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及窦胡、苏梨,温€€道:“兄弟本想专程拜会爨少庄主来说此事€€€€明月山庄同万品楼的生意,在北方可随便做了。”
此事非同小可。
爨莫扬谨慎地看着他。
温€€笑笑:“我家宗主、我师父,都十分关心窦胡和苏梨两兄妹。经历了这些事,宗主也不想四处为敌了。”
爨莫扬十分清楚,若无重大利益,柳万里自难轻易原谅两个叛徒。
听温€€再这么一说,便是维摩宗对“药”往北卖松口了?
所以窦胡、苏梨才平安回到师门?
明月山庄明面上对“药”讳莫如深。他更知此事影响深远,又不太想和维摩宗做生意,便没有立刻回答。
温€€快速朝金不戮看了一眼,冲爨莫扬笑道:“此事另行详谈。”
爨莫扬也看了看在角落逗雪球的金不戮,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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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不戮没吃几口饭,光喂雪球了
吩咐厨房煮了无盐的鸡肉和兔肉,找了根细竹竿吊着,在角落陪雪球玩。并没听见方才温、爨一番对话。
雪球再见金不戮,高兴得紧。抢了一会儿肉,突然伏在地上不抢了。撒娇地翻过肚皮要他来揉揉。
金不戮放下竹竿,刚要过去为它揉肚皮。雪球突然翻起来,一口叼住放在地上的竹竿头,将上面的肉吞下了肚。
金不戮的手还在半空悬着呢。
气得他轻呵了声:“你这小坏蛋,就会耍机灵。怎么跟你娘亲似的。”
说到此,突然愣住了。
爨、温二人同样一顿,俱望向他。
爨莫扬是好奇,心想原来阿辽见过生雪球的那只猫。
温€€则冲金不戮眨眨眼睛,眼里是稳稳的志在必得,和满满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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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下人说有维摩宗弟子求见温少侠。传来一看,是骆承铭。
骆承铭奉温€€之命,在维摩宗的雨花河畔大宅里“帮忙”。其实是关注赵廷宴一行动向。
今日他来,说“宗主有事传”。
简易遥这几日在雨花河畔多些,与薄一雅、白灵商讨些宗务。
温€€今日来赴爨氏别院之约,提前几日和他打过招呼。不知简师父突然又要召见所为何事。
骆承铭道:“听说是小事,只找€€师兄问两句话。问话完毕之后€€师兄还可以回来继续吃饭。”
温€€奇道:“一定要现在?”
骆承铭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味点头。
金不戮担心温€€因舍不得自己才不肯去,劝道:“既然传你便快去快回。离这里又不远,莫要失礼。”
他这一句稀松平常,如同亲人之间再平常不过的唠叨。爨莫扬却本能地觉得有些怪,但也说不出是怎么回事。细细去看金不戮的脸,却见他面色无比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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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随骆承铭来到维摩宗的雨花河大宅。
被领入的是一间小院,进入了其中类似书房的一间屋内。
这小院坐落在大宅内比较靠里的位置。屋内桌椅床榻俱全,收拾得干净利落,还点着幽幽熏香,无比清雅。
温€€来过大宅几次,却还是第一次进这院子。发现简师父不在里面,不由好奇:“承铭,宗主住这里?”
骆承铭摇摇头,一如既往地老实:“不知道。他们是说让你在这里等着。”
“‘他们’是谁?”
“一个传话的。”
温€€不再多问。拣了个下首位置的椅子坐下了,等候简易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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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等,等了一个时辰。
简易遥并没等到,瞌睡虫却被等来。
温€€在爨氏别院喝了一小杯酒。他自知酒量不好,不敢多喝。爨莫扬也没上烈酒松子烧,而是选了样比较淡的梅子酒供他祛湿。
喝的时候只觉甜香,没想后劲这么大。
现在,温€€坐在椅中,再也支撑不住,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朦胧间,感觉有人进了屋内。
温€€头晕眼花得厉害,无法站立,甚至说话都不利索了:“简……”
简师父……
那人靠近了,有幽香袭来。似乎和熏香气味一样,又似乎比熏香还要甜美:“温€€哥哥?你在等我么?”
是个女子的声音。容貌于酒醉中显得朦胧。
温€€一边努力辨认,一边摇头:“不是,我在等宗主。宗主何处……”
他想要往起站,身体却打晃。那人立刻扶来,将头靠在他的肩膀:“温€€哥哥,天色晚了,我们歇息吧?”
扶着温€€向床上走去。另一手已经拉开了自己的衣带。
第259章 248. 身正影斜,奇耻大辱
温€€是被吵醒的。
明晃晃的光,嘈杂的声音,女人的哭闹……
夹杂其中的一声声“畜牲”“禽兽”“奸淫同门”等难听污秽的叫骂。
他觉得烦躁。挥挥手,想要叫那声音远些。却感到有劲风朝自己袭来。
有人要来抓他。
他本能挥了下那抓来的手,一股力道将对方远远弹开。
他也已醒了过来。
正在前方的是赵廷宴,刚退了几小步。看向他的眼神震惊又狠毒,似乎想不到温€€内力已然如此之强。
方才想要抓温€€的便是他了。
第二个映入温€€眼帘的是宋秋离。
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眼睛红肿,一副方才哭喊折腾过的模样。看向温€€的眼神既怨毒又憎恨,眼底却有一丝得逞的快意。
温€€这才意识到自己也是衣衫不整的。
他正躺在一张塌上。外衣不在了,裤子褪到膝盖。
榻很乱,四周散落着衣裳。榻中央有几簇新鲜的血迹。量很小,不像打斗痕迹,他自己也没有受伤。
他马上想起,这是等候简师父的那个房间。当时他酒醉睡着了,似乎有个女人进来……
他认得了,榻上的衣裳有一些属于他自己。
另一些,不用多言,自然是宋秋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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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宋秋离哭诉所说,温€€对她不轨了。
她说这房间是她的。不明白为什么€€师弟会来这里对她用强。
四周一圈唾骂,难听的话如暴雨泼下,要将人淹死在唾沫湖里。净是些温€€从小到大想都没想过会落在自己头上的词。
那一波波汪洋的制造者,都是赵廷宴相熟之人€€€€他们号称“闻讯而来”,真是来得快如闪电。来了也不细问,开口便骂。
温€€轻轻地笑了。从容地穿好衣服。
他懂了。
这是个局。
赵廷宴三番四次地同他相斗,都没有占得上风。
若想打败一个对手却始终都不是他的对手,还可以选择给对方泼上一瓢脏水。
品德上的脏水,最难洗脱。
更何况,“奸淫同门”同私斗一样,在维摩宗内同属重罪。一旦坐实当乱棒打死。
刘敬已拿出铁链来拴温€€。
温€€高喝:“谁敢动我?!”
他来见宗主,剑在外收着。只以掌风一震,以罗手素心经荡出个圈子。同门中竟没人能近得他身。
赵廷宴眼中的狠和惊更甚。斥道:“大胆淫贼!你奸淫师姐,淆乱宗纪,竟然还敢拒捕!”
温€€冷道:“我是来见宗主的。”
赵廷宴似听到一个笑话:“宗主今日没在,怎么叩见?你又为何在秋离房间等宗主?”
刘敬马上道:“我明白了!€€师弟,不,这畜牲€€€€一直对苏梨姑娘心怀不轨。今日趁宗主不在摸黑来欺侮苏姑娘,却不晓得她早已搬回柳万里那边住了,现在是秋离在此院中。他便借此机会对秋离做了禽兽不如的事!”
苏梨住回柳万里身边,温€€当然知道,这便是他一手策划的。
但他并不知苏梨在雨花河大宅时住在这小院里。更不知道这小院现在给宋秋离了。
他方才随骆承铭同来,便觉得这小院太秀气偏僻。但想到简易遥并不常住,对住处的要求也不高,这里可能是个临时的下榻之所。
骆成铭刚来这里几天,对此大宅还没他熟呢。他便没再多问。
原来,简易遥今日并不在。
就连薄一雅也不在€€€€他们接受千流堂总堂主邀请去吃席了。下午出发,恐怕明天才回来。
赵廷宴定是想借这功夫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