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督主的小将军 第41章

酒杯撞击的清脆声,落入两人耳中。

裴长缨举起酒杯朗声笑道:“那便提前祝我立功!”

“嗯,祝你立功。”魏山阙垂眼笑道。

“师父,酒没了。”壮志踌躇的样子没维持多久,裴长缨满脸酡红地举着空酒杯要酒。

魏山阙浅笑:“你醉了,起来吧, 泡久了又要晕。”

这酒量,去了边境,直接叫人灌趴下了。

第89章 撒泼

“我没醉!”裴长缨双手抓着魏山阙的衣摆,仰头撅着嘴,气哼哼的:“别老把我当小孩,早晚有一天给你喝趴下!”

给你压身下!像话本里那样,把你酱酱酿酿!打破你的冷静自持,让你哭唧唧!

光想象这场景,裴长缨觉得自己似乎是又饮了一杯酒般,酒气涌上血液翻腾。

“好,喝趴下。未来的兵马大元帅先松手,嗯?”魏山阙耐着性子哄这个醉酒的泼猴。

还说没醉,就差没上房揭瓦了。

担心他酒醉再加上被温泉一泡,气血翻涌晕过去,魏山阙双手置于裴长缨腋下,略一用力便将人提了起来。

裴长缨双手环住魏山阙的脖子,双腿往下一坠落,没有防备的魏山阙被带下水。

“你啊。”

魏山阙好气又好笑:“真是个泼猴。”

裴长缨把头埋在魏山阙颈间,还不忘蹭了蹭,热气蒸腾下,那冷香似乎都暖了起来。

“师父……”

“放手,我要揍你了。”

裴长缨乖乖放手,身体那微微的反应,再蹭下去,大概就要欺师了。

被少年湿润又无辜的眼神盯着,魏山阙无奈道:“起来了,你就不怕又晕了吗?”

裴长缨巴不得晕到魏山阙怀里。

他站起来,笔直的抬脚往池子外爬,两眼一闭,往后倒。

果不其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边是男人无奈的声音:“你啊……”

低沉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想要挠耳朵,裴长缨手指蜷做一团,他醉了,不能挠耳朵,醉要有醉的样子。

等右相悠闲地泡完出来,他家的下人告知魏山阙和裴长缨早就走了。

“裴公子似是喝醉了,叫魏督主抱走的。”

“荒唐!”右相道:“长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醉了扶着走便是,这般娇惯!”

下人回想起魏山阙抱着人的画面,觉得意外的和谐。

回到督主府,裴长缨照旧装醉,扒着魏山阙不肯放手。

他听见番子对魏山阙道:“周世子派人来传,今日不回来了,就宿在质子府。”

裴长缨心道:这个周柏书,倒是颇有些乐不思蜀的味道啊。也不知是真心学还是图人家那张脸。

质子府。

周柏书没什么形象地躺在地上,手酸的提不起劲来。

他已经分不清,练暗器和挥剑,哪个更累了。

兰镜看着瘦弱,这胳膊细的他一只手能抓俩,射出的暗器却能渣透厚实的木板。

他练了这么些天,只能在木板上留下点坑印。

“如果扳手腕的话,你是不是也特别厉害?”

兰镜摇头:“我没试过。”

“来,我们试试!”周柏书坐起来,说不定掰手腕他还能胜上一筹。

“好。”

握住兰镜的手,周柏书被冻的一个激灵:“你的手真凉。”

两人手摆正,周柏书道:“开始!”

“咚”!

周柏书的手被按下和桌子亲密接触。

败。

周柏书傻眼了:“我总有种你的胳膊一掰就折的感觉。”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自己更加娇弱。

兰镜但笑不语,眼中有一丝落寞。

他虽生在金国王室,因母妃出身低微,吃穿用度上还比不上宠妃宫里伺候的下人。

身为男子,谁又会想生的瘦弱呢?

周柏书还在絮叨:“你这手太凉了,穿的也不少,应该是体虚,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儿我带你去找个大夫瞧瞧。”

“我娘就是手脚容易冰凉,冬日还容易咳嗽,后来喝药调理好了。”

第90章 谣言

不知何时,坊间开始流传魏山阙把裴长缨当做禁脔,谁家十五六岁的孩子还会抱进抱出的?

“果然是奸佞!如此糟蹋功臣之子!也不怕裴将军午夜梦回找他!”

“那魏山阙不是个阉人吗?”

“阉人怎么了?阉人折腾人的手段才多呢!”

“那裴长缨居然也肯?”

“说不定他也沉迷此道呢?”

“这……魏督主,切莫动气,市井之人大约是以讹传讹了。”包厢里,刑部尚书见魏山阙面色沉沉,生怕人出去把那些胡言乱语的人给剁了。

魏山阙猜测是泡温泉那日,叫人看见,传了出去。

世人多喜欢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

传的这般厉害,只怕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不等魏山阙查到源头,就有人在朝堂上拿此事来弹劾他。

右相听了气地直跳脚:“瞎说什么!那日我也在!长缨不过是喝醉了,不抱着走难道扛着走吗?他还是个孩子啊!”

魏山阙道:“这件事情被传成这个样子,或许是有人不想长缨去边境。”

羌国的动作越来越大,西城百姓苦不堪言。

小皇帝决定出兵,裴长缨就在此列。

裴家儿郎都是骁勇善战之辈,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那就不是简单的传谣言了,有通敌、祸乱人心之嫌疑。

朝上的事情传出,坊间议论此事的人就少了许多,谁也不想被扣上通敌的帽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在魏山阙的有意隐瞒之下,此事并没有传到裴长缨的耳中。

大军开拔之日,魏山阙亲自去送。

“切记,天丝软甲要穿好。”

“穿啦!”

“灵枭跟着你一起,有事情先和他商量。”

“肯定的,师父你放心。”

魏山阙总觉得自己无法放心。

边城苦寒,从未出过京城的少年不知能不能吃得下这个苦。

看出男人眼中隐隐的担忧,裴长缨笑的眉眼弯弯,少年志气满满。

“师父你放心,我定挣了军功回来!”

“嗯,我等着。”魏山阙抬手紧了紧裴长缨披风上的细带:“去吧。”

少年翻身上马,动作间,黑色披风随风而动,露出披风赤红的内里。

黑的沉稳、红的张扬。

“师父!等我得胜归来!”少年一扬马鞭跟上大军,跑出去一段路又回头挥了挥手。

“督主就像一个忧心儿子远行的老父亲。”灵枭和裴长缨并肩骑马,态度悠闲地像是去郊游。

裴长缨翻了个白眼:“你才老!师父他年轻的很!”

灵枭无所谓的晃晃脑袋:“督主比我大一岁,他年轻我就年轻。”

裴长缨一鞭子抽在灵枭的马屁股上,那马扬起前蹄,飞快往前跑去。

“裴长缨你个小心眼!”灵枭的声音被吹散在风里。

摸了下怀里的虞帝,裴长缨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这一去边城,不知何时才能归京。

也不知道长时间不见,魏山阙会不会想他。

应该不会有人趁他不在,向魏山阙献媚吧?裴长缨越想越觉得忧心。

“你干嘛忧心忡忡的?”周柏书自后面追上来。

裴长缨收敛心神,问:“你怎么来了?”

周柏书叹了口气:“别提了,我爹不高兴我总是和兰镜混在一块,把我也给踢过来了。”

魏山阙一直站在原地,直到看不见少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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