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65章

他看苏凌神色着急,“是钱放里面不见了?”

“别着急,我先去看看。”

苏凌原本着急的脸色听苏刈这么一问,瞬间绯红还眼神飘忽,只支支吾吾地说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无数个夜晚,苏刈将人压在床上,在人耳边轻语,“阿凌,你管管它。它不听话我快管不住了。”

苏凌脸冒热气:管不住阉了!一起丢木匣子里!

Ps:(开始€€嗦碎碎念.jpg)

苏凌想要以借口抓老鼠或者野猪在竹林里放铁夹子,来故意报复偷笋的人的做法,放在现代不可取。

在我们生活中,按照苏凌的说辞可能会被判定过失伤害罪或故意伤害罪。

有兴趣的可以搜下相同案例“偷吃了有农药的水果被毒死谁负责”。

写文就是图个心里爽,文中背景设定还是人治。

在此仅对文中内容情节做提醒,不可模仿。

(双手合十.jpg)

第45章 阿父

苏刈在家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木匣子。

苏凌闷闷不乐地坐在石阶上, 问他匣子里装的是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他遮遮掩掩也不开口。多问了两句还又羞又急眼。

苏刈只安慰道钱丢了还可以赚,偷钱的人他也保证抓出来。

苏凌听见他这样信誓旦旦保证, 脸色又变得很奇怪, 最后捂着脸只给苏刈留一双通红的耳廓。

这是气急了?

苏刈见状更加仔细的在院里院外排查,但天色暗了下来,也没找出什么结果。

晚上苏凌吃饭的时候都显得心不在焉的, 吃完后也不在院子里散步逗狗直接睡了。

第二天苏刈一早起来做好饭后, 又接着找。

已经连续晴了几天,进出院子的小路铺上了鹅卵石, 人踩上去也留不下脚印。

山路上的脚印驳杂也难以区分有用的信息。

院外没有线索, 苏刈说去苏凌房间里找找。

苏凌有些不好意思让苏刈在自己房里翻来翻去, 他索性直接开窗把房间照得敞亮, 心里那点拘束也就消散了。

他还趁着苏刈找的时候把柜子里的被子、秋冬衣物都抱出去晾晒, 忙里忙外故意造了些动静,这样显得苏刈在他房里也没什么奇怪的。

苏刈有些无奈,苏凌这番翻动把本就隐蔽难寻的痕迹怕是都抹除了。

不过他看着苏凌忙着晒被子不再想丢的木匣子,倒也让他在一旁走进走出找些事做。

苏刈最后找了一番没找到线索, 想来小偷直接进屋抱着床柜上的木匣子就溜了。

他们当时都在竹林里扯史青云的事情, 连小黑也在林子里,根本没注意到院子里什么时候溜进了小贼。

看来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只有晚上再挨家挨户排查下了。

木柜里半新不旧的冬棉被, 看着很松软, 一看便是旧冬被特意加了新棉花,再让窜乡弹棉花的手艺人翻新弹了下。

整整齐齐塞在柜子里, 一打开还有一股潮味儿。

苏凌张开手臂还不能抱全, 看着接近二十斤重。

“我来吧。”苏刈走近, 轻而易举得把棉被取出,结果就在木柜底部发现有个暗柜。

暗柜严丝合缝嵌入木柜背部,仅凭手感摸去也是光滑一片,木柜又放在角落光线暗淡处一般人也难以察觉。

但苏刈对这些木匠活计,尤其这种小机关暗格颇有心得,取出冬被的时候就发现了。

他把被子抱出院子里,苏凌已经从屋里拖出四个靠背椅子围拢成圈,苏刈把被子铺在椅子上,这样被子也尽可能都被晒着阳光。

两颗桂花树之间拴的麻绳上挂了一排秋冬衣物,但苏凌衣物多还没挂完呢,外加苏刈房间的被褥也还没拿出来晒。

不过晾衣架做起来也简单。苏刈把六根木棍三三绑在一起,然后棍头岔开呈三角摆在院子,在中间加上一根竹竿,一个方便的晾衣架就好了。

苏凌拿起麻布擦洗竹竿,想着下次进城要给苏刈添些冬被褥了。

苏凌这样想这的时候,苏刈看了过来,开口道:“阿凌,我刚刚在衣柜下发现一个暗格。”是不是阿凌自己放进去的忘记了,或者是之前别人放的。

苏凌看懂苏刈眼神,面色有些惊讶,将麻布放在一旁手都没洗就跑进屋子去了。

他之前和苏刈刚来这里的第一晚也翻过柜子,只找到些生活基本用品,找了些换洗的衣物后就没继续翻了。

大热天更加不会翻柜子底下的冬被,以至于现在才发现柜子底下还有个暗格。

苏凌手摸着暗格,神色愣愣迟迟没有打开,也许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也许里面还有他阿父私藏的宝贵东西。

他心里一酸,又想起了阿父。

苏刈摸了下他脑袋,他抬头看了眼苏刈,抬手慢慢移开了暗格的扣痕。

暗格里面是一个木匣子,匣子外面的锁还上了两把。

苏凌摸着两把精致的虎头小锁,越发对匣子里面的东西好奇了。

里面是什么东西?难道是他阿父的手札书信?是关于他从未见过亲娘的,还是阿父其他的一些秘密?

不过这两把小锁怎么打开?柜子里又没有钥匙,用一把斧头劈开木匣子苏凌又舍不得。

这时苏刈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堂屋里拿来一根铁丝,对着小锁孔摆弄了下,咔嚓一声锁就开了。

苏凌惊讶看着一脸平静的苏刈,然后打开盒盖子,里面竟然是六锭五十两的大银子,银子旁还有一本卷边发毛的册子。

苏凌翻开册子,看清内容后捧着册子的手都抖了起来。

这是他阿父的手札,一字一句都在剖析他内心的想法。

他阿父不了解他,他又何尝了解他阿父?

他一直站在自己的角度看待他阿父,愚忠,一直被亲戚蒙蔽哄骗钱财的老好人。

此时看到手札里的内容,他才对阿父的想法窥到一知半解。

€€€€人到中年,才不得不相信,自小都活在亲人的厌恶中。

我问心无愧,儿时对娘亲的承诺一直在践行,只是这些年细细回想来忽视了小凌。

忙着赚钱,本以为给孩子家人衣食无忧的生活就足够,却一直来忽视了孩子的内心想法,导致小凌长大后也不如小时候亲近自己。

常年忙碌下刻意忽视的一些东西,在偶尔漫长夜里会不自觉展开细想。

为什么娘待他不同,即使他努力赚钱孝敬也得不到一个笑脸,或许娘真的是厌恶他的,甚至厌恶他生的孩子。

小时候苏凌给他说他娘拿着菜刀比在苏凌的脖子上,他那时只当他娘嫌弃小孩子吵闹,一直哄劝不听才吓唬孩子。

在村里孩子都养得糙,没事动不动用铁火钳、竹竿子打人,用人贩子吓唬哭闹不听话的孩子都是家常便饭。

他当时药铺生意刚起步忙得焦头烂额,回家听到苏凌怯生生的告状也没当回事。

后面仔细想想,苏凌就是从那件事情后便不再和他交心,还喜欢和他顶嘴。

苏凌幼时他忽视孩子想法,眨眼间孩子已经长到十五岁,他想弥补又不知道从何做起。

只得悄悄给苏凌存些嫁妆,一年存一百两。

药铺明面上的账做了些手脚,官府每次收税看到流水少得可怜,在规定的赋税外只能额外抽取少量油水。

衙役每次都没给他好脸色看,嫌弃他卖便宜药材没盈利,还警告他不能卖价过低扰乱秩序。

这三百两银子就是这么偷偷做阴阳账存下来的,以至于苏凌都不知道账面真实流水。

苏凌看到这里心里五味杂陈,儿时对阿父的埋怨早就随着年纪增长消逝不见,知道心疼阿父的辛苦不易。

他又往后翻了下,里面记载着这些年他私人开支人情往来。

苏凌粗略计算了下,用在史香莲和大伯姑姑家的,差不多有近四百多两。

一想到现在那几个亲戚的嘴脸,苏凌气得心口突突跳,只想拿着账本和他们一笔笔的算清对峙。

但是他又翻了一页,只见上面写着€€€€我的一生似是在赎罪,注定要花一些银子买一个投胎的机会。

看到这里,苏凌心里泛酸,原来他阿父并非没有察觉到家人的厌恶,只是在被厌弃中仍旧渴望亲人的看重。

渴望亲人的执念一遍遍给他催眠,这些都是他应该做的。

苏凌只觉得嗓子眼儿里堵了一口气,他深深呼出,将酸涩几欲落泪的冲动压下心底。

他轻轻合上册子,摸着封面边缘。这次就听阿父的吧,不然总说自己喜欢和他对着干。

明明时日不到两个月,他现在却能尊重阿父的选择了。他心里的戾气尖刺早就被苏刈潜移默化抚平,不再一点就炸急急吼吼为保护自己竖起一身尖刺。

他将银锭子取出,木匣子角落还躺着一块用红绸包裹着的东西。

苏凌打开,是一枚女式简朴的木镯子,还有一枚银子打的长命锁。

那木镯子上刻着的纹路模糊,像是被人不断摩挲造成的,细看纹路还可辨认是莲花纹路。

“这木镯子应是我娘的,成亲的时候据说史香莲反对,家里条件应该不太好。”苏凌低声捧着木镯子,抚摸着纹路像是感受素未谋面的娘亲。

苏刈摇头,“这木镯子应该是你阿父亲手做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木镯子抛的手工很差,而且莲花纹路也很粗糙,像是刚学的新手做工。”

苏凌一眼朝苏刈看去,满含怒气。苏刈眉心一跳心领神会,补充道,“但是每一笔都看得出来做工人心意,你爹娘感情很好。”

苏凌懒得理苏刈,又拿着长命锁看了下,上面雕着踏云麒麟瑞兽,还刻着无忧无虑四个字。

银制的长命锁可以杀毒,小孩子喜欢含在嘴里倒也没事,还具有安五脏、安心神、止惊悸、除邪气的作用。

苏刈这回学乖了,摸了下鼻子道,“伯父很花心思。这长命锁还可以一代代传下去。”

苏凌瞪了苏刈一眼,“没逼你说话。”

他把东西又一样样小心包好,放进木匣子,最后还把三百两银子也放入再合上暗格。

一下子看到他阿父的手札、他娘亲的遗物还有阿父给他留的三百两嫁妆,苏凌此时内心像是发胀的果子,甜到发酸。

逝者已矣,他会好好过日子,让泉下双亲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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