他们多一份走出家门的机会,但现在实在找不到人选,他觉得用学校的女子、哥儿也行。

只要能负责起学校的责任就行了。

“前太子以出宫为由才能放太子妃出来教学?”许怀谦听着陈烈酒的话,没管他后面说了什么,只注意到这一句。

“这不是存心刁难人嘛。”陈烈酒颔首,想也知道这不可能,皇位讲究名正言顺,天下人都知道昌盛帝是造反上位的,只有前太子才是真正受命于天之人。

当年太子被囚,朝堂接触不到太子,昌盛帝又手握兵权,众大臣不得不屈服于他。

如果前太子被放出来,保不齐就有那心思还没有完全熄灭之人,想要拨乱反正。

现在昌盛帝不在都城,万一让他们计划得逞,或者说给昌盛帝找点麻烦,陈烈酒不就成了罪人了,还连带着自己的家人朋友都要遭殃,这种事陈烈酒才没有那么蠢会答应。

许怀谦点头,跟陈烈酒一个感叹:“真敢开口啊!”他这就是铁了心不肯放太子妃出来嘛、

“不管他了。”陈烈酒不想许怀谦为这种事分身,把玩了一下千里镜,看着许怀谦带回到的东西里,还有一堆奇形怪状的小玩意,向他问道,“这些是什么?”

“咱儿子的玩具。”许怀谦放下心神,给陈烈酒一一介绍道,“放大镜,玻璃弹珠,玻璃水晶球,玻璃不倒翁,玻璃小马€€€€”

许怀谦介绍完,向陈烈酒得意道:“这些够他玩到十岁了吧!”

陈烈酒懂许怀谦的意思,这样就十年都不用给他买玩具了,他笑着向许怀谦说:“你就抠吧。”

“咱这不是没钱嘛,我家要是有沈温年那个家底。”许怀谦摊在床上看着自己看书玩耍的糯糯小朋友,“我也能给他霍霍啊,关键是咱没嘛。”

而且男孩也不用养那么娇贵,有就行了。

“别让他看了,这样看下去眼睛不行。”陈烈酒看了眼外头的天色,天已经黑了,屋里又暗,看了眼还在看书,连翻页都不会糯糯,让许怀谦想想办法。

“糯糯过来。”许怀谦随手抓了个放大镜给他,“爹爹给你看这个好不好。”

许怀谦的放大镜在糯糯面前晃,可能书本真的很无聊,许怀谦再不叫他,他都要打小哈欠了,许怀谦这一叫他,他的目光追随过来。

看到新奇玩意,爬到许怀谦面前“咦”了一声,看着许怀谦。

“爹爹带你去看放大的世界。”说着就把他抱起来,带着他在屋里到处找东西放大,“咦,是不是很神奇?”

把他逗得咯吱咯吱笑,陈烈酒趁机把书收了起来,只要他看不见,他就想不起来。

晚上喂了饭,糯糯小朋友打了哈欠,到头就睡在了许怀谦怀里。

许怀谦把他放回婴儿床,盖好床幔,蹑手蹑脚地回了他和陈烈酒的床。

陈烈酒轻轻问了一声:“睡了?”

“嗯。”许怀谦点点头,脱了外套着中衣往床上躺去,感觉枕头底下有东西,一边摸一边向还在算账的陈烈酒问道,“什么东西?”

“你儿子的书。”陈烈酒看了眼,又低头继续算账去了,他现在在商部任职,白天帮着商部做事,生意上的事只能下了衙晚上回来做。

好在许怀谦能帮他分担带孩子的压力,不然他真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

许怀谦看了眼陈烈酒,见他估计还有好久才能上床睡觉,抱不到老婆,他也睡不着,索性就把糯糯小朋友的书翻开看了起来。

这一看不要紧,看到陈烈酒算完账上床睡觉了还在看。

陈烈酒脱了衣服,见许怀谦还拿着书,拍了拍他:“睡觉了。”

“再等等。”许怀谦正看到一节精彩处,舍不得放下,见陈烈酒明显神色疲惫,将被子拉过给他盖好:“你先睡,我看完这章就睡。”

陈烈酒等了等,等了半天还没见许怀谦把那章看完,打了个哈欠靠在许怀谦身上:“那我先睡了,明儿还要上衙呢。”

“嗯嗯。”许怀谦将陈烈酒的手搭在自己身上,继续看着手中的书本,在心里给自己暗示,看完这章就抱着老婆睡觉!

鸡叫三遍,天亮了。

陈烈酒的生物钟一直很准时,不管头天晚上多晚睡,第二天一早准是那个点醒。

他醒来,看到许怀谦还抱着那本书再看,惊了一下:“你看了一晚上?!”

“嗯?”许怀谦被陈烈酒的声音惊醒,抬眸看了看外头的天,“天亮了?”

“是啊,天亮了。”陈烈酒一看许怀谦这反应,知道他看了一晚上没跑了,有些生气,“你自己身体怎样,你心里没数吗?”

“这书太好看了。”被骂了,许怀谦摸了把脸,只得告诉陈烈酒,“叫人看了还想看,看了还想看,就想一口气把它看完。”

说完,他看着还剩最后几页的书籍:“还有几页,等我看完了,再跟你说。”反正都熬夜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了。

陈烈酒被许怀谦这反应气笑,但看他这么想看的份上也不管他,去婴儿床看了看糯糯,见他还睡着,摸了摸他的尿片,没见湿,也不管他,等他继续睡,出门洗漱去了。

等陈烈酒洗漱回来,许怀谦的书也看到了尾章,他看着尾页上写着:“著于囚禁在文昌殿第十年秋”的完结字眼,意犹未尽。

“怎么了,看个书能把你看成这样?”陈烈酒给许怀谦端了盆热水进来,拧了帕子给他擦脸。

许怀谦接过帕子,把脸埋进里头,狠狠搓了把脸,这才从书里的世界走了出来,总结道:“好看!”

陈烈酒批评他:“好看你也可以慢慢看嘛,这样一整宿的看,多伤身体。”

“偶尔放肆一回嘛。”熬夜过后,许怀谦觉得自己除了有点疲惫之外,精神状态还行,毕竟,之前在工部也没少熬。

“我说不过你。”陈烈酒抿唇,给许怀谦提意见道,“待会儿吃过早饭后,就不要去上衙了,在家休息一天。”

“好。”许怀谦乖乖地听话了,吃了饭就让人去户部跑了一趟,说自己身体不适,请假一天。

魏鸿彩想也不想地就给他批了,许怀谦身体不好的事,众所周知,忙了这么久,歇息一天理所应当。

许怀谦在家睡了一天,还是对书本里的世界念念不忘,其实这算不得一本很正派的书,书中的世界讲诉了一个宫墙深厚,天家无情,面对政变,迷茫害怕,面对亲情痛心怨恨,面对爱情痛恨迷茫,面对友情痛惜无助的故事。

其实故事讲得很平淡,但里面的感情渲染得太好了,让人不知不觉地沉溺了进去,且回味起来,后劲十足。

其实,通过结尾处的落笔和书里讲述的故事,不难看出写这本书的人是谁。

许怀谦没看书之前,对这个前太子的印象并不是很好,毕竟,一个连陪伴了自己囚禁十几年的发妻片刻自由都不能放过的男人,能指望他能好到哪儿去。

但看过书后,他竟然有点理解他那种突然政变的迷茫无助,紧紧抓住发妻,视她为自己浮木,视她为自己的光,他的世界只有她了,而她的目光却永远放在杀害他们的子嗣,谋夺了他的皇位的亲弟弟身上的痛苦。

被弟弟背叛,被枕边人背叛,好友们也一个个众叛亲离的倒戈,在那看不见的深宫里,只能靠着这寥寥几笔的言语书写自己这惨淡到可笑的一生,聊以慰藉。

他是害怕的吧。

害怕他一放飞,他在这世间就再也没有依托了,所以当他听到陈烈酒要求太子妃出宫讲学才会反应那么大。

甚至提出要放他一块出宫他才答应放太子妃去要求的条件。

他的世界太小了,小到只剩下太子妃这一个心不在他身上的人,但他还是想紧紧地抓住她。

那是他的整个世界啊。

但若说前太子妃心里没有前太子,也不尽然。

通过陈烈酒给许怀谦描述的那些,他觉得前太子妃还是对太子有情的,不然太子妃不会这么心甘情愿的陪伴他这么多年。

就是前太子太害怕了,害怕到他一叶障目,根本就看不到前太子妃付出的那些。

要是能让前太子拥有更广泛的天地,目光不再紧紧地盯着前太子妃,他或许能从那种偏执的感情里,脱离出来。

毕竟他的前半生,过得太顺风顺水,一遭政变,还是被自己的亲弟弟造的反,被囚禁在一方宫殿里这么多年,能依靠的只有太子妃了。

若是让他自己也能依靠自己呢,若是让他在宫殿里也能获知外面的世界呢,若是把他的世界放大呢。

世上不是只有做皇帝才有成就感的,世上也不是只有当皇帝这一条成功之路可以走,世上也不是当皇帝才能被人吹捧。

以前许怀谦没有接触过那个以文制胜的科举时代,所以不太清楚以前朝堂上的文气是怎样的。

但他看到前太子这本书后,他大概明白了,要是没有高超的文采,写不出这么灵性,这么让人后劲十足的文章。

这样的才气不应该被埋没!

许怀谦也是参加过科举的,对文章的鉴赏水平还是有的,他觉得前太子这书中的才气,拿出去都能媲美一些大儒了。

“我想到怎么帮你聘请到前太子妃了。”陈烈酒回家后,许怀谦跟他说了说自己的计划。

“别冲动。”陈烈酒怕许怀谦心善,一个冲动真把前太子给放了出来,“这事不是我们能够掺和的。”

“不掺和,也不会把前太子放出来的。”许怀谦也不傻,前太子一出来,现在稳固的朝堂局势肯定会发生变化,一朝天子一朝臣,昌盛帝对他对天下都很好,他暂且没有想要换皇帝的打算,“山人自有妙计。”

许怀谦第二天就去翰林院找了孟方荀,他许久不去翰林院了,乍然出现在翰林院里,还把翰林院里的人给惊了一跳,有翰林院的官员出来迎接:“许大人这是来找韶大人?”

“得了老庄,别一口一个许大人的。”看到庄满楼,许怀谦还跟以前一样称呼他,几年不见他已经从编撰升为了侍讲,给皇帝和太子讲学的,现在昌盛帝不在,太子忙着监国,他没多少侍讲的机会,日子过得可清闲了。

“那许侍郎?”庄满楼一听许怀谦还跟以前一样,放心了,都说这人有了权柄之后,就会变得不一样,他这也是小心处事。

“这样就对了。”许怀谦感觉这称呼对味了,“我来找孟方荀,他在哪儿啊?”

朝堂在变,翰林院也在变,几年不见,翰林院里整个大变样了,许怀谦都找不到孟方荀在哪儿了。

“邸报现在可挣钱了。”旬报月月都要往外发,一发就有钱挣,挣的钱花不完,就得想办法补贴到其他上面,“他们单独在外修了衙邸,我带你过去吧。”

其实位置就在翰林院边上,由于是卡在缝隙里的,许怀谦没有看见。

一进到邸报衙邸,许怀谦就感觉有报纸发行部那味儿了,转过去转过来都是忙碌的人,大家不是忙着拆信回信,要不就是写文章,整理东西。

一屋子的墨汁味。

明显邸报官署里还有不少认识许怀谦的人,他俩一进到官署里,就有人朝他们行礼:“许大人、庄大人。”

他这一叫不要紧,把邸报官署里的人都给叫了起来。

然后整个邸报官署里的人都跟着站了起来:“许大人、庄大人。”

没办法他们俩一个三品官,一个五品官,两个都比邸报官署里任何一个人官职大。

孟方荀如今还是七品官呢。

封建社会就是这点不好,每次见到官职比自己高都会向他行礼。

官职已经很高,几乎见到他的官员都要跟他行礼的许怀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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