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夏寒青脊背一直,满脸羞红。
“手凉,暖一暖。”
夏寒青坐着不敢动,任由他暖手。
萧则绪的手却不规矩地渐渐划到了前面锁骨处,勾着夏寒青的领子,扯得有些许凌乱。
夏寒青还是没敢动,直到大半个胸膛暴露在空气中,风过刮着裸露的肌肤,浑身的汗毛都颤栗起来。
“殿下。”
他哑着嗓子,那根手指还在他喉结处挑逗,他只能被迫微微仰着脖子,“回去行不行?”
“不行!”
萧则绪拒绝得很干脆。
“求你了。”
夏寒青喉结上下滚了滚,虽然此时天黑,外面街上没有什么人,但不远处打更的声音让他有些心悸,一颗心七上八下地乱跳。
万一在这里被看到怎么办?殿下一世清誉便要毁于一旦。
“怎么求?”
萧则绪指尖不断剐蹭着他,嗓音清润却缠着一丝勾人的靡靡之音。
夏寒青咽了咽口水,似是鼓足勇气,偏过头脸,素来冷峻的脸庞上染了一层胭脂色,唇角讨好般地贴上来,笨拙地吻着他的唇。
萧则绪扬眸浅笑,很快化被动为主动,手指扣在夏寒青腰间,旖旎勾缠。
夏寒青被他吻的呼吸紊乱,整了整衣领,期待地看着他,“这样行吗?”
“走,回家。”
“第一百五十八页。”
轻飘飘的几个字落在夏寒青耳中,有些烫人,他眼睫垂落轻道:“臣遵令。”
*
第二天清早萧则绪便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踏进了肃王府。
听说昨个儿闹了许久,才在无人的巷口里找到萧建白,萧建白自觉丢人,自然不敢声张。
“大哥!”
萧则绪拎着一些点心礼品,身后依旧跟着那位带着鬼面具的英俊潇洒小侍卫。
夏寒青穿着侍卫服衬的腰身更加纤细,他一只胳膊便能环住,萧则绪没忍住,摸了好几把。
大早上便勾的夏寒青面红耳赤。
“三弟怎么来了?”
萧建白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
只是看到来人的一刻不免还是有些微惊,萧则绪今日竟没穿他最喜爱的红色?反倒换了一身月白蓝袍,银线云纹绣制,木兰玉簪挽发,青丝垂落腰间,温润儒雅,一如他记忆最深处的模样。
萧则绪望了一眼这满脸的水粉,看样子是听说他要来匆忙拿东西遮了些,可惜遮的不是很严实,反倒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萧则绪忍着笑意,“听说大哥昨夜被歹人袭击,孤特意来看看。”
[特意来看看你的笑话]
萧建白扯了扯嘴角。
他是来看笑话的吧?
“不劳三弟费心,并无大碍。”
“皇城脚下,竟发生这等痛心之事,孤已令人去查,一定为大哥抓住这幕后凶手。只是孤有些好奇,这等拙劣的手段,莫非大哥是得罪了人?”
萧则绪笑得一脸无辜。
萧建白被他说得心底一咯噔。
显然想到了某个脑子不太好使的蠢货。
萧则绪从夏寒青手边接过自己带来的那些礼品,手指轻轻勾开油绳。
“孤记得大哥喜欢银丝酥,特意买了些,大哥尝尝?”
萧建白可不敢吃他带来的东西,连忙拱手道:“多谢三弟,只是大哥近日牙痛,大夫嘱托不可用甜食,只能负了三弟好意。”
萧则绪像是没听懂似的,挽起袖子捏了一块,自顾自地吃起来。
“孤记得第一次见大哥时便送了大哥一盘银丝酥,大哥那时很喜欢吃,原是骗人的。”
萧建白一愣,被他堵得心口有些发慌。
半响才艰难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孤七岁时被父皇训斥,在月心湖偶遇兄长,这才得知原来自己还有一位兄长,突逢大雨,大哥还借了一身衣裳给我。”
萧建白沉默了。
那时他还住在宫女院里,他原是父皇醉酒宠幸丫环的产物,母亲抑郁而终,父皇向来遗忘他这么一个儿子,只留在宫女院里养着。
他以为这一辈子便只能这样过去了,却在那一晚彻底发生了转折。
那天晚上,他实在是饿极了,便从厨房偷走了一盘银丝酥,刚跑到月心湖,才吃了一口就被人发现了。
“好啊,原来是养了个贼,给我打,连御膳房的东西都敢偷,这点心是要送到长春宫去的。”
年仅九岁的萧建白此刻饿得胃疼,他死死抱着那盘点心往嘴里塞,拳打脚踢如雨点似的落在他身上,他只顾狼吞虎咽。
那晚的月亮很大很圆,只是他视线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月光洒在地上落下一地霜雪,带着刺骨的寒意。
陛下不认他这个儿子,他的地位便连受宠的宫女太监都比不过。
他闭上了眼睛。
就在他快要感受不到疼痛时。
便听到一道清澈的少年声。
“住手!宫内斗殴,藐视宫规,你们好大的胆子!”
“殿下饶命。”
“太子殿下,是有贼人偷了殿下的点心。”
太子殿下?
萧建白抬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模糊中一道红色的身影。
“还能站起来吗?”
那人蹲下身子朝他递出了一只手,那只手养的比白玉还要漂亮三分。
萧建白一个错愕,下意识地将手伸了过去,温润有力,他一下子便被带的站起来了,这才透着月光看清楚眼前人的模样。
年岁与自己相差无二,只是姿态非凡,墨玉似的长发半散在肩头。
发簪下的被风吹起的红色流苏、秋水潋滟的双凤眼、衣袖翩翩间的牡丹花……
他见到了比之日月还要耀眼的人。
这时太子身侧的宫女突然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人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他垂下了头,盯着自己破洞的衣裳脸颊发烫。
却见那人突然莞颜一笑,声音如朗月,“原来你就是孤那位不曾蒙面的皇兄?”
“见过皇兄。”
萧则绪规规矩矩地朝他行了一个很标准的礼。
从来没受过礼的萧建白脸色一下子憋得涨红,浑身透露着尴尬与紧张。
第63章
“太子殿下……”
萧建白揪着衣角, 额头还残留着被那太监宫女打出来的青紫之色。
“皇兄唤我阿绪就好。”
萧则绪微微一笑。
“我……我偷吃了你的糕点,你要把我送到内务府吗?”
若是进了内务府恐怕他要被打个半死。
萧则绪却噗嗤一笑,柔声道:“这糕点不是我送你的吗?”
萧建白转了个一个弯才想明白。
当即喜笑颜开。
萧则绪视线扫过那些跪倒的宫人, 眼底多了一抹寒色,少年人的声音依旧清澈,却平白添了一丝上位者的压迫。
“孤的皇兄用些糕点, 你们也敢动手?即便是真的贼人, 抓住了送到内务府自有宫规处置。私下动手, 你们眼中可还有规矩?听澜, 全部拖到内务府各打三十大板!”
“殿下饶命。”
“殿下……”
萧则绪上前亲切地挽了萧建白的胳膊,“皇兄住在哪里?我送皇兄回去。”
萧则绪只有一个与他处处作对的兄长,其余的也多是拍马屁的存在,他难得又遇见一位手足兄弟,自然亲切。
萧则绪沿着石子小路,绕过了波光粼粼的月心湖,旁的宫人碰见急切行礼拜倒,萧建白从未这样正大光明地走过这些地方。
“不要怕, 下次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就到长春宫来寻我, 你也是父皇的儿子,岂是他们能欺压的?”
走了良久, 才站在一处破败偏僻的院子里,萧则绪许是从未见过这样的院落,有些好奇。
他令人叫了太医, 敷了伤药,又从御膳房拿了许多点心来。
“皇兄, 我明日去寻母后给你换一个住处。”
他坐了一会儿便要告辞回去, 然而走后没半刻钟的时间天色就下起了雨来, 雨势越下越大,萧建白跑到门口张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