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宓斜着身子靠过去,双手捏住他两边耳垂,无可奈何地揉了揉,“我除了与你,将天底下所有疯癫的事情都做了,与旁人,从未越过界。你既然在心下生了不快,又为何不问?”
闻濯垂着眸,哑口无言的很,心底又委屈的冒出来酸水,半点不像个顶天立地的儿郎,“我以为你会说。”
沈宓抿了抿唇,无奈地叹了口长气,“我不曾将他放在心上,便没什么好说的,我与他见面是为了拢秀坊的红契,还想拉拢户部的人,我想在这危巢里,替你我多留双眼睛。”
他凑上去贴了贴闻濯的眼皮,吻了吻他的睫毛,接着说道:“我掉金珠子,真是想在你面前掉,想只给你掉。”
“追忆过往想掉,受了委屈想掉,被你伺候的忍不住想掉,被你按着身子动辄不能时想掉,被你咬着唇舌索取时想掉,被你制着腰喊不出声时更想掉,”
“我想你给我一点一点舔干净,想你柔着语调低声哄我,想你可怜我,疼惜我,珍重我,歇斯底里地把我跟你缠在一起,蹂躏折断,再碾碎拼起,闻€€…”
剖白需要回忆,将一个人的意义全番透彻说出来,原本就是一件需要不断搜索过往、总结痛苦的事情,他不知不觉间说红了眼睛,稍稍哽咽半句,炽热的唇舌便凑了上来,尽职尽责地履行着千金一诺。
“闻€€在。”
“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人值得跟你相比,你最好了。”
€€€€
作者有话说:
闻濯:他好爱我,想淦!
注:“急湍甚箭,猛浪若奔。”
“泉水激石,泠泠作响”,“好鸟相鸣,嘤嘤成韵”,“千转不穷,百叫无绝”,以上都出自吴均《与朱元思书》。
只要专业知识够充分,语文没什么不可能。
(这两天糖比较多是因为作者生活不顺,麻烦诸位打点赏,给点海星,孩子在这里抱拳了!)
第101章 梦中刺
题归正传。
堂堂摄政王殿下,从前还能吃他这嘴上赤诚,后来见了真章后,知晓他是满口扯谎的主,便怎么着也将信将疑了,揽起他整个人放到小案上,“沈序宁,从前你也是这般说的。”
沈宓无奈踹了他一脚,“我还能哄你不成?”
闻濯点头:“哄的多了,便没什么稀奇了。”
沈宓气急败坏,推了他肩膀一把,便想起身€€€€
又教他双手按在肩上,倾身压下来贴上嘴唇。
沈宓挣扎不动,气的往他灵活的舌尖上咬了一口,见了血腥。
闻濯疼的一顿,抬起眸来看他,发觉他方才好的眼眶又着了红色,顿时不敢再戏弄,连忙认着不是道:“怎么又哭了。”
沈宓皱着眉头别开脸,不同他搭话。
闻濯便又哄着,“我逗你的,我怎么可能不信你。”
他这一说,腹上便不轻不重地挨了一脚,沈宓正瞪着双眸瞧他,“真是混账!”
闻濯真是知晓错的凑过去,柔柔贴了贴他的眼尾,将他纳到怀里,“混账由你打骂,消消气行不行?”
沈宓气没消,倒又掉起了金珠子。
“哎我的祖宗!”闻濯叹息一口气,“你再这般,我便忍不住要欺负你了。”说着便用唇舌替他舔干净了眼睫上的水痕。
沈宓又踹了他一脚,这回收腿时教他拽住膝盖,一个没坐稳直接跌进他怀里,被他按在他的肩颈上,勾起下身抱了起来。
沈宓怕摔,只能将双腿紧紧缠在他腰身之上,双手搂在他后颈€€€€
没走几步,后背便被顶上窗台上的木屏。
他吓了一跳,抬起眸来,眼眶烟红,晕着水光可怜紧了,看得闻濯气息一沉,单手探到他衣摆底下,扒了他那欲盖弥彰的裹裤。
“闻濯!”沈宓腾出来一只手去扯,却敌不过他钢骨铜臂,反倒被他绞着手腕一齐摸了过去。
他羞的面色通红,“闻€€,我不要…”
“碰碰看,”闻濯的手不由分说的带他钻进了一片泥沼,那里的生息脉动,滚热潮湿,似乎天生就是要用来求欢的地方。
他手指探了一片新鲜的泥泞,打着滑、透着水痕,还滴滴答答顺着他二人手指落落地面,砸的一地缄声。
沈宓不由自主嘤咛,喘着急气一点一点往下掉,指尖便被泥沼包围,逐步陷着更深的地方去。
闻濯凑下首去找他的唇,手指灵活地略过泥沼里,在里头当做了自己地盘一样翻搅作乱。
沈宓两头迷乱,整个人都被攻略的彻彻底底,气他也忘了,此刻腹背受敌,挨在一片泥沼里,只想闻濯换个别样的东西进去搅得天翻地覆。
“不要这个…要你…”他意乱情迷道。
闻濯稍稍一顿,随着他的手一起从沼里退出来,由着那沼瑟缩叫嚣。
“要我什么?”
沈宓又掉起了金珠子。
闻濯也顾不上逗他了,将他双膝架起勾在小臂上,他想要什么都通通给他€€€€
于是横然捣进那片泥沼,带着沈宓在一扇木屏上陷得越来越深……
沈宓脊背磨的生疼,掉了多少金珠子都记不清了,此刻也还在掉,随着身心下陷,一点一点被攻略穿透,掉的越发淋漓尽致。
闻濯时不时就要替他舔扫眼尾,待水痕干净,便凑下去与他缠吻,吞去他勾魂的声响,在红尘里爱他……
酣畅过后,两人便躺在了小案前的兽皮毯子上,胸前衣襟教汗湿透大半,闻濯直接拽了袍子,拥着沈宓的脊背,与他坦胸相贴。
沈宓累的着了觉,半途便睡了过去,中间好几次被脊背上的摩擦疼醒,又实在扛不住累,迷迷糊糊的睡了几轮。
此刻教他抱在怀里,呼吸轻稳,宛如一把羽毛似的小刷子撩在他皮肤上。
闻濯又有抬头的架势,便耐不住地抱着他一块儿进了后面的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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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宓夜里醒来,枕侧无人。
屋里点着灯,却不见闻濯,他披了件衣服下榻,连鞋也没顾得上穿,穿过屏风朝门口走了两步,门外便传来声响。
紧接着外头的人一步迈进来,与他四目相对。
“啧!”
沈宓听着他这不满的声皱了皱眉,刚想开口,便教他一把扛了起来,“怎么不穿鞋?”
沈宓噎了噎,转问道:“你去哪儿了?”
闻濯将他抱到榻上坐着,从屋里端来了水给他擦干净脚,“慎刑司那头说,鸿运坊里那几个人吐出了别的线索,我方才去瞧了一趟,”
他抬眼看着沈宓皱紧的眉头,凑上去给他蹭舒展,“方才没见我,着急了?”
从前沈宓从来不会这般,近来伙同闻濯厮混了几日,夜夜醒来身侧都有个滚热的温度暖着他,便养成了习惯,孤枕寒衾还真有些挨不过去。
他嗫嚅着唇,羞于启齿。
却教闻濯含住了唇,缠绵片刻又款款退开,“你在这儿,我总会赶回来的。”
沈宓埋进他怀里,“没人替我暖被衾,也无人与我共枕温,闻€€,我离不得你。”
闻濯心都软成了一滩,真恨不得上哪儿都将他纳在怀里。
“心肝儿,别戳我心窝子了,再说下去,鸿运坊的破烂事,我真不管了。”
沈宓抿唇,叹了口气,又被他握着脚掖进怀里暖着,拍了拍肩背,“哄你的,公事要办,要你也是真。”
***
用了晚膳,两人便径直窝进了被衾里。
闻濯身躯温热,宛如一块儿天然的炭火,沈宓寒凉的体质窝的不亦乐乎。
伸手从枕下摸出来个坠子,耐着欢喜递给他,“瞧瞧,跟先前那个差没差。”
闻濯眼眸一亮,将坠子接进手里,当即照着上头雕刻出来的花纹,仔细看了几番。
先前那个坠子,上头的菡萏纯粹只是菡萏,这块上头,菡萏中间的叶子根茎雕成了个“沈”字的模样,既含着花心,又连着玉叶,精致的教人爱不释手。
“不差,什么都有了。”有菡萏有沈字的,齐全的不能再妙了。
“什么时候雕的?”闻濯又问。
“前阵子你忙着查沧澜书院的案子,我便在雕这个,手艺生疏许多,花的时日比上回那个久。”
闻濯掰着他的手,左右察看,“伤着了没有?”
“哪儿能呢。”沈宓笑了笑。
闻濯挨了挨他的唇,扭头将坠子挂到了颈子上。
沈宓眯了眯眼:“世上再没第二个了,别再摔碎了或是搞丢了。”
他也只是佯装唬作几句,实际要是真丢了碎了,他照样还要给闻濯再雕个更好的。
“不会,我丢了都不会教它丢€€€€”
沈宓闻言立马嗔色瞪了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
“好好好,”闻濯抱着他在榻上打滚,“我不会丢,它也不会丢。”
沈宓随即作罢,随他滚了两圈,闹的手脚阵阵发软。
平躺在闻濯臂膀里喘气,想起来方才他去了锦衣卫所一趟,有些事情没过问,一溜烟儿收干净玩闹的心思,正经八百问道:
“鸿运坊那边问出了什么?”
闻濯回答说:“说是其中的一个账房先生想起来点什么,要衙役好吃的好喝的伺候好了才能说。”
沈宓蹙眉,“你们也信?”
闻濯不置可否,“死马当活马医了呗,能有个盼头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那你们去了鸿运坊,找到什么了?”
闻濯摇头,“他还没说呢,还得歇个好觉,才能想得起来。”
沈宓:“……”
“放心,”闻濯宽慰他:“倘若没突吐出真东西,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说完,沈宓便撑起身想要下榻,教他一把拽住,按进怀里:“干什么去?”
“给拢秀坊的鸽子传个信,让他们查查鸿运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