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哥儿的忠犬仆从 第99章

蔡老头拄着拐杖回头,“原来他不止对我一个这样,这死脾气真丑。”

说完便拎着拐杖健步如飞地走了。

人走了,院子也安静下来。

两人相互看了眼,想继续刚才之事也没气氛了。

于是便借着茶桌,再架个小炉子炖猪蹄藕汤,再丢个青菜烫着吃。

再翻开糟辣椒坛子,把之前泡的酸萝卜切成碎丁,也成了个小菜。

一个藕汤锅子一盘山菌一碟开胃小菜,两个人吃起来有滋有味的。

苏凌拿起筷子的时候,不小心蹭了下手心,疼得皱眉轻声嘶了口气。

苏刈拿起他手腕,掰开手心一看,破皮通红。

白皙的手背上还起了两个透明油泡。

他皱着眉头,低头凑近,学着苏凌之前对他那样子吹了吹。

“等下。”

说完转身进了屋里,过会儿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瓶药膏。

之前苏凌烧火的时候,总喜欢探头看他炒菜。油星子飞溅总容易伤人,他这次进城便备了些烫伤药膏。

他握着苏凌的手,轻轻涂上药膏,“有作用吗?”

药膏凉凉的,还带着薄荷清香,手心灼热镇下了很多。

“嗯。”苏凌点头。

看着苏刈小心吹着,热气贴近钻得他手心发痒,他忍不住抽回手。

“别动。”苏刈强势握住,语气却很温柔,“以后别做饭了。”

苏凌拿二姑那套道,“那你万一出门几天我没吃的怎么办。”

苏刈想了想,一般不会留苏凌一个人在家。

除非真有急事,可他的急事就是关于苏凌的。

世事无常他没办法把话说得圆满。

苏刈道,“那就摊一张大饼,烧个蒜擂辣椒、葱末油辣椒,轮着口味沾着吃。再给二姑家银子也可以在她家开火。”

二姑家男人也时常不在家,两个人还有个伴。

苏凌听笑了,他就知道苏刈会这样说。

但苏刈说是这样说,但实际上他做的每件事都给他留了考量。

家里的椅子物件都是轻便可折叠搬运的,修水池、水井按辘轳,就连炒菜的时候也会偶尔出声说先放什么后放什么。

他在日常生活中就在一点点培养他的动手能力。

苏凌看得明白,心里也没矫情摆手道水泡没事,学刺绣也得扎手,叫苏刈快尝尝他的手艺。

苏刈喝了几口藕汤,说不错。然后筷子迟疑了下,最终伸向那盘大红大绿的山菌。

苏凌下厨,头等大事便是圆了自己辣椒自由。

苏刈忍住想把辣椒刨开的冲动,但是身体很诚实,已经夹住了一筷辣椒。他看得眼皮直跳,飞快夹往苏凌的碗里。

“阿凌当是吃第一口的。”苏刈心虚道。

苏凌欢喜接着,直接把辣椒当做菜吃进嘴里,脸上喜滋滋,“好吃,这辣椒不辣,还浸着菌子的嫩滑香儿。”

苏刈听他这么说,看着自己第二筷子里仍有三根辣椒一片菌子。他面不改色混着饭吃下去。

余光中见苏凌一直看他反应,抬头道,“好,好吃。”

辣椒烫嘴,苏刈说话第一次有点结巴。

苏凌真以为他喜欢,给他夹了好多辣椒。苏刈终于开口说够了,然后自己端着碗默默喝藕汤。

苏凌自己吃的欢,一盘山菌朝他那边被掏空了,中途要不是苏刈催他喝点藕汤,他都忘记还有一个菜了。

一顿饭两个都吃的惬意,一盘山菌辣椒被苏凌全吃了。

苏刈便是青菜烫着藕汤混着酸辣萝卜丁,也吃的开胃。只是嘴巴还辣地不行。

吃完饭,刚刚落日,天才渐渐暗淡下罩子。

苏刈收拾洗碗后,去三伯娘家田里把马牵回来。

他还没把马牵在桂花树下套着,小黑就着急叼着他裤腿,直往堂屋里扯。

苏刈朝堂屋里看了一眼,目光骤紧。苏凌趴在桌子上,后颈白里透着一片绯红,就连耳廓都烧得红红的。

他急步走近,扶起苏凌,玉色肌骨透着薄红,眼神迷离染着秋水。

苏凌眼里没有清醒意识,嘴里呐呐道:“水,要水。”

苏刈手贴他额头,温度正常。他想转身取水,却被苏凌一骨碌爬到他身上来了。

他俯身弯着腰,苏凌双手一下子攀在他脖子上,脚就想钳着他腰伤爬。

苏刈被这动作搞懵了,但下意识握住苏凌的右手,刚涂药还有伤不能碰着。

他握着苏凌的右手,苏凌趁机往他身上爬,苏刈无法,便单手把苏凌揽在身上,整个抱孩子的姿势。

而苏凌像是猴子爬在苏刈怀里,他把头枕在苏刈肩膀上,像是小动物一般朝苏刈修长的脖子嗅了嗅,而后一口咬去。

呼吸打在命脉脖子上,灼灼打量的视线让苏刈皱眉。他下意识出于本能,抬手挡住苏凌的凑近。

但苏凌嘴里呜咽着要水,再不喝水就要干死了。

他没了意识,像个爬在肩头渴极了的小动物,朝拦住自己的手心舔了舔。声音细碎又带着讨好,“水,我要水。”

苏刈手心被舌忝的发痒,被撩拨酥麻了半边身体。

他听不得这委屈哭腔,偏着头,把脖子送到了苏凌湿润的嘴边。

没了拦路虎,苏凌先是舔了下,然后猛地大口咬下。

苏刈脖子吃痛,但他没皱一下,反而侧头默默看着报复心起努力龇牙的苏凌。

苏凌黏糊得意笑着,眼里是纯粹童稚般的耀武扬威,“你这个死木头,不给我吸水,看我不吸干你的水分。”

而后他盯着流畅的侧颈,张嘴叼起冷白的皮肉,舌忝舌忝吸吸,嘴里还呜咽放着狠话。

“看我不把这木头吸光,我要在这里生好多孩子。”

疼倒不是不疼,就是酥麻痒地厉害。苏刈脖子红了一片,耳朵也红了。

苏凌一个猛口一吸,苏刈故意嘶出了声。余光中苏凌睁着疑惑的眼睛停了片刻,而后又安抚性的舔了舔。

“不能吸光了,还得给我孩子留点水分。”

苏刈听得好笑,他不知道苏凌怎么失去意识了,整个眼神茫然似稚鹿。他摸了脉搏发现并未异常。

他忍着酥麻,开腔哄问,“你怎么可以在我脖子上生孩子?”

苏凌含着肉黏糊道,“怎么不能,你是木头,我是菌子,就可以在你脖子上生崽。”

不止生一个,他还要生一排排,把这个木头的水全吸干。

苏凌想着,吸地愈发用力。苏刈忍住想把人扒下亲一通的冲动。他道,“你不能在我脖子上生,下来好不好。”

苏凌一顿,眼里满是茫然,湿润唇瓣咬的红润,低声呢喃道,“我不能生孩子?”

苏刈还没说什么,就感觉到脖子滴了一滴液体,而后一粒两粒砸在脖子上,湿凉一片。

他急忙侧头,见苏凌趴在他肩膀上呜咽,先是憋着气细细的抽噎着,而后似忍不住一般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呜,我生不了孩子,木头就不要我了。”

“没有孩子,木头就要跟别人生孩子了。”

苏刈慌了,连道,“木头要的,木头不要孩子只要你。”

苏凌呜呜声小了点,还是不肯相信,抽着鼻子道:

“骗人,那个苏凌就是因为生不出孩子,怕被他男人抛弃,才一直没成亲。”

苏凌说的情真意切,苏刈是听得两眼发懵。他意识到问题有些严重。各个方面的。

他把人抱在身上,把小黑赶出门外,把堂屋门关上然后上了门栓。

苏刈把哭得伤心难过的苏凌放在床上,但苏凌就要扒拉在他身上,苏刈便抱着人坐在床边椅子上。

他抬头亲了亲苏凌哭红的眼角,“我是谁。”

苏凌似困惑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乖乖道,“你是木头啊。”

苏刈眉头皱了下,“那你是谁?”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

“你这个木头是不是在外面招蜂引蝶拈花惹草!小心肝多到你都记不过来了!”

苏凌哭着瞪眼气势汹汹的,说着又准备咬人。

苏刈见状松了口气,脾气还在。

眼疾手快捏住苏凌的嘴巴,脸颊因为被手捏着嘟起肉团,看着又软又凶。

手没敢多捏,他松手道,“我只有你一个,”似有点烫嘴他顿了下,还是说出口了,“一个小心肝。”

苏凌哼哼了声,“你这木头只准我一个,木头桩子,不准其他的鸟啊动物停!”

苏刈顺从点头,接着试探道,“阿凌?”

“我是小菌菌呀。”

苏刈看着他认真乖巧的神色,这是平日苏凌没有的。

难道是吃菌子中毒出现幻觉了?

苏刈再次握着苏凌脉搏,没察觉出异常,便决定再观察下情况。

苏凌见苏刈没出声,以为他没听到,不耐烦重复道,“我是小菌菌!”

苏刈没忍住噗嗤出了声,他一字一句道,“小菌菌。”

还点评道,“小菌菌倒是和木头桩子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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