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还不能死,若我查出顾霄的死同赵沣有关,你还要替他报仇雪恨。”赵赫若有所指看了眼内室,“你给顾霄上了十年的香,倒不如亲手往赵沣身上捅一刀来的痛快。”
盯着赵赫看了良久,罗燕突然笑了,“五年前我把你从宫中接出来时,就知道你比先帝强得多,是个能成大事的。”
赵赫也笑了一下,不知怎地气氛突然温馨起来,他犹豫片刻,对罗燕道:“我自小丧母,从来不知道同母亲相处是什么感受,直到你将我€€€€”
话还没说完,背上就挨了一巴掌,“小兔崽子!老娘只比顾潋大两岁!也别拿我同孝元皇后比,免得污了孝元皇后名声。”
第二巴掌过来时,赵赫一弯腰躲开,边戴面具便往外跑去,“帮我把京中看住了!等我回来之日,就是发兵南疆之时。”
他慢悠悠下了密道走去响马楼,一掀帘子上了马车,看见顾潋正坐在那里假寐,于是鬼鬼祟祟凑过去。
“顾潋,我都好些天没碰你了,今晚给我留门,我去你房里。”
顾潋身子一僵,闭着的眼愣是没敢睁开。
赵赫以为顾潋害羞,胆子又大了不少。
“顾潋,这回我们就不必背人了,只要出了这个京城,你就是我一个人的,我想同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也不必遮遮掩掩,我们就正大光明。”
顾潋浑身哆嗦了一下,眼皮开始剧烈颤抖。
“顾潋€€€€”赵赫正待说些更荤的话,却突然觉得后背泛起一阵凉意。
他转头一瞧,一个黑衣蒙面人正掀起车帘要上马车,面具后面熟悉的双眼似笑非笑盯着他看。
这时坐在马车里的“顾潋”突然喊道:“少爷!我什么都没听见!”然后哭着滚下了马车。
顾潋上了马车,将车帘放下,端端正正坐稳了才说话,“这就是你说的,保准不会认错?”
赵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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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洋:首先,我没有惹任何人
荣英:核桃真好吃,嘿嘿
第39章 顾潋,我要死在你手里了
一行人马不停蹄赶路赶至后半夜,顾潋有些撑不住,又怕因为他一个人耽误大家行程,嘴上不说,却开始频频叹气。
这时赵赫突然掀起帘子往外招呼一声,马车很快便停在一处庄子里。
“顾潋,到地方了,先睡一觉,我们明日再赶路。”
顾潋松了口气,终于停了。
他眉头一直皱着,下车时酸胀的腿抖了两下,他扶着马车适应片刻,随便找了间屋子去休息,正待关门时,却瞥见顾洋站在门外不进来。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顾洋连连摇头,“少爷,我……我就不进去了,我守在外头就是,当然!我保证我会离得远远的!”
顾潋:“……”
他无力辩解,直接将门合上,想了想又落下门锁。
顾洋的声音隔着门板透进来,语气里带些小心翼翼,“少爷,不留门吗?”
顾潋冷冷道:“不留。”
说完,他把面具摘下,深深叹了口气,不久前他刚信誓旦旦说要同辽人嵇城见,今日却因为坐个马车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好在前日泡的药酒起了效用,这几天身子还算不错,除了一双腿坐久了马车胀痛不已,其他倒没什么。
“叩叩!”
门外响起十分急切的敲门声,顾潋放缓脚步走过去,刚将耳朵贴在门上,便听见外头赵赫喊他。
“夫人!夫人开门啊!夫人!放为夫进去!”
顾潋:“……”
他猛地把耳朵从门板上挪开,一瞬的功夫,整个耳尖都在发烫。
乱、乱叫什么呢?
外头喊了两声便停了,顾潋揉搓一把耳朵,边脱外衣边往里屋走,刚将发冠拆下来,就听见身后“咔哒”一声响动。
“赵€€€€”未来得及出声,顾潋便被钻窗进来的赵赫拦腰抱起。
“不是说了给为夫留门,夫人怎么倒把门锁了?”
顾潋挣扎,小声反驳,“你叫什么呢?”
赵赫将面具一掀,“那叫什么?这是在外头,我喊你名字就全都知道了,你也不能喊我名字,我喊你夫人,你就喊我夫君。”
他把顾潋放在床边,仰头看去,又问了一遍,“叫你给我留门,锁门做什么?”
顾潋想缩脚,却被赵赫握住脚腕拉回,除去鞋袜后,他蜷起脚趾一脚蹬在赵赫大腿上。
“锁了门又如何,你不是照样能进来?”
“那不一样。”赵赫一脸严肃,“我要是走门,那叫有名有份,我要是走窗,那不成偷人了?”
他捏了捏顾潋紧绷的小腿肌肉,起身出去转了一圈,回来时手里多了一盆热水。
“顾潋,这木盆大,我们一同泡脚,去去乏睡得香。”
说罢他先将顾潋的脚放进水里,又急急脱去自己的靴袜,踩进水里时小心翼翼蹭了蹭顾潋的脚背。
顾潋抿着嘴没说话,双手扶在身体两侧的床沿上,低头盯着木盆里的两双脚看。
赵赫的脚比他的稍大些,脚背绷直,每一条凸起的青筋和每一块结实的骨头都透着力量,指甲也干净,在他脚踝上画圈时带动盆中水纹荡……
顾潋:“……”
他缩脚躲开,又被赵赫追上。
而赵赫愈发大胆,刚才还在顾潋脚踝上作乱的脚趾渐渐向上,这会儿已经到了小腿肚乱蹭。
“别动。”顾潋小声警告,赵赫这才老老实实收回去。
待水变得温凉,两个人擦干净滚上大床,赵赫又不知从哪摸了一盒脂膏出来。
瞧见那脂膏,顾潋立马板起脸,“今日不行……”
赵赫逗他,“今日哪里不行?”
顾潋搬出老借口:“今日坐了一天马车,怕是不能尽兴。”
“坐了一天马车又如何?待会儿又不用你出力。”
顾潋眼珠左右转了转,还没找到好说辞,赵赫已经挖了一坨脂膏出来,沿着他的脚背往上,一路涂到小腿处。
“这是江南贡品,名为如玉膏,涂之滋润生香,舒筋解乏,听说江南那边的女子都爱涂这个。”
顾潋抽动鼻尖嗅了两下,的确是一盒香膏。
“顾潋。”赵赫手下不停,替顾潋按摩着小腿,抬头看来时眼中却带着无比认真的神色,“顾潋,有什么事莫要一个人憋在心里,累了你就说,做什么强撑着?”
顾潋心尖一颤,胸间涌上一股热流,原来赵赫知道他不舒服……
“我说过,叫你往后不必再思虑操劳,你自有人怜惜,再不是那孑然一身,你的心事尽管拿出来说,我都听着呢。”
两个人对视良久,顾潋不仅胸膛发热,脸颊也微微变烫,他佯装低头去挽裤脚,继而转开话题。
“这香膏既是女子所用,给我一个男子用岂不是暴殄天物。”
赵赫双手钻进顾潋裤腿里,掌心托住那截小腿来回抚摸,似是爱不释手,连说话都心不在焉。
“哪里暴殄天物了?况且如今正是初春,一场雨下完,转天连水汽都不剩半点,天气这么干,这如玉膏就放在你这儿,从今天开始,每日都涂一涂。”
说着他鼻尖一热上唇一湿,后知后觉抿了下唇,一股血腥味。
赵赫:“……”
顾潋:“……”
赵赫面不改色,抬手抹去鼻血,“瞧,我说什么来着,太干燥了。”
顾潋憋了会儿,实在没憋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他笑着下床取了张帕子打湿,跪坐在床边,一点一点蹭去赵赫脸上手背的血迹。
“你说的对,如今初春,正是天干物燥的时候,不如吃点降火气的药。”
赵赫闷声闷气开口:“不会又要我吃那不举药吧?你在这里,吃多少药都不管用。”
顾潋看他一眼,拿着沾满血污的帕子走下床,先是仔仔细细将手洗干净,然后取过如玉膏,挖了豆大的一颗出来,在手心揉搓一番。
赵赫突然意识到什么,他眉心一跳,猴急一般往顾潋那边凑去。
“顾潋,你要做什么?”
顾潋红着脸,转身去放床帐,“待会儿便知。”
“顾潋,你是不是要用€€€€”
顾潋急声打断:“别吵。”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厚重的床帐将通明烛光隔断,叫赵赫看不清顾潋的表情。
顾潋膝行回赵赫跟前,在昏暗中伸出双手搭在赵赫的肩头,接着稍稍直立起身子,低头吻去。
双唇相接,两个人同时颤栗了一下。
宽大空荡的中衣被高高推起,赵赫的双手掐在顾潋的腰肢上,将人猛地按进自己怀中。
顾潋失神片刻,扶在赵赫肩膀的手慢慢向下,掌心路过结实的胸膛,然后拨开繁杂的衣裳,缓缓钻进去。
甫被触碰,赵赫便僵直着身子发出一声喟叹,他抱着顾潋换了个姿势,虚虚撑在顾潋上方,对着下面那双唇又啃又咬。
“顾潋……”他喃喃出声,“我真是要死在你手里了。”
……
盆中的清水突然多了几丝浑浊,顾潋假装没看见,拿了张干帕子擦净双手,刚走到床边,床帐中突然伸出一只胳膊将他拽了进去。
“顾潋……”赵赫手脚并用,把顾潋缠抱在怀里,情欲过后气息还未平稳,一声声喘着粗气,“顾潋,你给我来这么一遭,我怕是要睡不着了。”
顾潋劝了一句:“明日还要赶路,还是早些休息。”
说完迟迟没有回应,他侧头看去,方才还说睡不着的人已经半阖着眼迷糊起来。
顾潋识趣地没再打搅,等身边呼吸渐渐变得平稳沉重,他也跟着合上眼帘,却没等来丝毫睡意。
他只是性格冷淡了些,但并非铁石心肠,今日赵赫所说,他不可能不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