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潋又是哪里来的酒?
赵赫突然动了动鼻尖,低头往木桶中嗅了几下,然后蹲下看了眼桶身,上面赫然贴着两个大字。
药酒。
赵赫:“!!!”
“顾潋,顾潋。”他蹲在地上仰头看去,小声喊顾潋的名字,却得了顾潋一个白眼和冷冷的命令。
“热,放我出去。”
热?赵赫看了眼顾潋额角冒出的汗珠,细心地替他擦去,“再等会儿,干净衣裳还没取来,现在出来要着凉的。”
这时窗棂被敲响,赵赫连忙开门出去,从一个蒙面人手中接过用油纸包裹严实的衣服。
“主子,大夫在山脚下待命了。”
“好。”赵赫拆开油纸包,看清里头衣裳的瞬间,先是瞪大双眼,而后立马板起脸,“这是什么!”
蒙面人低头一瞧,居然是几件月白的罗裙。
他连忙摆手:“主子!不是我!是、是燕姐直接给我的,我、我也不知道啊!”
赵赫皱眉喝道:“成何体统!回去我再罚她!”说罢转身进屋,将门死死合起。
蒙面人心有余悸抚了把胸口,转身要走时,突然听到门内传出一阵不太正常的笑声。
“嘿嘿嘿……”
蒙面人:“???”
他又回头盯着门板看了半晌,试探出声:“主子?”
“成何体统!快滚!”
“是!”
等蒙面人走了,门内安静很久才又出现响动。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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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潋:赵赫是不是以为全天下人的脑子都像他跟顾洋那样不好使?
顾洋:……?
赵赫:嘿嘿嘿……
第30章 顾潋,我忍不住了
这衣服……
赵赫抖开看了眼,越看脸越红。
娇玉阁出来的衣服能有多正经?裙裾开了几道叉,从腰际向上便是朦胧的薄纱,不管里头穿什么颜色的肚兜都能看个一清二楚。
赵赫在油纸包里翻找两下,还真翻出一条绣着桃花的肚兜。
若在平时叫顾潋穿这种衣裳,他怕是会被塞进棺材里直接下葬。
但今天不一样。
顾潋泡了药酒,正是醉得不识人的时候,若能哄骗他穿一下……
只是穿一下就好。
他、他又不会做什么,只是看看,况且顾潋骗他喝了那么多不举药,他只是让顾潋穿件罗裙而已,等顾潋的衣服烤干便换下来,是不会被发现的。
赵赫给自己壮了壮胆,偷偷摸摸将衣服藏在身后,进屋一瞧,顾潋正在水里吐泡泡。
赵赫:“!!!”
他连忙将顾潋捞出来放在竹床上坐着,轻轻拍打那张€€丽的脸蛋,“顾潋,你没事吧?”
顾潋歪头咳了一口水,迷迷蒙蒙睁开眼,“冷。”
冷?赵赫看了眼一旁的月白罗裙,稳下心神,先帮顾潋把身上的水珠擦干,然后取了兔毛厚氅盖着。
“顾潋。”
听到有人喊他,顾潋下意识“嗯”了一声。
赵赫又喊他一句:“顾潋。”
顾潋觉得烦了,皱着眉头,双手朝赵赫身上软软一推,“别吵!”
“好,好,我不吵,那你……”赵赫把罗裙递过去,诱哄着:“你先将衣裳穿上好不好?不然又要病了。”
顾潋低头看了眼,然后缓缓皱起眉毛,摇了摇头,“我……不……”
赵赫紧张得狂咽口水,就在他以为已经被识破时,顾潋咕哝了一声。
“……不穿月白。”
一颗心半吊在喉咙口不上不下,赵赫咬咬牙,把罗裙抖开,“顾潋,我帮你穿。”
听到这句,顾潋还以为是顾洋在跟他说话,他直接站起来,大张开双臂等着。
赵赫哆嗦着手,先帮他把罗裙套好,系腰带时手指头抖得太厉害,指腹擦着腰间的嫩肉过去,叫顾潋猛地颤了一下。
赵赫直接愣在原地,直勾勾盯着那枚因为异样感觉而收缩的肚脐。
他知道顾潋身子敏感,却没想到竟如此敏感,只不过是碰了一下腰便抖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从前在床上时,顾潋都是忍着么?
“快点!”顾潋不耐烦,冷冷催促道。
赵赫惊醒,慌慌张张直起身子,帮他穿好上衣。
顾潋似是站累了,重重叹了口气往床上一坐,一双修长笔直的长腿便从裙裾分叉处露出来,他自己也觉得好奇,绷起脚尖盯着看,然后双脚合起又分开,来回摆弄了两下,模样十分可爱。
赵赫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沿着纤细脚踝一路向上,最后停在分叉的最高处。
他正盯着那里看,顾潋突然抬起双腿上床,慢吞吞侧躺下,调整了半天,就是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顾潋。”
赵赫走上前,跪坐在床头,眼睛从顾潋圆润的脚尖慢慢打量到顾潋额角的小痣上。
“顾潋,你可知道,你现下是什么模样?”
€€€€裙摆遮不住春色,双腿规规矩矩交叠在一起,细腰凹陷,肚兜虽将胸前风光遮了个严实,可穿了还不如不穿。
顾潋没听懂赵赫的话,使劲抓住挂在脖子上的肚兜带子,脑袋动来动去,想将这条令他不舒服的带子甩掉。
“你……”赵赫深吸一口气,按住顾潋裸露的肩膀,半天憋了三个字出来,“别动了。”
顾潋哪会听他的,拽着带子扯了两下,还真叫他扯了下来。
“顾潋……”赵赫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隔着一张面具都听的真切,“顾潋,古有柳下惠坐怀不乱,可柳下惠是柳下惠,我是我,现在这种情况,我应该是忍不住了。”
说罢,他从旁取过一条衣带,随便叠了两下蒙在顾潋的眼睛上,顺势在脑后打了个死结。
顾潋被遮了视线,埋怨着咕哝一声,正要抬手去摘,却被一只发烫的手拦下。
赵赫一手紧握顾潋手腕,一手掀了自己的面具,迫不及待倾身上去吻住那张唇。
舌尖抵进,令人发颤的酥麻感觉在唇舌间迸开。
“唔嗯……”
赵赫稍稍后退,顾潋得了空小声喘息,就算遮了上半张脸,单看那张微启的唇,也能想象到被衣带覆盖下的双眼中盛放着何等春意。
赵赫还有仅存的几丝理智,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在顾潋身上留印子,于是委委屈屈凑过去,小口小口啄在顾潋唇角,每一下都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啵”声。
渐渐地,他不满于此,大着狗胆伸出狗爪去……
……
月白肚兜被团成一团丢至一旁,上头氤湿黏腻一片。
赵赫粗喘几口,平复下呼吸,执起顾潋刚刚替他操劳过的手,低头往泛粉的指尖亲了一口。
“顾潋……”赵赫小声念道,可顾潋早已睡着,没能回应。
他并不失望,起身擦拭几下,把烘烤温热的衣服给顾潋换上,将那月白的罗裙藏得严严实实。
做完这些,他重新戴好面具,解开衣带,手心在顾潋额头贴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发热才放下心来。
“顾潋,什么时候才能把你的病养好一些?”赵赫盯着顾潋的睡颜看,自言自语着,“这回是我大意了,不巧遇上一场大雨,等下回,下回再带你去跑马溪骑马,带你去断崖看花”
外头雨已经停了,赵赫穿好衣服走出去,院子里站了两个蒙面人,其中一个手里牵了匹白马。
“主子,顾丞的马找回来了。”
“嗯,先牵去马厩吧。”说完,赵赫转头朝另一个蒙面人看去,“春猎过后,顾潋应当会找个由头将赵宁打发离京。”
那蒙面人神色一凛,“主子的意思是?”
“别让他活着回到南疆。”
顾潋醒时外头天还没亮,他撑着胳膊坐起来,深呼吸几口,掌心按在胸口细细感受一番。
原以为自己淋一场雨会病个半死,可身子却是前所未有的舒坦。
除了右手手腕有些酸胀。
他转头朝一旁看去,戴着面具的赵赫正靠门坐着,双手抱臂睡得正香。
顾潋看了会儿,突然伸手朝自己身边的位置摸去,果然摸了一手温热。
听到响动,抱着顾潋睡了一夜、临近天亮才下床装装样子的赵赫顺势睁眼,还装模作样伸了个懒腰。
“顾丞,早啊。”
顾潋俯身穿好靴袜,淡淡问道:“昨夜阁下是故意往浴桶中添了酒?”
赵赫伸懒腰的动作一顿,讪讪一笑,解释道:“那木桶本就是用来装药酒的,我着急让顾丞泡澡,没仔细瞧便拿来使了。”
说完,他开始试探,“顾丞酒量不好?那可还记得昨夜做了什么?”
顾潋的确不记得了,他稍微喝点酒便会睡死过去,更何况整个人泡在药酒里?
他不动声色道:“记不记得又如何,难不成阁下昨天对我做了什么,不好叫我知道吗?”
赵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