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大老远就听见孩子哭。”
赵赫走进来,看见顾潋怀里的孩子,连忙上前,“顾€€?来让伯伯抱抱。”
顾潋:“大哥送进宫里叫我们养了。”
赵赫从善如流地改口:“大宝,来让父皇抱抱。”
顾潋:“……”
他松手,将顾€€搁在赵赫怀里,奇怪的是,顾€€一进赵赫手便停了哭声,瞪大眼睛看着赵赫,紧接着“咯咯”笑起来。
王德忠稀罕得不得了,围着赵赫转圈子,“皇上,这孩子跟皇上有缘啊!皇上一抱就不哭了,反倒笑呢!”
顾潋也觉得神奇,他把顾€€抱回来,顾€€又开始哭。
“还是我抱吧,你歇着。”赵赫又抱回去,越看越喜欢。
顾€€五官中只有一双眼睛像顾潋,但就是这双眼睛叫赵赫瞧了又瞧。
“顾潋,我说什么来着,他长得像你小时候。”
顾潋失笑,“你又没见过我小时候长什么样。”
“就是像,你小时候应该比他还好看些。”赵赫看向顾洋,“不信你问问顾洋。”
顾洋也没见过顾潋小时候,对上赵赫的眼睛,只得硬着头皮点头 ,“像。”
赵大宝成了太子,没改名,只换了个姓,大名赵€€。
因为只有赵赫能哄得住蛤蟆一样的赵大宝,于是变成了顾潋去处理事情,赵赫在招英殿带孩子。
带了几天,赵赫不太高兴。
€€眼
“王德忠,你差人去问问顾潋什么时候回来,他是不要我们父子俩了么?”赵赫熟练地哄着孩子,如是说道。
可人去了一个又一个,顾潋还是没回来。
“这都什么时辰了?”赵赫抱着赵大宝在殿内踱步,看着赵大宝忽闪忽闪的眼睛,不悦道:“你爹他不要€€€€”
话闸住,赵赫想起别人说过不能在孩子跟前说娘亲坏话,于是把赵大宝抱在腿上,清了清喉咙。
“大宝,我要给你上一课,你好好听。”
“你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往后你要是找媳妇,应该是找不到比你爹更好看的了,当然了,不可能谁都跟我一样命好,能娶到你爹这样的仙子。”
“你爹也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以后你要是做了错事,千万别想瞒着他,利利索索地承认最好,因为什么都瞒不过你爹,知道吗?”
刚从宫外回来的顾潋听到赵赫的话,低头一笑,把酥饼从怀里拿出来,推开殿门。
“饿了么,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酥饼,还热着,赶紧吃。”
赵大宝三岁的时候,贯彻落实了他父皇跟他说的话,什么事都不敢瞒着顾潋,于是一发现赵赫藏在床底下的《御妻术》,就屁颠屁颠上交了。
赵赫当晚便一个人住在了招英殿,顾潋带着赵大宝回了梧华宫。
梧华宫内,顾潋把赵大宝塞进暖好的被窝里,才拿过那本《御妻术》。
“大宝是在哪里发现的?”
赵大宝指了指床底下,“就在父皇和爹爹睡的床底下。”
顾潋松开手指头,摸了一手灰,看样子应该是很久都没拿出来看过,估计赵赫都忘了他曾经往床下藏过这么一本书。
“爹爹,这书里写的什么啊?”赵大宝好奇。
“爹爹也没看过。”顾潋当时刚拿到手,还没看就弄丢了,没想到叫赵赫捡了去,还藏了起来。
他冷冷道:“但估计你父皇在里头学到了不少东西。”
“爹爹,那赶紧看看啊!看看父皇学了什么?”
在赵大宝的催促下,顾潋取了张帕子将书上的尘土擦去,慢慢翻开第一页。
上面粗笔的几行是顾霄的字迹,空白处有小字,竟是赵赫做的批注。
顾霄写到:夫为妻纲,为人妻者,要以夫为天。
赵赫批注:说的太对了!顾潋就是我的天!
顾霄写到:夫在外,妻不得多言。
赵赫批注:这不行这不行,我总得问问顾潋累不累吧?
顾霄写到:夫之宠幸,妻自当用心侍候。
赵赫批注:懂了,待我再去娇玉阁学些新鲜玩意儿。
顾潋:“……”
他继续往后翻,也不知看了多久,终于把最后一页看完。
“爹爹,你笑什么?”
“嗯?”顾潋回神,“我笑了么?”
“爹爹从翻开第一页时就开始笑,一直笑到最后一页。”
顾潋把书合起,想了想,端端正正搁在书架上,这时窗户突然被敲响,赵赫刻意压低的声音从外头传进来。
“赵大宝?赵大宝你爹睡了没?快来给父皇开门。”
顾潋走过去打开窗户,“还没睡。”
赵赫讪讪收回手,“怎么还没睡?”
“太冷了,睡不着。”
“啧,我就说吧。”赵赫边往里爬边说,“赵大宝他不管用,还是我身上热,我来了,待会儿叫顾洋把赵大宝抱出去。”
赵大宝:“???”
--------------------
赵大宝: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
赤赤:你以为你是为什么被送出来的?
第77章 潋宁番外(纯友情)
赵宁同顾潋相识时,是新书院上课头一天。
下了学他不想回家,于是磨磨蹭蹭在书院里瞎逛,逛到一处竹林时,听到里头传来几声咳嗽。
“少爷,回去吃药吧。”
顾潋摇摇头,“不想回府。”
那府里太冷清了,没有爹娘,大哥也住在军营不回家,府里只有他一个人,太压抑了。
“谁?”顾洋朝外看去,赵宁刚好弯腰进来。
顾潋立马站起来,“宁世子。”
赵宁认识顾潋,虽然德阳将军早早便不在人世,但他总能听皇上和父王提起顾家。
于是他没设防,一句话脱口而出,“我能不能在这坐会儿?”
“当然可以,世子请坐。”顾潋朝顾洋示意一眼,顾洋立马跑出去,再回来时端了热茶和几样点心。
“顾洋,你去外头守着吧。”
等顾洋走了,顾潋才跟赵宁聊上一两句。
“世子是没人来接么?不如待会儿坐我的马车走。”
赵宁摇头,“并非没人接,是我不想回去。”
顾潋若有所思,他多少听说过昭王府的一些事,昭王爱宿在宫中,府上也没有主子,只有一个赵宁。
他们倒是可以说一句同病相怜。
为安慰赵宁,顾潋斟酌着开口,“宁世子是嫌府上没人么?我府上也没人,平日里就我一个,世子不如去我家吃饭,我再差人送世子回去。”
听到顾潋的邀请,赵宁眼睛都亮了几分,“可以么?可我今日没准备什么礼物,贸然上门是不是不妥?”
顾潋道:“有何不妥?我们是同窗,我邀世子去我家,世子肯赏脸就好,不必备礼。”
于是赵宁便跟着顾潋回了顾家,两人相见恨晚,如同旧友一般,桌上聊起感兴趣的东西,赵宁筷子都停了,长篇大论说给顾潋听,而顾潋也搁下筷子,认真听赵宁说,间或跟上一两句话附和。
这样的感觉有些新奇,赵宁很久都没跟别人一起吃过饭,往常昭王府的桌子上摆满了他爱的菜色,却只有他一个人吃,那种沉闷的气氛会让人毫无食欲。
“我明日还能再来么?”赵宁爬上马车时,回头问了顾潋一句。
顾潋一愣,然后笑起来,“当然可以。”
“好,那明日下了学你等我一下!”
顾家的马车将赵宁送回昭王府,门房瞧见了,连忙迎上去。
“世子,那是德阳将军府的马车?”
赵宁斜睨他,“是,明日我也不回府里吃饭了,我找顾潋去。”
“顾潋?哎呦那可是咱们京城最好看的人。”
听到门房的话,赵宁回忆起顾潋的长相,的确是好看,但他从不在乎别人长什么模样,对于他来说,顾潋的性格更吸引人,而非样貌。
两人虽约好了第二日在书院碰面,可第二日顾潋压根没去。
赵宁下了学跑去顾家,才知道顾潋病倒了。
“你这是什么病?可能医治?是怎么得的?”赵宁坐在顾潋床边,床上的人神情恹恹,一旦咳嗽便是惊天动地的动静。
“娘胎里带来的肺疾,大夫说治不好了,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赵宁皱起眉头,他从顾家出来,把昭王府的珍贵药材全找出来,打包送去了德阳将军府。
当天顾潋就送了回礼,是一些普通的字画摆件,那些字画也算是出自名家,但赵宁眼里却觉得再普通不过。
这些东西顾潋可以送他,也可以送给别人。
过了几天,顾潋的病终于好了些,再去书院时,却得知赵宁已经三四天没来了,打问之下,说是病了。
顾洋喃喃道:“这怎么少爷才刚好,宁世子又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