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刈哥淳朴不善于买卖,但是次数多了没问题。”
“他又不傻聪明着呢。”苏凌语气得意道。
袁秀才点头,然后道,“那我明天远远看着他,也好照看一二。”
苏凌想了想,“行,要是有人压价太低,还有挑刺找麻烦的,还有什么来着……”
想了会儿,头晕也没想出别的意外情况,苏凌拍桌子道:
“只要看刈哥吃亏你就上!”
袁秀才一脸苦闷,只得咽下心酸,无奈点头。
“知道了,你刈哥最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
苏凌:刈哥吃亏你就上!
秀才苦瓜脸:看身材我才是柔弱的那个吧。
古法来自清朝的《花镜》。
看到上章有小可爱好奇“薄如土豆丝的藕丝”怎么切的。
我是看某音上切的,就是正常切的哇,可搜藕丝关键词。
本文中大部分做菜方法来源于某音。
现在全给我推荐做菜美食视频和进山捡菌子视频,苦瓜脸€€jpg
不过看捡菌子视频真是百看不厌。
第42章 卖山货
第二天清早, 鸡鸣破晓。
苏刈把灶里的火柴头用滚烫的灶灰埋好,这样火气不灭,可以一直闷着锅里的粥。
等苏凌早上起来的时候粥刚好软糯温热, 表皮还结着他最喜欢吃的糊糊粥皮。
接着他把鸡鸭放进水塘竹篱里, 放些青草和麦麸米糠,又给兔子摘了些青草。
等家里打点好后,天蒙蒙亮, 苏刈准备背着山货下山赶牛车。
他背着背篓出堂屋时, 余光中看见苏凌房间的门微敞着,也没多想直接出门。
刚踏出堂屋门槛就见一个纤瘦的身影歪歪扭扭的靠着柱子, 听见他来, 才迷迷糊糊回头嘴角嘟囔道:
“刈哥早去早回, 山货好卖的。”
晨光稀薄, 山雾带着湿气在院中浮动。
苏凌只穿着单薄中衣坐在沾满湿意的草甸上, 按说应该冷的发抖,但是小脸更多是倦怠的睡意,强撑着眼皮送他出门。
“起这么早,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
苏刈把背篓放在石阶上, 走近弯腰摸了下苏凌袖口, 还带着被窝里的热气。
苏凌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带着未醒的软糯嗓音道,“对啊, 一定要的。”
“嗯, 我会早去早回的。”
“快回去睡吧,锅里闷了粥。”
“好的, 我要醒来就能看见刈哥。”
尚在梦中的苏凌直白的干脆, 没有白日那副别扭利爪, 嚅嗫似奶猫的叫声挠的苏刈心底微痒。
“嗯。”
苏凌得了保证,自己抱着柱子摇晃着爬了起来,眼睛这时候都还没彻底睁开。也说不清是梦游还是真有意识。
苏刈见他手脚还酸软乏力,将人拦腰抱进了房间。
苏凌闭着眼睛乖乖缩在怀里,直到苏刈跨进门槛的时候,苏凌突然气哼哼捏着拳头打了出去。
苏刈都做好苏凌突然清醒恼羞捶他的准备,却见苏凌抬手捶向门栓,嘟囔着道:“它坏,哼,还想阻止我找刈哥。”
苏刈眼疾手快,拦住了苏凌捶门的拳头,不然等苏凌吃痛醒来他和门都要遭殃。
他心里听得酥麻,低声诱哄道,“没事,你睡吧,我替你打它。”
苏凌哼哼两声,被放入被子里时,已经能听见清浅的呼吸声了。
苏刈盖好被子,盯着睡意温软的脸看了会儿,转身关的时候,看了眼门栓。木拴子受暴雨潮气发涨撑着门框,再开门就容易卡住。
苏凌迷迷糊糊起床,估计倒腾了会儿才把门打开。
那睡得红扑扑的脸半睁半眯,摸索着下床到门边却受阻,被着门栓弄的又气又急吧。
回来的时候再换个新的木栓子。
苏刈出门的时候反手关上,再叫门里的小黑跳起来拉木栓子锁门。
哐当落拴后,苏刈还试着推了推,确认关好门后才背着山货赶牛车。
虽然是大清早,但是做牛车进城卖货的村民还挺多的。
毕竟是挖山货的季节,钱来的快但是也就这几天时间。
等天再晴个几天,山里的菌子就干死了。
村民见苏刈背着菌子,手里还提着装着野兔山鸡的笼子,也打了声招呼,说小伙子手脚麻溜捡得多。
苏刈点头便当作打招呼了。
倒是一旁的袁秀才和村里人聊了一路。
从预测今年赋税变动到青石城里哪家米商粮铺子涨价,全都分析的头头是道。听得村民连声唉叹今年日子怕是不好过。
一车人都在围着袁秀才诉苦担忧,还说袁秀才有出息,有功名可以免税。
苏刈坐着像是在静静听着,心里却想的是苏凌坐在石阶上,忍着睡意送他出门的迷糊样子。
到城里的时候,正是早上闹市开张的时间。
苏刈给了四文车钱后,便和同车的村民分开走了。
这次他并没有去上次卖鱼的那个菜市摆摊,而是选择了最靠近繁华市街口的小吃熟食街。
此时已经有稀稀拉拉的人来这里过早,老板笑着招呼,熟练地开始新一天吆喝买卖。
豆花、云吞、哨子面还有各种自制熟食小吃应有尽有,客人落座锅子白气蒸腾,这条街散发出来的浓郁烟火香气逐渐唤醒整个青石城。
这里位置好,摊位费自然比之前的菜市贵些,翻倍要收六文钱。
苏刈来的早,挨着一家吃牛杂粉的摊子临着岔路口摆着。
他把菌子一朵朵捡好放入簸箕里,再把背篓倾倒朝路口,方便让路人看到背篓里的菌子。然后再将秤砣子放在另一个簸箕里摆好。
苏凌昨天把菌子放在后屋檐下,用树叶子盖着,此时绿叶上还有露珠;菌子上带着的泥土也还是湿的,看着颜色鲜嫩得很。
还没等苏刈把菌子完全挪到簸箕的时候,一旁吃牛杂粉的中年男人就扫了几眼那地上的菌子。
那人放下筷子道,“小兄弟,这枞树菌怎么卖?”
“二十五文一斤。”
那汉子走近瞧了瞧,捡了两朵放鼻尖嗅了下,是新鲜的土味儿,“来三斤。”
菌子每朵都很嫩,那人也没挑,一把把的往篮子里抓。
苏刈称重后刨除篮子皮重,刚刚好三斤旺称。
等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时候,两人才意识到问题€€€€一个没带菜篮子,一个没带包东西的荷叶。
两人正顿住时,一旁卖牛杂的老板拿着荷叶子走过来,解决了燃眉之急。
那老板见菌子新鲜,也买了两斤。
大清早连接开了两单生意,苏刈从开始就人气旺起来;周围过早的、提着菜篮子买菜的,见这里有人买也都围了过来。
这条街都是固定摊位居多,临时摊位费也贵。
村里人卖山货青菜的自然舍不得在这里摆摊,所以这条街也就只苏刈一家卖山货,别人见他这里有人买,自然都看了过来。
后面来买的人都有自己提着菜篮子,倒是少了些麻烦。
到底苏凌和苏刈两人赶集卖菜的经验少,最开始总是会少这忘哪儿,但是总的来说财运不错。
等街上繁闹时,苏刈的菌子已经卖完了,得五百三十文。
山鸡和野兔也被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买走,反倒没菌子值钱。
山鸡和野兔一年四季都有,但是野菌子是时令山珍,错过一茬儿就只能等明年。
年份干旱的情况下菌子生得少,有钱都买不到价格更贵。
普通家养的鸡五文钱一斤,山鸡十三文,但只有三斤重,得三十六文。
野兔子倒是一口价定四十五文卖了。手里目前赚了六百一十一文。
篮子里的秤砣子倒是问的人不少,但是买的人没有几个。
即使买也是两三串的买,也就十五文钱。
大家都舍不得浪费钱买这种奢侈的小零嘴。
苏刈守着这堆秤砣子,原以他的耐心这“蹲点”守摊算不得什么。
但是他记挂着自己对苏凌的承诺,要早点回去,苏凌想一醒来就看见他。
这时,一架漂亮的马车从街口路过,马车里下来一位丫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那丫鬟没看地上的秤砣子,反倒是盯着苏刈一阵打量。
苏刈没理人也没抬头看,他不是故意忽视,只是真没放入眼里。
这样子放旁人眼里要么是自视清高目中无人,要么就是木讷老实得过头了。
“这人还真是有些奇怪。”那丫鬟小声嘀咕着,而后大声道,“你这秤砣子怎么卖的?”
“六文钱一串。”苏刈这才抬头看了买主一眼。
“三串的话十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