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家里一点都不想来学校的糯糯小朋友看到这新鲜的幼儿园都产生了一点兴趣。
“爹爹,看看。”他从许怀谦身上下来,想要到院子里去看看。
“去吧。”许怀谦也没有管他,他正愁怎么把他哄骗进去,看到他主动感兴趣高兴不已。
对最大的长乐说道:“长乐,帮叔叔看着一点弟弟,不用你哄他,看着就好了。”
“知道了。”长乐乖巧地点点头,主动带着两个弟弟进到幼儿园的院子里玩耍去了。
而另外一边,知道许怀谦今天要带三个孩子过来的沈晏殊也早早地从宫里出来等候了。
这会儿看到许怀谦领着三个孩子过来了,走到许怀谦面前问道:“就是这三个孩子了?”
“是。”许怀谦点点头,又给沈晏殊说了一些最基本的信息,“最大的那个女孩子已经学完了论语,麻烦你再教一点她其他的,剩下的两个,稍大一点的会一些基础字了,而最小的,什么也不太会,得麻烦你费心了。”
“没事,我这里也有一个小的什么都不会的。”沈晏殊摇摇头,她都已经收了一个一岁多,连话都说不清楚,走路都走不太稳的小孩。
相对于这三个比起那个一岁的还要大的小孩来说,已经很轻松了。
“这是我给孩子们准备的笔墨纸砚。”交代完了孩子们的情况,许怀谦和陈烈酒又从马车里取下三个孩子的书包,“里面有他们平日里喝水的水杯,还有碗筷,底下还有他们爱吃的一些吃食,哭了可以拿出来哄他们。”
看许怀谦絮絮叨叨的,沈晏殊都被逗笑了:“许大人果然疼爱孩子,只是送个上学,都这么不放心。”
许怀谦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好多,看来除了糯糯不想上学,他私心里也是舍不得。
也是,任谁手把手带了两年,突然有一天不带了,都会舍不得的。
“那行,他们就麻烦你了,我们就先撤了。”许怀谦看了眼正跟长乐和阿稚玩得开心,根本没有就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糯糯小朋友,拉着陈烈酒的手跑了,“阿酒,我们走。”
跑了好一阵子,跑出学校好远了,离着陈烈酒的衙署都有好远了,他问许怀谦:“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
许怀谦从兜里掏出二十文钱来,笑嘻嘻地与陈烈酒说道:“带你去约会。”
陈烈酒挑眉:“约会?”
“嗯,我打听过了,这边街上有个面摊子的面做得可好了。”许怀谦与陈烈酒十指相扣,“我带你去尝尝,有了糯糯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出来约过会了。”
“嗯。”早上才在府里吃了饭的陈烈酒原本想说,他还不饿,但听许怀谦说他们很久没有单独约过会了,想也不想地跟他走了。
这边两个当爹的开开心心地去约会了,那边玩了许久的糯糯小朋友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似的,朝许怀谦原本站着的位置看过去,发现什么都没有了。
连马车都没有了。
面色一白,向长乐和阿稚说道:“爹,我爹,我阿爹,不见了!”
长乐和阿稚看过去,没觉得意外,安慰他道:“可能是叔叔和阿叔去上衙了,没事的糯糯,下了学,你又可以看到他们了。”
“不!”糯糯小朋友使劲摇头,“阿爹说了不上了!”
“不上了!”糯糯说着眼泪划拉一下就下来了,“他说了!他说了!”
哭着他就从木马上爬了下来,朝许怀谦消失的地方跑过去。
但很可惜,院子锁了,他被关外里面了。
哇的一声,糯糯小朋友意识到自己被骗了,哭得可伤心了。
沈晏殊过来安慰他:“不哭,不哭,糯糯不哭哦,糯糯是乖孩子,爹爹阿爹等你放学了就来接你。”
“骗子!骗子!”糯糯意识到自己被骗后,坐在沈晏殊怀里,止不住地哀嚎。
“爹爹和阿爹都不是有意要骗你的。”沈晏殊带了一年多的孩子,也有经验了,“他们就是怕糯糯像现在这样,才会骗你的,糯糯是乖孩子,要让爹爹阿爹放心,就不能再哭了哦。”
“我不!哇€€€€”糯糯不听,他哭着找到一个门框坐下,看着院子外面空荡荡的街道,哭得更伤心。
他爹就这么不要他了!
他的哭声惹来了门内一位看热闹的小朋友,他迈着走不稳还打着摆子的步伐向他走来,扶着门框,一双浅绿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糯糯,不明白,他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
“哭&&€€€€”他问他。
“我爹不要我了呜呜€€€€”糯糯小朋友停下哭声,看了他一眼,回复他的婴儿语。
原本€€€€小朋友不哭的,他向来大气,很少哭,被他爹娘送来这个幼儿园他也没有哭,这会儿一听糯糯说他爹不要他了,他才会被送来这个地方。
他觉得他爹娘可能也不要他了,毕竟他从出生开始就有人对他说不好的话,小小年纪的他,虽然不太能听明白那些话,但他也知道自己可能不招人喜欢。
于是坐在糯糯小朋友选择的另外一边门框上,扶着门,扯着嗓子,哇的一声也跟着哭了起来:“呜哇哇€€€€”
“嗯?”糯糯正哭得伤心,见一旁有人学他台词,抹了抹眼泪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临时改了改词:“爹啊€€€€”
正呜呜哇哇哭得伤心的€€€€小朋友突然看身旁的小朋友改了词,愣了愣,旋即也学他哭道:“爹啊€€€€”
“呜……”糯糯本来就很伤心了,没想到旁边居然还有抢哭词的,更伤心了,“阿爹啊€€€€”
只知道喊爹的€€€€小朋友,还不会喊阿爹两个字,见旁边的小朋友又换词了,不得不改了词:“爹啊!爹啊€€€€”
“爹啊€€€€”
“爹啊!爹啊!€€€€”
两人各坐在门框一边,你哭一声,我哭一声的,哭得沈晏殊头疼地揉了揉脑袋,这知道的知道这是孩子舍不得爹娘,不知道还以为是两个大孝子在€€€€
沈晏殊想了想就赶紧把写个念头给止住了,不能这样想孩子家长,脸上扬起慈祥的笑容走过去,挨个安抚,轻哄。
而两个偷跑的爹这会儿正高兴地吃着面呢,陈烈酒把碗里的鸡蛋和肉都挑给许怀谦吃:“阿谦,你吃。”
许怀谦又把肉和面夹在一块喂陈烈酒:“别光顾着我,你也吃。”
“好吃吧?”看陈烈酒吃了,许怀谦问他。
“嗯。”陈烈酒点头,问他,“你怎么知道的这家摊子?”
“户部的同僚说的。”许怀谦吃着面说,“他们啊,什么灵通的消息都有。”
主要是户部掌管钱粮和田地,像那处的果子丰收了,那处的铺子税收交得最高,他们都知道,从而就能知道什么东西赚钱,那家铺子的伙食最好吃。
许怀谦也是通过这个法子,想到了怎么给官员增加俸禄的事儿,等会儿跟陈烈酒吃了面回去就实施。
陈烈酒点了点头,吃了一口面,又问许怀谦:“那你身上的铜板又是从哪儿来的?”
为了给糯糯小朋友买笔墨纸砚,还有给他交学费,两人可谓是把压箱底的钱都掏出来,哪儿还有铜板。
“这个啊。”许怀谦把铜板拿出来,向陈烈酒得意道,“这是小妹听说糯糯要上学了,放在他小荷包里买零嘴的,他上个幼儿园买什么零嘴,我都给他掏出来了!”
一想到现在可能已经在幼儿园里发现他们不见了,在嚎啕大哭的糯糯小朋友,吃着用他的零嘴钱买得面食的陈烈酒赶紧往嘴里扒拉着,最后连汤都没有剩下。
嗯,别说,这用儿子的零嘴钱买的吃食,还怪香的。
第136章 持酒平天下25
京城这边岁月静好, 边境,昌盛帝从报信的人嘴中得知€€族人准备用毒的计划,暴怒不已。
“这是为了取胜连自己国家的百姓姓名都弃之不顾了。”昌盛帝平生最恨这种不拿底下人当人看的君主, 因为在他没有当君主的那些年里, 也跟边关的将士们一样, 苦过累过流血过来的。
如今换位思考,他若只是边关的一个小兵, 为了国家为了他效忠的君主为了他身后的家人安康,他一直生活在这样困苦的地方,就算赴死也无悔。
而他效忠的君主, 不为国家民声考虑, 不为他身后的族人考虑, 不拿他们这些人的人命当命看, 要用他们所有人的生命来换取一场战役的胜利。
他该有多心寒。
当年,仅仅只是朝堂上的官员不作为,还要推一个同样不作为的君王上台, 他都没忍住反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忍不住想要向€€族开战了。
“既然他们都不把他们百姓的姓名放在眼里, 我们又何必把大义摆在眼前?”昌盛帝面色冷毅道,“骁勇军何在。”
骁勇军将领从群臣中迈步上前:“末将在!”
昌盛帝从一旁抽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来:“可愿随朕上阵杀敌!”
“愿!”骁勇军将领没有过多的话语, 一个铿锵有力的回音,就表明了他的态度。
“好。”昌盛帝看着那柄寒光闪闪的眼,眼中的战意腾起。
底下的武将们个个感觉热血沸腾, 耗了这么久, 终于大干一场了吗?!
但文臣们却表现得忧心忡忡的,他们看昌盛帝战意升腾, 相互对视了一眼,出列道:“陛下,万万不可冲动。”
“就算€€族要使用毒计,但现在他们还未曾实施,我们也暂且不知道€€族人会在哪场战役上使用此毒计,贸然出动恐会打草惊蛇。”
有一位大臣站了出来,就有第二位大臣站出来:“是啊,现在我方大军驻扎在此,如果贸然对€€族发兵,€€国和€€国难免会感觉唇亡齿寒,从而从左右两侧,对我军发起偷袭。”
缙朝就算再强悍,一旦三国联起手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而他们帝王又在这里,说不得,会招来灭国之灾。
不然为何先前裴望舒提出要出使€€国和€€国游说他们时,大臣们没有反对?是因为这是对他们缙朝有利的。
一旦游说动了这两国,缙朝就再没有后顾之忧,能够对€€族发兵了。
“裴主事已经在游说€€国国君了,相信不日就会有消息传出,不如陛下再等等?”
文臣主张稳妥,而曾经做过武将的昌盛帝明白,士气这东西,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如今正好有个士气大作的筏子在眼前,若是不加以利用的话,再而就衰了。
“不等了,这仗不管€€国和€€国这会不会助€€族一臂之力都要打。”昌盛帝摇头,“难道我泱泱大国还会怕两个小国的偷袭不成?”
昌盛帝问武将:“你们怕吗?”
武将们齐齐回声:“不怕!”
昌盛帝又问他们:“战否?”
“战!战!战!”营帐里立马传出武将们慷慨激昂的声音,声音传至营帐外,感染着营帐外的将士们,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情不自胜地跟着营帐内的将领们,高声喊了起来,“战!战!战!”
一时间,整个军营里喊声大起,士气高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昌盛帝龙颜大悦,剑尖直指€€族人的方向,直接下了旨意:“那就战!”
中秋刚过,缙朝就对€€族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毫无准备的€€族人对缙朝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的给惊得不轻。
“怎么回事?”€€族族长问,“缙朝人不是最喜欢讲究大义吗?”
他们不动,缙朝就不会动,正是因为拿捏住了缙朝人这点,所以他们€€族人才可以在缙朝人面前肆无忌惮地蹦€€。
只要不触碰到缙朝人的底线,他们就可以慢刀子炖肉,慢慢地将缙朝人给逐击破。
现在缙朝人放弃了大义,直接朝他们€€族人开大战,€€族只是一个夹缝中生存的小国,如何抵得过缙朝这般猛烈的进攻。
“不知道呀!”底下领将的€€族人也蒙,缙朝人这一手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族长,他们已经越过了边境线,攻入了皋山,再往里一点,就攻到了族内生存的地方了,还请族长指示!”
€€族族长脸上也呈现出焦急之色:“我们布置在皋山的防线没有起到作用?”
“不清楚。”€€族将领也是纳闷,“最近缙朝人像是长了千里眼似的,屡次破了我们的布局。”
€€族人也不是什么都察觉不到的:“族长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内应,或者掌握了某种秘术?”
“不清楚。”对于这点€€族族长也是无奈,“我们安插在缙朝的内应,几年前都被缙朝皇帝给拔出干净了,现在的缙朝如水桶一般牢固,很难再安插人手进去。”
尤其是能够知道这种军机机密的人手更是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